正文 122 給我一首歌的時間 文 / 劉七郎(書坊)
杜雷仔細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武功秘籍,這是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在這封皮正面,寫著三個古樸雄渾的大字……
而在書脊之上,繪著一層層的浪花,宛如龍鱗。
這武功秘籍,閃爍著微微的光芒,書的背面,同樣描繪著許多神異莫名的符和線條,看起來充滿了力量。
「玄級武功!」
杜大仁見多識廣,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武道秘籍所代表的含義。
「沒錯。」
杜勇點了點頭。
「字生光,代表著這書中的武道至理玄妙無比,這樣的武技,必然是玄級。」
杜勇如同好朋友一般,耐心的說道。
「這翻江印,就是一門玄級下品武功!這是我要送給你這客卿的。」
玄級下品武功,翻江印。
杜雷輕輕的捏住這門武功秘籍,他用手接觸後才發現,這本書不是用紙張或者是絲綢,而是用某種魚的魚皮剝下來作為書頁,寫出的武道秘籍。
這是杜雷接觸到的第一門玄級武功!
但是,這武功秘籍卻是從杜勇的手中得到的,是他打算送給自己的。
這局面實在是太怪異了。
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杜大仁都有些思考不過來了,心中暗暗的想到,難道這杜勇腦子真的壞掉了麼?還是剛剛他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麼?
這個時候,他拋出來一本玄級武功,要送給杜雷,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因恨生愛,不由自主,情不自禁麼?大哥的魅力竟然有這麼大?
當然,這只是杜大仁無數個念頭中的一個。這是最不靠譜的猜測。
杜雷也非常驚訝。
他穩穩的握住玄級下品武功的秘籍,平靜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勇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狂笑著面對兩人,指著杜雷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又恢復了剛剛的形態。
「杜大仁,你不是說這小子只會刀法,不善拳腳麼?你看看他現在手裡是什麼!」
杜大仁心中咯登一下,暗叫不好。
「小子,你現在手握一門玄級掌法,我也不過擁有一門玄級掌法而已。這下子公平的很了吧。你沒有什麼借口推脫,不和我比試拳腳了吧?」
杜勇圖窮匕見。
「我們都有一門玄級掌法,都走的是勢大力沉的路子,你若是還不敢應我這四招之約,你就坐實了懦夫的名號。」
「我杜家客卿的位置,你根本不配!杜家才不需要你這種膽小無能的人!」
杜勇豪言壯語。
「你這簡直是胡攪蠻纏!」
杜大仁氣得渾身發抖,身上的肉都像是水波浪一般的翻捲。
他的背後,金錢馬嘶吼著站了出來,杜大仁這下子是動了真火了。
「你剛剛拋給我大哥一本玄級武功,就要他用這武功和你硬抗對掌,你在說什麼瘋話?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麼?」
杜大仁義正詞嚴,而杜勇則是目光一寒。
「一般人做不到,但是天才能做到。普通的武者做不到,杜家的客卿就可以做到。」
他的話像是沉重的岩石一般,頓時間壓得杜大仁氣勢一沉。
「要知道,你把五色玉珮送給這小子,讓他成為我們杜家的客卿。他這麼年輕,現在的武道實力不過九品,你這麼做,就是為了投資他的未來。你想必對他的天才有所把握。」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借口反對?」
「難道你認為,你的這位客卿,不是真正的天才?」
杜勇步步緊逼。
「你真是胡攪蠻纏。」
杜大仁又氣又驚,他發現杜勇這個傢伙,能牢牢控制住杜家的產業,其心思之陰毒,口舌之銳利也遠超常人。
「你的玄級武功,修煉了十幾年,才有現在的火候,你難道不知道修煉一門武功的艱難麼?」
杜大仁繼續急切的說道。
杜勇搖了搖頭。
「我可不管這麼多,你的客卿不是天才麼,他想必看一眼就能學會這玄級武功,不然怎麼成為我們杜家未來最強的客卿?是吧,小子?」
杜勇用話來激杜雷。
「我做不到,但不代表他做不到。小子,你若是學得會,這玄級下品就是你的。你要麼承認自己無能,不配做杜家的客卿,是杜大仁有眼無珠,瞎了眼把五色玉珮送給你,要麼,你就老老實實和我對拼四掌,撐得過去,我就算你合格,不說什麼閒話了。」
杜勇威脅到。
「小子,你現在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了。」
他的心中,簡直是快意萬分,爽翻了。
剛剛那一連串的攻擊,他雖然沒有擊中杜雷,可是他也確定,杜雷也沒有辦法擊敗他。
若是他真的答應下來,和自己以力破力,硬生生對上四掌,他是想死還是想殘廢,全在自己一念之間。
杜勇就是這麼自信。
除非那小子,真的能學會。
可是,這怎麼可能!
杜勇心中嗤笑,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畢竟,這翻江印是自己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傳說是一個隕落在歷史之中的名門大派,精英弟子才能修煉的武技,對武者身體、資質、悟性的要求都非常高!
杜勇得到這門玄級下品武功已經四年了。這四年時間,他不是沒有偷偷修煉這玄級下品武功,可是卻一點進展也沒有。
和玄鐵掌比起來,這翻江印同為玄級下品武功,可是修煉難度高了幾十倍。
杜勇絕不相信,杜雷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學會這麼武功。
既然如此,他毫不猶豫的將秘籍送了出去,反正在自己的鐵掌之下,杜雷遲早是個死人,這武功秘籍不過是在他身邊過一下,最後還是會落在杜勇的手中的。
他堅信這一點。
若是杜雷沒有什麼殺手鑭和其他的應對,那麼一切將會照著他書寫的劇本行進。
杜雷的命運,將掌握在他的手中。
「小子,你考慮好了沒有?若是和我對上四掌,你也許不會死,可是若是你真的不敢出手,你的結局比死更加艱難。」
「而且,你死了不要緊,你還連累了我這堂弟,成了一個不知好歹、毫無眼光的廢人,杜家什麼的,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小子,你敢還是不敢?」
杜勇居高臨下,他心中充滿了愉悅,覺得自己是掌握他人命運的帝王,操控別人的生死。自己一句話,就將杜雷逼入了死地。
他仔細的打量著杜雷的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到恐懼和驚慌。
可惜。
他失望了,杜雷面如平湖,甚至嘴角還帶著一個略微嘲弄的笑意。
「好,我和你對拼四掌,不閃不避。」
「但是,我需要休息一下,緩一口氣來。」
「哈哈哈,小子,你不是害怕了吧?想用緩兵之計?」
杜勇目光如鷹隼,他敏銳的注意到了杜雷話中的破綻。
「找早就猜到你有這種想法,讓我來猜猜,你想休息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杜勇惡毒的笑了起來。
杜雷則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不需要那麼久。」
「我只需要一首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