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地下懸棺 文 / 庚辛(書坊)
墓葬一事,自古代開始便有記載,從秦始皇始的以方形為貴的方上覆斗式葬事,經歷唐朝的以山為陵,直至明朝始的寶城寶頂,墓葬一事可謂是一部建築史的成長與輝煌史。
除了主流的墓葬方式之外,例如懸棺葬、天葬等風格各異的葬式成為了一個重要的補充成分。
其實不管是那種墓建方式,總歸來說都是盡量採取平行結構的方式,即從甬道開始一直到主墓室之間都將在一條直線之上,而依山而陵的建築方式,除了平行的方式之外,則有一種由上至下的建造方式。
即如同鑽井一樣,一層一層的打下去,然後由下至上開始佈置,就和墓室裡的石門一樣,都是單向的機關設置。
只是這種方式極其少見,如果一旦遇見這樣的情況,則是代表了墓主想要杜絕一種可能,防止一穴多人佔有的情況出現,很顯然,漢王天宮用的便是這種方式。
事實上,從湖底的那個石刻機關便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吳敵自問如果沒有分析錯誤的話,那湖底石刻下方便是一個巨大的承壓裝置,因為從在插入龍睛之中的鋼鏈便可以得知,目講僧手裡所掌控的製造工藝水平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那麼他自然能夠製造出這樣的承壓裝置。
這個承壓裝置的原理其實細細一想也可以得知,那便是巨量的湖泊水流入之後,裡面很採取了分流裝置,一部分水流入水槽之中,而另外一部分則是以一種落差瀑布的方式跌落到某個積壓裝置之中,不斷的積壓過程中製造壓力,一旦水槽上面的封蓋無法承受這種壓力,便會如同高壓鍋爆炸一樣,裡面的水流瘋狂的噴射出來。
這便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則會是在高空之中,在水柱能夠衝擊到的地方有一個觸發機關,一旦觸動,便會製造震裂,把外圍的環境全部毀掉,徹底的殺死入侵者。
難怪目講僧會以這樣一個奇怪的畫面形式出現,他根本就是擺出一個「上」字姿勢,告訴大家上面的危險才是真正的殺機,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而已。
聽完吳敵是判斷,陳惠凝神思考了一會後說道:「沒有想到啊,六百年前就有這樣高超的智者,如果是陳友諒坐穩了這江山,也許,後來的歷史會重新改寫也說不定,甚至當年的鴉片戰爭以及列強蹂躪華夏的事情要反過來」。
「呵呵,哪裡有那麼多的可能?在封建帝王強權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如果所有的可能都能夠實現的話,便不會有歷史的殘酷一面了」,吳敵笑道:「咱們還是去找出路吧,既然掉入了底層,我相信這河畔之間總會有生路的」。
陳惠嗯了一聲,拋開了這些雜念,和吳敵一起選擇了逆流的方向走去,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放到哪裡都是真理。
這條地下暗河所處的地下空間不大,總寬度也就是十米左右,高五米,屬於典型的喀斯特地貌,那些沒有溶解的石灰岩以獨特的方式出現在兩人的眼睛裡,瘦骨嶙峋不說,其形象的地貌更是能夠讓人聯想到許許多多的場景,實在是讓人驚歎不已。
走走停停之間,由於有地下暗河的緣故,加之地底的溫度與地面相差甚多的關係,陳惠饒是身體健康,可到底是女性,在全身濕透的情況下又被地底陰寒侵襲,竟然開始發燒病倒了。
即便是強撐著,卻始終阻擋不住這病痛的到來,一個踉蹌之後,陳惠歪倒在石道之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吳敵瞧見之後心急如焚,心想必須要盡快生火驅寒才行,可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如何是好?
這時,吳敵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便是陳惠歪躺在地後,防水礦燈正好照耀到對面的巖壁之上,有一排排方形洞穴,一字排開過去,裡面鑲嵌著一副又一副的棺材,是懸棺,地下懸棺,基本上採用的是木板構建的方式,有的棺材保存還算完好,只是掉落了些許漆色,依稀間還可以看見棺材板上的祥雲仙鶴,而有的則已經破敗不堪,露出了裡面的枯骨,在如此漆黑的洞穴之中顯得極其陰森恐怖。
吳敵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底,見到懸棺這種奇特的墓葬方式,可仔細一想也就釋然,因為湖北這個地方屬於荊楚化的密集地,懸棺這種奇特的墓葬方式曾經盛極一時,但凡都是有一定條件的貴族才會使用的墓葬方式。
不過依照懸棺的特點,那就是越往高處葬越顯得孝順,至於懸棺到底如何被吊到山腰之間,至今仍然牽動著許多人的神經,卻始終沒有得出最後的結論。
反倒是往低處埋的懸棺則聽得少之又少,好像據有明確記載的便只有四川武隆芙蓉懂群消水洞的一個支洞裡出現過這樣的例子,那具懸棺被放置於地底三百米深的洞壁之上,在缺乏現代探險設備支持下,它到底是如何被放置上去的始終不為人知。
吳敵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問題,因為他看見了那些懸棺安置的洞穴底部安置著厚厚的一層木炭,看來是用來防潮的,可是在吳敵的眼裡看來這卻是現場的生火利器,雖然是墊棺材用的,可是經歷過這麼多年,這些棺材裡的屍氣早就宣洩殆盡,即便是那些沒有裂開的棺材,裡面的屍體多半也變成了風乾臘肉,已經無足為道了。
很快,吳敵搜集了一大堆的木炭過來,就地堆成一個小山堆,然後掏出一個煤油打火機開始生火,不多時,一團紅通通的炭火燒了起來,瞬間就驅散了這裡的寒意。
吳敵把陳惠依靠在石壁之上,藉著炭火的光線能夠發現陳惠的小臉一片緋紅,看來病得不清,吳敵不是個含糊的人,這個時候他顧不得那些男女有別的觀念,迅速把陳惠的外衣給脫了下來,那副傲人的身材在少量內衣的遮掩之下,讓人一陣口乾舌燥。
吳敵一邊擰著陳惠的衣服,一邊偷瞄陳惠那誘人的身體,忽然又想起了在跌落高空之中的一幕,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可是又想起香腸處於危境之間的那一幕,心裡又感覺格外複雜,好像在不知不覺之間,陷入到了一場三角戀之間。
一邊是朋友,一邊是喜歡的人,好像不管如何選擇,總是會有人難受。
唉……
一聲歎息,在這深不見底的地底,又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無奈……
有了炭火的烘烤,陳惠的衣服慢慢的被烤乾,為了避免尷尬,吳敵又重新給陳惠套上,然後到河裡叉了兩條魚,又從背包裡掏出一瓶麥子醬抹上,經過火塘烘烤後,一個辣醬魚便出來了,一股濃濃的麥醬魚香飄逸在這洞底世界。
這種麥子醬是湘南特產,是一種甜醬,沁入到魚肉之中後別有一番滋味,吳敵輕輕的捏了一塊嘗了嘗,只感覺香辣可口,甜而不膩。
這時,陳惠也幽幽醒來,鼻子抽動之間,說道:「好香,我好餓」。
「諾,吃吧」,吳敵遞了一條魚過去,想吃東西了證明這感冒自然而然的也要慢慢開始好了。
陳惠吃得很香,大吃之間不時的偷瞄吳敵兩眼,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發覺吳敵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能夠給人一種無法替代的安全感。
不由得,陳惠會心的笑了,心裡感覺甜滋滋的,等吃完之後,陳惠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全身除了有些酸痛之外,那種發燒導致的無力之情以及消失不見了。
「咱們走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想老師他們如果脫離了危險之後一定會很著急吧」,陳惠輕輕的說道,彎腰去拾地上的背包。
卻不料,吳敵忽然撲了過來,一把拽住她在地上滾了三圈,兩人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的同時,吳敵手裡的衝鋒鎗已經朝著洞頂打出了一排子彈。
陳惠甚至來不及思考,便看見一頭足有兩米之長的豬婆蛇從洞頂跌落到火塘之間,腦袋已經被打了個稀巴爛,腦漿流了一地,全身的肌肉在炭火的炙烤之下散發出一股股極其濃烈的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