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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思 文 / 雙調..more(書坊)

    滿場灰塵升騰,持續了小片刻便盡數消散殆盡,站立於塵埃中間的人影緩緩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一張清秀的臉龐並不是那種只要處於人群便是會立即凸顯的鶴立雞群的英俊相貌,若是劃分等級只能勉強算作中等稍微偏上的層次,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張尚顯稚嫩的臉頰,卻沉澱了一種年少老成的無波氣質,沒有張牙舞爪的囂張跋扈,相反卻讓人越看越覺得舒服。渾身上下氣勢內斂,泰然如水,給人一種氣勢沉穩的淡定感覺。略微單薄的身板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風,然而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只有在沐浴了太多鮮血才會積澱下來的含蓄感覺。若是不真正動手,沒有人知道這個少年究竟有多大的底子。

    少年出現之後,廣場中的騷動驟然停止,一雙雙各異的眼球鎖定著這個站姿沒有多少侵略性的少年,旋即面面相覷,從這個角度他們可以很清晰的判斷出這個少年的實力,五階靈徒,這是一個他們這裡任誰出手都是不過兩三下便能將之打趴的卑微角色,等級低的甚至讓高高在上的他們無力去嘲諷。然而從少年那淡定從容的姿態之中,他們卻又很矛盾的無法將少年當成一個可以肆意揉捏的軟柿子,單槍匹馬敢來應戰大靈徒的傢伙怎麼說都是一把難啃的硬骨頭,況且還有著狐王做後盾,鹿死誰手,尚不好說。

    狼騰和狼王臉色三分凝重,七分輕鬆,雖然說少年心態與實力的不匹配的確讓他們有一種模糊的慎重,不過也僅僅是點到即止,太過於信賴實力是取得勝利唯一標準的他們不知不覺犯了和毒玄如出一轍的錯誤,那便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肉眼判斷。能夠在得知對手是一名大靈徒強者依然義無返顧上來赴約的,排除愣頭青的可能之後,那便是說明這個人,的的確確隱藏著一些諱莫如深的恐怖實力。狼騰父子尚不清楚那個曾經如同牛皮糖一般不斷巴結自己的毒玄父子為何突然沒了動靜,因而也不知道當初讓毒玄體驗到滅頂之災的那個身材單薄的傢伙,便是現在站在場地之中笑容和煦的少年。

    柳寒。

    單槍匹馬殺入毒門,然後將這個在卡塔山脈也算的上是排的上名號的宗門一夜之間送入歷史,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穆泉微瞇著眼睛死死盯著柳寒,皺眉閉嘴沉默不語,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給了他一種就像是似曾相識卻又隱隱綽綽的古怪感覺,心頭憋著一股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感覺,精明的腦袋之中記憶連續翻滾,最後終於是猛然定格到莽原鎮那道絕塵而去的氣息之上,驚鴻一瞥,越看越像。

    「是他!竟然是他!」

    嘴唇略微抽搐,穆泉瞳孔縮成針眼大小,手掌猛然緊握,眼前這道沉著淡定的氣息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與莽原鎮那道消失的朦朧氣息恰如其分的驚人重疊,隨即便是緊致難分。這個紈褲子弟看人的確很是精準,從一開始少年絲毫不曾顯山露水的沉穩氣勢就知道這個少年絕非池中之物,然而現實的巧合卻還是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不過這倒也在情理之中。一個五階靈徒的少年,竟然憑借一己之力打崩了一個宗門,而且宗門的宗主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大靈徒強者,這麼震撼的消息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饒是穆泉有著準備卻依然把他炸得吃驚不小,一時之間,似真似幻,真假難辨。

    「少爺,怎麼了?」穆泉驚弓之鳥的強烈反應讓一旁的老者心頭猛地吃驚,連忙出聲詢問。他的靈魂力量沒有穆泉如此敏銳,當然無法察覺出場中少年與曾經暗中奪寶的那道氣息細微的一致性。

    「這個少年就是那個滅掉整個毒門的神秘傢伙。」穆泉深吸了口氣,略微平復心境之後,竟是突兀的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詭異,沉聲道:「真是冤家路窄,本來還頭疼何處找尋這個傢伙,沒想到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如此一來倒省去了不少麻煩。」

    老者臉色駭然,渾濁不清的老眼攜著震驚看著場中少年,一時間忘記對穆泉的建議發表任何言論,良久沉默之後,方才頹喪的歎了口氣,唏噓道:「英雄出少年,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傢伙竟然能夠將毒玄吃下,看來這場戰鬥已經毫無懸念。那狼騰怕是要栽了。」

    「不是怕是,而是一定。」穆泉搖了搖頭,在徹底確認眼前少年的實力之後他反而詭異的冷靜下來,眼眸之中沒有一絲擔憂,相反還有一抹嗜血的興奮,「一山不容二虎,雖然這裡不是我的領地,不過我眼裡依然揉不得這種沙子,雖然目測這個小子的實力比我強,然而等我用了父親給我的秘法之後,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紈褲子弟多數碌碌無為,除去敗家之外便一無是處,不過事無絕對,這些人之中卻也不乏穆泉這種刁鑽凶狠的瘋狗類型,他不習慣養尊處優,相反更樂意潛入危機四伏的密林嘗試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以及猙獰的傷口,不到鮮血淋漓不會離開。完完全全一隻瘋狗犢子,然而在平日與人相處之時他卻又能伸縮自如,待人斯有禮的外表將那口沾滿鮮血的尖銳獠牙完完全全隱匿了去,完美的偽裝甚至讓不少人恍惚的以為這個少年就是一個毫無心機任人揉捏的善茬,進而放鬆了警惕。而就是因為這一點點的鬆懈,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了他那森冷致命的手段之下。這種爐火純青的嫻熟演技,緊隨著他的那名老者比誰都更清楚,心中暗歎一聲,不論心態還是實力,這個狼騰都和穆泉脫離了不單單是一個檔次,而這還是尚且從明面上來說的,若是從玩陰損的毒招來看,則更是正中穆泉的下懷,到時候恐怕狼騰連伸手的餘地都沒就要直接翻白眼。

    場中眾人斑駁的想法交相錯雜,都是將鋒芒對準了場地之中的少年。只不過對於這種無形的東西,柳寒當然不曾察覺,腳掌朝前踏出一步,人畜無害的臉頰平靜抬起,朝著台上的白璃宛然一笑,淡定溫和的笑容充斥著一些歉意:「抱歉,我來晚了。」

    短短一句話,六個字,將所有的委屈與心疼全部摧枯拉朽的徹底擊破,這種粉碎性的效果,簡直比任何一段含情脈脈或者苦口婆心的勸解都要有效的多,白璃緩緩抬起臉頰,嫵媚摻雜靈秀的氣質再次讓場中的視線略微亮瞎,眼圈有些微紅,輕咬著紅色的朱唇,沒有說一句話。

    感動,還是欣慰?

    女人的心思最為複雜,比整個宇宙間最讓人費解的難題都讓人感到棘手。白璃不說話,任由他人猜測,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夾雜著不可言喻的嫵媚,有著委屈,有著感動,總之是一種無法言狀的複雜情愫,這種手足無措的表現哪怕是狐王都是不由稍微側目,不過卻笑而不語,縱容這種情愫在白璃眼中越擴越大,越醞釀越酣淳。少女的情愫憋悶到一定程度必然需要釋放,尤其是懷春的含情處女。三個月女兒的低沉鬱悶失落盡數落在狐王眼中,讓他心中打急卻無奈找不到地方見縫插針。如今罪魁禍首前來,白璃便是立即破涕為笑。這讓狐王大惑不解,他也愣視沒看出這個少年外表有什麼太過於傲然的地方,難道女兒和自己一樣獨具慧眼,看中了這個少年的發展潛力?不過這種勢利的行為可不像這妮子的作風。苦死無果,只得作罷。

    「裝腔作勢!」

    狼騰心中滿是憤懣,在白璃回到狐族的這段時間,他也不是沒有去給這位本來內定的媳婦送過溫暖,只不過任由他那些略顯粗糙的筆情深意重,感情再怎麼氾濫成災,卻總是只能換來少女不鹹不淡的兩個字「謝謝」,其中冷意藏了多少,白璃沒說,不過狼騰卻能夠猜測出來。而現在眼睜睜瞧著自己內定的妻子和下面的陌生人眉來眼去,腦子一根筋的狼騰當然按捺不住,一手狠狠拍碎木桌,冷笑哼聲道:「不就是依賴狐王的倚重麼?等到我一會打的你跪地叫爹,再看你如何給老子囂張。」

    腳掌狠蹬地板,狼騰從場外轟然落地,雙腳踩著地板,蛛網般的細密縫隙從腳底急速蔓延,極具挑釁的擴展到了柳寒腳底,抬起一張殺氣凜然的臉龐,伸出三根手指,口氣趾高氣揚:「三招之內,我讓你嘗嘗屍體被生生扯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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