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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八:多情郎鴻雁傳書寄相思,利誘施立勳暗示燕三娘 文 / rich

    用完了晚膳大約是晚上戌時初刻,趙顥穿上了便服帶著隨身的小太監如意偷偷從西邊的宮門溜了出去。宮門的守衛早已被曹立勳收買了,趙顥賞下了銀子吩咐他們等候在宮門口給自己開門。從宮巷出去一拐彎兒,曹立勳的馬車已經等在那裡。

    「王爺,您出來啦?」曹立勳拉著趙顥上了馬車。

    趙顥在馬車上坐定後馬車就駛了起來。趙顥回頭從窗口望著漸漸遠去的宮門,離開了皇宮的範圍他才回過頭,說道:「終於能出來透透氣了。」他眼中閃著光芒,說道:「我們是去溫柔鄉嗎?」

    曹立勳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啊。王爺在宮裡呆了那麼久,一會兒讓宿星好好服侍您。」

    不久馬車就停在了溫柔鄉的大門口。燕三娘看見曹立勳和趙顥,便笑呵呵的迎了過來。「曹公子,趙公子。你們好久不來啦!可想死我們姑娘們了!」

    曹立勳和趙顥在他們一直坐著的那張桌子前坐下,「啊!還好我出來的早,還能趕上眠玉姑娘彈奏曲子。」趙顥笑著說道。

    「啊呀!不好意思啊,兩位公子!」燕三娘陪笑著說道:「我們家眠玉最近不舒服,已經歇演兩日了。」

    「不舒服?」曹立勳看了看燕三娘,道:「今日我們趙公子大駕光臨,麻煩燕三娘跟眠玉姑娘說一聲,請她賞個臉,為我們趙公子彈奏一曲吧。」

    燕三娘笑著說道:「曹公子啊!我們眠玉姑娘的確是不舒服,您就憐香惜玉一些吧,不要為難我們姑娘了。」

    曹立勳剛想說話,趙顥就笑著說道:「唉∼∼既然眠玉姑娘玉體抱恙,我也不強求。」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啊!」

    「啊喲,老身替眠玉謝過趙公子了!」燕三娘忙喚來了龜奴,道:「快去叫抱月和宿星來!」

    和抱月、宿星一起喝了一會兒酒後,趙顥就摟著宿星上樓去尋歡了。曹立勳見趙顥離開,便讓人叫來了燕三娘。

    「三娘,眠玉真的是病了嗎?」曹立勳邊把玩著拇指上的那個斑指邊問道。

    燕三娘替曹立勳斟上酒,說道:「曹公子不信啊?可以去問問這裡的客人啊!眠玉的確已經歇演兩天了。」

    曹立勳看了看燕三娘,搖了搖頭說道:「三娘,你怎麼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啊?」他四下看了看,湊近燕三娘壓低聲音說道:「難道你還看不出那位趙公子的來歷嗎?」

    燕三娘一聽便收起了笑容,她也輕聲地問道:「老身不才,只知道那位主兒」說著她指了指樓上,繼續說道:「那主兒肯定是來頭不小,但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還要請曹公子示下。」

    「哼哼」曹立勳笑了笑道:「說出來嚇死你!」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附在燕三娘的耳邊說道:「他就是當今聖上的二皇子,吳王趙顥。」

    「啊?」燕三娘當場愣在了那裡。她眨了眨了眼睛看著曹立勳,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是哎喲,我的天哪!我的曹大少爺,您怎麼不早說啊?」

    曹立勳笑了笑,道:「這叫微服私訪。你可不許聲張啊!否則有你好看的!」

    「是!是!是!」燕三娘連聲答應道:「老身一定守口如瓶!」

    曹立勳向燕三娘說道:「三娘,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提了醒兒。那主兒可是天天能見到聖顏的人啊!你們這裡」曹立勳環視四周說道:「現在可是國喪期間,如果得罪了他,我看你們都得人頭落地!」

    「哎喲!曹公子,曹大公子!」燕三娘陪笑著說道:「您就看在我們姑娘們服侍您的份兒上幫個忙吧。」

    「我?」曹立勳「嘿嘿」一笑道:「這個嘛,你就要去求求你家眠玉姑娘了,看她肯不肯給小王爺一個面子啦!如果小王爺開心,難道還會少了你們的好處?」

    「啊!我明白了!」燕三娘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曹立勳看著燕三娘笑了笑,說道:「你明白就好了,我明天再過來,等你好消息。」

    夜已經深了,大軍駐紮在一個山谷中,軍士們各自升起了篝火。孫廷敬同兩個兒子商議了一些行軍線路後便讓伯英、叔豪回去休息了。

    叔豪在營帳中躺了一會兒,但卻輾轉反側睡不著。他伸手摸向枕下的那支玉簫,好像再同眠玉合奏一曲啊!想到這裡,他更是睡不著了,於是和衣起身走出了營帳。夜裡的山谷中有些寒冷,叔豪坐在一堆篝火邊隨手為火中添加了一些柴火。火光映在他的臉龐上,暖暖的。他看著紅紅的篝火,心中對眠玉的思念便如此一般熊熊不滅。他將玉簫放在唇邊,吹奏起一曲《玉簫聲和》

    簫聲悠悠,寄托著叔豪無限的思念。他想起了眠玉在山坡撫琴送行的那一瞬間,他們兩人的琴簫如同對話般在耳邊圍繞。如今在此山間獨奏一曲《玉簫聲和》,不知遠在京城的眠玉是否會與我一同聲和?

    一曲奏畢,忽然有人輕輕的拍了拍叔豪的肩膀。叔豪回頭一看,是大哥伯英。「怎麼?睡不著嗎?」伯英坐在了叔豪的身邊,用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叔豪笑了笑,說道:「可能是山谷中的山風聲大,所以有些睡不著。」

    「呵呵」伯英笑了笑道:「我看你是惦記著你的紅顏知己吧?」

    「嗯?」叔豪被哥哥看穿了心意,於是略顯羞澀的一笑,說道:「大哥不也是惦記著楚家小姐嗎?」

    「我跟卓瑄已經有了婚約,而你卻不同啊!」伯英笑呵

    呵的看著叔豪,道:「是不是那天在山上撫琴送行的那位姑娘啊?」

    叔豪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可千萬別告訴爹!」

    「為什麼?」伯英好奇的問道:「這是好事啊。看她的服飾和琴藝一定是哪家詩書門第的千金?待我們回京後好讓爹娘前去提親。」

    「她不是詩書門第的千金小姐她」叔豪不想將眠玉的歌妓身份說出來,於是說道:「總之你不要說就是了,就當幫幫我這個弟弟的忙了。」

    「好!好!不說就是了。」伯英答應道。他看了看叔豪,心裡暗暗道:看來叔豪對這位姑娘已經情深意重了。但是叔豪為什麼要如此隱瞞呢?

    伯英與叔豪閒聊一陣後便回去休息了。叔豪回到營帳,托著腮坐在桌前。眠玉此時在做什麼呢?身在煙花之地,他還真有些擔心。但是一想到眠玉的待客之道,他也稍加安心。他只希望能趕快到達前線,結束這場衝突。

    「對了!不如給她寫信吧!」叔豪想到此,便提筆寫信給眠玉。心中所想化為一個個字,躍然紙上一蹴而就。寫好後,叔豪犯了難。這信上如若直接寫溫柔鄉的地址一定會讓父親知道,他想了想,便又拿了一個信封,將寫給眠玉的信封放在這個信封裡面,然後在新的信封上寫:京城鎮威將軍府,明恩收。叔豪又寫了一封信給明恩,讓他把信中信交親自交給眠玉姑娘。一切安置好後,他便召來了軍中的信差,讓他第二日一早將信送出去。

    晚上亥時末刻,趙顥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待趙顥和曹立勳離開後,燕三娘忙往眠玉的繡樓走去。

    天色已晚,眠玉已經睡下了。巧兒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她點亮燈問道:「誰啊?」

    「是媽媽我!」燕三娘說道。不一會兒,門開了。燕三娘問道:「姑娘呢?」

    巧兒說道:「姑娘喝了藥,睡了。媽媽有事不如明天再說吧。」

    「唉呀!事關重大啊!」燕三娘不理會巧兒,兀自往內室走去。

    眠玉已經被燕三娘的說話聲吵醒了,見燕三娘近來後便起身問道:「媽媽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女兒啊!這回我們溫柔鄉的所有姑娘可就都要靠你了!」燕三娘一見到眠玉就哭喪著臉說道。

    眠玉一頭霧水,問道:「媽媽,怎麼啦?你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燕三娘坐到眠玉的床邊,握著眠玉的手說道:「女兒啊,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趙公子啊?」

    「趙公子?」眠玉想了想道:「有點印象,怎麼啦?」

    「那位趙公子想聽你撫琴奏曲,今天沒見到你他有些生氣了,明天他還會來,你」燕三娘看了看眠玉,陪笑道:「女兒啊,媽媽知道你今日身體不適,但那位趙公子是曹公子的朋友,身份高貴得罪不起的。女兒啊,你就當是給媽媽一個面子吧。」

    「三娘,姑娘的身體不適,說好了休息十日的。」巧兒見燕三娘出爾反爾有些生氣。

    燕三娘轉頭瞪了她一眼說道:「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給我倒杯茶來!」

    巧兒「哼」了一聲,轉身去了。眠玉皺了皺眉頭道:「媽媽,女兒真是力不從心啊!」

    燕三娘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你身體不適,所以我決定不讓你出台演奏,而是讓趙公子到這裡來聽曲兒,這樣你只應付一人也輕鬆一些啊。」

    「什麼?上繡樓?不行!」巧兒端著茶進來剛好聽到,於是憤憤地說道。

    「巧兒。」眠玉示意她不要頂撞燕三娘。她轉向燕三娘道:「媽媽,女兒曾經同你約法三章,只在堂前演奏,不讓任何客人進到我的房裡,難道媽媽忘了不成?」

    燕三娘笑著說道:「我怎麼會忘記呢?這些年來我都是遵循著我們的承諾,從來不讓客人上你的繡樓。可是這位趙公子不同,我們得罪不起的呀!」燕三娘搖了搖扇子,笑道:「更何況,眠玉你自己已經打破了這個諾言了。那位孫公子不就上過你的繡樓嗎?」

    眠玉搖了搖頭道:「孫公子並非一般的客人,而是我的朋友,他上繡樓是我的邀請,怎同於其他客人呢?」

    「行啦!行啦!」燕三娘見眠玉有些激動,便說道:「我知道你把那位孫公子當成朋友,所以我沒有阻止過啊!我也不同你計較這個啦!只要你肯見上趙公子一面,就當媽媽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眠玉真不知道那個趙公子使了什麼法子讓燕三娘如此為他說辭。於是問道:「媽媽,那趙公子到底是何許人?讓媽媽如此忌憚?當初就算是曹家的大公子,媽媽也不曾如此啊?」

    燕三娘皺了皺眉,心想:如果不和盤托出,眠玉一定不會答應。於是她歎了口氣道:「不瞞女兒,那趙公子是當今聖上的二皇子,吳王。我們可真是得罪不起啊!萬一他一個不順心到皇上面前告我們一個國喪期間私奏曲樂的大不敬之罪,我們溫柔鄉所有的人都要遭殃了!」

    「什麼?是他是皇子?」眠玉乍聽之下也是心頭一驚。她知道燕三娘所言非虛,如果真的讓朝廷知道,可非同小可。就算是曹公子的父親曹儼也保不了他們。

    見到眠玉猶豫,燕三娘便知她已有些動搖。她握著眠玉的手,說道:「女兒啊!你就當是幫幫溫柔鄉上下姐妹的吧。媽媽求你了!」

    雖然眠玉心裡千萬個不願意,但想到溫柔鄉上下數十條性命,只好勉強點頭答應了。「媽媽,我答應你。不過也望媽媽答應眠玉一個要求。」

    「好!你說!」聽到眠玉答應了,燕三娘眉開

    眼笑的滿口答應。

    眠玉說道:「女兒只在內室奏曲,趙公子只能在外室聽曲。一旦奏完,立請趙公子離去。」

    「嗯」燕三娘心想:這個條件誰知道趙公子會不會答應,一進得門來誰還能把他怎樣?但是現下只能先答應,否則眠玉肯定不會答應。於是她忙說道:「好!我一定會同趙公子說清楚,他畢竟是個王爺,一定會守信用的!」

    眠玉微微的點了點頭。燕三娘扶著眠玉躺下道:「女兒啊,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找大夫來再給你看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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