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二:白銀三萬方贖得自由身,費盡心思但求見叔豪面 文 / rich
這一天叔豪早早的來到了溫柔鄉,他沒有去找眠玉而是讓龜奴找來了燕三娘。
「孫公子好興致啊!這麼早就來啦?」燕三娘看了看天色道:「我們還沒有開張呢。」
叔豪瞟了她一眼道:「先前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清楚了沒有?可以給我一個價錢了吧?」
燕三娘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笑道:「看來孫公子真的很認真啊!嗯那就拿三萬兩銀子來吧。」
「什麼?三萬兩?」叔豪心道:簡直是個吸血鬼!
「啊呀!算三萬兩還算少的呢!」燕三娘還覺得挺委屈,「我們眠玉從小就吃得好穿得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些不得都要錢啊?再加上我們母女的感情,算孫公子你三萬兩還真是看在你對眠玉的一片真心上呢!」
「三萬兩已經可以買下一間酒樓了,你怎麼不去搶啊?」叔豪顯得有些生氣。
「我們眠玉可是處子之身啊!若是宿星、抱月就沒有那麼貴了。」燕三娘笑道:「孫公子啊,其實我們眠玉又不會跑?你每天過來都能看得到她,在你家還是在我這溫柔鄉又有什麼區別呢?」
「哼!你這個地方還是少呆一天好一天!」叔豪皺了皺眉頭道:「好!一口價就三萬兩,不得反悔!」
「好啊!不過我只能給你十天時間。」燕三娘笑呵呵的說道:「十天過後我可保不準會不會變卦呢。」
「好!十天就十天!」叔豪說道:「我現在想見眠玉。」
燕三娘笑了笑道:「好啊,公子請自便吧。」
叔豪直徑往繡樓去,三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他現在身邊的財產加起來頂多也不過三千兩銀子,裡三萬兩還差著遠呢。走到眠玉閨房門口,叔豪便收起了擔憂之神,他不想讓眠玉看到自己的擔心,不想讓她也承受同樣的壓力。
「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眠玉把叔豪迎進房,問道。
「我來和燕三娘談替你贖身的事情。」叔豪很坦白的告訴了眠玉。
「你真的去跟三娘說贖身的事啦?」眠玉看著叔豪問道。
叔豪點頭道:「是!我不希望你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天!」他歎了口氣道:「現在還在國喪期間,所以溫柔鄉的客人還算收斂,但還有兩個月國喪之期就過了,到時候肯定來的人更多!你在這裡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他拉著眠玉的手,擔憂的說道:「一想到這裡,我就恨不得馬上帶你離開,省得我每天都為你牽腸掛肚。」
叔豪的擔憂不無道理,現在是國喪期間曹立勳和那個吳王趙顥就已經如此,如果國喪一除,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現在很明顯燕三娘已經站在他們一邊,自己再呆在這裡就離危險更近一些。眠玉看著叔豪,她曾經答應過他,要為他潔身自好,可自己畢竟是一個弱質女流,而叔豪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眠玉拉著叔豪的手問道:「那你們談得怎麼樣?三娘答應了嗎?」如果能離開這個束縛了她多年的地方,能和叔豪一起海闊天空,就算是做一個普通的農婦,眠玉也願意。
叔豪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嗯!她答應了,所以我要立刻去籌錢。」他摟著眠玉溫柔的說道:「眠玉,不久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聽到這個消息,眠玉真是欣喜萬分。她靠在叔豪的肩頭,道:「我真希望這一天能快點來到。」突然她記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三娘開了多少價錢?」
「呃三萬兩。」叔豪拍了拍眠玉的手道:「放心,我會有辦法的。」
「三萬兩?」眠玉瞪大了眼睛道:「這可不是小數目啊!三娘好生厲害啊!叔豪,你真的有辦法嗎?」眠玉放開了叔豪的手,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將首飾盒裡的所有首飾都拿了出來。「叔豪,這些首飾也能賣幾百兩銀子,你拿去吧。」說著就把首飾往叔豪懷裡塞。
「這」叔豪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些首飾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外面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只要想著十天後我帶著你離開這裡就行了。」
眠玉認真地說道:「可是這一切畢竟都是為了我,如果我自己也不出一點力,也說不過去。更何況這些首飾都是身外之物,如果可以離開就算沒有珠釵沒有玉簪我都無所謂。」
「嗯那好吧。」叔豪笑著點了點頭,道:「等你離開這裡之後,我再買新的給你。」
這幾天天氣乾燥,想容特意做了些清心潤肺的綠豆甜湯送去軍營給仲雄。仲雄正在和劍熙一起研究新的作戰佈陣,聽到侍衛通報想容來了,便興沖沖的趕去軍營門口迎接。
「太陽這麼毒,你還跑來啊?」仲雄一見到想容便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
想容笑著說道:「我就是看天氣熱,所以才給你煮了綠豆甜湯來啊!軍營裡塵土多,火氣燥,喝些綠豆湯最能敗火潤肺的了。」說著就進了大帳。
「想容來啦。」大帳裡的劍熙見了想容便放下手中的兵書,走過來看了看食盒裡的綠豆湯,道:「仲雄你真是好福氣啊!想容特意煮了綠豆湯送來,我看你還沒喝就已經夠甜的了。」
仲雄笑道:「這丫頭,說了多少次也不聽,非要送來。其實我回家喝也行啊!」
「那怎麼行?」想容說道:「你一回家就吃飯了,姨媽的手藝可比我強上百倍,到時候你哪兒還有心思來吃我煮的東西?」說著已經盛了一碗遞到仲雄手中,道:「還不如我親自送來,讓你沒的選擇,全部吃光!」
「哈哈哈∼∼」仲雄爽朗的大笑道:「你個小鬼靈精
兒,原來是怕沒人給你捧場啊?」
想容也盛了一碗給劍熙,道:「劍熙哥,你也賞臉捧個場吧。」
「啊呀!多謝多謝!」劍熙接過來喝了一口,道:「真是不錯啊!甜而不膩。」
「啊!識貨啊!劍熙哥。」想容笑得特別的燦爛。這笑容不禁讓劍熙多看幾眼。
「想容,你過會兒就回去吧。軍營裡都是男人,你一個女孩子真的不方便。」仲雄說道。
想容小嘴一噘道:「二表哥,自從你調到這個軍營裡來後就很少陪我了。」
仲雄也知道自己這些日子來陪想容的時間少了,他拍了拍想容的手,道:「這個軍營不是我們孫家軍,一切都要重頭來,所以比較辛苦。」
「二表哥,我也來過好幾次了,看到這山頭上的風景挺好的,你能不能陪我去走走啊?」想容拉著仲雄的手說道。
「這個」仲雄想了想道:「一會兒我還要去看看士兵們操練,以後我再陪你吧。」
「哼!」想容有些不高興了。
仲雄見了忙道歉道:「想容,對不起,我真的有事情啊!」他看了看劍熙,道:「啊!對了,劍熙有空,不如讓他陪你去吧。」
「我?」劍熙眨了眨眼睛看著仲雄。
「對啊!反正你有空,你就陪想容去吧。」仲雄說道:「我實在是抽不開身,麻煩你了。」
「討厭!不願意去就不去!我不稀罕!」想容氣沖沖的跑出了軍營。
劍熙搖了搖頭道:「仲雄,你還不去追?」
仲雄剛要追出去,一個士兵跑進來道:「稟將軍,已經列好隊,請將軍移駕校場。」
仲雄停下了腳步,看著想容跳上了馬車駕車而去。於是歎氣搖了搖頭道:「好,我就來。」
「你不追?」劍熙忙問道。
「軍令如山,為將的不守時又如何命令屬下守時呢?」仲雄看著遠去的馬車道:「晚上回去再說吧。」說著就拿起自己的佩劍去了校場。
楚劍熙平日裡能看出仲雄對想容的體貼,但是沒有想到一到軍營仲雄就能如此公私分明,哪怕讓心愛的人誤會生氣都不會失信於將士,也許這就是為將之道吧。雖然仲雄比自己年少幾歲,但楚劍熙自此心中對仲雄又多添了幾分佩服。
下午近黃昏的時候,季傑從中書省一出來,就被人拉到了一旁的小巷裡。定睛一看,是一身男裝打扮的五兒。「五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季傑問道。
「走!我家公子在前面茶樓裡等著你呢。」說著就拉著季傑走。
一上茶樓的座,季傑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忙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道:「靖波」
靖波一見到季傑這個樣子,就道:「你幹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
「哦。」季傑走了過來,站在靖波身邊。
靖波抬頭看了看他,道:「坐啊!」
「哦。」季傑乖乖的坐了下來。
季傑這個樣子讓靖波好氣又好笑,她知道季傑是因為那件事所以對自己有些忌憚。拋開那晚的誤會,季傑還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但是一想到那晚自己的一切都讓他給看光了,靖波就很難對他溫柔起來。她指了指桌上的一碟桂花糕,道:「知道你喜歡吃,特地給你點的。」
「嗯謝謝你。」季傑一抬頭就和靖波的眼神碰觸到了,於是馬上紅著臉低下頭去。他拿起了一塊桂花糕,吃了幾口後問道:「你你找我有事嗎?」
「最近你大哥倒是經常去我家,找我爹爹和三哥。有時你二哥也會一起來,可是就只有你三哥沒來過,他最近很忙嗎?」靖波開門見山的問道。
「呃我三哥最近好像挺忙的,可能是公務太忙了吧。」季傑平日裡不去干涉幾位哥哥的私事,所以他也不知道最近叔豪正為錢而煩惱著。
「我聽我爹說,明天你大哥和二哥要來我家,一起商議事情。你來嗎?」靖波笑著靠近季傑問道。
「我」季傑本來是要去的,但是一抬頭又和靖波閃著光芒的眼神接觸到,心中一顫,忙道:「再議、再議。」
「什麼再議啊?」靖波不喜歡這模稜兩可的答案,柳眉一蹙道:「來!一定要來!」
「哦,我來就是了。」季傑聽到靖波要求他前去,心裡突然泛過一陣欣喜,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定要叫上你三哥啊!」緊接著說道。
季傑剛露出的笑容馬上又收了回去,剛才的欣喜勁兒還沒上來就當頭一碰冷水澆下來。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盡力吧。」
「什麼盡力啊?是一定!」靖波強調道。
「可是」季傑一臉無辜為難的樣子說道:「可是如果我三哥有事不能來,難道我還綁他來啊?」他心裡突然感覺到酸酸的。
靖波笑咪咪的說道:「我爹爹和三哥都誇你聰明能幹,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說著便用她那芊芊玉手輕輕的拍了拍季傑的肩膀。
那似乎是衣袖中散發出來的淡淡女兒香,滲入了季傑的心扉。這香味似曾相識啊,季傑竟然神往起來,好像在哪裡聞過。季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幅畫面:一間女兒的閨房中,飄散著濛濛霧氣,一個貌若仙子的女孩兒正在洗澡!季
傑一個激靈醒了,只感覺到心臟「咚咚」跳得厲害,臉上泛紅。心道:啊呀!怎麼又想起那晚的情景啦?真是該死!
靖波見他不作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問道:「喂!說話呀!」
「啊?」季傑被嚇了一跳。想想自己的確是虧欠了靖波許多,現在能幫她做些事情心裡也稍許安慰些。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好吧,我會想辦法的。」
「嘻嘻嘻∼∼謝謝啦!」靖波笑呵呵的說道:「那我們走吧。」
「走?不吃東西啦?」季傑還以為他們要在這裡吃飯呢。
靖波回頭看了看他道:「是啊!你這個乖兒子快回家吃飯吧。吃完飯呢就跟你的三哥好好聊聊,我明天等你好消息啊!」說著就帶著天真的微笑走了。
看著靖波離去,季傑歎了口氣,自語道:「我是不是很傻啊?唉!誰叫我欠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