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六:忘舊患復發只為紅顏悅,力舉劍燾立勳施周密計 文 / rich
季傑看著靖波為自己擔心的樣子,五味雜陳。他搖了搖頭道:「不疼。我還要謝謝你瞞住了我三哥。」
「本來就是我任性,又怎能讓你受到牽連?」靖波一跛一跛的走到樹下坐在一個樹墩上。
「對了,你的腳怎麼樣了?」季傑走過來道:「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沒有好。」
「沒事啊!傷筋動骨要一百天呢!哪兒有那麼快好?」靖波顯得很無所謂。
季傑在靖波身邊坐下,道:「今天三哥有事情又不能來,所以我」
「不要緊啊!」靖波微笑道:「反正今天我也不想練什麼武功,反而想到處走走。」她環視了一下這個小樹林道:「來這裡很多次了,都沒有好好的遊覽一番。你三哥肯定不會陪我,不如你陪我吧。」說著她柔視著季傑。
「好啊。不過你的腳傷還沒有好,不能走太多路哦!」季傑站了起來,用他有力的雙手扶起靖波。兩人沿著那潭湖水慢慢的往樹林深處走去。
此時春暖花開,樹林裡鳥語花香。湖水碧藍清澈,水裡的魚兒都能一一看清。靖波看到歡躍的魚兒立刻興奮起來,她指著水裡的魚開心的叫道:「你看!你看!好肥的魚啊!」說著就疾步往湖邊走去。
「喂!你慢些,小心你的腳啊!」季傑忙跟上她。
「季傑,季傑!我現在好想吃烤魚啊!」她拉著季傑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烤魚?現在?」季傑撓了撓頭,看了看碧清的湖水,有些猶豫。
靖波問道:「喂!你怎麼啦?」
「沒什麼。我」他又看了一眼湖水道:「我下水去抓。」說著就脫去了靴子,捲起褲管撩起袖子往水裡去。靖波則在岸邊撿拾樹枝,準備篝火。
雖然已是春天,但山間的湖水還是有些冰涼。季傑只覺得膝蓋一陣陣的刺痛,他強忍著痛楚艱難的移動著雙腿。終於好像一條魚同情他的痛苦,溫順的游到他身邊準備犧牲自己。季傑一把抓住了魚兒,對著岸邊的靖波叫道:「靖波,我抓到了!抓到了!」季傑上岸後,忙擦去腿上的湖水,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膝蓋,手心的溫度讓他的痛楚得到了些許的緩解。他把魚殺了後,在水裡洗淨,然後用樹枝串了起來。
此時靖波已經燃起了篝火,他們坐在火邊烤著魚,聽著「茲茲」的燒烤聲。靖波注意到,季傑將手靠近火源,然後再按在自己的膝蓋上。於是問道:「喂,你幹什麼?」
「沒有什麼。」季傑笑著說道:「你看魚好像差不多了,可以吃了吧?」
「應該可以了吧。」靖波掰了一小塊魚肉,剛要放到嘴裡嘗嘗。就被季傑制止了。
「不要啊!如果沒熟,吃了要拉肚子的!」季傑從靖波手裡接過魚肉,道:「還是我來試。」說著就把魚肉放進嘴裡。
「怎麼樣?怎麼樣?熟了沒?好不好吃啊?」靖波認真地看著季傑嚼動著的嘴。
「嗯」季傑細細的品味著,然後笑瞇瞇的說道:「很香,很好吃啊!」
「是嗎?」靖波又掰了一塊下來放進嘴裡。「真的很好吃啊!」
看著靖波燦爛的笑容,季傑也高興起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她一些令人不悅的事情,於是便將原本要暗示她的話嚥了回去。「靖波,我看你的腳傷還不宜練功。不如我跟三哥說一下,讓你把傷養好了再出來練功吧。」
「不!不要!」靖波嘴裡的魚肉還沒有嚥下,就連連搖手。
看來她對三哥還是難以自拔啊,季傑心道。「那下次我一定把三哥帶來。」
靖波終於把嘴裡的那塊肉吃了下去,她搖頭說道:「不用!反正我也不能練功,讓他來也沒意思。不如你來陪我啊!」
「啊?我?」季傑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靖波點頭道:「嗯!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裡多無聊!能像今天這樣開開心心的玩一天實在是少之又少。難得你願意和我一起瘋,那你就在我受傷不能練功的這段日子裡,多陪我玩玩哪!」靖波見季傑呆呆的看著自己,就問道:「怎麼?你也有事?」
「不!不!我陪你!」季傑忙笑著說道:「我會陪你,一直到你的傷好為止。」
「嗯!那就謝謝你啦!」靖波爽朗的一笑,然後繼續吃起魚來。
黃昏時分,季傑才回到家。剛吃完飯他就有些步履蹣跚的回房了,他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帖藥,在火上將麻布上粘著的黑乎乎的藥膏軟化後,「啪」的貼在了自己的左膝蓋上。這時有人敲門,他不方便站起來便道:「進來吧。」
原來是叔豪,他一進來就聞到了濃濃的藥膏味。「你在敷藥?舊患又復發了嗎?」叔豪關切的走過來,看了看季傑的膝蓋道:「最近沒有下雨啊,況且你的舊患也許久沒復發了,怎麼會突然又痛起來了呢?不行!我告訴娘去,請個大夫來看看。」說著就往外走。
「等等,三哥!」季傑叫住了他,「我沒事,不要驚動娘。」他把三哥喚回來後,說道:「剛才和靖波在樹林裡散步,她突然說要吃烤魚,所以我就下水去撈魚嘍。」
「什麼?你下水去撈魚?」叔豪叫了起來:「你瘋啦!你不知道涼水對你的舊患有多大的傷害嗎?靖波也真是的,想一出是一出,真是胡鬧!」
「三哥,不要怪靖波。她也不知道我有舊患啊!」季傑淡淡一笑道:「是我不好,還以為舊患已經痊癒了,沒想到還是中招了。是我自己疏忽。」
「唉∼∼你呀!」叔豪知道當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心儀女子時的感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季傑,你這麼下去不行啊!我還是找個機會跟靖波說清楚。」
「不要啊!三哥!」季傑拉住叔豪的手道:「你這麼突然的告訴靖波,她會很傷心的!」
「傻小子!看著你這樣,三哥也傷心哪!」叔豪拍了拍季傑的手,道:「你放心,三哥自有分寸。你這幾日好好的呆在家裡養傷,其他的事情我來做。」
「三哥,你想幹什麼?」季傑瞪大眼睛看著叔豪。
叔豪拍了拍他道:「別擔心,靜心養傷吧。」說著就走了。
分說兩頭,話說曹立勳與楚劍燾熟識後,便常在一起吃喝玩樂。這一日,曹立勳陪同欽差一起去楚興南的軍營視察。在巡視過後,眾人便來到大帳裡休息。
「楚將軍管轄下的軍營真是軍容整肅啊!」欽差豎起拇指誇道:「此番回京我一定向皇上如實稟報。」
這是曹立勳走了過來,道:「大人,楚將軍不僅軍容整肅而且一向被忽視的軍中書歸置都整整齊齊。不像有些軍營只顧軍容軍紀,而忽略了軍中的書工作。剛才下官去視察了一番,每個軍士的戶籍都清清楚楚,連這些細節也能做的這麼細心,楚將軍真是治軍有方啊!」
楚興南不明白曹立勳為什麼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他還是笑道:「曹御史過獎了。」
欽差點頭說道:「嗯,一些軍營的確重武輕,對一些書工作置之不理,到關鍵時候就手忙腳亂。楚將軍能未雨綢繆,可見軍中事無鉅細之分。」
「大人,下官聽說管理軍中書的人就是楚將軍的公子呢!」曹立勳說道:「能把軍中書管理的如此整齊,大人應該好好表彰一番。」
「是嗎?原來是楚將軍的公子啊!快快請來!」欽差吩咐道。
楚興南滿腹狐疑的看著曹立勳,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一會兒,楚劍燾進來了。他恭敬的向欽差行禮道:「楚劍燾,參見欽差大人。」
欽差說道:「免禮。」他看了看眼前這個面目清秀的少年公子,不由得感歎道:「嗯!真是一表人材哪!楚將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楚興南忙道:「大人過獎了。」
曹立勳對欽差說道:「大人,依下官之見,楚公子如此能幹,就這麼做一個掌管軍中書的掌案實在是大材小用。如今朝廷正式用人之際,皇上也吩咐各地力舉年輕人才。不如讓楚公子多多接觸軍中的事務,助其父一臂之力。」
「嗯,言之有理。」欽差捋著鬍子道:「楚將軍,令公子如此出眾,實在不應該屈才。正所謂舉賢不避親,依我看,就讓令公子升任為參將,協助將軍一起治軍。」
「大人!」楚興南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重,但又不好當面回絕,於是道:「犬兒年紀尚輕,還要歷練歷練。升職一事還是不應操之過急。」
「將軍這話就不對了。」曹立勳立刻反駁道:「據下官所知,令公子如今十八歲。而將軍的長子楚劍熙在十七歲時已經是這裡的中將了。同樣是將軍的骨血,同樣有著過人的才華,為何將軍要厚此薄彼呢?」
「這」楚興南一時之間無話可駁。
「楚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欽差說道:「既然令公子有這個才能,就應該讓他為國效力才是啊!將軍的長公子楚劍熙在京中可謂是後起之秀,如今您的小兒子也有如此才能,就應該多給他些機會。讓本官想想,應該給令公子安排個什麼職位呢?」
「大人!」曹立勳立刻說道:「既然楚公子如此心細如塵,不如就讓他掌管軍中的財政吧。」
「財政?」欽差想了想道:「嗯,可以考慮。」
楚劍燾一聽要讓自己升職,還能掌管軍中的財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不行!」楚興南立刻反對,但是礙於欽差,他只能婉轉的說道:「軍中財政事關重大,犬兒年紀尚輕,恐不能擔此大任。請大人三思。」
「將軍事事都以年紀尚輕為由,那令公子就永遠都得不到將軍所謂的歷練了。」曹立勳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了,不要爭了。」欽差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曹御史要提拔新人的意見可行,但楚將軍的顧慮也有理。依本官之見,就升任楚劍燾為參將,協助軍中財政司左管理。這樣總可以了吧?」
「大人英明!」曹立勳立刻作揖道。
欽差看著楚興南道:「楚將軍,你看呢?」
既然話已至此,楚興南在推托就顯得太不知趣了。於是他點頭同意了。
從軍帳中出來,曹立勳就要陪同欽差會驛站了,這時就見楚劍燾在一旁向他招手。曹立勳見欽差正與楚興南說話,就走了過去。楚劍燾一見到曹立勳就說道:「曹兄,多謝你的力舉。小弟感激不盡!」
曹立勳微微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更何況楚兄弟也是有這個才能,我才力保的。」
「小弟今晚在飄香院擺上一桌,以表謝意。望曹兄賞臉光臨。」楚劍燾發出了邀請。
「哈哈∼∼有美相陪,我豈能不到?」曹立勳笑道:「我一定來。」他看了看欽差道:「我該走了,晚上再見了。」說著就陪同欽差離開了軍營。
欽差一走,楚興南就命人去找楚劍燾。可是楚劍燾早已離開了軍營,去飄香院準備當晚的酒宴去了。
美
人在懷,瓊漿滿杯,曹立勳與楚劍燾在飄香院裡縱情玩樂。楚劍燾想起今天在軍營中的事情就開心,於是舉杯道:「來!曹兄,小弟再敬你一杯。」
曹立勳喝盡了酒,道:「楚兄弟,你今天敬我已經不下十次了。」
「我真的要好好謝你!今天我才覺得自己有價值!」楚劍燾笑道:「你看到我爹的那個樣子了嗎?真是好笑!」
「我也是看不過去才為你爭取的。」曹立勳說道:「你爹如此重嫡輕庶,是他的不對。如今我以為你鋪好了路,你要努力啊!」
「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曹兄對我的一番苦心。」楚劍燾說道:「可是,我沒有什麼經驗,有些事情還真是不太懂。」
曹立勳笑了笑道:「我還會在杭州多呆些日子,若有不明白之處,你大可來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