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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6:趙頊夜訪聽得驚天之密,卓瑄哭靈遇見憎惡之人 文 / rich

    趙頊一行連夜趕路,在第三天的深夜趕到了刑州郊外。趙頊先行派去打聽的人回報說,曹立勳所護送的送靈隊伍這一晚就住在刑州驛站。此時城門已閉,趙頊回頭看了看卓瑄的馬車,擔心這些日子來的匆忙趕路卓瑄孱弱的身子經受不住,若是此時再讓她見到伯英,肯定支持不住。於是命令在此駐紮休息,明日一早進城去。為了能讓卓瑄安心休息,他沒有將伯英的靈柩就在刑州驛站的消息告訴她,否則卓瑄一定會堅持連夜進城。

    趙頊心繫著大哥,他自己很想馬上見到他。另外他也想早些安排好驛站的食宿,明日卓瑄見到靈柩後一定會情緒失控,到時候為免意外發生而手忙腳亂出什麼岔子,趙頊可就真的對不起已經去了的大哥了。於是他安頓好了卓瑄和想容後,留下了所有人馬保護,自己便輕裝獨自進城去。守城的軍士看到趙頊手中的官,立刻開門讓他進城。此時夜已經深了,趙頊不想驚擾太多人,於是沒有讓人通傳自己往驛站去。

    深夜,刑州官府驛站。曹立勳一個人吃著飯,心裡滿是怨恨。棺材裡躺著的是他最討厭最妒嫉的人,可是他還要保護著他靈柩,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心情鬱鬱的曹立勳喝了三壺酒,心道:哼!就算孫伯英死了,我也不能讓他死得如此安心!我要讓他死不瞑目!想著他便拿起一壺酒搖搖晃晃的往驛站的後院走去。

    伯英的靈柩孤獨的停在一間房間裡面,由兩個士兵把守。曹立勳拿著酒帶著些醉意走來,對那兩個士兵說道:「你們倆先退下,我有話要和孫將軍說。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裡。」兩個士兵遵命離開了。曹立勳走進屋裡,裡面光線昏暗冷冷清清,他在伯英的靈柩前席地而坐,拿出了一個酒杯說道:「孫將軍,來,陪我喝幾杯吧。」說著便在酒杯裡倒上酒,放在靈柩前。他自己對著酒壺喝了一口酒,然後恍恍惚惚的看著伯英靈柩。自語道:「孫伯英啊,孫伯英。多少人將你視為旭日東昇的太陽,對你寄托了多少的希望。哼哼∼∼沒想到你的人生卻如此的早早收場。」他又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反觀我呢?同是官家子弟,我就不像你這般認真。人生短短幾十年,無非吃喝玩樂,又何必將自己弄得如此辛苦?你看看我,多好!榮華富貴、遊戲人生,國家的事情自有人去擔待,你又何必強出頭?楊家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你卻還是一頭栽進去,落得如此田地。」曹立勳歎了一聲說道:「可惜了你家中的嬌妻,今後要為你獨守空房了。」曹立勳已經有些醉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到棺槨邊上一手搭在棺槨上面笑著說道:「其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你妻子的關係呢?不過看你的樣子並不知道。」他將酒放在了棺槨上,道:「我一直好嫉妒你,事業有成不算,娶個老婆也如此美貌!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妻子卓瑄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就算我知道她已經是你的未婚妻的時候,我也沒有放棄過!孫伯英,我對卓瑄的愛絲毫不亞於你啊!」他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唉∼∼如果當初卓瑄她爹答應我的請求,楚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卓瑄若是嫁給了我,我一定會比你更愛她。可惜楚興南這老傢伙不識抬舉,骨頭硬得很!所以我也只好對他不起了。」說到這裡,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又一屁股坐在靈柩前,說道:「孫伯英,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吧?哈哈,沒錯!楚家的冤案是我做的,你先別跳腳,還有更刺激的呢!」他一手托著腮貌似遐想起來,臉上泛著一絲淫笑。「就算楚興南不答應又如何?我還不是得到了你的妻子?啊想起那一夜,真是回味無窮。卓瑄的皮膚有白又滑,還有她那酥胸嗯!每每想起我都會對你更加一分惱恨!這天仙般的女子,你能天天擁有,而我呢?僅有一晚而已。你說老天公不公平?」他「嘿嘿」賊笑的說道:「孫伯英,你這頂綠帽子戴得如何啊?現在你是不是氣得發瘋呀?別忙別忙,還有呢,你且聽著,到時候一併與我算來。」他又喝口酒道:「還記不記得打西夏的時候啊?你老爹病重,需要家中送藥。哈哈,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那封信會變成報平安的家書啊?就是我,是我偷偷的換了你的信。」曹立勳對著伯英的靈柩一臉無辜的說道:「這你可不能怪我啊,誰讓你頭戴著綠帽子還和卓瑄那麼恩愛?我看著嫉妒啊!哈哈∼∼不過我可真的沒有想到你爹沒有那藥會變成現在的廢人,真是解了我的氣了」曹立勳醉醺醺的躺在地上,看著靈柩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從棺材裡跳出來殺了我啊?好!今晚我就躺在這裡,等你來找我」說著便舒展開身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就在曹立勳昏睡而去的時候,站在窗稜下的一個人頭上青筋暴露,拳頭緊緊地握起,緊咬著的嘴唇都已經滲出了血跡,這人便是穎王趙頊。趙頊來到驛站的時候已經夜深眾人都已經睡下,他不想打擾大家,於是向一個雜役打聽了伯英靈柩停放的地方後便兀自一人想先去拜祭大哥。當時因為曹立勳屏退了所有人,所以當趙頊來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一個守衛。他剛想進去拜祭,就聽到屋裡有人說話。一時間他沒有跨進屋裡,沒想到在窗下他竟然聽到這樣的真相和事實。此時的趙頊恨不能提劍進去斬殺曹立勳,就在他拔劍的一刻,突然有守衛從院門口走過,那人顯然看到了窗下有人,於是便喝道:「什麼人?膽敢夜闖驛站!」趙頊忙收起了劍,縱身一跳上了房簷,迅速離開。

    曹立勳睡得跟死豬一樣,絲毫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守衛眼看追不上於是馬上進屋看曹立勳有沒有事,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慌了神,忙叫來了眾人。大家打著燈籠趕到一看,原來曹立勳是睡著了,眾人鬆了口氣七手八腳的把曹立勳抬回了房裡。

    趙頊騎馬匆匆出城,穿過樹林的時候他忍不住心中的憤恨,大聲發洩心中的怒火。他一邊快馬加鞭,一邊拔劍亂砍周圍的樹木,鋒利的寶劍將一路上伸出的枝丫都砍了下來。快到駐紮地的時候,趙頊收起了寶劍。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卓瑄和想容,但是這個仇恨已經烙在了他的心裡,他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放過曹立勳!回到駐地的時候,他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隻字未提。第二日一早,他便帶著人進了城。

    當曹立勳宿醉未醒的時候,有人急急忙忙的將他推醒。他醒來揉了揉眼睛說道:「什麼事啊?打擾小爺的清夢

    夢。」

    「大人,穎王殿下來啦!說是奉命來護靈回京的。」

    「啊?穎王來啦?」曹立勳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洗漱一番,然後換掉了帶著酒氣的衣服,出來恭迎。他迎出驛站,恭敬的作揖道:「曹立勳叩見王爺。」

    趙頊一見到他就感到丹田有一股氣冒上來,直衝上頭。但是他還是鎮定的說道:「曹大人免禮。」然後便朝驛站裡走去。

    曹立勳剛抬起頭來,便於剛下馬車的卓瑄打了個照面。不由得心頭一驚:她怎麼也來啦?

    卓瑄抬頭看到曹立勳的那刻,心就「撲通撲通」狂亂的跳起來。一絲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頓時手腳發冷冒冷汗,她只覺得腳下無力伸手握住了一旁的想容。想容一把扶住她,感覺到她手心出冷汗,於是擔心地問道:「嫂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事」卓瑄不敢看曹立勳,緊緊抓著想容的手迅速朝驛站走去。

    已經進了驛站的趙頊看到了卓瑄的反應,耳邊便迴盪起昨晚曹立勳的話。看來卓瑄與曹立勳之間的確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卓瑄的出現也出乎曹立勳的意料之外,所以一時之間他也慌了手腳。他將穎王一行人領到了廳堂,吩咐人送上茶點。然後問道:「敢問王爺,為何親自前來?」

    趙頊喝了口茶,道:「皇上口諭,命我前來護送孫將軍的靈柩回京。」他放下了茶杯,嚴肅的看著曹立勳說道:「曹大人也知道本王與孫將軍的關係,孫將軍疆場陣亡,本王深感悲痛。所以本王親自前來護靈,以免孫將軍回家途中受到滋擾,不得安息。」說著他便用犀利的眼神瞪著曹立勳。

    曹立勳看到趙頊的眼神,不由得心頭一驚。忙陪笑道:「王爺放心,下官一路上都小心謹慎,將軍不會受到滋擾的。」

    「哦?是嗎?」趙頊冷冷的說道:「那就多謝曹大人了。本王感激不盡。」他轉頭看了看卓瑄,只見她臉色蒼白、頭冒冷汗,於是關切的問道:「嫂子,你怎麼了?要不要先休息?」

    「不,不!」卓瑄顯得很慌張,連連搖手說道:「我要見伯英,我要見伯英。」

    趙頊說道:「曹大人,不知孫將軍的靈柩安放在何處?」

    曹立勳忙道:「就在後院,下官領王爺去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趙頊阻攔道:「曹大人費心費神的做了那麼多事情,就不勞大人帶路了,您還是先去休息吧。」說著便帶著卓瑄和想容往後院去。

    當卓瑄看到伯英的靈柩之時,她一下子撲了過去。「伯英,我來了,我來了」想容見了也潸然淚下,她忙過去拉住卓瑄。

    趙頊眼中含著淚光,命人打開棺蓋。伯英的遺體出現在大家面前,只見他雙目緊閉雙手放在腹部神情寧然,只是嘴唇發紫、指甲裡面也滲出黑色,明顯是中毒的徵兆。

    卓瑄見到丈夫的遺體不由得淚流滿面,她顫抖著雙手撫過伯英冷冰冰的臉龐。「伯英,你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你答應過我要平安回來看著我們的孩兒出生的呀你向來是個守信之人,為什麼這次就失信於我了呢?」她拉著伯英的手,哀傷的喚道:「你起來呀你起來看看我呀我是卓瑄呀」

    卓瑄的情緒有些失控,想容在一旁攙扶著她,安慰道:「嫂子,你不要這樣,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

    卓瑄不理會想容的勸阻,從衣袖裡拿出了那只碧玉簪,她哭紅著眼哀求道:「伯英,這是你送我的簪子,你說過最喜歡看到我戴著它,你起來幫我帶上,好不好?」卓瑄撲倒在伯英身上痛哭流涕,丈夫冰冷的身軀在她看來似乎還是溫暖的,他只不過是睡著了。

    趙頊見卓瑄情緒不定,於是便讓想容扶她去廂房休息。卓瑄不願意離開,趙頊和想容好說歹說才將她帶離這間屋子。想容和卓瑄走後,趙頊獨自一人守在伯英身邊。

    「大哥,我知道你很寂寞,所以我來陪你,陪你一起走回家的這條路。」趙頊含淚整理了一下伯英身上因為剛才卓瑄情緒激動而弄亂的衣服,「大哥,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開心。是你的安排才讓我聽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我知道你要我做些什麼。」趙頊想起了昨晚曹立勳在這裡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看著伯英堅定的說道:「大哥,你我手足情深,你的仇便是我的仇。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出了這口怨氣。給我一點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會手刃奸人,用他的血來祭祀!」為了不讓卓瑄再次情緒失控,趙頊命人蓋上了棺蓋。

    卓瑄躺在床上,眼睛已經哭得腫了起來。她握著想容的手,癡癡的說道:「想容,伯英似乎是睡著了。你幫我喚醒他,好嗎?」

    想容見卓瑄這般傷心,心裡實在難過。「嫂嫂,大表哥已經去世了。你不要這個樣子,如果大表哥看到了,一定會很傷心的。」想容不忍心告訴卓瑄伯英確實已經離開了,但是不說又怕她胡思亂想,她緊緊地抱著卓瑄好讓她感覺到有所依靠。

    可能一路的奔波再加上剛才的哀傷,讓卓瑄沒有足夠的體力去支撐,漸漸的她在想容懷中睡著了。想容看到窗外趙頊向她招了招手,於是小心翼翼的將卓瑄安放在床上。「二表哥,什麼事?」想容不敢離開卓瑄太遠,只是站在門口與趙頊說話。

    趙頊通過窗子看了看卓瑄,問道:「大嫂怎麼樣了?」

    「唉∼∼」想容歎了口氣搖頭道:「少年夫妻陰陽隔,換作誰都難以承受,更何況大表嫂和大表哥如此恩愛」說著她看了一眼卓瑄,說道:「可能她太累了,睡著了。」

    「你要當心大嫂的身體,讓穩婆定時來照看。」趙頊

    囑咐道。他看卓瑄睡得很沉,於是將想容拉到一邊,悄聲問道:「想容,我問你件事。你與大嫂平日裡都在一起,你可知道大嫂在京裡還與什麼人來往嗎?」趙頊很想弄清楚曹立勳和卓瑄之間的關係。

    想容想了想說道:「沒有啊,大嫂一直深居簡出,難得去廟裡祈福,並無其他朋友。」

    「哦?」趙頊皺著眉頭自語道:「那為什麼」

    「二表哥,你問這個幹什麼?」想容感覺有些奇怪。

    趙頊忙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我只是看大嫂這個樣子,也許有個朋友陪著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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