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復仇伊始 文 / 傳道者(書坊)
「千羽!」
人還沒來聶明仁的聲音已經傳來,他快走幾步,出現在聶千羽的面前,關切的問道:「我的好侄兒,你沒什麼事吧?大伯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隔著監牢那猶如小孩臂膀一樣的柵欄,聶明仁緊緊握住聶千羽的手,顯得十分緊張。
「嘿嘿,千羽,不是做三叔的背地裡說人壞話。你爹他實在有些不像話了,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骨肉呢?」聶明禮幫腔道。
「謝謝大伯,謝謝三叔關心。」聶千羽神色有些蒼白,有氣無力的說道。
「來人,快,將我帶來的療傷藥給千羽侄兒。」見此情景,聶明仁神色嚴肅的吩咐道。
他身後的護衛邁上前來,將一個瓷瓶遞給了聶千羽。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記住,管好自己的嘴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中要有數!」聶明仁對監牢的護衛說道:「還有,都給我躲遠點。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准靠近這裡半步!」
「小的明白!」
「怎麼樣?到底哪裡受傷了?」威脅完那些監牢護衛後,聶明仁轉頭又換上一副和藹的神情,關心的問道。
「哎……其實沒什麼的,父為子綱。小侄……」聶千羽欲言又止,眼中充滿了不忿。
其實,此刻他的內心那股即將爆發的興奮已經開始奔騰,雖然他的記憶和聶家的人沒有任何的瓜葛,但那種血濃於水的血脈延續之情,怎麼都不可能泯滅。
當初在聶仲秋房間中意外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聶千羽雖然刻意的選擇了淡忘,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發現,這種刻意,不但沒有讓他忘記仇恨,甚至洶洶仇恨之火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可能發展成他的心魔。
聶千羽知道,必須選擇面對了,復仇的決心在他離開九成宮的那一刻終於下定了。
父親,母親!
對於前世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來說,這兩個詞語是那樣的陌生,但放在如今的聶千羽身上,卻是千言萬語,難以一概而論。
「只是一點點小傷,就是沒有辦法修煉而已。平常的活動還是沒有問題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聶千羽臉上的憤恨一閃而逝,輕輕說道。
不過,一直緊盯他神色變化的聶明仁和聶明禮卻發現了這點,他們低頭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欣喜,王福的交待中雖然提及了聶千羽有武徒五,六品的實力,甚至能夠正面抗衡一品武師。
但,這對於聶明仁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不說他們三人中最低的都是四品武師,僅他一個人就能懾服聶千羽的。
聶明仁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真的關心這個所謂的「侄兒」,對於他來說,只要能保證自己在聶家的地位,別說一個來歷不明的侄兒,即使他的親兒子,又能如何?
該放棄的時候,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聶明仁也露出一絲感同身受的笑容。
「對了,大伯,你知道我被關在這裡的原因嗎?」聶千羽話音一轉,看向聶明仁。
「唉,千羽啊!大伯這次前來,所謂的就是這件事。實際上將你關押起來,是爺爺的命令。前段時間,九成宮遺址出現,我們幾大古武世家聯手進入,卻差點遭遇滅頂之災。」
「其中有一個神秘人,算是壞了李家的好事。而離開離宮後,我們卻發現了意外闖入的汾陽王家的人,經過突審……」說到這裡,聶明仁話語間一頓,仔細的查看著聶千羽的神情,發現他的神情毫無變化後,聶明仁繼續說道:「經過突審後,隴西李家認為哪個神秘人是你!」
「啊!」聶千羽臉上升起了敲到好處的震驚。
「你也知道,古武世家中隴西李家的勢力最強,這次李家的族長親自發話,要求我們聶家將你暫時關押起來,等待他們的人訊問後方可。」聶明仁很滿意聶千羽的震驚,嚇唬道。
「我是冤枉的!」聶千羽大聲說道。
「嗯,大伯也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這才特意前來幫你。千羽侄兒,大伯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將你和王家之間的糾葛說出來,只有這樣,大伯才能幫你!」聶明仁說道。
聶千羽陷入沉思中。
良久,他抬起頭來凝視聶明仁,鄭重說道:「大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
聶明仁心中一喜,不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什麼事情?」
聶千羽謹慎的朝著牢房外看了幾眼,看到聶千羽小心的動作,聶明仁心中的喜悅更甚,怕夜長夢多的他趕緊說道:「不礙事,這裡只有我們四人,別人不會聽見的。」
看了聶明仁一眼,聶千羽心底冷笑。
他自己很清楚,這聶明仁當時就在李霄雲的身邊,如今卻在這裡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看起來是感覺吃定了自己,聶千羽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拒不交待」,聶明仁必定會毫不留情的撕破偽裝,選擇嚴刑逼供的。
「這件事情的確很重要。」聶千羽神色肅穆。
可是,此刻護衛聶彪卻悄悄的靠近了聶明仁,作為聶明仁身邊的死士,直覺讓聶彪感到此刻的環境對聶明仁可能存在的威脅,雖然在聶彪看來,以大爺六品武師的實力,加上他和三爺都是四品,這裡根本沒人能夠威脅到他們。
但,小心總是沒有錯的。
「大伯。」聶千羽鄭重看著聶明仁,「九成宮我確實進去過。」
聶明仁點頭,這點已經毋庸置疑了,那麼現在聶千羽承認了,是不是就代表他要向自己投誠了?那麼自己該不該接納他呢?
剛想到這裡,李霄雲霸道的身影就出現在聶明仁的腦海中,他渾身一激靈,將這種想法徹底的擯棄掉。
「作為聶家的一份子,我願意將我在九成宮內的所得無償的貢獻出來。不過……」聶千羽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眼看寶物就要到手,聶明仁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脫口問道。
聶千羽冷然一笑:「我願意將寶物交給聶家,但你們還不配得到它!」
聶明仁、聶明禮、聶彪三人都一怔。
「你們根本不算是人,只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聶千羽眼睛開始泛紅。
「什麼!!!」聶明仁震驚了起來,站在他身旁的聶明禮、聶彪也是大吃一驚。
「所以,你們不配得到我的東西,而且你們都要死!」聶千羽聲音顯得陰狠。
聶彪第一時間感覺到監牢中的氣氛不對了,他不由的朝著聶明仁的身邊靠了靠,警惕的看著聶千羽,時刻提防他。
就在這時,聶彪突然感覺到一陣風聲,聶彪作為四品武師的強者,知道轉頭已經來不及,他匆忙抬起右臂,揮臂去擋。
「卡嚓!」
一陣劇痛瞬間傳入聶彪的腦海中,而後他便感覺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直到這時,聶彪才清楚,攻擊來自聶千羽——那個聶家的廢物!
一擊命中!
聶千羽毫不遲疑,直接變掌為指,雙指並劍直插聶彪的咽喉,在如此近距離下,聶彪根本來不及躲避。
實在是,太快了!
「噗!」
指劍直接割裂了聶彪的喉嚨,他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隨後眼神漸漸地暗淡下來。
就這樣,在沒有防備之下,聶彪這個四品武師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聶千羽擊殺,實際上他死的也並不冤,即使正面對戰,面對如今的聶千羽,恐怕他也抵擋不了幾招的。
「聶彪!」聶明仁、聶明禮兄弟都是大驚。
四品武師!
堂堂的四品武師,聶明仁護衛隊的領隊竟然一個照面就死了,而且他們兩人近在眼前卻無法阻止,因為聶千羽的速度太快了!
兩人都震驚的看著聶千羽,眼神猶如見鬼一般。
斬殺聶彪後,聶千羽扭頭看向聶明仁兄弟,冷漠的眼神讓兩人都感到害怕。
「聶千羽,你到底要幹什麼?」聶明仁冷喝一聲,同時運轉體內的真氣。
「不作死就不會死!人都被你趕走了,如今這個時候,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聶千羽淡然說道。
瞬間,聶明仁就明白自身的處境了。
這些年忙於爭權奪利,聶明仁的修為提升並不快,如今也只有六品武師境界而已。可是,他面對的是誰?一個殺四品武師如殺雞的存在!
聶明仁絲毫不懷疑,聶千羽有瞬間殺死他的能力,轉瞬間,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獵人,變成了那只跌落誘洞的狐狸。
「聶千羽,你瘋了嗎?竟然敢殺家族的人!」驚恐萬分的聶明禮喊道,因為他過害怕的緣故,他的聲音格外的尖銳刺耳。
「閉嘴!」聶千羽冷冷瞥了一眼聶明禮。
被這一嗓嚇醒的聶明禮,瞬間也是一下子明白了自身處境,不敢再對聶千羽大喊大叫。
不過,他依舊不死心的勸說道:「千羽,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即使原來做長輩的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說開了就好,你可千萬不要自誤啊!」
「閉嘴!」
聶千羽猛然揮手,五色光華浮現在指尖,揮灑出五色凜冽。空氣中出現若隱若現的尖銳呼嘯,直接掐住了聶明禮的喉嚨,一下子將他懸提在半空中。
五行龍爪手!
「啊!不,不要……」聶明禮驚恐地看著聶千羽,祈求聲不斷。
「聶千羽!住手!」聶明仁大駭,直接撲向聶千羽。
聶千羽卻冷笑著手指用力,最後手一鬆。
「卡嚓!」
聶明禮整個人摔落到地面上,他不停地捂著喉嚨,艱難地發出『啊,啊』聲,在臨死的時候,他心中都無法相信,今天他跟聶明仁一起過來,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局。
臨死的瞬間,想起這些年來家族中的人對聶千羽的評價,聶明禮感到無比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