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句芒之精 文 / 傳道者(書坊)
水龍吟！
造型古樸典，材質非金非木的二胡柄上，豎雕著「水龍吟」三個鎏金篆字，聶千羽輕輕撫摸著這三個字，閉目沉思，腦海中感慨萬千。
直到這一刻！
他終於懂得九州神器的含義，水龍吟能夠被尊為九州神器，和它的主人有著莫大的關係，水龍吟的第一任主人就是有著「樂尊」之稱的高漸離，殺尊荊軻的知己。
在殺尊荊軻刺殺贏帝失敗後，作為荊軻最好朋友的高漸離突然失蹤，他忍辱負重幾十年，最終譜就《秦頌》，將開創了帝王時代的大秦帝國，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中，可以說僅憑他一人，就實現了戰國四公子和無數門客百多年來的夢想，也讓他的隨身兵器二胡水龍吟顯明在歷史之中，劃破長空，熠耀萬古。
九州神器，必須有顛覆，抑或鎮壓人族氣運的功能！
聶千羽雙目依舊緊閉，從二胡上竄入他意識海的那道綠色的光芒，不斷的在他的意識海中蕩漾，隨著綠色光芒的湧入，聶千羽也得到了操控水龍吟的禁制口訣。
就在他打算嘗試一下的時候，突然，陷入沉睡中的羌泯模糊的身影從意識海中飄出，他看著宛若游龍一般在聶千羽意識海中遊蕩的綠芒，發出一聲驚呼：「句芒之精！」
「什麼是句芒之精？」聶千羽問道。
「嘿嘿，小子，你真是生在寶山而不知啊！」羌泯輕笑一聲，反問道：「五行你可知道？」
聶千羽白了羌泯一眼，道：「金木水火土！」
「不錯！」聽到聶千羽的話，羌泯正色說道：「武道修行，實際上就是對道的理解，而道是什麼？」
聶千羽搖搖頭。
「道，就是法則，正所謂『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能夠領悟法則的就是神，浩瀚無邊的虛空中，大千世界不勝累舉，但無論有多少大世界，法則只有三千，能夠完整蘊含一道法則的世界，則被稱為大世界，高等世界。所以，虛空中也流傳著三千大世界的說法，而五行之道，則是大世界的基礎，這句芒之精，就是木之道的法則！」羌泯手指著那道綠芒對聶千羽說道。
「可惜，這只是一絲句芒精華，如果是完整的，那麼你已經可以踏入武道巔峰了！」羌泯一臉失望的說道。
大千世界，無盡虛空，大道法則……聽著從羌泯口中蹦出的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詞彙，聶千羽的臉上浮現出嚮往的神色，對於立志求道的聶千羽來說，羌泯的話無疑給他打開了一扇門，一扇讓他的眼界開闊的武道之門！
「呵呵，不過話又說回來，無數大千世界，也僅僅只有九九八十一種通天靈物，而句芒神木則能夠排到前十，這也就是在小世界中，你才有機會得到一絲，如果是在大世界，恐怕……」說到這裡，羌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良久後他長歎一聲，扭頭看著聶千羽：「雖然只有一絲，但如果你能夠完全吸收的話，那麼對你的修為增長也是大有益處。」
羌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訕訕之色，看著聶千羽，道：「可惜，這其中的生生之氣，已經被我吸收了，失去了療傷的作用！「
「呃……」
聽到羌泯的話，聶千羽愣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事已至此，他能奈羌泯何？不過，聶千羽也不能就這麼白白便宜對方，他靈機一動，笑著說道：「嘿嘿，那您就回答我一個問題，算著這次的報酬吧！」
「行，不過我事先聲明，有關大世界的事情，現在還不能對你說！」羌泯說道。
「你聽說過域外天魔一族嗎？」聶千羽正色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呢？」羌泯問道。
簡短截說，聶千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羌泯。
聽完聶千羽的話，羌泯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凝重，他沉默許久後，緩緩開口將他所知道的有關域外天魔的事情，完全告訴了聶千羽。羌泯的話再結合上前面聶千羽發現的一些線索，他終於整理出有關域外天魔的大概情況。
域外天魔實際上是一個被修煉界驅逐流放的種族，雖是他們早先也是修煉者，卻被整個修煉界唾棄，甚至早已視他們為異類了。
據羌泯所說，域外天魔在億萬年前，被所有的修煉界聯手驅逐，打得全面逃離大千世界。雖然當年的武者們還是念一些舊情，沒有趕盡殺絕，但也讓域外天魔一族從此陷入了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絕路。
想到這些，聶千羽的心情陡然凝重起來，仇恨越深，就代表著這次天魔一族的反撲力量就會越大。如此一來，破壞天魔一族「王」的甦醒，就變得迫在眉睫，成為當下的當務之急了。
收拾心情，聶千羽匆匆退出銅塔，匯合了正在紅衣女子身上馳騁頡利後，向著這方小千世界的深處走去！
……
連續飛奔了三個多時辰，就在聶千羽的精神都覺得有些疲倦的時候，在前面七八里外，在黑暗裡屹立著一座城池，城牆高有數十丈，延綿曲折足有百里，彷彿是橫臥在地裡的巨龍，粗狂雄偉的氣勢令人驚歎震撼。
可惜的是，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坍塌毀壞的遺址，彷彿是大爆炸破壞的痕跡，整座城池死寂無聲，廢棄有無數的歲月，已經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
「這是什麼地方?」
聶千羽的臉色有辛重，而且讓他憂慮的是，自從來到此地以後，除了那紅衣女子，以及有靈魂禁制的頡利之外，他居然沒有再見到任何的人，進入此地的世家和魔道的幾千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覺，因為這樣的地方，往往都是九死一生的凶險之地。
如此雄偉壯觀的古城遺址，赫然躺在這裡，不可能僅有他一個人來，肯定還是其他的人來到這裡，而聶千羽卻沒有碰到任何一人，甚至沒有碰到屍體，這對於一心尋找天魔蹤跡的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殘敗的古城遺址雖然是近在眼前，但是聶千羽卻並不急於進城，他飛身在半空中，凝目望著眼前這座隱藏在雲霧裡的城池，在內心深處升出凜然不安的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說清道的明的感覺，只有意識海被打開的武者，才會有這種感應危機的直覺。
虛無縹緲的雲霧，彷彿是張牙舞爪的怪物，將城池的本來面貌深深的埋在裡面，聶千羽頓時有些默然，面對一座悄然很可能已經悄無聲息的吞噬過無數人的城池，他是決不會輕易涉險。
迎風站立在半空中，聶千羽精神力外放，橫掃城池周圍的地形，突然，他臉上便掠過一抹異色，當即化為一道幻影朝著西面飛馳而去，頡利緊跟在他身後，片刻之後兩人落在城西十幾里開外的一片密林裡。
因為，聶千羽的精神力感應到在，在那片樹林裡有一位合祭苑的武徒弟子。
那位很明顯穿著合祭苑祭服的武徒修為的弟子，他原本是藏身在一棵巨大的樹幹裡打坐修煉，在發現聶千羽和頡利落在林中時，這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拘謹，神色大為緊張。
但，左右看了看，他也不能不硬著頭皮破樹而出，上前躬身施禮道：「合祭苑首座黯陂桂三座下弟子谷垣禎一見過兩位！」
聶千羽點頭回禮。
他看了一眼谷垣禎一，疑聲問道：「谷垣君，怎麼合祭苑只有你一人在此？黯陂桂三閣下和那些合祭苑的同仁呢？」
此言一出，谷垣禎一的臉色苦澀起來，緊皺眉頭說道：「敝苑的諸位同門早在十日以前，便已經趕到此地，但見那古城遺址中透著古怪，原本是準備在此等候聖道的同道匯總，然後在一起進城。但是在等待了幾日的時間後，敝苑首座黯陂閣下便有些等不及，再加上小野寺閣下的催促，便提前率領本苑諸位門人進城，而在下由於實力羸弱，被黯陂閣下留在此地傳訊。」
聶千羽的神色瞬間一凜，急聲問道：「黯陂桂三已經進這城中了嗎？」
在聶千羽看來，以黯陂桂三前番幾次狡猾的表現，他不可能如此不謹慎的，所以他需要再次核實谷垣禎一的話，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不錯！」谷垣禎一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原本黯陂君是有言在先，等到他進城確定無恙以後，便會用傳音符傳信於在下，但是至今已經過去七日的時間。卻始終是音訊全無……」
說到此時，谷垣禎一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他回頭望著一眼，那隱藏在雲霧裡的城池，沉聲說道：「都怪小野寺五典那個雜種，如果不是他一再慫恿，以黯陂桂三閣下的謹慎，必定不會貿然進入這險地的，如今看來，他們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看著低頭擦拭淚水的谷垣禎一，聶千羽的心頭浮現出一絲不妙，他感覺這古城中應該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