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針鋒相對 文 / 七日殺(書坊)
虞瑾氣憤地道：「柳昀，你別信口雌黃！我只是覺得那個背影眼熟，並沒確定他到底是誰，而你呢？在暗示我，那個人就是夏仁偉。你在偷換概念，想讓我鑽入你設下的陷阱，別做夢了，我虞瑾就算今天死在你手下，也不會讓自己名聲受辱，背上特務的罵名的。」
柳昀平靜地道：「獵狐，哦，你不喜歡這個稱呼，我還是姑且稱你為虞瑾吧！你接下來的意思，是不是還會說你見到我和一個神秘的人物鬼鬼祟祟地接頭，你的革命警惕性，一下子對我產生了懷疑？」
虞瑾冷聲道：「沒錯，就是見到那個背影時，我對你產生了懷疑。只不過你是我的頂頭上司，又是我心中的偶像，所以，我當時只是有些懷疑，卻並沒放在心上。直到你固執地庇護具有重大特務嫌疑的蘇水墨開始，我對你才開始真正地起了疑心！」
柳昀嘿嘿道：「我承認，在這個回合上，我輸給了你。我對你起疑心，是我遭襲被冤枉成特務後。在明白了敵人的目標只是我口袋中揣著的圖紙後，我就認定了，所有知曉這圖紙秘密的人中，必定有一個是內奸。那個人會是誰？當時在場的，除了我之外，只有你和小許。」
「對小許，我那是絕對的信任，因此，我的懷疑目標鎖定到了你身上。想想你在研究所內的一些言行，確實也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最典型的莫過於你一槍擊斃了湯志偉，還有你居然說夏仁偉的背影眼熟。因此，我對你進行了外調。」
虞瑾吃驚地道：「就憑你也能搞外調？柳昀，別跟我玩這一套了，你是我們的通緝犯，居然還把自己當成以前的柳處長一樣，說什麼外調，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柳昀微微一笑，卻並不急著說自己這是求了李部長幫忙，他淡淡地道：「外調的資料顯示，虞瑾從東北坐火車進入關內時，並沒有其他陪同人員，因此，她那段的經歷，是找不到證人的。讓我發現破綻的是，虞瑾是地道的東北人，而你呢？雖然一口國語，卻帶著一絲濱海口音，並沒有半點東北味。」
虞瑾顯是一楞，隨即反駁道：「柳昀，我受組織上委派到蘇聯學習，將來回國後就是到濱海工作的，所以我必須說話帶濱海口音，難道這個就能成為你說我是獵狐的證據？真是可笑！」
柳昀卻並不接上虞瑾的反問，而是慢條斯理地道：「虞瑾，我現在對有一件事很有興趣，不知你是不是能為我解開困惑！」
虞瑾一楞，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柳昀繼續道：「我路上遇襲到被人栽贓陷害，這一切都是早已算計好的了。李部長親自下達了逮捕我的命令，可其實他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部長下達這個命令，是因為我還有一位神秘的上級，這命令就是她讓李部長下達的。」
「從時間上分析，我剛剛遇襲，被調包走了圖紙後，我那神秘的上級就知道了我的圖紙丟失了，而且她還知道我和一個可疑的人接過頭。虞瑾，我現在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你匯報給我的神秘上級的，但我不明白，我那上級的身份如此絕密，連許光波科長也不知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如何神通廣大聯繫上她的？」
虞瑾冷笑道：「柳昀，我也是你的上級直接負責的，我的任務就是監視整個研究所，查出研究所內的內鬼。現在你明白了吧？我能把你的情況報告給上級，這很奇怪嗎？」
柳昀『哦』了一聲，唉了口氣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利用假虞瑾的身份，利用上級授給你的特權，暗中設計栽贓於我。這一招，確實是高。虞瑾，你這兩天盯著李媛，又是為了什麼呢？」
虞瑾突然輕歎一口道：「柳昀，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英俊瀟灑和卓越的才識，讓我也對你一見傾情。可惜，你是狗特務，我心中再喜歡你，也不能為此而背叛革命。我猜想，你沒有破解這神秘圖紙上的秘密，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周家老宅的，因此，你必定還會潛回周家老宅。」
「可我也明白你的智慧和身手，我若是想發現你的行蹤，那可說比登天還要難。我思考了好久，想像你會以何種方式秘密潛回這裡。你和許科長是多處至交加戰友，彼此瞭解，因此，許科長必不會疏忽大意，讓你闖入研究所。既然你躺躲不過警衛，那你會怎麼樣進入呢？那就是必須要有內應。而什麼樣的人，會是你內應呢？這個人，必須和你關係密切，而且在研究所內有一定特權，並不是普通的同事。」
「我，還有許科長，以及張德偉連長，都具備這個條件，但我們三個，顯然不可能做出背叛革命的事。另一個可能的人，就是被你帶進研究所的蘇水墨，可她被羈押在審訊室內，自然也不可能做為你的內應。」
「這樣一來，唯一能做你內應的人選，就只有電訊科科長李媛了。你對她有知遇之恩，李媛早對你心存感激，而且我以一個女人的眼光，也看得出李媛心中十分愛你。因此，當你有難時，李媛必定會不顧一切幫助你的。果然，沒出我所料，我發現了她行蹤詭秘，並且因此而查到了你的藏身之地。」
虞瑾頓了一下，露出不解的神色道：「柳昀，雖然我的判斷正確了，但有一個疑團始終困擾著我，你能不能給我也解答一下？」
柳昀淡淡地道：「可以，今天我倆是互相交底，不必有所保留，你想知道的，我同樣會告訴你。」
虞瑾冷冷地道：「那好！我想請你告訴我，李部長下了命令，研究所內的人都不准外出。除了研究所內有明崗暗哨外，研究所的外圍也佈滿了警衛。你雖然對以前和警戒哨瞭如指掌，可你也應該料到，在你的特務身份暴露後，許科長暫時接管了所長的職務，勢必會對所有崗哨作重新調整。」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樣通過重重崗哨，聯繫上李媛的？你可不要告訴你，那是你的身手特別好的原因，這個，我是沒不會相信的。我承認你的身手一流，可你要避開那麼多崗哨，這是絕無可能的！」
柳昀嘿嘿壞笑道：「你想知道？那好吧，我告訴你吧。外圍的哨兵，由於分佈的地段長，總有空子可鑽，這個，我就不多解釋了，你也懂的。至於研究所裡的明崗暗哨，你忘了現在負責保衛工件的，正是原來和我們一起在濱海市公安局工作的劉雙林劉副科長嗎？我和他的私交，那是沒得話說，他也不相信我會是敵特，因此，就暗中給我撕開了一個口子。」
虞瑾冷笑道：「原來如此！劉雙林這是背叛組織的行為，有通敵嫌疑！柳昀，你要是今天不殺了我，我必會向上級匯報的，到時，就有劉雙林的好看了。」
柳昀收斂了笑容，冷冷地道：「虞瑾，你想過沒有？我既然能懷疑到了你，為什麼約李媛出來見面時，卻對你毫不防備？」
虞瑾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有兩種解釋，一是你當時並沒懷疑我，現在說懷疑我是獵狐的話，是你被我發現後，為自己開脫並栽贓於我；二麼，你可能內心也喜歡李媛，所以當你偷偷摸摸約見李媛時，你內心的激動和興奮，讓你一時之間喪失了警覺，這才被我發現了你的蹤跡！」
柳昀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李媛偷偷出來見我，並不是我有什麼話要說，真正的動機，就是把你引出來。我和李媛第一次相見時，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她。所以，她才會在你面前故意露出破綻，表現得心神不寧，就是引起你的懷疑，讓你來跟蹤她，從而把你誘到這裡來。」
虞瑾『哼』了一聲道：「柳昀，少廢話，你今天想把我怎麼樣？」
柳昀慢條斯理地道：「虞瑾，你別著急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猜到我會和李媛溝通，是因為李媛信任我，但你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原因，是我料到了，你必定會打李媛的主意！」
虞瑾楞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柳昀。柳昀逼視著虞瑾道：「虞瑾，你就是獵狐！你設計陷害我，就是為了保護你自己。你得到了那張隱藏在龍泉劍鞘中的戴笠的手跡，雖然你一時也悟不出上面的意思，但你為了邀功請賞，你必然迫切地希望把這份圖紙發送給台灣。」
「令你失望的是，李部長恰巧下達了封鎖研究所的命令，你苦於沒機會外出，所以，你唯一的指望就是只能通過電台。我們研究所的電訊科，就是專門偵測敵人的電台的，不要說你手邊沒有電台，就算你有，你也不敢在研究所內用。」
「因此，你唯一的辦法，就是鋌而走險，動用我們研究所電訊科的電台給台灣方面發報。只是從我開始任所長時，就明確下達過命令，除了電訊科的同志，其他人，沒有我和許科長的命令，都不能進入電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