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100 文 / 撿秋
不光如此,想要學業順利進行,她還需要學習和掌握大量的專業詞彙,她的英語水平必須提高到,能夠順利聽懂任何語速,任何學科的講師授課。專業級的授課。而不是僅僅只是最簡單的hello,早上好之類的日常問候用語。
只有也唯有這樣,9月之後她的高中生涯才能順利進行。
因為在英語國度留學所需資金不菲,所以母親給她安排的留學計劃十分緊湊。而且以自家母親那樣的性格,梅簡雪完全不敢想像,假如在九月,自己因為英語水平不佳的緣故,不能順利入學。到時候,她的母親大人。那位遠在國內的女士將要以何種極端的手法對她。
按照母親以往作風,只怕立刻擰刀從國內殺過來,也不為過分吧。
所以,現在無論她的情況有多糟糕,她都必須前往esl全力學習,無論她的肚子有多痛,她都必須咬緊,必須全力以赴以保證自己的未來能夠順林進行。
只一想到這些,梅簡雪再也忍不住地眼圈發紅。
要知道,那位完全不管她死活。一心追求在人前顯擺炫耀的女士可是她親生母親啊。
那位甚至不如黑澀會老大關心她的女士,可是她的親生母親啊。
想到這裡梅簡雪的淚水再次絕地而下,作為子女。誰幫不期望自己是母親手掌心裡的寶貝,誰不期望呢?
就那麼巴巴地流著眼淚,她只差一步就嚎啕大哭了。
用恨恨的眼神盯著身旁那個可恨之人,是他把自己惹成這樣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恨你。」
梅簡雪狠狠道。作為半個女漢子,她沒有在外人面前撒嬌流淚的習慣,甚至就連陳智,那個只差一步就和她進入天長地久模式的男人,她在他面前流淚也只有一次而已。
最初也是最後的一次。
梅簡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盧克李。這個注定和她不會有多少交集的男人面前哭了整整三次之多。
整整三次。
梅簡雪再也找不到什麼詞彙可以形容自己現在的惱羞,所以她決定用行為來證實一切。
就那麼咬牙切齒地恨著,然後一個熊抱。她用她的雙手纏住對方的脖子,用她的雙腳夾住對方的腰部,總而言之,八腳章魚證明纏人,她就怎麼纏人。一個凶神惡煞的熊抱之後。梅簡雪正好對著盧克李的脖子,那根掛著粗大金項鏈的脖子。
突然間。梅簡雪覺得自己牙齒很癢,然後續熊抱之後就虎吻。
所謂虎吻,就是象猛虎一般兇猛地啃咬,換而言之,就是使勁吃奶力氣地咬。
她狠狠地,毫不留情面地咬了他。
「啊~~~」盧克李的慘叫聲傳出好遠,好遠。
他的手,他的腳全都因為無法忍受的痛楚而止不住地顫抖,再顫抖。
雖然某名奇妙地遭到襲擊,盧克李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爽,但看到那趴在自己懷裡,正在洪水氾濫的小女人,感受到那大顆大顆滾落的淚水在自己肩上,他歎了口氣,終究他還是沒法生她的氣。
終於,他成功地一把抓住梅簡雪的兩隻手,並且成功強迫她屈在自己懷裡。
拍梅簡雪的背,就那樣擁她在懷,盧克李說著柔軟的哄人之語。
突然間他想到了言以及他們兩人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假如那孩子順利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個孩子今年應該十八歲了吧。
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比懷中之人大兩歲,盧克李心裡有那麼一點點愧疚,就那麼一秒兩秒。然後,他舔舔嘴巴抱怨道:「我說丫頭,你能不能靜一靜,你安靜下來時,真像我那未出生孩子的娘。就算行行好,發發慈悲,安靜一會可好。」
他撫著她光滑如絲的面孔繼續道:「而且,你剛才也說了家庭二字,現在讓我來告訴你何為家庭二字。所謂家庭,就是男女主人俱全,而且還得有個小蘿蔔頭才成。只有,也唯有那樣的房子才能被叫做家。而你看看我這裡,只有男主人,沒有女主人,沒有小蘿蔔頭,這樣的房子根本不能被叫做叫做家,充其量只能叫做房子而已。我的房子。所以呢,看在我們已經這麼熟悉的份上,施捨個肉身,做我女人,把我的房子變成我的家如何?」
他嬉皮笑臉地問。
「我們什麼時候很熟悉了?」梅簡雪象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似地跳了起來。
「我靠,你掐過,咬過,打過,抓過,還抱過我,難道想不負責任地玩完就棄。我警告,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盧克李誇張地嗷嗷打叫。「我說女人,你怎麼可以就那麼簡單地把你的男人我,就那麼拋棄了呢?」
「你什麼時候成為我男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靠,什麼時候?你掐過,咬過,打過,抓過還抱過我,現在我們還大被同眠過,我怎麼就不是你男人了?難道你在懷疑我的性別?」
……
就那麼,兩人歡快地鬥著嘴。
無論梅簡雪如何咬牙切齒,反正盧克李很高興就是。
按照梅簡雪以往的性格,被人這麼一比喻,鐵定又要象小貓一樣地亮爪子撓人,但是這一次,她卻沒有。至於原因,一般是因為她的身體真的難受到再也經不起折騰,另一半則是因為母親的緣故。
因為母親的毫不留情,所以她必須拋棄自己熟悉和喜歡的一切,遠赴重
洋,接受同胞的白眼和譭謗。因為母親的虛榮客套,無論多麼不情願,她必須忍受朱氏夫妻那對極品的騷擾。因為母親迫切地想要擁有炫耀顯擺的資本,所以,她即便肚子疼到實在不行了,還要辛苦地打工養活自己,還要到esl學校努力學習英語。
總之她必須咬緊牙關,拿出十二萬分的力氣拚搏,以保證能夠追上母親期盼的步伐。
正是因為如此,梅簡雪心裡生出想要報復母親的想法,因為想要報復母親,她在國內和某個不認識的路人a啪啪了一夜一情,現在。她要和母親最討厭的社會人士,一個黑澀會老大大被同眠了。一想到這裡,梅簡雪心裡生出些許快感。
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母親,終究她的人生會從母親預訂軌道上完全脫軌吧。
看到野性難訓的野丫頭,變成安靜恬謐的小女人,一時間盧克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隨後,他揉了摟眼睛接受了。
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就那麼靜靜的,滿懷期待地和她傾訴自己的私事,而他那溫柔而且憂傷的語氣聽得梅簡雪內心無故一抖。那感覺。就像曾經某部悲情片的場景。
而這男人,她異國他鄉的同胞,目前受了委屈唯一能夠傾訴的對象。
目前為止。她病了傷了痛了,唯一能夠依靠和宣洩的目標。而他,做得基本還叫她滿意。
只是基本而已。
就那麼,慕名奇妙地,她靜了下來。仔仔細細打量身邊人,就像自己第一次看見他。
「乖,」他的手在她腦門上劃過,像在哄一個孩子。「我家保姆阿姨買菜去了,你陪我休息一會而,就一個小時。我給你算工錢,多少都好……今天,我那留在國內的老娘去世了。心臟病死的。那個死活不肯和我出國享受清福的老太婆,據說她死前還在地裡澆菜。」
盧克李狠狠地咬著詞彙,他看上去既像馬上要衝出去和人對砍,又像馬上就要哭出來。
就那麼忍不住地,梅簡雪伸出手在他臉上也滑了一下。
年紀尚小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對付成年男子的眼淚,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這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所以。她用她的手扣住他的手,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那裡為什麼還在這裡,為什麼不去送她最後一程。」梅簡雪問。
「送?罷了,我和我老媽在國內吵了大半輩子,就算後來分隔太平洋兩地關係也沒有變好,猛然要我見她,我還真真受不了。更何況我們很早以前就習慣了,身邊沒有對方的生活,我們的生活再也容不下對方……」
盧克李拉了拉被子,就那麼如無其事地把梅簡雪蓋了進來,這一次她沒有反抗。
反手扣著被窩裡柔軟光滑的小手,雖然眼睛裡透著難以言喻的痛苦,但盧克李心裡卻在洋洋得意。所謂歷盡艱辛,終於得到的滿足感,大概就這麼回事。
說到底,男人的性格不外乎一個賤字,你若好生對他,真心真意地在意他,他反倒會覺得你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免費貨而毫不重視。是人都有一個毛病,似乎只有咬緊牙關地努力拚搏過過,經歷患得患失的痛楚之後,終究得到的果實才會覺得珍貴可愛。
反正盧克李就這麼一個人。
對於珍惜難得的溫柔順從,他高興得就像看見頭胎生養的兒子。
一手扣著梅簡雪的手,盧克李享受著兩人的大被同眠。
「而且我那位母親,公安局局長太太,可是名憎惡如仇的人。你說要是我帶著這一身傷口回國,然後洋洋得意地說,娘,你兒子我在國外可有出息了,前兩天我才因為和人搶地皮而對砍了一架呢。你說假如我這樣,我的老母親會不會氣得立刻詐屍出來砍我,所以,為了她老人家能夠順利駕鶴西去,我還是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