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 V149 文 / 撿秋
雖然安我們人類作為雄霸整個星球的物種,但我們真沒必要對別的生物趕盡殺絕。這星球上可不能只生存我們人類一種物種,當那樣的結果發生之後,除了寂寞、淒慘和悲哀之外,人類什麼也得不到。而且但凡居住在人類城市附近的野生動物,它們很早已經就習慣了和人相處,也懂得的規則。
除非萬不得已,比如人類的活動威脅到它們的生命安全。又或者是幼獸的安全,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更何況我們現在在安全的車內,只要你不大膽到夜間跑出去遊蕩,它們是傷不到你的。你要明白,郊狼又或者是猞猁類的貓科動物,它們沒有力量打破車窗。
做得到,它們就是做得到,梅簡雪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她給讓件講述曾經發生在她人生中的某件不幸。
從貧賤到富貴,這麼巨大的轉變。並非所有人都能習慣。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適應口袋突然多出來的鈔票,所以親戚們開始用各種辦法消費,比如保養小三。比如沉迷於土豪式生活,又比如熱衷於炫耀財富。在這林林總總裡,有一對夫妻選擇的方式比較健康。
那對和梅簡雪家關係還不錯的夫妻迷戀上的自駕游,每年春秋各出去一次,然後給親戚們帶一些各地土特產回來。梅簡雪喜歡他們帶回的禮物。所以對他們印象格外深。
這對夫妻最後一次自駕遊目的地是新疆,因為迷路的關係,他們誤入沙漠,並在裡面兜了好幾天,直到汽油完全消耗一空。
在等待救援的過程裡,他們遭到了狼群的包圍。在那可怕的四天四夜裡。他們吃一切能夠維持生存的食物,並且和狼群展開生存競爭。誰知道就在救援抵達的當天上午,一頭強壯的公狼撞開了擋風玻璃。所以救援隊除了少部分遺骸,什麼都沒有帶回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頭狼撞得開擋風玻璃,然後衝了進去。它們吃掉了藏在車子裡,並自以為安全的人。那對夫妻的骨灰盒裡放的大部分都是遺物。幾乎沒有遺體。
想到人生中那段可怕的經歷,梅簡雪哭得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
她哭得埃裡克森整個人都軟化成了水。
一把將她抱住。埃裡克森的懷抱填補了她的恐懼和悲哀,他給她講關於食肉動物的領域問題,自然保護區的面積,以及一個狼群的狩獵面積有多大。它們有多少種可以捕獵的生物,以及政府每年會在遠離城市的方向投放多少獵物,並以此引誘它們一步步遠離城市。
「你明白嗎,那是一群有人工食源的狼。人工食源會減低它們的野性,從而大大減少襲擊事件發生的可能性。」他給她講概率學,機會學,兩人一車在自然保護邊緣地帶遇見狼群,並被它們襲擊的幾率甚至可以和兩中彩票大獎媲美。
至於猞猁,那些比貓大不了多少的可愛生物,它們幾乎不可能對人類造成傷害。
他的軟言軟語緩解了她的緊張,又趴在對方懷裡嗚咽了一陣子,然才逐漸冷靜下來。
可就在這時,車窗外又傳來之前的窸窣聲,剛被勸得略有些安心的梅簡雪,又一個俯衝,整個人撞進埃裡克森懷裡。兩人現在的只是甚至比之前還不妥,她在上面,用騎的方式壓著他。而他在下面,因為無法動彈所以就那麼姿勢古怪地僵硬著。因為車內空間狹小,再加上梅簡雪幾乎把整個重量全壓到他身上吧,所以現階段,埃裡克森完全動不了。
高高地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正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語來緩解那名神經過過度緊張的姑娘。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那個神秘莫測的窸窣聲,這一次聲源甚至比上一次還要靠近。而且似乎就在車旁。
於是,埃裡克森那雙高高舉起的手,現在變成了擁抱。
幾乎是本能反應地,他將她抱緊懷裡。
壓抑、恐懼、凝重……
但當分秒流過的時間最終將一切全都沖走時,所有的一切全的緩和下來。
動了動因為血液流通不暢而導致的酸麻,哈里斯想要把那個因為緊張過,而勒得自己幾乎快要斷氣的姑娘勸下來。他想要告訴她,嘿,姑娘放鬆一點,這一切不過是場虛驚。誰知道就在這時,透過車前窗擋風玻璃,他看見一團黑影躍上引擎。
難道是公狼想要撞破擋風玻璃,進來攻擊人類?
受梅簡雪故事影響,見到黑影埃裡克森的心猛地一縮,腦子裡下意識地出現剛才描述中的情景。那場發生在沙漠中的慘案。不由自主地,他慌亂起來,又一個本能反應,他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而她幾乎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因為恐懼來得太過突然,梅簡雪長大著嘴巴,但卻一句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除了一些毫無意義的抽搐聲,她什麼都發不出來。
重物落在引擎蓋上的聲音沉悶地響起,然後,那只高貴優的生物,就那麼沐浴著夜色出現在哪裡。這是一隻銀灰色的成年猞猁,它有著混合著大貓和豹的綜合體型,一身光滑亮麗的皮毛上,佈滿了黑色豹紋,但雙耳的耳尖上各生有一撮尖尖毛髮,這是猞猁有別與其它貓科動物的最明顯特徵。另外它的下顎上同樣生有兩撮長長的毛髮,有些像另外一對耳朵,這也將它和豹明顯地區分開來,雖然它的體型和埃裡克森口中的大貓是那麼的不相稱。
就那麼高傲地立在引擎蓋上,銀色的月光讓它呈現出類似白銀的色澤。
p>
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只猞猁從頭到尾的長度大約等同一小學高年級學生,埃裡克森估算它的重量應該和梅簡雪差不多。冷不丁見到這麼大一隻,雖然明白力量是貓科動物最大的缺陷,但埃裡克森依舊忍不住地嗓子一緊。
說老實話,和這麼大的一隻大貓如此近距離地親密接觸,他還是第一次。
一把抓住埃裡克森的衣領,梅簡雪用啞到幾乎聽不出來的聲音道,你不是說它只比一隻貓大不了多少嗎,你不是說它沒有能力對人類造成傷害的嗎。
一手指向那只高貴的獸,梅簡雪質問,你看看,別說一隻貓,四、五、六、七隻都有了,而且還是成年大貓。你看看它那體型,看看它的爪牙,別和我說什麼猞猁傷不到人那樣的胡話。有種你下去挑釁一番,看看它制服你比制服一隻老鼠難多少。
聳聳肩膀,埃裡克森委屈道,有什麼辦法,猞猁是一種瀕臨絕種的生物,我只從資料上見過它們。至於實體活物,這還是第一次呢。而我說讀的那本資料,就那樣形容它們的。
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一切都是書本的錯。
貓科動物都有隱藏自己的習慣,而猞猁因為數量實在稀少的關係,別說路人,就算專門研究它們的生物學家一年也難得見上他們幾次。我們能遇見其中一隻,這叫運氣。
車內,兩人嘀嘀咕咕著,祈禱那只意外出現的猞猁趕快離去。誰知道,那麼神秘尊貴的貓大爺居然尾巴一盤,完全不管關於貓科動物神秘莫測的那些傳言,就那麼大刺刺地盤在汽車引擎蓋上打起了盹了。梅簡雪推斷是因為引擎蓋上有餘熱,能給它提供熱量的關係,她在家鄉加過以同樣姿勢在汽車上取暖的貓。
所以現在的情形就是,猞猁在汽車餘溫中舒舒服服地享受著,而車輛,兩個嚇壞了的孩子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她以掐死人的力氣,死死勒住他,梅簡雪幾乎快要把自己整個塞到埃裡克森身體裡面去了。她以騎的姿勢壓著他。而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用雙手死死地掐住梅簡雪的雙手,現在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麼被重物壓著很難受,什麼血液流通不暢,身體酸麻疼痛。對於他們這樣從城市裡長大的孩子而言,和野生動物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還真是頭一次。
直到汽車引擎蓋徹底冷掉,直到猞猁離開,她已經沒有嚇得沒有力氣爬起來了,而他,因為血液循循環不暢的關係,他已經完全動不了。
…………
溫哥華市內某家網絡會所內,一臉興奮的梅簡雪正端坐在電腦前,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往校友錄上敲字。因為在國外沒有漢語輸入法的緣故,她只能用英語打拼音,讓國內的同學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猜意思。頗有點猜字謎的意思。
所以,梅簡雪每發一段字,後面就會跟誰大堆叫苦的同學。於是,她在國內的死黨之一,接替梅簡雪成為語課代表的那位,就在她每次發完之後,替她再給同學們翻譯一次。
寫完自己近期狀況,然後拉動頁面,一頁頁地往上看其它同學給她留的言。
因為溫哥華沒有企鵝的緣故,她只能通過這種辦法知道國內同學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