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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回 同袍幾肝膽 文 / 尋歡刀(書坊)

    還是有侍衛送來了金瘡藥,曹植不看一眼的把玩著手中的小刀,這是一把偽造的瑞士軍刀,名字是它的主人死後才取的,同袍。前世的他一直隨身攜帶,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是老槍臨走的時候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一把刀,一同袍。

    軍中無女眷,那個男人的貼身侍衛正在給曹植的脊背上藥,曹植心裡清楚,這是他的命令。曹植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眼中的焦點逐漸從手中的尖刀轉向躺在榻上的虯髯大漢,他不會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會見到老槍,那個平時一臉憨態走時依舊露笑的男人。

    而他,真的酷似老槍。

    貼藥的侍衛走出了大帳,只留下曹植和一直昏迷未醒的典鬍子。

    「典鬍子,我也知道你做的一切其實跟我沒半毛錢關係,呵,估計就算有半毛錢你也不會花吧?」曹植忽然笑了笑,「別說我矯情,說真的,我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上輩子除了家人,在乎過的人不超過兩個,我說了你願意嘲笑就嘲笑吧,兩個人,一個離我而去,一個因我而死。」

    理了理並不適應的頭上少年長髮,曹植打開了一個人的話匣子,「如果一個男人整天感懷一個已經離開的女人的話,在你們這個時代,肯定是要被鄙視的吧?當然,別說你們了,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哈哈,所以,我就常常會吐,噁心到吐!」

    「可是,如果一個人還能吐出來,就證明不算最苦。典鬍子,你知不知道其實有一個人和你特別像,像到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們是一個人,當然了,他沒你這麼粗壯,也沒你這麼木訥,只比你更憨癡,更傻。」

    回憶中的那個人剛冒出點頭,曹植就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尖刀,指甲發白,眼中卻依舊乾澀。

    「但你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不多說話,冷的像是塊鐵,但更像一個****,對,就是****,你說啊,都快兩千年了,怎麼你們這種人怎麼還就沒滅亡呢?打從她離開我的剎那,我相信了女人原來真的只是為悅己者容,等到老槍替我擋下那一刀的瞬間,我也相信了士為知己者死!所以,一個男人的恥辱和榮耀,我已經看得很開了,我流落大街的時候,可以和那些在街邊乞討的叫花子稱兄道弟,也可以和某個只是為了一夜風騷的婊子山盟海誓,可我知道,這些,都是情誼二三兩的買賣,而且遇上狼和狽,指不定還缺斤少兩。」

    曹植緩緩的將剩下的金瘡藥敷在手上,卻不見下一步動作。

    「所以,到了這個世界,我原本就只是打算找幾個成名的美女養兒子,順便混個王當當,在有需要的時候踏兩腳我討厭的司馬父子,我上輩子只是個玩世不恭卻連花花公子都算不上的小民,所以野心,我從來沒有,志向更是太奢侈了。而且以前常常聽那些小青年要力拔山河的豪言壯語時,總覺得太**。我呢,每天就是玩玩電腦,無聊了就順便找個寂寞難耐的少婦給祖國綠化做貢獻,順便說一下,似乎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因為要立志綠化一切不可能的肥沃土地的時候,不幸夭折了。」

    曹植苦笑了一聲,在這等境地下,這樣的自娛自樂頗顯滑稽。

    「我不信任何人,朋友有幾個,認真的不過一二,知心的卻從來沒有,你可能要問老槍了,其實老槍也不算是知己,因為他只是我的兄弟,朋友也許要知心交心,而兄弟,沒那麼多規矩麻煩,能給你擋刀,就算是了。」

    刀,在曹植的手中變得異常沉重。

    「典鬍子啊,說起來,其實還是要感謝你的,老槍替我擋了一刀,死了。說內疚,卻不算,只因這種感覺比內疚更折磨人。因了那一刀,我知道在老槍的心中,我是他的兄弟!但是我呢,經歷了一個女人的背叛之後,對於身邊的一切都失去了一絲一毫的信任,所以,即便是老槍替我去死了,我仍是不知道自己在心裡有沒有把他當做兄弟!有沒有在內心裡真正的相信過那麼一個人。」

    曹植把頭埋進雙臂,同袍軍刀則不知不覺中又在他的胳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所以典鬍子,因為你,才有了讓我去尋找這個答案的可能性。這世界上,會有很多見風使舵的人,會因為別人的拒絕和付出在瞬間覺得此人不可交或者此人值得相交。但是我,雖然什麼問題都會忽略不計或者渾不在意,可兄弟這兩個字我沒辦法輕描淡寫的給誰,就如我不能這麼對待老槍一樣,他都一命換一命的救了我,我卻不能因此而瞬間把那個不清楚的答案交給他,對我自己不負責,對他更是。所以,我要是把這些話跟那幾個哥們說了,他們不罵死我才怪了,老槍都替我死了,我居然還不清楚和他做沒做兄弟這個狗娘養的婊子問題。但是,我是真的不確定!」

    血順著胳臂流到了手肘,順勢又劃在了曹植的臉上,蜿蜒出一個鮮紅的血疤!

    「因此,也許我這輩子都要在這個不清不清楚的問題上內疚一輩子,而且說不定哪天熬不過就投降了,因為承認遠比否認更輕鬆,更不折磨人。所以,典鬍子,是你讓我找到了這個我原本要煎熬一輩子的答案。我只跟你相處了不到一月的時間,之前的十一個月是正版的曹植和你的情誼,我算是中途竊取了。一個月,其實就算是一年,十年,也許也不可能讓我在他的面前說出你是我兄弟的話,可是,只是因為你和老槍太像,一路上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給我,替我管賬,因我危險而擔心,這些看似瑣碎不值一提的事,在我這樣一個廢柴眼中,卻更覺得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思,雖然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但我記的是我要記的事,與其他一切都無關,甚至跟你都沒關係。」

    「之所以開始跟你說別笑我矯情,就是因為我很藏話,但藏的又很像一個小女子的心思,是不是很不爺們啊?呵,沒想到原以為上輩子都不會說出的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越沉默,就越喧鬧。曹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這樣的矛盾。

    「典鬍子,你替他守寨門,死不脫手!斧鉞加身也不退一步,就在這一剎那,我真的像是看到了老槍,原本救你只是很功利性的想法,因為老槍,變成了只是單單要救你的衝動!」

    曹植眼睛中忽然濕潤,這是不由他控制的意外,只是這種意外很快就被他狠狠的阻在了眼眶之內,再不可越雷池一步!

    「典鬍子,因為在這一瞬間,我找到了答案,原來我真的也可以替他擋下任何一刀,哪怕是直走黃泉的一刀!」

    兄弟,沒多少講究,能擋刀,就算是了!

    「原本以為這樣就算是最後的終結了,卻沒想到我苦苦找尋這麼長時間的答案,你只是在一瞬間就有了,一把推開我,那幾箭我終於還是沒有擋下來,但所幸這樣的錯落已經不致命!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也許你心裡只有主子和屬下的觀念!但他娘的老子已經起碼也替你擋了一箭,雖然只是擦邊,但老子能擋,你就能是我的兄弟!你一箭,我一箭,還能不算是兄弟?!」

    曹植猛地抬頭,聲音不自覺的變得暴躁!最後一句硬是吼出來的。

    而與他四目相對的,是一個大鬍子略帶溫潤的眼睛,等他剛碰到曹植的目光,臉上竟然不由一紅,唯唯諾諾的吐出幾個字:「公子?你是在問俺?」

    曹植再是厚臉皮,被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這番話,哪能一笑而過,當下氣急敗壞道:「你這**,醒了他娘的不會吭聲啊!還偷聽老子說話!」

    典韋嘿嘿一笑,模樣憨厚的很像老槍,「公子,剛才的話還作數不?」

    曹植一愣,終於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哪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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