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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四十二章 久別重逢 文 / 夢生

    想到東婈,魯月不禁想起一直扔在乾坤戒角落裡的東婈戀。掏出這條心形的項鏈,看著上面吊掛著的紅色心形寶石,魯月不禁想起在魯家與魯霜琪成親的畫面。若是當初在魯家帶上東婈戀或許就能夠保存下自己的一條命。只是當初賭氣,不想與魯家又任何牽連。所以,魯月即使要回了龍家送與自己的禮物,也沒有看上一眼。

    就在魯月愣神之際,突然,紅色寶石連閃了三下,緊接著,一幅畫面出現在魯月的腦海中。這幅畫面竟然是聖都西面大山之中的雪狼谷。難道東婈三器在雪狼谷中?魯月不禁皺起了眉頭,仔細回憶著自己復活時的情景。

    在墳墓中復活的時候,看到身旁只有白素的屍體,以為紅顏沒有慘遭毒手,醒來後將自己和白素埋葬。天空電閃雷鳴,無法看透遠處的景象。雪花飄落,將孤墳埋在雪狼谷。自己如同站在一口枯井之中,茫然的看著天空閃爍著藍紫色光芒的閃電。

    對於雪狼谷的夜晚,魯月已經明曉。晚上,整片雪狼谷都會沐浴在茫茫雪花之下,天空破曉之時,雪花便會迅速融化,如同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般。將一條電蛇打入白素的身體之後,魯月重新將之埋葬,便不受控制的尋找項冥而去。

    然而此時,竟然在東婈戀中傳出魯霜琪在雪狼谷中的消息,難道埋葬自己的是魯霜琪而不是紅顏?既然如此,魯霜琪為什麼不將紅顏和自己也埋葬在一起呢?但願紅顏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是了,聖都院長在誅殺自己之前曾經說過,魯家的大小姐他還不敢動。以魯家龐大的勢力,區區聖都學院根本無法撼動分毫。事成之後他自會放魯霜琪離去,不敢動其分毫。或許是她從院長那出來之後,來到自己拋屍之地,將自己拖回雪狼谷中,與白素埋在了一起。

    「哎,魯霜琪,我魯月本以為重生之後可以拋卻這段經歷。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執著,十二年的等候,十二年的光陰,我魯月如何還報!」魯月心中長歎一聲,將目光轉向項冥問道:「我們已經回到了神州,你有什麼打算嗎?」

    項冥擺了擺手說道:「我,地為床天做被,世間何處去不得!你有一些私事吧,要不這樣,我們半年之後在落雨城外見面吧,在獸疆跟著你折騰了十年,我也該找幾具趁手的屍體了!」

    魯月點了點頭,知道這十年的時間,項冥一隻堅持陪伴著自己。其實獸王約束的只是自己,他大可以拍手離去,但是項冥沒有如此做。僅這份情誼,魯月銘記於心。目送項冥離去,魯月一邊思索著,一邊想雪狼谷飛去。

    落雨城便是魯月與黃梅商量的半年之後相聚之處,位於九曲黃河中游一片高原之上。南面便是神州第二大宗教琴簫閣的駐地,這裡雖然地處北方,但是氣候卻四季如春,終年落雨,因此被世人稱做落雨城。

    之所以選擇在落雨城相聚,是因為魯月想要打探一下天經的下落。雖然自己知曉無字天經乃是洛書河圖,但是在獸疆的時候,魯月整整研究了十年,依舊無法獲得任何信息。或許對於無字天經來說,每個人的機遇都不相同吧。

    或許西方將洛書河圖的內容傳到清璃,他們也無法參悟透徹。對了,夢生不是說過無字天經在法修的手中嗎?為什麼之前黃梅告訴自己有天經出世的消息,並且地點就在落雨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夢生修行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不會連個小事都記錯了吧!

    想不通緣由,魯月索性不去思索這些頭痛的問題。既來之則安之,半年之後到落雨城一看便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想罷,將目光轉回到前方。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當初紫楓首席派人追殺自己的地方。再次身臨聖都西面的這片叢林,魯月才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威壓以雪狼谷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遂明曉了當初追殺自己的那群人中明明有紫府期的修士,卻不敢御空而行的原因。

    降落在叢林中,魯月換上龍家給自己準備的蹬風靴一路疾馳,奔向雪狼谷而去。在來到刻有禁地二字的石碑前,魯月駐足回憶了良久。

    當初,白素率領眾多紅毛狼從遠處奔來,帶起陣陣灰塵。直接將圍捕自己的那群黑衣人嚇破了膽子。小雨淅淅瀝瀝,白素率領眾多叢林狼仰頭長嘯,祭奠死去的同伴。如今白素離去,是否有更多的叢林狼為她默哀呢?

    想起白素,魯月拿出盛置獸魂的玻璃瓶,將她緊緊的貼在胸口,暗自想到:「白素,哥哥回來了,帶著你的獸魂,哥哥一定會將你從深淵之中救出!」

    在狹窄的山谷盡頭,魯月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正蹲在雪狼谷中間的一座孤墳前,一邊灑下酒水,一邊喃喃自語。似乎與墓中之人十分熟悉一般,動作是那麼的自然灑脫,彼此沒有任何的芥蒂存在。

    這幅畫面又彷彿存在了很久很久,從十二年前堆起這座孤墳到如今。似乎這纖瘦的身影一直陪伴著孤墳,日日夜夜,不離不棄。

    在纖瘦身影的旁邊,一個有七八歲小女孩大小的紅色身影直直的站立著。秀美的長髮直達腰際,一身紅色的長裙垂在膝蓋下,露出潔白細嫩的小腿肚。小腳丫裸露在外,踏在雪地上,竟然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畫面再轉,纖瘦的身影堅定拒絕了家族的呼喚,一心留在雪狼谷中,守護著這座與自己剛剛成親的夫君之墓。

    縱使到老終死,無怨無悔,只為心中那一抹信念,一絲堅持。從與他拜堂成親的那一刻起,魯霜琪便完全的將自己的心交給了魯月,從聽著魯月強力的心跳之聲起,自己便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一切皆有身畔的這個男人。

    他便是魯霜琪心中的天,他便是魯霜琪心中家。魯月在何方,何處便是家,一個完整的家。縱使魯月無法陪伴自己,只要能夠知道他還在自己的身邊,漂浮的心便會沉寂下來,繼續著自己的堅持。

    魯月喉嚨哽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千思萬想也沒有想到會是魯霜琪一直陪伴在自己的墓碑旁邊,一守便是十二年。魯霜琪竟然如此癡情,這讓魯月何以還報!當看到魯霜琪纖瘦的背影時,內心苦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默默地注視著自己,魯霜琪慢慢轉身,一看之下,雙眼含著淚花,望著前面朝思暮想的人兒,顫抖的問道:「魯月?」

    魯月點了點頭,同樣看著面前憔悴了許多的魯霜琪。一身潔白的長裙上,點點翠綠的花朵競相開放,淒美而又憂傷。盤起昔日的秀髮,一縷髮絲無力地在風中搖曳,本來圓潤的臉龐,比之從前消瘦了些許,顴骨也微微凸起,眼角竟然增添了一絲魚尾紋。

    看到魯霜琪的樣子,魯月心中感慨萬千,昔日強行和魯霜琪成親,自己對她毫無掛牽。可是看到魯霜琪竟然在自己的墓地旁邊守護了整整十二年,那顆封閉的心頓時破開一個缺口。

    魯霜琪對自己的感情,順著這個缺口蜂擁而入,最終將那層隔膜完全擊垮。從此,魯月的心中又多出一位女人,她的名字叫做魯霜琪。對於艾萱,或許更多是一些回憶,曾經的往事,溫馨的故事。只是艾萱早已離自己而去,真正踏入修真之門才知道,復活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魯月將艾萱深深的埋在心底,關閉了心門。如今心門再次被打開,進入其中的卻是另外一名女子,魯月心中萬分糾結,到底該不該承認這份感情呢?艾萱,魯霜琪,兩個名字在魯月的腦海中來迴旋轉,始終無法定格。

    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出現一絲掙扎,魯霜琪頓時感覺委屈至極。但是對他的思念完全擊垮了一切,縱使這個男人心中沒有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一切,只要自己和他在一起。

    將眼前的秀髮攏至耳後,魯霜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十二年的思念,十二年的守護,終於換來他的回歸。這十二年,魯霜琪每日來到魯月的墓前,眼神淒涼地看著墓碑,心兒不知去了何方。

    十二年,足以使一個凡人由青春變為憔悴,十二年,足以改變一座城池。魯月離去的這十二年中,雪狼谷依舊如同以前,靜默溫馨。只不過這份溫馨當中充滿了淒涼與憂傷!

    魯月知曉魯霜琪為自己守墓十二年之後,大步來到她的面前,伸出有力的臂膀將之攬入懷中。這便是沒有天魂束縛的魯月,想做邊做,敢愛敢恨!對於艾萱,魯月只能選擇回憶,珍惜眼前之人,該放手的就放手吧!或許一個完整的魯月靈魂會選擇艾萱,但是此刻,失去天魂的他毅然選擇了這個為他守墓十二年的魯霜琪。

    輕輕的拂去魯霜琪眼角的淚水,魯月溫柔的說道:「這些年讓你受苦了!以後魯月定不會再次拋棄你的!」

    簡單的話語,鏗鏘有力;簡單的話語,將魯霜琪封閉了十二年的心扉打開;簡單的話語,承載了男兒堅定的信念!

    魯霜琪依偎在魯月的懷中,想要再次傾聽一下新婚之夜那讓她感到無比安全的心跳。奈何無論怎麼聽,始終無法感覺到心跳所在。疑惑的抬起頭,看著魯月說道:「你,的心跳?」

    魯月點了點頭說道:「以前的魯月已經死了,那個魯月是神州的應劫者。現在的我雖然擁有著他的身軀和靈魂,但是缺少天魂的束縛與滋潤,恐怕日後修行起來極為困難了。或許百年之後便會化作一屆凡夫俗子,你還要跟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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