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七十七章 與天奪命 文 / 夢生
「哼,誰說的她還沒有喝過孟婆湯?」
冥王的一句話,如同一擊重錘打在了魯月的心底,頓時感覺胸腔無法自控的抽搐了一下,顫顫的深呼吸之後,魯月憤怒的騰身而起,大聲吼道:「把人給我交出來——!」憤怒的呼聲驚動了大殿之外的守衛,幾個全副武裝的冥兵迅速將魯月包圍,森寒的矛頭正對著魯月,彷彿他有任何異動,便會殞命當場。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夠翻出什麼風浪!」冥王說完,扭頭對身後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原來在高椅之後,還隱藏著一個人影。
不一會兒,魯霜琪被帶到大殿,奇怪的看了一眼魯月和項冥之後,快步走到項黎身邊,拉著他的衣袖惶恐的說道:「怎麼了項黎,有刺客嗎?」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冥王。
「霜琪,是我啊!我是魯月!」
魯霜琪皺著眉頭,看了看不斷呼喊的魯月疑惑的問道:「他在叫誰呢?」
「這回你死心了吧,項冥,我現在隆重的向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的未婚妻素鈺。三各月後便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不知哥哥是否賞臉前來祝賀呢?」項黎根本不把魯月放在眼中,而是笑瞇瞇的對著項冥說道。
「三個月嗎?」項冥平靜的問道。
「對,是三個月,在上界也就是六個時辰的時間吧!哼,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放心,我項黎說三個月就三個月,你大可放手去做吧,我倒要看看屍族的秘法到底有多厲害!」項黎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說出的。
眾人交談之際,似乎忽略了我們的正主魯月。此時魯月雙目赤紅,如同著魔一般,冷冷的盯著項黎。玄爻棍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上,呼吸間便凝實了第三根鐵棍。將金猿的步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大步邁出,將玄爻棍舉過頭頂,配合著步法,狠狠的抽向冷笑中的項黎。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魯月每走一步,便有一個金色的腳印從身後浮現,當踏出最後一步之時,所有的腳印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腳印凌空踏下。千鈞之勢,力破虛空,帶著呼呼的風聲,玄爻棍狠狠的抽在了項黎的左肩上。
緊接著金色的大腳印將倒在地上的項黎蓋在其下,使之不得動彈分毫。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根本毫無反應的機會。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剛才的奮力一擊魯月用的是自損的招式。緊盯著冥王魯月冷聲問道:「是誰讓她喝了孟婆湯?」
冥王見到魯月竟然眨眼間便控制住項黎,遂氣憤不已,揮手阻退了欲要衝上的冥兵,鷹眼緊盯著魯月手中的玄爻棍冷聲說道:「是我又如何?快將我兒放出,否則……」
「否則如何?」說完,魯月控制大腳用力一碾,腳下的項黎頓時哀呼起來。
「找死!」冥王憤怒的說道。
「找死如何?」大腳再碾,項黎在腳下痛不欲生。
「你……」
「項冥,喝過孟婆湯後可有補救的方法?」魯月緊緊盯著冥王,頭也不回的對項冥問道。
「哎!魯月,你隨我回去吧,喝了孟婆湯之後只能夠在人間施法。六個時辰足矣了!」項冥幽歎一聲,搖頭說道。
魯月掬起項黎,對冥王冷聲說道:「照顧好魯霜琪,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你的兒子就再也回不來了!」
「魯月,還是將項黎放了吧!他從冥界出生,無法再人間呆上片刻。」項冥說完看向冥王接著說道:「叔叔,希望你們能夠信守承諾,三個月之內不動魯霜琪!」
冥王點了點頭說道:「本尊一言,駟馬難追!」
「魯月,走吧,我們回去!」項冥看向魯月,希望他不要因為一時憤怒而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魯月伸手將項黎拋出,正欲轉身,卻被冥兵重重包圍,扭頭看向冥王說道:「想反悔嗎?」
冥王揮了揮手,說道:「讓他離去!」
回到雪狼谷中,項冥噴出一口血劍,也不擦拭,急急來到魯霜琪身邊掏出所有的東西翻找了起來。
紅顏見狀,知曉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打擾,站在一旁著急的看著。
擺弄了三個時辰之後,一拍額頭幽幽說道:「忘了要回招魂幡了!」
魯月一聽,連忙說道:「你打開冥界之門,我去取!」
「來不及了,我想想可以用什麼代替嗎?」項冥說完閉目沉思了起來。不一會兒,睜開眼睛項冥沉聲說道:「待會我會親自入陣代替招魂幡的位置,剩下的事情就由你來完成!」
「可是我什麼也不懂得啊!」
「沒關係,時間還來得及,我先教會你!」項冥說完將一些要領對魯月敘述了一遍,等到魯月完全領悟之後,有過去了一個時辰。項冥趕緊做到魯霜琪身邊,閉目之後對魯月說道:「只有兩個時辰了,一定要一次成功,不能有半點馬虎!」說完不再言語,整個身軀頓時撒發出黑色的霧氣將魯霜琪包裹在內。
整理了一下思路,魯月來到床邊,拿出一堆紙錢灑在床上,嘴中喃喃道:「小鬼擋道來收錢,分完錢後躲一邊。此身有主勿驚擾,尋回原主把夢圓。」見到床上的紙錢被拿的差不多之後,魯月拿出一張靈符貼在了項冥的額頭。
瞬間,整張靈符被項冥所散發的黑氣點燃,只是燃燒完畢之後,靈符並沒有化為灰燼,反而如同一張黑色的靈玉一般光滑圓潤。上面的符文不斷閃爍著光芒,與項冥散發的黑氣遙相呼應。
見到這一步已經成功,魯月又拿出一張紅色的靈符貼到魯霜琪的額頭輕聲說道:「天地循環,生老病死。無妄之災,入歸冥界。有主誤入,祈求歸來。孟婆未聞,湯已飲盡。現求遠祖,加以庇護。子孫欲爭,逆天改命。」
言罷,只見虛空之中,一尊黑色的戰神慢慢浮現,看了一眼項冥之後,略微點頭,瞬間沒入項冥體內。
見此,魯月趕緊拿出項冥交代好的紅線,沿著魯霜琪纏繞了三圈之後繫在了她的手腕上,等待著下一步的變化。
果然,不出一刻鐘,紅線竟然自己晃動了起來。緊接著,紅線的另一頭慢慢伸展開來,逕直飛向窗口,自己繫在了窗沿上。筆直的紅線將窗沿和魯霜琪的手腕連在了一起,詭異非常。
魯月此時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因為這下一步便是最為關鍵的最後一步,若是稍微有一點差池,便會使得整個法術功虧一簣,甚至項冥也會遭到反噬。
平復了一下情緒,魯月拿出一個剪刀,輕輕的在魯霜琪的頭上剪下一縷秀髮。這縷秀髮不能多,不能少,必須是九九歸一之數,而且取的時候不能一根一根查,必須估摸著去剪。
「剪完之後,將秀髮一根根繫在紅繩上,用靈力催燃即可。」魯月回憶著項冥之前說過的話,將魯霜琪的秀髮一根根繫在紅繩上。九九八十一跟秀髮,足足耗去一個時辰。
弄完這些之後,魯月的任務已經完成,所能做的便是帶著紅顏退出木屋,等待最後的結局了。
待魯月離去之後,項冥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一雙眼睛漆黑無比,完全看不到眼白在何處。淡淡的霧氣從雙眼中溢出,如同來自九幽的惡靈一般。若是魯月再次,肯定會認為項冥被小鬼上身。
淡漠的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項冥瞬間消失在竹踏上,無影無蹤。
此時,一條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冥界之中。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被遠祖附身的項冥。
冥界,燈火通明,條條紅帶隨風飄揚,處處充滿了喜悅的氣氛。項冥一身黑色行裝,孤身來到冥界,與此地的裝扮相比是格格不入。忙碌的下人見到項冥後皆神色匆匆的躲避,生怕惹到這位不素之客。
左手伸出,不遠處一位下人身不由己的飄到項冥手中,一把攥住下人的衣領,項冥冷聲說道:「項黎和新娘在什麼地方?」
下人顫抖的說道:「回,回大人的話,在,在大殿之中,中,等,等著,等著呢!」
「還有誰?」
「還,還有冥……王!」
一把扇飛冥王府的下人,項冥大步向冥王殿走去。
其實項冥並不是施展什麼招魂術,而是利用了遠祖的靈魂,附身之後準備到冥界強行要人。畢竟魯霜琪的靈魂是自己給弄丟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魯月準備了那麼多,前半部分是對的,目的便是使得遠祖靈魂附身,至於後半部分,完全是為了消磨時間,也使得魯月能夠安心。
大步踏入冥王殿內,項冥一眼便看到身穿紅色新衣的魯霜琪正蓋著紅蓋頭準備和項黎拜天地。
探手吸過魯霜琪頭上的後蓋頭後,冷聲說道:「果然提前了不少時間,哼!」
魯霜琪驚恐的看著這個打擾自己人生大事的陌生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冥王憤怒的瞇著眼睛看了項冥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使用的是項家的秘術呢,原來是請來了一條戰魂,真是幼稚至極!」
「哼,縱使失敗了,我項冥也要一試,若是今日不能夠成功的話,也好對我那兄弟有個交代……」說完,項冥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暗淡的神色。似乎對自己此行的結局沒有充足的把我一般。
「是做好了留下的準備了嗎?那今天我就成全你吧!以後留在我身邊,榮華富貴應有盡有。哈哈哈哈!」冥王說完,一股青色的霧氣從身後噴出,濃郁的霧氣迅速凝實,一柄青色的大劍散發著陣陣青霧懸浮在冥王背後。
「終於見到叔叔使出這青冥劍了,果然不虛此行啊!」項冥言罷,牧屍杖瞬間光芒暴漲,變換之下竟然成為一柄鐮刀。杖身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杖頭處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根森寒的彎月裝刀刃,在頂端,一對牛犄角奇黑無比,在陣陣黑霧中若隱若現。
冥王瞇著眼睛說道:「牧屍杖的攻擊姿態,本王好久沒有見到了。今天就看看是你的牧屍杖厲害,還是我的青冥劍更勝一籌!」
說完,冥王張開雙手,用力向前一揮,青冥劍發出一聲利嘯,在空中旋轉一圈後刺向空中的牧屍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