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八十章 再入幽冥 文 / 夢生
盛怒中的魯月完全喪失了神智,本來就沒有天魂束縛的他,更加容易步入歧途。通靈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魯月身後,幽幽歎息一聲說道:「到底還是沒有壓住你這心魔,也罷,就這樣進入冥界也好。」說完,只見通靈者素手一揮,井口的水面再次恢復平靜。這平靜只持續了片刻便迅速旋轉了起來,不一會兒,井口便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一條黑色的水龍從漩渦中衝出,束縛住魯月向井底鑽去。
只是在魯月進入井口的剎那,眼神瞥見背後微笑著看向自己的通靈者時,靈台迅速恢復清明,這一瞬的清明便使得他知曉了通靈者的真正身份。因為在通靈者的身後,一面石碑上雕刻著三個大字——幽冥鏡,在幽冥鏡的下方還有三個小字——通靈者。
此時魯月終於明白自己到來之前為什麼感覺那榕樹十分怪異了,仔細回想,榕樹的形態竟然是一位翩翩女子,其容貌與通靈者十分相仿。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通靈者便是幽冥島的主人,這榕樹乃是通靈者的真身。怪不得神秘男子會許下重諾請求通靈者出手相助呢,原來她竟然有著如此的實力。只是為什麼她對自己宣稱沒有任何法力呢?
剎那的清明轉瞬即逝,當魯月進入幽冥鏡也就是幽冥井之時,雙眼再次變為墨水般的黑色。憤怒的盯著前方逐漸變大的亮點,魯月知曉,此點便是冥界的入口了。霜琪,魯月來了,魯月來接你回去了。
冥界,冥王殿中,冥王端坐在高椅上閉目養神。突然,睜開眼睛,目光深邃的盯著殿外,冷聲說道:「通靈者,好久沒有你的氣息了,沒想到這次竟然為了他開啟了幽冥鏡。他到底是誰?先是佛宗收了他,又是項冥為他不惜與我反目,最後你也為他開啟幽冥。當年我苦苦哀求,讓你幫我都不肯答應,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子如此行事!他到底是誰?應該不只是神州的應劫者這麼簡單吧!」
在冥界的一處密地,到處充滿了陰冷的氣息,縱使陰靈之物路過這裡也會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此地便是冥界的囚籠,裡面關押著十惡不赦之人。
在一處陰冷的角落裡,項冥雙手被一條細細的鐵鏈穿過腕骨綁在兩邊的牆壁上。頭顱無力的耷拉著,如同沒有一絲生機一般。只是在魯月穿越幽冥鏡的剎那,項冥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前方,似乎能夠穿過層層障礙,見到魯月一般。嘴中喃喃自語道:「魯月,你還是來了,冥界已經三十多年了,不知道魯霜琪還能不能想起你啊!」
人間一日,冥界一年,魯月從雪狼谷趕到紫荊江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從紫荊江又折返到幽冥島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加起來一共是三十六天,在冥界便是三十六年。這三十六年當中魯霜琪和項黎朝夕相處,喝掉孟婆湯的魯霜琪一直以為自己便是冥界中的一條遊魂,後來僥倖被冥王的公子所欣賞,於是一步登天,成為了冥界的少夫人。
對於這種奢求,魯霜琪,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素鈺了。素鈺根本無法想像幸福來得這麼突然,每日陪著項黎遊山玩水,快樂非常。可以說,在冥界的這三十六年記憶已經超越了在人間與魯月相識的十五載時光。
如果說魯月是初戀的話,那麼現在的項黎已經是自己終生相伴的那個人。若不是人間和冥界有著如此巨大的反差,魯霜琪也就是和魯月分別一個月多五天而已。可惜蒼天造物弄人,偏偏讓魯霜琪與魯月經歷如此磨難。
來到冥界之後,魯月辨別了一下方向,迅速向冥王殿遁去。於此同時,黑白節使也接到冥王的命令,迎向魯月,阻截他的腳步。不出半日,四大冥將也相繼出發,似乎冥王對黑白節使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般。
十天之後,魯月首先與黑白節使遭遇。
「我當是何人呢,冥王如此匆匆的讓我們兩個親自前來,原來是你這小子,怎麼,老婆沒找到,把兄弟也賠進去了,這次你來又是想幹幹什麼呢?」黑節使不無諷刺的說道。
「老黑,跟他廢話幹什麼,這次是冥王下令,直接擊殺便可!」這一次白節使竟然沒有上次的軟脾氣,反而堅硬了起來。一張長臉近乎貼在胸脯上了。
「老白啊,這次你怎麼這麼堅挺了,是不是吃了什麼藥了?」黑節使哈哈一笑調侃道。
「我呸!老黑,你才每天都吃藥呢,要不六娘那娘們怎麼會天天膩在你那!」白節使吐出一口唾沫憤憤的說道。
「怎麼,你也向嘗嘗六娘的味道?」黑節使好不遮掩的說道。
「六娘?難道是聖巫教的六娘?」魯月聞言心中暗道,但是怒火已經將他燒的入魔,一切皆穿腦而過,祭出玄爻棍,也不多言,催動之下舞出一片棍影衝向黑白節使。
「這小子看來夠心急的,老白,說好了,你要是一個人把他收拾了,六娘我就讓給你一天!」黑節使拍的胸脯砰砰直響,朗聲對白節使說道。
「此話當真?」
「我老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那六娘的滋味還不是清清楚楚的對你說了一遍!」黑節使悻悻的想到:媽的!六娘那狐狸老子一個人還真應付不過來。這不,才趕了多久的路就已經出虛汗了。讓老白替我應付一陣子也好,哎,只是老白那醜樣子,真是糟蹋六娘了。
在黑節使低頭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之時,魯月和白節使已經大戰在一起,玄爻棍對哭喪棒,竟然發出了「卡嚓卡嚓」的聲音。
白節使趕緊收回哭喪棒,生怕上面出現裂痕。這一看之下,頓時氣惱萬分。這小子到底拿著什麼武器,竟然一擊之下就將我的哭喪棒給擊裂,看來不能和他硬碰硬。人間的武器與冥界不同,冥界的武器可是少一件就真的少一件了,人間每天都會有新的武器產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白節使想罷,收起哭喪棒拿出一根頂端帶著鉤子的棍子,乍一看去如同農民耕地用的撓子一般。一棍抽出,頂端勾住魯月欲要抽回的玄爻棍,陰笑一聲說道:「這件寶貝不錯,等你死了就歸我了!」
魯月也不多言,既然玄爻棍無法抽回,那就索性雙手用力向下一壓,玄爻棍順著白節使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抽在他的長臉上。
一陣吃痛,白節使後退一步,氣得哇哇直叫:「啊呀呀呀!氣死我了,老子在冥界還沒有吃過這種苦頭,今天老子就替你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輩!」
魯月聞言頓時怒火中燒,雖然從小他便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但是在魯月的心中,自己的母親永遠是最美的,兒時對母親的幻想一直烙印在心底。即使此時魯月已經走火入魔,依舊能夠聽清楚方才白節使侮辱了自己的母親。
「你——今天必須死!」魯月的聲音如同獸吼一般,震得白節使竟然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形。黑節使見狀連忙來到白節使的身邊說道:「老白,這小子有點邪,我看還是聯手對付吧!」
「那你之前答應我的……」白節使支支吾吾的說道。
「放心,我答應你的絕對還算數,這次不是你求我出手,而是我自己出手的,所以六娘那娘們兒還給你玩幾天!」與白節使相比,黑節使的話就無比露骨了。
就在兩人唧唧歪歪的時候,冥界四大戰將從後方疾馳而來,停在黑白節使身後,一名戰將大聲說道:「奉冥王之命,前來協助二位節使緝拿此人!」
黑節使一聽,頓時心中樂開了花,正不想自己出手呢,方纔的虛汗還沒有下去,正巧,四大冥將來了,就讓他們四個收拾收拾這小子吧。想罷,黑節使收起淫oo蕩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對四大冥將說道:「好,既然冥王讓你們四位前來,那就去吧,將這小子誅殺,不留活口!」
「屬下遵命!」四大冥將齊聲說道。
白節使待四大冥將將魯月包圍後,湊到黑節使耳邊對他悄聲說道:「冥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信任咱們兄弟?」說完雙手比劃了一下,示意兩人的地位與四大冥將相比日漸下滑。
黑節使笑瞇瞇的說道:「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既然有人提我們收拾他,就站在一旁休息好了,到時候論功行賞,他們四個榆木疙瘩能分到什麼好處?還不都是你我二人的!」
白節使聽後,頓時放下心來。這黑節使別看為人陰險,貪財好色,可是對白節使卻是親入手足,從不做那背叛之事。所以白節使對黑節使無形之中產生了一股依戀之感。
此時魯月見白節使還沒有除掉,又竄出四個身穿黑色盔甲之人,並且他們氣勢洶洶的將自己圍在中間,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大有將魯月一口吞掉之氣勢,遂帶上山族手套,皓月劍在乾坤戒中蓄勢待發,手中玄爻棍呼呼旋轉,一片棍影將自己圍在中間,防止四人聯手突襲。
時間一點點過去,魯月皺著眉頭,等待著四人的行動。但是四人彷彿四根木頭一般,站在原地竟然一動不動。黑白節使見到四大冥將絲毫沒有攻擊的意思後,皆皺起眉頭,不明所以。這四大冥將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面對如此小輩竟然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你們四根木頭想什麼呢?快點將他給我拿下!」黑節使怒氣沖沖的說道。
「屬下遵命!」四大戰將齊聲說道。但是四人將魯月圍在中間,竟然還是沒有出手的打算。
這時,一股意識傳入魯月的腦海,使得魯月不由的看了後方一眼,點了點頭,身形突然消失在四人的包圍之中。一片殘影展現出魯月的軌跡,玄爻棍高舉過頭頂,金猿的步法再次出現在魯月足下,金黃的腳印在魯月踏出之後,閃爍著刺目的金芒。當魯月踏出最後一步之時,所有的腳印突然齊齊縮小,最終組成一個一人大小的箭頭,拖著長長的尾巴呼嘯著來到魯月身邊。伴隨著玄爻棍從天而降的氣勢,金猿步法瘋狂的在白節使的胸膛穿過。同時玄爻棍狠狠的將白節使的頭顱砸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