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九十五章 何去何從 文 / 夢生
睜開眼睛,此時的雪狼谷中正值深夜,皚皚白雪將木屋深深地埋在下面。起身活動一下很久沒有動過的筋骨,魯月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比之御空七重天之時更加的靈動。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一步之下竟然從竹踏上越到了門邊。這,是魯月從來沒有達到過的。
奇怪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足,蹬風靴依然存在,難道自己的身體和蹬風靴產生了某種契合?
再次試探了一番,確定這不是偶然現象之後,魯月頓時欣喜不已。若是如此的話,那麼日後交戰之時,自己便可以趁敵人不備之時進行突然襲擊,就算是逃跑的話,也算是個不錯的變化了。
「哎,我怎麼老是想到自己逃跑呢?經歷了大大小小幾十次戰鬥,不說狼狽,也算是悲慘至極。我就是苦命的人兒啊!」魯月內心感歎道。
趁現在還有些時間,多想一想自己修為吧!
小心的控制一股靈力從指間冒出,如同火苗一般的靈力隨著魯月均勻的呼吸左右搖擺。咦?怎麼變成了淡藍色?之前自己的靈力是濃濃的乳白色,宛如充滿生命的乳汁一般,現在怎麼變色了?而且是如同陰火一般的淡藍色。
在控制靈力的時候,明顯的感覺靈氣在自己的身體中運行順暢了不少,就好像操縱自己的身體一般,只需要一個意識,靈氣便自主從手指尖端冒出,難道這便是自己新的身體產生的變化?如此的話也太變態了吧。想想武者基本上是逆天之後才可以領悟法則之力,操縱天地靈氣。道修也要捏出繁雜的手印才可發出威力無比的招數。而自己只需要一個意念,便可令奪命指打向指定的目標,這真的是自己的身體嗎?
就在魯月想到要運行武靜閣玄功的時候,體內的靈力突然不受控制的自主運轉了起來,並且沿著一條奇怪的路線遊走。
細細觀查這條路線,魯月發現靈力並不是從氣海中出發的,而是從左胸腔鎖骨下一指處一個並不起眼的穴道開始出發,後來魯月才知曉,這穴道對人體亦是非常重要,名為神藏。淡藍色的靈氣離開神藏穴之後到達胸口處的紫宮穴,進入右胸肋下魂門穴之後來了一個大轉彎直接進入小腹橫骨穴繼而沿著足少陰腎經一路北上,最後回到神藏穴之中。
這是什麼路線?沒有任何規律可循,完全是按照靈氣自己的意識進行循環的。並且循環一圈之後便再無任何聲息。默默地記下了靈氣循環的路線,魯月想要引導靈力再次循環一遍,奈何這些穴道自己一個也沒有開啟過,根本無法運行。無奈之下,魯月開始回想起記憶中哪個功法是按照這條路線循環的。
在武靜閣的時候,武奎師尊給魯月講過不少各大武宗門派修煉時的功法以及注意事項。不是武奎偷窺人家的修煉法門,而是武宗本來就沒落了,所以一些武宗門派便將自己的修煉法門公諸於世,期望能夠得道延續。
仔細回想之下,還真有這麼一部功法是按照這種路線進行修煉的,至於出自哪個門派,武奎師尊也是記不清了。只知道這個門派的掌門原本是個落魄的書生,趕考之時,無意間獲得了一篇功法殘卷,感悟之下修出絕世神功,頓時名震四野,回到家鄉之後便開宗立派。奈何他的功法詭異無比,竟然沒有一人可以成為其記名弟子,無奈之下,將功法刻於石碑上,鬱鬱而終。
既然有這功法的存在,魯月就放下心來,踏著前人的腳步前進總比自己閉門造車強上許多。無法繼續運行功法,魯月索性將之放到一邊,修煉一途講究循序漸進不可強求,這個道理在魯月拜師之時,武奎師尊已經給魯月講了布下百遍。
此時外面已經開始透出一絲光亮,雪狼谷中的積雪也在初陽的照射下迅速昇華,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等到雪狼谷恢復原樣,魯月便踏出木屋向落雨城遁去。
一路上,魯月不斷見到有身著不同門派衣衫的修士匆匆而過,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攔住一名身穿淡灰色衣衫的修士,魯月開口問道:「這位兄台,你這是要去哪兒?」
灰色衣衫的修士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魯月,似乎被魯月的問題給驚呆了。過了一會兒,這名修士才急聲說道:「你不知道?」見到魯月搖了搖頭之後,接著說道:「神州聖都已經告急,我輩修士皆前去奮死一戰!兄台不一起前行?」
聖都告急?二十年前蠻修就已經兵臨城下,二十年後才聖都告急,這蠻修也太那個什麼了吧。搖了搖頭,魯月拒絕了灰色衣衫修士的邀請,苦笑一聲說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就不同兄台一路了。」
「哼,什麼事情能比得上家破人亡來的厲害,我看你就是貪生怕死。你的修為我看不透,想必已經超越與我,竟然做出如此不堪苟且之事,算我瞎了眼與你客套一番!」說完灰衣修者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魯月一人苦笑不已。
當年初到清璃之時,自己何嘗不是將神州的安危掛在心頭,也正是如此才會踏入聖都學院,沒想到之後的事情卻大相逕庭。經歷了這些不堪的回憶之後,現在魯月已經心死如灰。什麼家破人亡,什麼神州安危,都通通拋到一邊,只要身邊的人好好的活著,自己就滿足了。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魯月只有一個信念便是尋到魯霜琪,帶著她和紅顏隱居到雪狼谷中,不再觀問世事。
一路疾馳,不到十天便到了落雨城腳下,沒想到身體改變之後趕路也縮短了時間。抬頭看去,落雨城依舊如同人間仙境一般,詩韻猶存,只是面前的景象不由得讓魯月一呆,瘋狂的衝進落雨城中。
空曠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御空觀察,整座落雨城如同一座死城一般,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難道這裡也已經被蠻族攻下?魯月心中暗自想到:我到底閉關了多長時間?落雨城形成一座空城,聖都再次告急,那魯霜琪呢?魯霜琪在哪兒?
匆忙掏出東婈戀,意念閃過,一抹靈力便自主沒入項鏈之中。淡藍色的靈力注入紅色的寶石之中,散發出一陣奇幻的光芒。詭異的閃爍了三下之後,東婈戀彷彿沒有任何反應一般,沉寂了下來。任魯月如何注入靈力,始終不為所動。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東婈戀無法顯示魯霜琪所在何方?難道她遇到了危險?不會啊!縱使如此,東婈戀也該有所反應才是。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靈力變化使得東婈戀無法感知到知否已經易主?所以才會毫無反應?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就真的感謝自己這副新身體了。還好自己沒有那種極品認主的神器,否則還不虧死啊!
那麼到底應該去何處尋找魯霜琪呢?落雨城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見了呢?會不會是流香香和黃梅帶領眾修士都去了聖都?
想到這裡,魯月又折返而回,來到聖都城下。
此時的聖都已經不復往日的繁榮,高大的城牆千瘡百孔,到處充滿了燃燒後的刺鼻氣味。普通黎民早已離城而去,尋找一處安穩的地方安度餘生。聖都上空,煙雲籠罩,陰邪的氣息瀰漫在煙雲之中,似乎有無數的怨靈在哭喊。
魯月隨著人流進入聖都之中才發現,什麼叫做狼狽不堪。到處都是受傷之後退回來的修士,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聲。一個個煉丹師不斷穿梭在傷者之間,為他們送上丹藥。此時的煉丹師是何足珍貴,平時根本見不上一眼的他們聚集在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夢想,那便是維護自己的家園。
看到這裡,魯月頓時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神州是曾經負過魯月,但是那都是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這與神州沒有半點關係。為了一己之憤而將整個神州納入心中怨恨之列實屬不舉。
想罷,魯月欲騰空而去,步入戰場廝殺一番,為了神州黎民,為了安撫自己愧疚的心。正欲離開之際,忽然看到五條熟悉的身影互相攙扶著從戰場踉蹌而歸。魯月幾步來到他們面前,大聲說道:「阿旺、芳姐、強子、玲玲、媛媛你們也去戰場了?」原來五人並不是別人,而是魯月從望月鄉帶出的一眾小夥伴們。
見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到來之後直接喚出己方所有人的名字,阿旺不禁疑惑的看著來人,皺著眉頭仔細思索著他到底是誰。
玲玲一眼便認出這人便是當年自己傾心之人,眼中含著淚花悄聲說道:「你是……魯月?」
魯月這個名字從玲玲的口中一出,如同一個重磅炸彈一般,掀起了層層波瀾。
「是魯月,真的是魯月!」強子顧不得傷勢,興奮的來到魯月面前,忍著疼痛呲牙咧嘴的給了魯月一拳。
「魯月!這……這是真的嗎?我……我不敢相信這一切!」媛媛扶住搖搖欲墜的玲玲吞吞吐吐的說道。
「小子,這幾十年你去哪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聽說你死了之後我們幾個傷心不已。當聽到傳言說你在北疆戰場復活之後我們幾個朝夕盼望你能夠回來。可是足足盼了三十年,如今我們都長大了,可惜劉峰他……」阿旺給魯月一個熊抱之後,將心中憋了許久的話語終於全盤托出。
「劉峰他怎麼了?對了,劉峰呢?」魯月掃視了一下眾人,才發現原本六個小夥伴現在只有五人。
「魯月,阿旺,我們還是先到家裡再說吧,此事說來話長,我和玲玲媛媛準備幾個小菜,你們兄弟幾個好好的喝上一杯。」杜芳拉著玲玲和媛媛走到魯月面前,苦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