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他們快速靠近,就在這片刻時間,前方的戰鬥就已接近尾聲。
馬車之上有侍女僕人慌亂想要逃走,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匪徒殘忍斬殺。
這時有人已看到唐森他們,其中一人在查探一遍來人之後,發出命令:
「趕快先殺掉馬車裡的人!」
說完他便和幾個武士迎向來人,剩餘幾個人往馬車殺去。
唐森本還想先行打招呼確認一番,怕實情不是如表面那樣。但現在看到那進攻一方連手無寸鐵的人都不放過,又聽到那貌似頭領的人下達的命令,那哪還需要再確認?
「殺!」
他大喝一聲,加快速度,變跑為衝刺,身上光焰已現,薄薄一層,緻密如實,左邊冰亮如藍,右邊炙紅是火。
自競技會之後,霜火神兵再度亮相!
唐森一馬當先,兩道劍刃擊中兩人後第一個殺入了戰圈。
除了瓦倫丁外,其餘的人都沒看到競技會,雖然聽說了霜火神兵這個名字,有了一定想像空間,但現在親眼看到,都是驚歎不已,尤其是來自凡賽的那一撥人。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赫克托爾緊隨其後,其他人稍慢幾拍,但也是快速加入到戰鬥中。
匪徒一共有十多人,由一個光耀武士帶隊,兩三個武士,其餘都是普通人。
他們是第二撥被派出進行狙殺的隊伍。第一撥隊伍更加強悍,可沒想到卻是失敗了。所幸的是目標的護衛也差不多死完了,只剩下幾個武士而已,所以他們的任務本是很輕鬆的。
可誰想得到半路又殺出一隊不知道是哪的人馬!
匪徒頭領諾維查探到來人實力之後,認為可以一戰,便親自來擋,給部下爭取時間殺掉主要目標。
「這是……霜火神兵?」
這位水系光耀武士剛想完,就看到了那藍紅光焰。
「哈哈,我還以為來的是誰,原來是被遊街的霜火神兵啊!」
諾維認出來人之後,鄙夷之情大起,放肆地大笑起來,像是之前就是他羞辱了唐森一樣。
世人最重名譽,尤其是上層貴族,對於被拖在馬後那種名譽掃地的事情,他們才不管原因始末,只會鄙夷著看笑話。
「臉上真有疤啊,那一個叉是恥辱的意思嗎?哈哈……」
唐森的臉抽動了一下,但他沒有說話,只是舞劍狠狠朝對手砍去,每一次劈砍都是凝聚了仇恨的力量,攻勢異常凌厲,以至於他一人就牽制住了這可惡的光耀武士。
諾維本想著自己起碼可以對付掉兩個魔武士以及幾個武士,那麼自己剩下的人先抵擋一陣,然後等自己解決好後再全部幹掉,可當他與唐森戰了兩三回合後一看,自己的人竟然都死光了!那些去殺馬車中人的手下也是在得手前就被幹掉了!
赫克托爾他們怎麼會是省油的燈,自己這麼多人對付兩三個武士還要花很久的話,那就沒臉去幫王子復國了。
於是上十人對光耀武士展開了圍攻。若諾維已入高級,若沒有唐森這個不合常理的存在,他還真是可以應對一番的,可是……
這兩點都不符合。
「等等!」
他抵擋一陣後,大叫一聲,然後急著說道:
「司馬,你好歹是個騎士,再怎麼說也被譽為霜火神兵,你們這麼多人圍攻我一個……哼!我倒也不怕你們,但要是傳出去,只怕是會被人唾棄吧!?你要想對得起霜火神兵這個稱號,就堂堂正正和我單獨決鬥!」
「哼哼……哈哈哈哈……」
唐森聽了他的一番話,詭異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從他那嚴重受損的嗓子裡發出來,聽起來讓人覺得陰冷寒慄。
「剛才你還覺得我就是個笑話,現在倒關心起我會不會被人唾棄了!」
他站直身子,魔力遣散,身上光焰暗淡下去直至消散。
「好,既然你這麼要求……」
他斷流已入鞘,旁邊赫克托爾阿克曼他們看到唐森應戰,紛紛也站直起來,向後退著留出空地。
諾維見狀,心中鬆了口氣。
「先說好,要是我戰勝了你,你的人得……」
「呯!」
他剛也要站直起來,突然天上無端降下一道雷霆閃電,直直劈中了他!
唐森收好斷流,右手千閃舞出一個劍花後,劍刃朝下。諾維以為這是要收起另一把劍,加上掙得單挑的機會,心情稍一放鬆。可他沒料到唐森突然抬起手,隨後就感到他身上魔力爆發……
「嗖嗖!」
閃電剛劈完,兩聲破空伴隨著兩支迅猛的箭矢便直刺諾維面門心臟。
他全中閃雷術,基本沒有任何抵擋,身體遭受劇烈傷害,神志恍惚之前只能一手拍偏刺向面門的利箭……
「嘩啦!」
另一支裹著藍光的箭矢釘在了他的胸口,冰霜散開,將他身上凍成一片。
唐森反握千閃,身上金色光焰燃起,一個虛瞬便斬了過去!
「噗呲!」
「啊!」
劍刃破開諾維的肚子,鮮血頓時就噴了出來。
諾維慘叫一聲,他連遭重創,腳下連連後退,退出幾步,卻是被人在後邊攔了下來。
「別人怎麼唾棄了沒關係,但我知道,那已沒你的份了!」
唐森扶住諾維,在他耳邊說道,然後一腳蹬在他的身後……
「唰!」
手起劍落,片刻之前還鄙夷著對手的光耀武士便只剩下個屍首分離!
收劍入鞘,唐森不再看那在噴血的屍體一眼,逕直走向一架馬車。
「我的兄弟,一個光耀武士挑戰一個魔武士,本身就不是什麼公平的事,他還敢說成是堂堂正正,這就是違背騎士精神!」
帕裡斯很瞭解赫克托爾,他知道自己的兄弟,這個死腦筋的人肯定在糾結唐森誘使對手放鬆警惕然後突然襲擊殺掉他這一行為,於是開口替他開脫道:
「一開始沒有挑戰,等到招架不住了才開口,這才是懦弱的表現!」
「呵呵,我明白!」
赫克托爾聽了弟弟的話,心中有些釋然。
帕裡斯知道不可能一句話就完全改變他的想法,也就不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於是又說道:
「不過說起來,司馬竟然還有風系魔力,還能使用魔法,還連咒語都不用念!之前覺得他很厲害,沒想到還是大大低估了他啊!」
……
唐森來到一架馬車前。經過一場戰鬥,拉車的馬竟然都沒有驚跑。
他敲了一下車板,然後打開車門,就見一個端莊大氣的貴婦端坐在車廂裡,裡面只剩下她一人。
唐森之所以覺得她是「婦」,並不是她看起來有多老——事實上她的臉蛋絲毫不輸少女的光潔,是因為她散發出了無窮的成熟魅力,伴隨著高貴得讓人看了只想匍匐在她腳下崇拜的氣質,這種氣質不是經歷淺的少年人能獲得的。
貴婦一頭罕見的黑髮,盤成高的貴族髮型。她左眼斜下方一顆媚人痣,正是唐森在競技會遠遠見過的那位。
此時她雖挺身端坐,盡量保持儀容,但神情裡還是露出一分懼色。
不過唐森並不買賬,心裡只是想道:
又是個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