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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 言哥敢不敢下樓把你女人給搶回來? 文 / 妖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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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記耳光抽|打在蘇啟的臉頰上。

    這是蘇啟深刻記憶中,霍靖之第一次動手打她。

    不是很重,因為霍靖之最多只用了四層次力氣。但卻把蘇啟打懵了,也打平靜了。

    她沒有去撫火辣辣的臉頰,而是靜靜的看著霍靖之隱忍著巨大怒意和心疼的扭曲俊臉。她知道霍靖之向來溫潤,不把他逼急了,他是不會動手打她的。

    其實蘇啟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她並不恨霍靖之,因為如果換成了自己是他的立場,一定會把現在的這巴掌打得還重窠。

    養條狗都比養她霍蘇啟強!她竟然為了喬勒言做出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兒!

    蘇啟靜靜的看著霍靖之,沙啞著聲音從喉嚨深處傳來,「哥,對不起。旆」

    霍靖之緊抿著薄唇,摀住自己的月匈口微微躬起了上身。隱忍著從那裡傳來的針刺似的疼。打了蘇啟,或是真當疼到不行的人,還是他霍靖之吧。

    「哥,你怎麼了?月匈口又疼了?」蘇啟上來攙扶霍靖之,水汪汪的眸子裡染上了晶瑩剔透的水氣,「哥,別為了我動氣……不值得。」

    「啟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霍靖之嘶啞著聲音問。

    蘇啟默了,她不勇抬頭去看霍靖之的眼。並不是她畏懼,而是她真的內心有愧。

    「你去警察局給喬勒言翻供,讓大家笑話我霍靖之的妹妹心甘情願的被他強j……這些我都可以忍,都可以無視……因為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有如何去使用的權力!但是蘇啟……」

    霍靖之換上一口氣,雙眼緊閉了一下,似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霍靖之的整個人都似微微顫抖了起來。

    「但是蘇啟,你怎麼能夠聯合喬勒言一起算計你大哥呢?你跟他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已經到了情比金堅的地步,就連我們之間十多年的親情都可以棄之不顧?」

    「不……我沒有。哥,我沒有算計你!我去翻供,也只是不想進一步的激化你和喬勒言之間的矛盾。我又怎麼可能算計您呢。」蘇啟連聲解釋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跟我狡辯?你自己看看吧。」霍靖之拿出了手機,將其中一段視頻播放給蘇啟看。

    從視頻裡的角度來看,並不是警察手中執法記錄儀拍攝出來的。而是從庥頭方向對像房間門口的,這樣就能把闖進來的一行特警和霍靖之等人如數的錄在了裡面。

    「這是喬勒言用來投訴特警濫|用|職|權的!」

    霍靖之冷冷的笑,「知道嗎,當我聽到警察說有人報警,稱有人在霍家預謀強j我妹妹……我緊張極了,不顧一切的衝到你的房間門前,用身|體硬生生的把門撞了開來,生怕你真的被人欺負到……」

    「呵呵呵呵……」霍靖之苦澀的仰頭大笑,「現在看來,只不過是你配合著喬勒言演的一齣好戲,目的就是為了幫喬勒言抓住把柄去投訴你嫂子用來保護我的特警!」

    「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配合喬勒言來算計您!哥,我真的沒有。」蘇啟急聲解釋。

    「沒有?哼,如果沒有,被子下面的你會穿戴整齊?如果沒有,你會一早就迫不及待的去給喬勒言翻供?既然你早就想好了要為他翻供,為什麼昨天晚上不說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呢?演這齣好戲讓喬勒言被警方帶走,然後讓喬勒言有憑有據的去投訴特警?」

    面對霍靖之的咆哮如雷,蘇啟竟無言以對。事實的表象也真好說明了這一切,自己又能解釋什麼呢。霍靖之如信她,她什麼都不用解釋他都會信;霍靖之如不信她,她解釋再多也是一種越抹越黑的表現。

    「如你跟喬勒言所願,上頭撤掉了安排在我身邊保護的特警……」

    霍靖之冷冷一笑,朝著有些木訥中的蘇啟說道,「還不趕緊的給喬勒言打電|話:就是特警已經成功撤掉了,讓他趕緊的過來殺了我!快打啊!」

    蘇啟的眼眸被積聚淚水潤得模糊一片:她真的沒有想到,喬勒言竟然利用了她!

    「他不用親自動手的……堂堂的罡商執權者,怎麼可能會親自動手呢?!」霍靖之冷笑一聲,「其實你早就知道喬勒言才是罡商幕後的操控者對麼?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他玩得團團轉!」

    霍靖之再一次的仰頭,壓抑著內心的苦澀,「我承認……把你送去喬勒言的身邊,是我的錯!但我真的是黔驢技窮了!父親一早就逼迫著我把你送去喬家當臥底,但我一直沒捨得……最終選擇了深愛著自己五年的女人送去了喬安東身邊……只是為了保全你。」

    蘇啟靜靜的聆聽著,霍靖之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刺進她的心間。

    「你恐怕一直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趕盡殺絕……」

    霍靖之沉身坐在了沙發上,「其實蘇啟你錯了,我只是在為了你,為了無恙,為了沈正,以及罡商金融案留下來的倖存者們,做著微不足道的正當防衛。罡商的死灰復燃,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為翟商報仇,除掉一切的異己者。」

    「其實也包括你指使沈正去撞死沈千濃和喬安東嗎?」蘇啟追問上一句。

    霍靖之先是一怔,隨後便笑了,「原來你一直覺得是我指使沈正去撞死喬安東的?」

    「難道事實真相不是這樣的嗎?當時我在你的辦公室門外都聽到了!我聽到沈正說:『霍哥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你就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把前面的路替你鋪平的!』」

    蘇啟沒有質問霍靖之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她不願意去相信:無辜的喬安東死於非命,是霍靖之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想弄個究竟。

    「我霍靖之真夠可悲的啊……竟然連我最親近最心疼的女人都不相信我!」

    霍靖之冷聲嗤笑道:「沈正做去那樣過激的行為,我真的也很意外。但真的不是我指使他那麼去做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喬勒言就是罡商的幕後操縱者了,直接讓沈正撞死他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去撞沈千濃和喬安東?」

    蘇啟微微一怔,隨後又追問出心頭的疑惑,「因為沈千濃出賣了你!你怕她跟罡商的人招供出你跟沈正,還有你們上線的底細。所以你想殺人滅口。」

    霍靖之又苦澀一笑,「你錯了:沈千濃背叛了我……但卻不會出賣我!如果她要出賣我,早在幾個月前就會那麼去做了。對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再說了,你覺得我會對一個死心塌地愛了我五年的女人下毒手麼?我霍靖之對沈千濃或許是無情無義的,但絕對不會殘忍到殺害她!」

    「那沈正,不是你指使的?」蘇啟愕然了,「那又會是誰?」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他自己的一念之恨吧。他父母死在翟罡手裡……而有著千絲萬縷親緣關係的沈千濃又背叛了我們……」

    霍靖之似乎真有些累了,他仰面躺在沙發上,似乎不想再多說任何的話。

    「哥,我相信你!但也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喬勒言合謀來算計你!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蘇啟走到沙發上霍靖之的身邊,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霍靖之睜開紅絲漸染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跟前的女人,他的丫頭還是他的嗎?

    「對不起……哥不該動手打你。」霍靖之啞然著聲音喃喃了一句。

    蘇啟單膝跪地,蹲身在霍靖之的身邊,「哥,我不怪你!其實你這一巴掌打得挺好的!至少讓我明白了:親情無論何時何地,都應該排在我生命的第一位!」

    聽到蘇啟的話,霍靖之的臉部表情有些複雜:沒有大喜大歡,反而有種莫名的微微失落。

    難道自己在這個丫頭心目中,就只是一個親人嗎?

    那……那兩張電影票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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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給霍靖之打來了秘密電|話:沈正不但醒了,而且還能開口說些簡單的話了。

    但沈正康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換句話說:他要在庥上躺完他的下半輩子。

    接到這個秘密電|話之後,霍靖之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以代理律師的身份看到了沈正。

    因為有律師在場,所以關掉了監控,那兩個負責監護沈正的刑警也走了出去。留給嫌疑人和代理律師**的交談空間。

    看到霍靖之的沈正有些激動,因為他四肢不能動,所以他只能朝霍靖之發現嗚嗚嗚的哼叫聲。

    「小沈,別激動,我在呢,有話慢慢說。」霍靖之靠近過去,在沈正的病庥邊坐了下來。

    病庥上的沈正嗚嗚呀呀的,霍靖之根本就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小沈,不著急,你慢慢兒說……」霍靖之溫潤著聲音,低頭過去,將耳際靠近他的嘴邊,仔細的分辨沈正究竟想跟自己說些什麼。

    「霍……霍哥……殺……殺了我……殺了我……」沈正的情緒很激動,雖說身|體不能動,可雙眸裡卻異常的發亮。就像是一種迴光返照。

    「殺……殺誰?」霍靖之有些疑惑,自己聽的是沈正要讓自己殺了他麼?

    「殺……殺了我……殺了我……」沈正不停的重複著,口角里溢流出污濁的口液,口齒含糊不清。

    「殺……殺了你?你是要讓我殺了你?」霍靖之這才聽清楚,沈正說的的確是想讓他去殺了他。「沈正,你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

    霍靖之以為沈正有些神志不清,便沒有跟他多少什麼。安撫一聲後,便想起身離開。

    然,就在霍靖之剛剛站起身來時,沈正突然就更加的失控起來,「霍哥……求求你……求求你……別走……別走……」

    霍靖之頓住了起身的動作,轉過身來,看著沈正那雙格外光亮的雙眼。他微微蹙起眉宇,「行,我不走,你慢慢說:為什麼要讓我殺了你?你想讓我知法犯法麼?」

    沈正的雙眸裡流出了淚水,渾濁的,帶著眼晴裡的分|泌|物,看起來又狼狽又噁心。

    「霍哥……別讓他們再……折磨我了……我生不如死……」沈正的淚水流淌了出來,因為四肢無法動彈,便只能任由它們在臉上肆意的流著。

    還有那吸進吸出的鼻涕,從一個成年人鼻孔裡溢|出|吸|回,實在是倒人胃口。

    霍靖之從櫃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拭去了淚水,還有溢出來的鼻涕。似乎在他擦拭的過程中,他一點點兒的意識到:『生不如死』這個詞。

    也是,對於一個曾經活蹦亂跳的正常人來說,現在突然連自己流出的淚水和鼻涕都處理不了,這樣的反差,真正很難讓人接受。

    「小沈,你別胡思亂想了,會好起來的

    的。要對自己有信心。」霍靖之安慰道。

    「不會好了……醫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們說,我最多只能活三個月……然後身體會慢慢的衰竭腐爛掉……霍哥,幫幫我……讓我死吧……」沈正又流出了那渾濁的淚水。

    「小沈,不許你這麼自暴自棄!等你出院後,我會請專業的護工幫你康復訓練的。你一定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霍靖之再聲安慰。

    雖說他知道沈正康復的可能性很渺茫。而且即便康復了,等待他的也將是死刑。

    「霍哥……求求你,幫我最後一次吧……看在我那麼多年……跟……跟隨在你身邊的份兒上……讓我死吧……我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不像個人……不如個畜|生……」

    沈正一激動,那嘴角處的白色泡沫,那鼻孔裡呼哧進出的鼻涕,還有那污濁的淚水,都證實著沈正常話:他活著真不如個畜|生。這不能算是活,而是一種苟延殘喘。

    偶爾間,霍靖之還能嗅到成年人排泄出來的糞|便味道。沈正肛處的括約肌已經沒有活力了,加上他的內臟無法正常的運作……

    「沈正,我真的幫不了你!我是個律師……我不能做知法犯法的事兒。加上你現在嫌疑犯的身份,根本申請不到安|樂|死!」霍靖之淺殤的說道。

    在面對一個生活無法自理,一切都陷入絕望中的人,心情也就無比的壓抑。

    突然間,霍靖之想到了孟良品的話:要讓沈正死得有意義有價值!

    怎麼樣才能算是死得有意義有價值呢?

    「小沈,你還不知道吧,其實罡商現在的幕後執權者,是喬勒言!並不是喬安東!」霍靖之突兀的跟沈正提起這件事。

    沈正的眼睛瞪得很大,裡面有驚恐,有不甘,更有憤怒。自己搭上了一條命,到最後竟然沒能殺掉最應該殺掉的人,實在是惋惜。

    霍靖之微微歎息一聲,「如果我猜得沒錯,喬勒言現在一定在想方設法的置你於死地呢!所以,你用不著我幫你動手。」

    沈正想到了喬勒言的話:

    『別害怕,我不會弄死你的!相反的,我還會替你找最好的醫生,不惜一切代價把你給救活過來……你不用感謝我……因為我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你生不如死!』

    喬勒言要他生不如死。

    「嗚嗚嗚嗚……」沈正的嘴巴裡發出連續的驚秫悲鳴,「他……他不會讓我死的……他說……他說要讓我生不如死……霍哥……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盯著沈正那雙驚恐萬狀的臉,霍靖之若有所思了幾秒,隨後微微點頭:「好,我幫你!」

    ********

    走出重症監護室的時候,霍靖之的面容有些壓抑。加之剛剛詢問過沈正的主治醫師,證實了沈正最多活不過三個月,就會被併發症折磨至死。因為他的內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既然沈正必死無疑,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幫他死得更有意義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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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一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四方小盒子遞送在了霍靖之面前。

    「這個盒子的外部用特殊的材質處理過,可以很準確很清晰的撲捉到指紋,然後通過採集器發回。軍用級別的,精準度很高。」

    衛楚楚疑惑的追問一句:「你用它來作什麼?又遇到什麼棘手的案子了?」

    「我要用它來撲捉喬勒言的指紋。」霍靖之打開那個四方小盒,仔細的查看。

    「你要喬勒言的指紋做什麼?他那麼奸|詐,又怎麼可能肯讓自己的指紋落在你的手中。」衛楚楚以為霍靖之又要去冒險。

    「我不行……但有人行!」霍靖之冷哼一聲,「我是在替喬勒言試圖謀殺沈正的案子收集證物呢。」

    衛楚楚頓時會意,「你是要借沈正的死做章吧!」

    *******

    下午三點的時候,蘇啟被霍靖之叫到他的辦公室。

    在霍靖之的辦公桌上,放在一個四方的小盒子。

    「啟兒,我思前想後,覺得你還是把這個東西還給喬勒言比較合適。不管這裡面的印章是真是假。也算是跟他斷絕聯繫的一種儀式。」霍靖之平聲靜氣的說道。

    蘇啟放起那個四方的小盒子,裡面裝的竟然是喬勒言曾經送給自己的那枚假印章。

    「哦,我想研究這印章是真是假的,所以就把它切開了……結果發現果然是假的。剛用膠水粘連上,還沒有干。」

    霍靖之的這句解釋,便讓冷不丁出現的盒子有了存在的理由。

    「好,我會把它還給喬勒言的。」蘇啟盯著盒子裡的印章,答。

    「就現在吧!當斷立斷,我送你過去!」霍靖之沒有給蘇啟猶豫的機會,便攬過她的肩膀朝辦公室門外走去。

    半個小時後,霍靖之的奧迪就穩穩的停在了原罡商證券大廈的入口處。

    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還停著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那是用來接受採集器發回的指紋。

    「嘿,霍靖之親自把妹妹送過來給你呢。」

    麥子健瞄了一眼樓下停著的那輛奧迪,以及奧迪車門上依靠著的

    霍靖之,打趣說道,「言哥,敢不敢下樓把你女人給搶回來?」

    「你說呢?!」喬勒言不答反問。

    一邊接聽著蘇啟的電|話,一邊健步朝電梯門疾步邁去。

    麥子健總覺得:在這個時間點,以及非常時期,霍靖之如此行為實屬詭異。但他一時還想不出霍靖之又要玩什麼陰謀詭計。

    樓下,喬勒言邁著從容的步伐朝著等在三十米開外的蘇啟疾走迎來。

    無所畏懼,無所猶豫,穩健的迎上他心間的那抹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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