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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尾聲 文 / 不如糊塗(書坊)

    王峰坐在安寧火車站的候車座椅上沉默地抽著煙,他的鼻子裡仍舊可以聞到那種淡淡的清新香氣,可是他的眼睛卻盯著遠處天空上的雲朵發呆。

    「小伙子。」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王峰身後傳來,王峰回頭,是他第一天見過的那位掃地大爺。

    「大爺,您來了。」

    老者笑笑,在王峰旁邊坐下,他那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峰。

    「小伙子,採訪順利嗎?」

    王峰一怔,盯著對方那灰色的瞳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者卻沒有再問,只是笑了笑,起身掃地去了。他的竹掃帚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的細線。

    王峰將手中煙頭掐滅,站起身向進站的列車走去。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經歷是真實的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他只記得自己輕飄飄地飄到了安寧鎮中。在鎮中的一片空地處,鎮長和那三位王峰採訪過的漢子全都滿臉恐懼的站在那,他們在大喊大叫,身體卻一動不動,最為古怪的是,彷彿周圍所有人都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四周仍舊一片寂靜,所有人家都在沉睡著。

    然後,王峰又一次聽到女子咯咯咯地笑聲,眼中更是看到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子出現在四人面前,她的腳沒有接觸地面,身子飄飄蕩蕩的彷彿隨時都會被吹走。四個人看見她後臉上表情更加驚恐,他們有的咒罵,有的哀求,有的幾乎已經認命地頹廢在地。唯獨鎮長,他看著王峰,不斷叫著「王記者,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可惜,王峰什麼都做不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抬起手,抓向了四個人。

    「咦,大哥哥,是你啊?」

    王峰忽然被對面的一個聲音驚醒,他回過神來,看到一個小女孩,兩條黑又粗的辮子隨著女孩的動作跳來跳去,在她身邊坐著她的媽媽。

    小姑娘的媽媽對王峰笑了笑,王峰則對她點了點頭。

    「好巧啊,小妹妹,又是你。」

    「嗯,嗯,大哥哥採訪的怎麼樣了?」

    王峰輕輕歎息一聲,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一句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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