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義父的打算 文 / 墨霏(書坊)
冷嫣處理事情十分果斷,在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就派人去評估損失,然後將錢賠了,這份利落很是讓勒天欣賞,他自己有時候會有猶豫不絕的毛病,如果有這樣一個賢內助,會對他幫助很大。
單子又回到了冷嫣的手裡,並被分成了七份,讓人拿著去不同的藥鋪買回這些藥材,並且都送到梅院去。
勒天整整一個下午都在將藥名與藥材相對應起來,可是就這樣,還是缺了二、三十樣沒有買到。
正在勒天犯愁的時候,東源崇峻一臉不耐的飛了出來道:「你都在折騰什麼啊?我忍你很久了,有完沒完?」
他這幾天都是深居簡出的一心研究著dna,想盡快恢復正常的身材,在靈界中還好說,但在正常的人界,他會感到非常不便。
將他誤認為天生靈物的人很多,而他又不能將這些人都殺死,萬一碰到一個高手,硬要將他抓去煉藥怎麼辦?
「看來是沒完了,缺了二、三十種藥材,哪裡能猜出到底是哪七種藥合在一起讓他昏迷的啊?」勒天很苦惱的道,他已經跟樂樂一起討論很久了,但藥材不全,他們也想不出辦法。
「什麼七種藥材啊?你是說那個城主嗎?」東源崇峻繞著勒天飛了一圈,他現在很煩燥,勒天給他的真不是個好消息。
「沒錯,我們得負責將他治好。」勒天雙手一攤。
「真麻煩,你記好,是天星花、絕命草、羅玉蓮、軟風翠、青炎火液、紫熏地葬子和瓊葉。將這七種藥告訴她,自然她就會找到解藥了。」東源崇峻說完就飛向自己的房間,到了門口又回頭對勒天道:「以後不要煩我。」
勒天嘴張成了o型,他真是被驚到了,與他同樣表情的還有樂樂,如果有人可以看到他們倆的話,說他們是父女都有可能。
嘉沙只是挑了挑眉,一個隱世家族的傳人會知道這些也不算太奇怪,她是兩百多年前的人,那時的巫師很博學,教了她很多的東西,所以她對各界的瞭解,並不如勒天想的那樣一無所知。
「很厲害是不是?他只是藏在你的袖子裡就知道城主種了什麼毒,隱世家族果然不尋常啊。」嘉沙嘻笑著道,她喜歡勒天吃驚的表情,太可愛了。
勒天誇張的用手托上自己的下巴,道:「人不可貌相啊,走,我們將這七種藥材去告訴冷嫣。」
「哼,你就是想見她吧。」嘉沙皺皺鼻子,不屑的道。
勒天無語,這女人怎麼總是變來變去的,讓他很難適應啊!
知道了是什麼毒,就好應對多了,冷嫣去後院找了父親的一個幕僚,他很精通草藥,也在用盡心力想為城主解毒,只是到現在為止,他排除了七、八十種毒藥,面前只剩下十五種,越到後面他就越無法做出決定。
拿到冷嫣的單子之後,他還仔細的分析了一遍,確認無誤,便將解藥配了出來。
城主很快清醒過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看了北門冥御給他的信,就親自召見勒天。
「呵呵,多謝小兄弟幫忙,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要躺到什麼時候呢。」城主冷風翔笑著道。
「哪裡,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城主還要多休息。」勒天笑道。
這個老者的面色很不好,看來毒藥的藥力很強,造成現在的後遺症,讓他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
冷風翔點點頭,說道:「還好有嫣兒幫我,對了,他們都叫你姑爺,你們是訂婚了?」
「我們結了婚契。」勒天笑笑,看來還沒人來得及告訴城主是怎麼一回事呢。
「什麼?結了婚契?」冷風翔大驚失色,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就用手摀住了頭,好像站得太猛要暈倒一樣。
「呃……你沒事吧。」勒天和嘉沙上前扶住了冷風翔。
冷風翔擺擺手,扶著自己的頭坐下好半晌才說了一句:「抱歉,我有點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
「那我送你。」勒天急忙想在老丈人面前表現一下,但卻讓冷風翔拒絕了。
初次會面短暫的結束了,回到梅院,勒天皺著眉問:「嘉沙,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女婿啊?」「這還用問?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想將女兒嫁給你,沒看他問你們訂婚的時候還笑瞇瞇的,一知道已經結了婚契,就差點暈倒?你要是不說結了婚契,可能他下一句話就會講覺得你們不合適,讓你們解除婚約了。」嘉沙有些氣憤的道,不管如何她不喜歡這個老者的態度。
「可是,為什麼呢?我們是初次見面,而且咱們也算是救了他吧,沒理由他會討厭我。」勒天撓撓頭,覺得事情很蹊蹺。
「你說的有理,因為他根本來不及瞭解你的背景,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對冷嫣的婚事有想法,而且不是在我們來了之後,應該計劃很久了吧,你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嘉沙分析道。
「你說的沒錯。」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勒天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冷嫣,也不知她在門口站了多久。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勒天問,他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自己被蒙在鼓裡,這樣的感覺可不好。
冷嫣走了進來,穩穩的坐下,先是歎了一口氣,說道:「義父前兩年跟我提過,在冷然成年的時候,想讓我嫁過來,成為他的兒媳,我一直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因為塔牌告訴我,義父這樣做有著其他的目的,而我的另一半會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出現,問題便迎刃而解。」
「聽起來,你的義父好像……對你也不算……很真心啊。」勒天猶豫著道,在她的面前說養她長大的義父也許會造成兩人的隔閡,但這也是一個拉近關係的機會,只要她覺得自己是真心為她好的。
冷嫣只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張了兩次嘴才說道:「一開始,義父是很好的,只是……唉,算了,有些東西我也說不清楚。」
她搖了搖頭,彷彿不知該如何表達才能讓勒天明白她的感受。
「不管怎麼說,當我離開的時候,你應該會跟我走吧?」勒天問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在他的腦海裡根深蒂固,他的女人就應該跟著他,而做為一個男人,必須擔負起養家的責任,他接受不了兩地分居。
還好,他現在雖然在人界沒有固定的房子和工作,但至少他還有休息室,不至於讓老婆風餐露宿。
冷嫣毫不猶豫的點頭,這讓勒天心情十分暢快,他決定盡快離開玉冕城。
冷風翔休息了一陣兒之後,來到了關押冷然的院子,他揮手將人都趕了出去,自己進了屋裡。
「你來了,果然命夠大的。」白淨的少年歪倒在床上,翹著腿斜著撇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淡漠的說道。
「收起你的本性,忘了我教過你什麼了?」冷風翔緩緩的坐下,保持著儒的姿態。
「附近又沒人,怕什麼?」少年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然兒,我是你父親。親生父親!這次你做的太過了。」冷風翔皺著眉道。
「是嗎?不是你教我的,必要時可以六親不認嗎?怎麼?現在又後悔了?」少年的語氣很輕佻,甚至嘴角還帶著嘲諷的笑容,從小就教育他要冷酷無情,要將心藏在連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要學會扮演任何的角色,那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何等痛苦的記憶!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完全變成了一個自私的人,血緣關係在他看來就是最好利用的一部分。
「哼,你現在羽翼未豐,讓我昏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少年一聽這話立刻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自己的父親道:「那還不是你將權力都交到那個女人手裡了?不然的話就是我當家做主,絕不會比你差的。」
冷風翔感到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有些事你還不懂,你太稚嫩了,對了,嫣兒跟別人結了婚契,你不知道嗎?」
「切~~我又沒昏迷,怎麼會不知道,那很好啊,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冷的跟冰一樣。」少年斜靠在床上,不在乎的道,他跟冷嫣只差兩歲,小時候他是很喜歡冷嫣的,常常跟在她後面一起玩,當然那都是父親教育他之前的事了。
「你,你個逆子,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你,真是要氣死我了。」冷風翔一下跳了起來,手指點到冷然的額頭上,狠狠的戳了幾下。
「哎呦,你也沒告訴我,那現在怎麼辦?」冷然一副委屈的樣子。
「還能怎麼辦?婚契是無法更改的,只有示好她,期望她能記得我的養育之恩,真是……計劃了這麼久,都白費了。」冷風翔生氣的道。
「那就不用擔心了,你不是一直都對她很好嗎?她肯定記得。」冷然白了父親一眼,有時他都懷疑父親跟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看他對冷嫣的好勁一點都不像演出來的。
冷風翔已經無語了,他再次懷疑自己對兒子的教育是不是太過失敗,還是兒子本身就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怎麼一點精明勁都沒遺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