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決定 文 / 雲上蒼松

    孫小俊按照圖紙做好模具之後，將黑鐵混在模具之中放入鑄劍爐鍛燒，而他自己則津津有味的等在一邊，時不時看看，是不是已經成型。

    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任何的變化，無奈之下，他只好就地盤坐下來修煉小劍決這一修煉就忘了時間。

    另一方面，鑄劍師長老在發現孫小俊在鑄劍術方面有如此高的天賦，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到劍閣去面見掌教。

    劍閣之中。

    掌教真人高居首座，而鑄劍師長老則站在首座之下，臉上表情複雜。

    「不知師叔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掌教真人一臉尊敬的看著下面的鑄劍師長老，開口道。

    「不敢，我的確有一些事情要和掌教匯報」，老頭臉上古井無波，好像在面對一個陌生人。

    掌教真人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面露痛苦之色，「師叔還在生我的氣嗎」

    老頭冷哼一聲，「不敢，掌教真人武藝高強，在我劍宗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們這些做長老的怎麼敢生您的氣」

    掌教苦笑一聲，「看您這樣說，明顯就是還沒有消氣，我只道當年的事情我是做的有些不對，可我也是為了劍宗著想，就算事情重新發生，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不管您是不是能夠理解我的做法」

    說完，掌教英俊的臉龐雖然有些不忍，但堅定著色溢於言表，老頭怔怔的看著高台上的掌教，他心裡很清楚，眼前的師侄乃是天縱奇才，當年從師兄手中接過掌教之位，將劍宗的實力提高了不少，劍宗的威名也得到很大的提高。

    可是這一切並不能讓古板的鑄劍師長老接受，因為換來這一切的代價實在太大，大的讓他險些承受不住。

    深吸口氣，老頭低笑，只不過此刻的笑容並沒有鑄劍閣時那麼開懷，慘然的情緒瀰漫在心間，「是啊，你是掌教，在你的心裡只有將宗門發揚光大，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於可以不擇手段，真是一個好掌教啊，師兄當年的眼光還真是好」

    聽到鑄劍師長老不斷的諷刺，甚至於到了後面竟然將自己的師傅都扯了出來，掌教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鬧不住性子，大喝一聲，「夠了，鑄劍師長老，請你自重」

    說話間，一股無形的劍氣瀰漫出來，老頭沒有絲毫的防禦，被劍氣(震得退後幾步。

    微微抬頭，眼神無懼的看著此時惱羞成怒的掌教，「怎麼，掌教真人，現在要對我們這些老人下手了」

    「唉」掌教微微歎了口氣，收斂心神，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師叔，我當年真的沒有其他選擇，為了顧全大我，我必須犧牲陸方師兄，如果師叔你心中有氣的話，現在就殺了我為陸方師兄報仇，我絕不還手」

    老頭眼神赤紅，猶如一頭洪水猛獸，看著眼前毫無懼色的掌教，拳頭緊緊握起，可是片刻之後，他頹然的鬆開自己的手，深深歎息一聲，兩行老淚不受控制的落下，最後竟然在這偌大的劍閣之中泣不成聲。

    掌教沒有絲毫的動作，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靜靜站立著，看著傷心落淚的師叔，他心中同樣充滿了愧疚，當年陸方師兄雖不是自己親手所殺，可是他的死與自己卻有著直接的關係，可是，無論如何，他不得不這樣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價的，站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看事情的眼光不能只考慮情誼，有時候情誼必須替宗門發展讓道，希望陸方師兄能夠理解自己的做法。

    良久，老頭止住了哭聲，也許是不想在這個殺徒劊子手面前表現自己軟弱的一面。

    掌教也頗有默契的繞過這個話題，道，「師叔已經很久沒有來劍閣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勞煩你親自過來」

    聽到很久沒來劍閣這句話，老頭一怔，漏出緬懷的神色，是啊，自從自己的徒弟慘死世俗世界，自己因為生氣已經沒來過主峰了，可能很多人已經忘了自己這個鑄劍師長老的存在了。

    「掌教，我這次前來的確有要事稟報」，老頭不卑不亢道。

    掌教也不在意，有些驚訝道，「哦，那不知道有什麼要事啊」

    「是這樣的，不知道掌教好記不記得前天剛剛招收的新弟子中有一個叫做孫小俊的」

    掌教微微皺了皺眉，「孫小俊|」，突然，她想起了昨天劍閣門外那個孤獨的少年，「那不是師叔你門下的弟子嗎？我記得當時他的情況一經發現就被你挑走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老頭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我忽然發現我們劍宗似乎找到了一個在鑄劍術方面的絕世奇才」

    「什麼，鑄劍術奇才」，掌教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道「怎麼說？」

    「不知道掌教對有具有意的劍有什麼看法」，老頭反問。

    「意嗎？具有意的劍意味著劍已經突破了普通長劍的範疇，具有了一絲靈性，或者說有發展成為靈劍的潛質，怎麼了？」張角顯然更加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師叔會這樣反問。

    「沒錯，有了意的劍就可以說比普通長劍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就算在我們劍宗這樣的劍修門派算是很有價值的，只有內門弟子才會配置」，鑄劍師長老眼中精光閃爍，語氣低沉道，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瞬間激動了起來，「今天日生時候，我召集所有的勞工弟子前去鑄劍樓傳授普通的鑄劍術基礎，可是讓我吃驚的是，僅僅十幾個時辰過去了，我的乖徒兒孫小俊竟然在圖紙上畫出了讓我吃驚的一把劍」

    「是什麼設計圖紙竟然能讓師叔你都驚訝不已」掌教立刻問道，在整個劍宗，師叔的鑄劍術是沒的說的，就算其

    他弟子或長老懂一些鑄劍術的方法，可是與師叔比起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從師叔在劍宗的地位就可以看出來。

    「我乖徒兒竟然設計出了一把具有意的劍」

    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話，讓的掌教都變得失態，掌教真人瞬間站起身來，不顧形象的跑到師叔面前，激動道，「師叔你說什麼？你是說那個新來的弟子在第一天就設計了一柄帶有意的長劍」

    看著失態的掌教，老頭沒來由心裡一陣揚眉吐氣，自己的弟子真是給自己長臉，沒有辱沒了鑄劍閣的威名，這樣也消除了一些他心中對愛徒之死的怨恨。

    「是的，千真萬確」，老頭略顯得意，臉上罕見的露出笑容。

    掌教仰天哈哈一笑，「沒想到啊，上天真是眷顧我劍宗，看來我劍宗崛起指日可待了，假以時日等他成長為鑄劍大師，我們劍宗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什麼密宗，什麼超級勢力，我劍宗也會絲毫不差，哈哈哈哈哈」

    忽然，掌教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師叔過來找我難道是為了讓孫小俊專心修煉鑄劍術？」

    老頭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

    掌教沉吟了一會兒，在原地來回踱步，「這個事情，他知道嗎|？」

    「你是說孫小俊」老頭一愣

    「沒錯，據我觀察，此子性格堅毅，好像非常希望在劍修之路上有更高的成就，如果我們貿然為他做決定的話，或許不好，至少也要尋求他的意見」，掌教微微一歎，又是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

    「這件事請我暫時還沒有告訴他，就像你說的，或許他並不願意成為一名鑄劍師，今天日生時候在一段間歇時間裡他都在努力修煉，我覺得可能這件事情他不會同意」老頭也有些傷腦筋，可是如此奇才實在難得，如果錯過的話，實在是一個太大的損失，劍宗弟子成千上萬，就算劍修之路上少一個孫小俊也不見得會怎樣，可是在鑄劍術上有如此天賦的實在找不出一個，就算在整個大明王朝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這樣吧」，掌教緩緩道「既然他在鑄劍術上有如此天賦，那這一絕不能放棄，同時我們也盡量滿足他在修道途中的一些要求，等過一段時間在劍宗春秋大會上看看他的表現，如果大會上他取得了較好成績的話，我們就允許他自己發展，就算同時修煉兩項也可以，如果表現不好的話，我們就和他說明此事，讓他專心鑄劍，怎麼樣」

    「也好，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老頭也很無奈，孫小俊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弟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吃虧，同時他也知道孫小俊的鑄劍術對劍宗意味著什麼，兩相權衡之下，也只有如此了。

    回到首座上，掌教猶豫了下，轉頭對著老頭道，「師叔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老頭有些狐疑，想不通這個時候掌教在玩什麼貓膩。

    不多時，劍光靠近，掌教現身劍閣，從懷中摸出一本書交到老頭手上。

    「這是」

    「是小劍決和大劍決的修煉功法」掌教解釋道。

    不等老頭說話，他繼續道「這是給孫小俊的，既然我們已經說好了，當然也要拿出一些誠意，不是嗎？」

    老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前面那道挺拔的背影，眼神複雜，他何嘗不知道這是掌教對自己愛徒之死的補償，其實靜下心來細細回想，他也知道掌教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只是自己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現如今當初陸方修煉的小劍決和大劍決掌教再次交給自己，說明他心中也是充滿了愧疚，而且對孫小俊充滿了信心。

    默默收好兩部劍訣，老頭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輕輕道「多謝掌教」

    隨後，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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