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天書 文 / 夏焰
那個少年也和剛剛掉進來的時候一樣安靜的躺在哪裡,而自己則還是爬在他的身上,他還有呼吸,可是剛才那白光分明插進了他的身體啊,無論是誰都不可承受得住那強大的力量。
天琊!水月大師的至寶!
陸雪琪慢慢的睜開雙眼,天琊真的毀了嗎,不敢看卻忍不住不看,只見這個地宮中沒有了巨劍也沒有了那個白色寶珠,整個殿堂裡突然就這麼暗淡了下來,即使那些神像再怎麼高大也沒有什麼靈氣了。
只見距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安靜的躺著一把白色的劍,正是天琊,只不過此刻的劍體已經變成了白色,劍體與劍葉相交的地方居然多了一顆藍色的寶珠,跟了她整整十二年的天琊此刻突然變得如此的陌生,它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和那個白色的寶珠煉成一體。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由於內傷每走一步都會劇烈喘息,但是師父把天琊傳給了她而自己卻搞成這樣,怎能對的起對自己有養育教導之恩的師父呢。
天琊!
她慢慢的拿起這把白色的天琊,份量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白色劍身更顯幾分清冷肅穆,和她冰肌玉骨如雪白衣更為般配,但和她的心卻是如此的陌生,她愣住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張羽凡一個呻吟,慢慢的清醒過來,揉著發悶的腦袋,剛才的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水晶般的殿堂變得暗淡,而不遠處一個白衣如雪的清冷女子,頹廢的跪在一把白色天琊前面像是在懺悔著什麼。
張羽凡乾咳了兩聲,拖著沉重的雙腿向他走了過去。
「你沒有事吧?」他輕輕的問。
陸雪琪沒有說話,彷彿沉默就是她最好的答案。
張羽凡出神的看著這把白色的天琊半晌沒有說話,修道之人毀了法寶就等於毀了這個人,而陸雪琪性子倔強,此劍更是恩師所傳,其間的痛苦可想而知。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呆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羽凡實在不忍看她這樣下去,緩緩道:「雪琪,我可以看看天琊麼?」
陸雪琪依舊沒有反應。
「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看這白色天琊看起來色質溫潤,劍身細膩,更有這藍色寶珠將劍柄與劍身死死煉化成為一體,品質更勝從前,也許是福而不是惑呢?」張羽凡又道:「你的心裡無非就是如何面對水月大師,而她自然將天琊傳了給你對你就是一百二十個放心,如今之事又非你本意,況且你也不需要對誰交代,就像小凡的噬魂他不需要向誰交代,雖然是凶煞至邪但又有那兇惡背景可是小凡卻沒有拿來害人,東西是死的而人是活的,看的只是人心,青雲道玄掌門視他為妖孽但你田師叔卻從來沒有將他趕出門廳,相反還一直叫人留著小凡的那個屋子等著那個弟子回來!」
陸雪琪身子震,她本以為今身因為門戶之見是不可能和小凡有結果了,自己苦苦撐到最後無疑是一個悲劇收場,此刻突然聽張羽凡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終於開口說:「田師叔那個人會嗎,我……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意料之中,但張羽凡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陸雪琪心中的渴望,繼續道:「我知道你不相信,開始我也不信,但那天差點被你的天琊活劈了之後我無意間去了大竹峰,本想離開卻被大黃發現了,那個渴望浪子回頭的人擋住了我的去路,他深情的喊著老七我叫了他師傅,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我更知道在小凡的世界裡他是多麼希望回到那屬於他的地方無憂無慮的過著那平凡的生活。」
陸雪琪身子抖了一下,滿懷期待的眼眸中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緩緩道:「田師叔真的這樣想嗎?」
張羽凡又道:「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你田師叔的性子難道不一樣嗎,倔強執拗又死要面子,你心裡怎麼想他就怎麼想,還有小凡你們都是同一種人,這難道還用問嗎?」
陸雪琪身子動了一下,緩緩直起身來,手腕一翻天琊悄然飄起抓在手中,細細端詳了一會,原來天帝寶珠和天琊融合成為一體後形成的白色天琊猶如重生,品質提升了不只數倍。
張羽凡看到她想通很多,臉色也舒展開來,如獲重生,心中大喜。
「謝謝!」陸雪琪突然道。
張羽凡一愣一陣憨笑,可眼下該如何離開這個地宮呢?兩個人四處搜尋了許久,也試過從來時的那個深淵中出去,但是那個水晶頂卻如金剛鐵鑄的一樣就連天琊也不能劈開,真不知道兩個人來時分明是柔軟水域如今怎麼會變得如此的堅硬。
「難道我們真的要困死在這個地宮中嗎?」張羽凡在白色的柱子上狠狠的打了兩拳,沒好氣的說。
陸雪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看了他一眼,道:「你很多地方都像他,但是卻沒有他能沉得住氣!」
有美女這樣說他,尤其還是陸雪琪主動和他說話,心中一陣狂喜道:「和小凡比我差遠了,我只想做我自己——張羽凡,小凡一直活在自卑和痛苦中,而我不要,我很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裡,我認為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開心也好痛苦也好都是一種享受,輕生的人都是懦夫,他們都在貪婪死後的安逸而我不要!」
陸雪琪道:「果然是魔教妖人,又是一番謬論!」但她卻是笑著說的。
張羽凡第一次見到她笑,是那麼的清麗動人,想來自己是這麼的幸福,居然是第一個見到她笑的人,呵呵,也不枉來這個世界走一回了。
「你怕死嗎?」陸雪琪又問。
「怕!」張羽凡回答的很乾脆,道「所以我現在決定先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個地宮的佈局,天帝不應該是個傻子吧,他就怎麼忍心把他的傳人困死在這個地宮離呢,著其中一定還有什麼沒有解開的秘密!」
他這般說這,人已經走上了天帝寶座的水晶石階。
陸雪琪微微皺了下眉,小心的將白色的天琊插於背上,看著這個熱情如火的少年心中又想起了小凡,如果兩個都能像這個人放下所有的包袱,敢愛敢恨也許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她突然搖了搖頭,如霜的臉上又添一層憂鬱,剛才那個爽朗的她彷彿只是一個夢,那碧瑤呢?小凡真的放下碧瑤的時候他還是小凡嗎?
她這邊想著,張羽凡已經上到了天帝的腳下,他的個子剛剛到天帝膝蓋,這個人好像也不信神,就連天帝的神尊都要摸上一摸,如此褻瀆神靈難道就沒有想到過後果嗎?
「雪琪,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出了這個地宮還我還能這樣叫你麼?」張羽凡當然明白陸雪琪的性子,縱身坐上了天帝的膝蓋,重複剛才的那句話。
陸雪琪本來是很不習慣別人這樣叫他的,但是張羽凡卻有讓她難以抗拒的誘惑,難道是和小凡一樣的那張臉在作祟嗎,但此刻張羽凡的動作還是讓她吃了一驚,急道:「如此褻瀆天帝你就不怕麼!」
張羽凡原本耷拉著的兩條腿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麼,彈起身來站在天帝的雙膝之上然後跪倒,道:「天帝在上,羽凡這般向您行禮了,請不要見怪我的褻瀆之罪!」說著在天帝的膝蓋上拜了下去,在神靈膝蓋上行禮確實荒唐。
陸雪琪只覺得好笑,但還是沒有笑出來,突然疾呼:「你做什麼?」
原來張羽凡行完禮後立刻站起身來,向前一步,手卻伸向了天帝的懷裡,身子探了探從裡面居然拿出一本灰褐色的古卷,年代卻是久遠了。
張羽凡拿著古卷,重新跪倒在天帝的膝蓋上行了禮,然後身形一閃來到陸雪琪的面前。
「雪琪,你猜這個古卷中的會是什麼?」張羽凡問。
陸雪琪微微皺眉,看不透這其中究竟是何寶物,但天帝居然能放在懷裡的一定不是普通東西,當張羽凡慢慢轉動露出下面那兩個字的時候,就連陸雪琪也驚呼了一聲:「天書!」
張羽凡大驚,自己手中拿著的難道就是天書嗎,他不是分散在天下各大門派中嗎,這裡怎麼會有天書呢,即使是有這又會是第幾卷呢,這是種和獸皮一樣柔軟卻如軟甲一樣結實的質料,不由得為天帝之物的奇妙吃驚。
「雪琪,我不認識這種字,你倒是和我說說這上面都寫得是什麼,會不會還有天書第六卷。」張羽凡好奇的問。
隨著古卷慢慢打開陸雪琪緩緩道:「不是!」張羽凡有些失望,但隨後又聽陸雪琪道:「雖然不是什麼天書第六卷,但五部天書都在這裡!」
張羽凡大喜道:「都在這裡!」又道:「原來天帝也是一個不拘世俗的人,若不是我這麼一個瘋子恐怕就是有多少人來也不敢爬到他的身上去,果然是有仙見知名啊!」
這邊說著古卷已經展開到第五卷天書的地方,陸雪琪更是大驚,原來天下修行法門盡源自這天書之中,張羽凡果然沒有胡說,可他要說的是真的他又如何知道的呢,古卷完全展開其中露出一物是純藍色的,上面有無數符咒。
兩個人正疑惑時候,那東西突然大放豪光,奪人無感,瞬息之間除了意念都什麼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