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落井下石 文 / 夏焰
金瓶兒一看眼前氣勢,暗驚這劍勢的厲害,不敢怠慢,運九成之力祭起紫芒,揮刀斬出,林驚羽十年修行,以攻為守,一看金瓶兒主動攻來,身子一斜化作幽幽綠芒,沖天之上,眼看兩個人就要玉石俱焚時候,誅仙煉魔真訣催動的靈力突然出現一層重重的氣牆,金瓶兒也是錯不提防,兩個人同時被反震回來。
一個照面,雙方同時感覺到對方實力的增強,如同半月前在毒蛇谷一戰時候一樣勢均力敵。
林驚羽冷冷看著金瓶兒,儘管他美目閃閃正在施用極強的媚心術,可林驚羽卻是越看越是憤恨難平,同樣的招數折返而來。
金瓶兒一看嬌喝一聲:「這小子真是瘋子,這種打法簡直就是拚命!」
旁邊蒼松道人看在眼中眉目微挑,對著金瓶兒大喝:「上陣交手本就是拚命,狹路相逢勇者勝,妙公子可要小心了,這可是我萬師兄的慣用打法啊!」說著就是一陣大笑。
金瓶兒聽在耳邊,氣在心裡,暗罵蒼松你個老狐狸,一同前來卻要我獨自一人出手面對強敵,看來你真的是沒安好心啊!可眼下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手中紫芒暴漲,盡最大的能力迎上氣勢如虹的斬龍劍。
一個如長龍吸水一個如雄鷹展翅,靈力瞬間相撞,飛花四射燦爛漆黑寧靜的夜空,若不是雙方手中使得都是寶氣,足夠承受這強大的衝擊之力其中一人必定當場斃命。
眼前霞光四溢,一個柔美的嬌軀反震回來,張羽凡大呼不妙,急忙衝了過去將金瓶兒接在懷中,但他虛弱身子無法維持太久,二人雙雙向後飛去數丈方才停了下來,再看金瓶兒面色慘白如紙幾無血色。
張羽凡心中莫名的一酸,緩緩道:「妙妙你沒事吧!」
金瓶兒深情的看著張羽凡,將整個身子縮進了他的懷中,嗔道:「你很擔心我麼!」
張羽凡心中好一陣悸動,心跳像一面大鼓一樣砰砰直跳,關切道:「我當然關心你了!」
金瓶兒嫣然一笑,道:「那你願意和我死在一起麼!」
張羽凡眉頭一皺,笑道:「如果可能當然願意,但人的生命是寶貴的,寸發生於父母豈能輕言生死!」
金瓶兒神情黯淡,認真道:「你我今天都是活不成的!」
張羽凡一愣,正想說什麼,突然發現身後寒風陣陣一轉身,一道黑氣凝結而成的巨掌呼嘯而來,張羽凡大驚不顧一切的將金瓶兒擁入懷中,少時他一聲呻吟吐出一口鮮血,兩個人同時掉進了青雲後山的山澗中。
無盡的黑暗中一道白芒在失去了靈力的催動之後,瞬間收斂消失,竟是絕塵誅仙。
山峰瑟瑟、冷風瀟瀟,林驚羽面色蒼白的立在那裡,看這漆黑的山澗一句話也沒有說,張羽凡和金瓶兒似乎是活不成了,但是他卻沒有成功的那種喜悅,良久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蒼松道人身上,那個相貌依然,眼中儘是殺戳之意的人居然就是當然仙風道骨的授業恩師,而他剛才的那一掌著實狠辣,別說張羽凡確實體虛,就是修行極高的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是經不住的。
林驚羽不禁失聲道:「師父,你為什麼要打出那一掌!」
蒼松道人看著林驚羽,好一陣大笑之後才道:「張羽凡身懷異術,比起鬼厲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不除日後必定是心頭大患!」
林驚羽心中好生苦悶,他微微的垂下頭,苦苦哀求道:「師父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再打天機鎖的主意了,畢竟師出青雲的人難道真的要把事情做的如此絕麼!」
蒼松冷哼一聲,緩緩道:「我若是不允呢,你是不是也要對我出手?」
林驚羽頭突然雙膝跪地,重重的對著蒼松道人扣了三個響頭,無力的道:「身為青雲弟子當以青雲為重,在這青雲歷代祖師靈堂之前,即使背負弒師之名弟子也甘願了!」
他這邊說著正要起身,忽然覺得耳邊一陣疾風襲來,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餘光中一道三道紅芒極快的落下,猶如三條結實的鋼索一樣將他禁錮。
林驚羽大驚,疾呼道:「師父……不,蒼松你做什麼!」
蒼松道人哈哈大笑,緩緩道:「你終於說出你的真心話了,蒼松蒼松蒼松啊……還是蒼松叫的順口啊!」
林驚羽掙扎了好一會,始終沒有任何功效,疾呼:「你究竟想做什麼!」
蒼松道人又道:「為師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讓你活下來,好好的活下來,剛才中的乃是大竹峰一脈祖師所創的誅心鎖,在天亮之前是不會自動解開的,所以為師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言罷無論林驚羽如何呼喝,蒼松的身影還是緩緩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金瓶兒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嘯,刺骨的寒風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可心中恐懼卻遠遠要比這可怕的多,張羽凡大氣都沒有喘息,他將自己不顧一切的摟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將那致命的一掌接下,他真的死了麼,不!他想哭,更想過就這樣一直墜落下去,兩個人就這樣死在一起,可是他分明一次次的感覺到張羽凡的體溫,他的心跳,慢慢的在她內心最深處生出強烈的求生**,她試著動了動想要催動手中的法寶但是蒼松道人的那一掌實在太過厲害,雖然在張羽凡承受了多半的力道但她的胸口還是一陣劇烈的翻騰,法寶是不能祭起了。
眼看著就要落入谷底粉身碎骨,就在這個時候,猛的一緩,兩個人的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金瓶兒突然感覺後被撞在一根籐條上面,如此反覆數次,金瓶兒終於抓住了一根籐條,兩個人在半空中懸在半空之中,本來以金瓶兒的道行就這樣一直堅持到天亮然後在想辦法逃生並非難事,可讓他作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冷冷山風之中生活這一些奇怪的生物,順著籐蔓來來回回,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兩個不素之客,就在金瓶兒努力堅持的一直巨大的蜘蛛爬上的他纖細的手指,人的體香讓這個醜陋的東西食慾大增,毫不猶豫的在金瓶兒的手背上咬下。
金瓶兒呻吟一聲,那鑽心的痛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但就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讓他堅持著,直到那東西開始將毒汁注入他的身體後,她的手慢慢的變得麻木,她再也堅持不住兩個人又重新調入無底的黑暗中。
天光大亮,但是在青雲後山無底一般的山澗中,只能隱隱看到朦朧般的光線,張羽凡的手指抽動了一下,感覺身下是被身體壓碎的石塊,他慢慢的睜開雙眼,發現此刻的通天峰高聳入雲,如擎天之柱一般,周圍一片朦朧,但是這樣的光線對他而言無疑是最佳,不是那麼的刺眼。
張羽凡大喘了口氣,猛的發現胸口伏著一個人,幽幽體香正是金瓶兒,他軟若無骨就像一灘爛泥一樣,昨夜的情形突然閃現眼前,他有些害怕的推了推金瓶兒的身子,當張羽凡看到金瓶兒那青色臉龐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道:「妙妙,妙妙你怎麼了!」
他這般說著,已經知道金瓶兒是中了毒才會如此,對醫術藥理他一竅不通,但九陽神功乃是重陽護體神功,即使是不能去除所有劇毒但一定可以壓製毒性蔓延,急忙運用重陽功法為金瓶兒逼毒,但金瓶兒乃是極陰之體即使張羽凡目前極度虛弱但還是承受不了這重陽之力,就在青雲通天峰之下,為救金瓶兒張羽凡平生第一次將一個女子的衣物全部解下,柔和了第四部天書的九陽神功是本身功法的十倍,轉眼間方圓十餘丈內皆備金色祥瑞籠罩,常年陰冷的岩石也只有在張羽凡神功道法的作用下才能消受這正陽暖意。
就在張羽凡為金瓶兒運功逼毒的時候,在金色光圈籠罩之外一些白色身影在緩緩移動,若是張羽凡此刻抬眼望去不難發現這些時不時變幻猙獰面孔的鬼魅正在窺視著他們,通天峰雖然積聚天地靈氣,但靈氣越是強大的地方相對應的陰氣也是極為的強盛,陰靈鬼魅也要更強大凶悍一些,漸漸的金光籠罩之外已經有百餘隻白色鬼魅幽浮,但迫於一波又一波強大的真力誰也不敢貿然進犯。
重陽之力緩緩流遍金瓶兒全身,青色的臉龐緩和了許多,隨著時間的推移,肢體麻木了兩個時辰的金瓶兒慢慢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漸漸的恢復意識,渾身火燒一樣的感覺似曾相識,在記憶的深處也有這麼一個人在用同樣的功法為自己去除寒毒,真的是他麼?她在心裡問了自己無數遍,這重陽功法除了他絕無第二個人了,突然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渾身上下輕飄飄的,沐浴在溫暖的祥瑞之中像是嬰兒一般,微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如雪的肌膚完全暴露,在重陽功法的催動下一陣陣的呈現紅色的光芒,連絲絲的血管骨骼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