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新師問醉 文 / 夏焰
青雲通天峰玉清殿,六脈首座都在,雖然三天前眾人都推舉蕭逸才為通天峰首座,也特定他為青雲門下一代掌門人,但蕭逸才因為以先師守孝為由暫時還不願意接任掌門,青雲之事暫時由七脈首座共同商議解決,而小竹峰首座自然以聲望最高的陸雪琪暫為代理,無形中小竹峰的陸雪琪、大竹峰的田不易和通天峰的蕭逸才就成了整個青雲門的頂梁支柱,尤其是田不易在七脈中資格最老威望最高,同一輩中除了曾書常外就沒有一個人能和他相提並論,而曾書常此人缺乏善變能力,有時候連陽長老都不如。
如今天下看似平靜,暗濤洶湧,尤其是聽了田不易提起鬼王宗集結四靈血陣之事,眾人人更是大驚,尤其是當年去過流波上見識過櫜牛和去過死澤親眼目睹黃鳥強大的人切身感覺到四靈血陣的可怕。
左面第一交椅正是龍首峰首座齊昊,對眼前的局勢雖然有一定的獨到見解卻一直礙於蒼松道人的叛出和他親手帶人毀了四脈天機鎖而耿耿於懷,所以一直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人突然站了出來,向眾首座深深一鞠躬,衝著田不易緩緩道:「田師叔,小侄有一言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田不易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變之人,一看此刻龍首峰的林驚羽突然冒了出來,也知道這個天資聰慧的師侄因為張小凡的事一直和自己和不來,他此刻站出來一定沒有什麼好事,緩緩道:「師侄有話不妨之言,田胖子還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你儘管說來便是!」
林驚羽一本正經的又向在場的各位首座深深的以鞠躬道:「晚輩有一事先要奏上,就是昨夜我在靈堂為前輩守靈時候,通天峰後山突然來三個不素之客,眾位可知是誰?」
眾人皆有疑惑神色相繼問道:「何人,居然敢擅闖青雲禁地?」
林驚羽表情嚴肅,緩緩道:「為首的正是昔日龍首峰的首座,在下的授業恩師蒼松道人!」
眾人一聽皆是大驚,眼中具是憤怒神色,有人道:「他來做什麼?」
「諸位先不要著急待我慢慢道來!」林驚羽看了眾人一樣,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道:「另一個是合歡派的金瓶兒!」
話音未落落霞峰的首座已經大呼起來:「魔教果然是餘孽未清,待我抓到金瓶兒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林驚羽繼續道:「而另一個就是剛剛被田師叔收為坐下弟子的張羽凡!」
眾人一聽又是大驚,驚異目光紛紛向田不易投來,田不易又是何人,平日裡因為大竹峰人丁單薄聽慣了眾位同門的冷嘲熱諷,這一點風波他還是支持得住的,只是這個人死要面子嘴上還是有些尖刻而已,冷冷道:「看什麼看,不錯張羽凡就是我新收入坐下的弟子,排行老八,又怎麼了,就因為他出現在通天峰後山就要將他化為邪門歪道麼!」
林驚羽年少氣盛,更因為和張羽凡有些過節,話鋒一冷道:「田師叔你死要面子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萬事不能感情用事,事關青雲氣數小侄還是請田師叔三思而言吧!」
田不易冷哼一聲道:「怎麼他去一趟青雲後山就關係青雲命脈了!」
林驚羽乾笑一聲,沒有任何感情的道:「俗話說不知者無罪,田師叔若是知道他去通天峰後山做的事情就不會這樣說了吧!」
田不易冷冷道:「他去做什麼?」
林驚羽道:「他此番前來已經毀去了通天峰,龍首峰,風回峰,落霞峰四脈的天機鎖,導致山間靈氣外洩,田師叔還要說他此次前來和青雲氣數難道沒有關係麼?」
田不易面色冷冷,看不出什麼表情緩緩道:「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五天前十多個青雲弟子都親眼所見張羽凡和水母海怪殊死拚殺,落入九陰河中生死不明,那時候你們又在哪裡,他和楚譽宏在海口拚殺你們又在哪裡!」
田不易之言雖然有些牽強但是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大聲反駁一句,只有林驚羽不管其他,言心中所想,道:「田師叔還是偏袒門下弟子啊,想來那張羽凡與您相識不過幾日,您年邁受他蠱惑也有情可原,只求您日後不要在胡亂收些弟子沖中門面就行了!」
田不易一聽大怒,一掌將身旁桌子拍得粉碎,身子彈起喝道:「要知道田胖子是不是老了我們叔侄過上一個回合就知道了!」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林驚羽句句尖刻,眾人一看田不易是動了真怒,急忙上前勸阻,折騰了好一陣子大家才安靜了下來,叔侄兩個誰也不服誰的氣,今天的議事之事就到結束,大家落得個不歡而散。
因為蕭逸才十分敬重田不易,如今青雲門中又只有田不易資歷最深道行最高,所以蕭逸才處理門中事物多半都要問過他的,今天出了這樣的事蕭逸才也不能坐視不理,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一些勸慰的話,所以田不易是最後一兩個通天峰的人。
蕭逸才看著田不易緩緩離開的背影,因為田不易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一路離開卻沒有御劍而去,就在在他剛剛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玉清殿後面慌慌張張的跑來一個人弟子,生得眉清目秀的卻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以見蕭逸才急忙道:「掌門師兄不好了……不好了……」
蕭逸才一驚,不知道後面究竟又出了什麼樣的變故,急忙問道:「陳師弟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慢慢道來!」
那個姓陳的青雲弟子,急道:「有一個長的像張小凡的人闖入聚寶樓將水母海怪的冷魄冰晶盜走了,我們十幾個人拚力廝殺卻經不住他那金色神掌一擊,紛紛倒在地上!」
蕭逸才眼中有焦急神色,但嘴上還是先問了一句:「可有師兄弟受傷麼?」
姓陳的同門搖了搖頭緩緩道:「也許是那人故意手下留情所以我們只是被掌力震倒並沒有傷亡!」
蕭逸才微微點點頭,又問:「你可知道他的去向麼!」
那個人又道:「他搶了冷魄冰晶之後就向南飛去了!」
蕭逸才應了一聲,二話不說祭起七星劍沖天飛去,七星劍上品的法器,加之蕭逸才爐火純青的御劍修為,不用片刻功夫已經看到遠在天邊的張羽凡,口中劍訣加持耳邊風聲又緊,又不過片刻工夫已經看張羽凡御劍半空竟是沒有移動一步,蕭逸才正納悶時候之間距離張羽凡不遠的地方一個矮胖身影立在半空,腳下一柄赤炎仙劍光芒閃爍,彷彿在預示著他的主人內心極不平靜一樣。
轉瞬之間蕭逸才已經出現在半空中,眼前截住張羽凡去向的矮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田不易,一看是他蕭逸才心中大感意外,但以田不易個性也在情理之中,深深一施禮道:「沒有想到田師叔也在啊!」
田不易眼中精光閃爍不定,緩緩道:「掌門師侄果然行動神速,這麼快就趕上來了!」
蕭逸才微微搖頭,頜首道:「在田師叔面前逸才妄自稱大的地方,小侄若是能有田師叔一半的修為已經心滿意足了!」
田不易沒有說話,兩個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張羽凡。
張羽凡人在半空,不由得身上一冷,彷彿這兩個人會一口將他吞下去一般,看過兩個人神色各異的樣子,心中忐忑不安的對田不易道:「師父請你相信弟子!」
田不易眉頭皺以皺,緩緩道:「你我雖如師徒之實但也有師徒之名,自我收你為徒的那一天我就相信你的為人,可是你所做之事為師能信你,但你也的讓同道中人信服才對啊!」
張羽凡神色黯淡,自然明白田不易話中的苦衷,這偷竊行為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是為了圓自己來這裡的夢也為了圓那個不再悲劇的結局他要救活碧瑤,只能這樣做了。
蕭逸才看了一眼張羽凡,眼中城府內斂緩緩道:「張羽凡既然是田師叔的弟子蕭逸才本來應該給你這個面子的,但你行徑詭秘實在讓人無法接受,更何況昨夜你還親手毀掉了我青雲四脈的天機鎖,讓我如何能接受你呢!」
一提到四脈天機鎖被毀田不易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壓制了一下內心的不平。
張羽凡一聽不由的苦笑一聲:「果然如蒼松道人所料,毀天機鎖之事我真的成了代罪羔羊,天下之人原來都是如此昏庸啊,你們也不想想在經歷和水母海怪一役之後在下還有幾分存活的機率,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遇到了金瓶兒和蒼松,是金瓶兒冒著被蒼松加害的危險保住了在下的這條命,若不是有蒼松逼迫我一個不屬於任何門派的人壞你青雲天機鎖有何用,你那天機鎖的木頭是能當飯吃啊,還是能禦敵千里之外呢,我何苦要招惹青雲門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呢!」
田不易聞言微微點頭,神色舒展了許多,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