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痛 文 / 夏焰
黑心老人誓與黑火聖君廝殺到底，可對方實在太過厲害憑一己之力無非以卵擊石，一看做衣服招來七彩黃鶯心念一動，抽身形上了七彩黃鶯的背，七彩黃鶯瞬息萬里只不過一個轉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黑火聖君雖然厲害但和這靈獸卻不能比，咒罵一聲又一次返回桑空山去。
七彩黃鶯輾轉數次，來到天之盡頭方才停下。
張羽凡剛一落地黑心老人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怒道：「我要你好好照顧金瓶兒你卻讓他慘死在百靈手中，老朽今天一掌活劈了你！」
張羽凡心如油煎，說話如死人一般道：「前輩你劈了我吧，我沒有照顧好妙妙死也無怨，只是在臨死之前我有一事想要請教！」
黑心老人心痛愛女哪裡能聽他半句廢話，但他心中自有分寸，知道張羽凡是天帝選定之人萬萬不可有一點差池，心中怒火又實在難平，無奈之下又給了張羽凡一個巴掌冷冷道：「若不是看在金瓶兒與你交好的份上老夫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張羽凡兩邊臉被打得滾燙，連聲道：「前輩教訓的即是，妙妙一死我心也死了七分若不是這世上還有牽掛今日我便去陪妙妙！」
黑心老人抬腳將張羽凡踢翻在地上，轉過身去長歎了一聲卻再也沒有說話。
張羽凡一連挨個兩個巴掌外加一腳，他索性也不起來了，倒在冰冷的地上微閉雙眼，往日和金瓶兒嬉笑玩樂的過往歷歷在目，他本就是一個不算成熟的男子，金瓶兒是他此生起一次的愛戀，如今失去感覺就像一隻強大的惡魔將自己胸膛掏空一般，他不止一次的想過死可是在他的肩上還有沉重的擔子，他曾經渴望力量但此刻卻迫切的想將這力量交給別人，然後去到九幽之下去找妙妙，可這一切都太晚了，金瓶兒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張羽凡躺著，黑心老人站著兩個人心中皆是淒楚，猶如石像一半，日頭東昇西落反覆三次，張羽凡的身上落滿的塵土，身子未動意念中卻從來沒有停止思念金瓶兒，他寧願一直這樣下去，讓這顆已死的心永遠不再觸及這塵埃。
忽然有人狠狠的踢了張羽凡一腳，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渾身在石頭上劃傷了數片，傷口大的地方快速的向外淌血，但他此刻一片木然，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
踢他的是一個全身灰袍衣服的少年，面色有些蒼白，眼眸中透著深深的傷感，彷彿在這雙眼睛中經歷了世間所有的滄桑，那少年看張羽凡受傷模樣心中一緊本來要踢出去的第二腳突然止在半空，心吸了口氣緩緩道：「你這樣對得起死去的妙公子麼？」
張羽凡聞言腦袋裡像炸了一個響雷，這不是張小凡的聲音嗎，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黑心老人並沒有殺死他，這一切……
張小凡俯下身子緩緩道：「張羽凡人生有很多事是是不能自己的，我們兩個都一樣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金瓶兒的死對你而言就像是十年前碧瑤離開我時候是一樣……」
張羽凡突然抬頭道：「你閉嘴，他們兩個怎麼會一樣，十年前你的碧瑤還有一線生機而十年後的我的妙妙卻連屍骨都沒有了，而且碧瑤還活著而妙妙沒了！」
張小凡聞言身子如觸電般的抖了一下，吃驚道：「你……你說什麼？」
張羽凡傷心道：「碧瑤被我救活了，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讓我的妙妙還陽，開始我我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就算倒轉整個乾坤也沒有問題，但是我錯了錯的一塌糊塗，妙妙的死讓我束手無策，這時候我才原來我什麼都不是！」
張小凡心中一時無語，他突然覺得並不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雖然歷經滄桑磨難自己的兩位紅顏都還健在，而張羽凡似乎擁有一切但是卻一無所有，這難道就是造物弄人嗎。
「年輕人，兒女情長似乎困擾你們太久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黑心老人，看兩人如此執迷緩皺眉道：「換個角度來講，若是死的是你們兩個願意看到心愛的人日日折磨自己嗎，至少老朽的愛逝去之後我重新振奮起來，因為我的命不在是我自己的我的血液中流淌著她的希望！」
張羽凡沉默一會兒緩緩道：「你是怪人我們不是，要不然江湖又有傳言黑心小凡和黑心羽凡了！」
張小凡聞言就是一愣，若不是他心如止水此刻非要笑出來不可。
黑心老人咒罵一聲若不是看在張羽凡失去摯愛十分可憐的份上一定狠狠的踢他一腳，又道：「你這人不是古靈精怪麼，如今金瓶兒屍骨未寒天下蒼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有一身本事卻沒有任何資格在這裡裝孫子，你認為只殺了一個白靈護法就是為她報仇了麼，那小白、陸雪琪、碧瑤等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天下蒼生的命就不是命了，他們不值得你去珍惜麼，是不是也要等他們死掉之後你再坐到他們的面前自責無用呢，如果真是這樣你現在就撞死老朽也不攔你！」
張羽凡麻木的心被微微觸動，心念一動黑心老人果然有著與常人不一樣的見解，他一生背負了太多的罵名多半就是和他這種性格有關吧，就像《射鵰英雄傳》裡面的黃老邪一樣從來都是我行我素！
黑心老人看出張羽凡徘徊掙扎緊逼一步又道：「你不是想死麼，那我現在就成全你！」說著一晃手中乾坤輪迴盤，手腕一翻便拍了下來。
張羽凡心中雖然不悅但是就這樣死了也無意義了，暗使用乾坤大挪移功夫瞬間移開一丈，起身大罵：「黑老邪你也太不是人了，妙妙都沒了我難道就不能傷心難過一會兒嗎，如果都像你說的那樣做人和做禽獸還有什麼區別！」
黑心老人大笑：「你小子肯吱聲了麼，老朽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說話了！」
張羽凡憤然道：「老子若是那樣你又怎的？」
黑心老人話鋒一沉道：「若真是那樣便割了你的舌頭！」
張羽凡怒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黑心老人道：「你以為你是老朽的對手麼？」
張羽凡劍指向天祭出背上絕塵道：「黑老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黑心老人高喝一聲道：「痛快！」
說著兩個人就要動手，張小凡在旁看著一皺眉，心想這兩個人都夠邪門的三句話不通就要動手，有那個閒情還不如去找冥族之人拚個痛快，身形一躥擋在兩個人面前緩緩道：「而為且慢！」
張羽凡高呼道：「張小凡你讓開！」
黑心老人也道：「你讓開！」
張小凡認真道：「二位道法在伯仲之間今天即便勝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倒不如聽我一言！」
二人齊聲道：「願聞其詳！」
張小凡道：「今日比武之約算我一份，當今天下數黑火聖君道法通天，我們三個就看誰能降伏黑火聖君才能算是最強，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張羽凡一愣暗想這麼大的難度虧你也想得出來，都說張小凡睿智內斂果然不虛，偷眼看黑心老人面無懼色自己當然也不能服輸了，一歪腦袋衝著黑心老人道：「黑老邪，老子我雙手贊成！」
黑心老人心中暗罵你小子和我死去的孫女攪在一起卻在老朽面前老子長老子短的真是可氣，憤然道：「老朽更沒有意義，若是我將黑火聖君制伏就把你的腦袋揪下來如何？」
張羽凡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明知道自己實力不如人家還是貧嘴道：「隨你大卸八塊也行，要是我贏了你又如何？」
黑心老人道：「殺剮存留！」
張小凡在旁看著又是皺眉，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說的都是一些絕話，急忙道：「輸贏我都無所謂，但我有一要求！」
二人道：「請講！」
張小凡又道：「我等都是死過一回的人總不能在人前一口一個老子一個黑老邪的叫吧！」說著朝黑心老人一施禮道：「我們三個暫時結尾兄弟不知道前輩可否同意！」
黑心老人對張小凡本就另眼相看，緩緩點頭道：「就依小凡所言！」言罷看了一眼張羽凡。
張羽凡聞言立刻反駁道：「與這黑老邪結拜萬萬不能，他那把年紀做我們兩個的老太爺都還閒小怎能結拜！」
張小凡呵呵笑道：「做太爺的和你做兄弟，你已經是佔了太多的便宜，難道我張小凡連這麼一點面子都沒有麼！」
張羽凡一愣，好半晌才道：「你張小凡什麼時候學會拿面子壓人了，算你厲害！」
說著三個人跪拜神州浩土歃血為盟，對蒼天起誓在消滅黑火聖君之前結為異姓兄弟，事成之後誓言廢止，誓言語畢跪拜蒼天，黑心老人年歲最大當以大哥稱呼，張小凡其次，張羽凡為三。
張羽凡又道：「黑——老大哥，既然我三人已經結為兄弟可否將噬魂還給二哥！」
黑心老人道：「二弟身懷臨凡誅仙，此劍無論是材質還是煞氣都勝出噬魂，二弟拿來也是無用，倒是我這乾坤輪迴盤如果沒有嗜血珠開啟只怕連一半的威力也發不出來！」
張小凡也道：「既然我已經不是鬼厲噬魂對我而言只是往日辛酸的記憶而已，大哥曾經向我道明其中厲害關係，噬魂剝離之後我已經將攝魂藏在蠻荒神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