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8章 二一八 理由 文 / 清風流火
「有何不可?」
「咳……」曾遠清面露些許古怪,道:「掌門若是收她為徒,那她的輩分……凝神初期的師叔啊,讓那些元嬰期離竅期的弟子們,情何以堪?就算是為了讓煥天省心……」
「不為他。」玉玄璣淡淡否定道,用一根修長的手指支著額角,「我總覺得……我就該是她師父。」
曾遠清身形一晃,險些一頭栽在地上,瞠目結舌道:「就……就為這個?」
「不行麼?」
「倒也不是不行。」曾遠清籠統回了一句,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在眾弟子面前,為掌門這一任性的行為打圓場。
「我在探她神魂一念間……看到了一些東西,你不用看著我,我不會告訴你。」
曾遠清默默低下頭,暗自吐槽,不想告訴我就不要提起麼?
「她是個可憐人……不,是天命對她君心叵測,我只想幫幫她,不忍其如孤魂一般無依。天道自悲憫,可對她的淬煉,未免太殘酷。」玉玄璣說完,忽然向四周看了看,又放出神識,將屋子百丈之內的範圍,統統掃了一遍。
「掌門?」曾遠清怪異道。
玉玄璣收回神識,道:「沒什麼,就是方纔的感覺有點兒奇怪,許是我多心了。」
曾遠清也沒當回事,只是頗為感慨玉玄璣那句話,她是可憐人?修真大道人人掙扎邁進,哪個不可憐?
而這番說辭,顯然是不能夠服眾的,他還是得想辦法打圓場。
繼續道:「可是掌門一番心意,那小丫頭卻有幾分傲骨,恐怕她只是想到沾了煥天的面子,卻要駁了掌門的面子。」
「她的後事如何,我的天演卦算竟然算不出,也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看她與我是否有緣吧。」
「唉……」曾遠清深深歎息了一聲,告辭之後就轉身了,「我再去看看那個小丫頭,期望她泡過登天池水之後……唉……」
似乎兩人都沒有察覺,其實沫夜的神魂,就飄蕩在這間屋子中。
除了方纔她心頭震盪,讓玉玄璣有一瞬間的感覺之外,誰也不知道,她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去。
而曾遠清說要去看看她,隨他看唄。
她也每日都會回去看看自己的身體,嘗試著回到身體中,卻沾之即走,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從裡面出來。
沫夜靜靜看著淡然儒的玉玄璣,她從來沒想過,玉玄璣要收她為徒的理由……如此簡單。
不是什麼淨天寒焰,不是什麼正義期待,不是變數,甚至不為君煥天。
她不知道玉玄璣在她的神魂中看到了什麼,他說……天命對她居心叵測,不忍看她如孤魂無依。
天道要淬煉於她,他卻心懷悲憫,這難道是……
沫夜頓時覺得有點兒氣悶,雖然神魂並不需要呼吸,她還是幽幽飄出了房間,在整個清嶼山四處遊蕩。
這裡是靈風界,元嬰期為起始。
但當她看到那些乖乖在掃台階的元嬰初期弟子,一想到他們曾經是某一個低階界面足矣叱吒風雲的結丹期老怪,她還是有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
這或許也是修真大道中的考驗,本已經是一界之首,突破之後便又重新回到起點一般,心智不強的人,恐怕一蹶不振,自怨自艾,從此也就毀了。
曾遠清給她的書中就有一本,專門是疏導這種心理的,可見,這種心理還是很可怕的。
而這幾天遊蕩整個清嶼山,她找到了君煥天。
清嶼山的主峰有道裂縫,一直裂到了主峰最深處,君煥天就是被放在那裡的。
裂縫其他位置被盡數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就在玉玄璣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