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棋逢對手 文 / 清茶淡酒
鬥技比賽的普通賽就好像是新人出道一樣，只有在普通賽裡連贏五場才有資格晉級正式比賽，對於分組比賽的新手來說很難會遇上鮑曼那種級別的對手。伊凡第二天的分組對手只是一個實力平平的戰士，面對這種比鮑曼低了幾個級數的對手自然是沒有什麼壓力。
下午比賽伊凡被安排在第二場，但因為莉莎的關係他被請進了貴賓包間。
「這裡環境怎樣？比起選手休息室要好很多吧。」
「貴賓間要花不少錢吧？」
「因為我有這個。」莉莎拿出了手袋裡那張金光閃閃的卡片遞到伊凡面前：「這個叫做閃金卡，只有加入了帝都商會的富紳們才能持有的消費卡，憑著這張閃金卡可以在任何一間加入商會的娛樂設施裡消費，反正我父親每年都有往商會裡面繳納會費，為什麼不用。」
伊凡沒有想到莉莎的家裡竟然闊氣到這個地步，看來她這個富商女兒還真沒白當。
「伊凡，我幫你選了幾套衣服，你來試試，你不能老是穿著學院的法袍去比賽啊。」
不一會莉莎便幫伊凡穿戴完畢，白色的緊身襯衣配上皮質護肩、護肘和護腕看起來有些像獵裝，下身黑色寬鬆的窄口長褲倒是有點像練功服的樣子，再把稍稍有些長的黑髮束在腦後，伊凡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莉莎也為馬爾科準備了一個皮質掛帶，這樣一來伊凡就可以把馬爾科掛在腰後而不是一直用手拿著，施法的時候也只要一隻手摸到它也就可以了。
「好合身啊，而且行動起來也很方便。」
「怎麼樣？我的眼光還不錯吧。」莉莎有些得意，看著親手裝扮出來的伊凡那帥氣十足的樣子她倒是非常有成就感。
「莉莎，你真能幹。」伊凡在莉莎前額輕吻了一下，比起那種枯燥的口頭謝意還不如一個吻來的實際。
「能幫上你的忙哪怕只有一點點我也非常高興，不過我現在反倒是有些擔心了。」
「擔心什麼？擔心下午的比賽嗎？」伊凡有些不明白，按理來說下午的比賽對手並不算強，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嗨！搭檔你還不明白嗎？小丫頭是擔心你這幅樣子又會勾來別的漂亮女孩。」
就在這時第一場比賽結束的鐘聲響起，再過不久就要輪到伊凡上場，莉莎即使有多麼不願意也只能放他離開。
「我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呢？唉……」莉莎望著伊凡離去的背影歎著氣。
「各位觀眾，接下來將要進行的是兩位新人選手比賽，其中一位是名不見經傳的魔法師少年拳手（姑且這麼叫吧）——伊凡，他在昨天的比賽中擊敗了正式選手鮑曼而獲得了很高的呼聲，有請伊凡選手上場。」
當介紹完伊凡的情況後全場呼聲震天，看過昨天比賽的人們對他那靈活的身手和強大的實力所震撼，特別是最後的決勝一擊更是讓人有種原來魔法師也可以這麼打的感覺。
伊凡出場後觀眾的呼聲更加響亮了，他那經過莉莎悉心裝扮的外形更是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不過伊凡本人卻不太適應這種受人歡迎的場面，他只能尷尬地回應著。
「另外一位新人選手也是剛剛才嶄露頭角的年輕戰士——布裡斯曼，他靠著驚人的氣勢和頑強的防守已經連續贏得了三場比賽，這兩位都是新人中呼聲很高的選手，他們的較量誰能最終獲勝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當司儀介紹完選手狀況之後場內的觀眾立刻沸騰了，看台上的觀眾分成了兩邊分別聲援著伊凡和布裡斯曼，不少人開始下注，而莉莎也像往常一樣喚來了管事。
「哎呀呀！這樣的場面還真不習慣呢。」那名年輕的戰士和伊凡同樣是黑色頭髮，不過身穿皮甲的他卻戴了一頂極不相稱的軟帽，樣子頗有些滑稽。
「是嗎？我也很不習慣啊，看來我們都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呢。」大概是年級相仿的緣故，兩個對手之間卻很融洽地交談著，完全沒有那種大敵當前的緊張感。
「兩位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
「那麼比賽開始！」隨著裁判宣佈比賽正式開始，兩人也擺起了架勢準備應戰。
「還請手下留情哦！」布裡斯曼幽默的話語並沒有半點示弱的樣子，反而燃起了強大的鬥志，就連伊凡也被他那種強烈的氣息所震懾。
「搭檔小心！他是能夠使用『氣』的戰士。」馬爾科的話驚醒了有些發懵的伊凡，他這是頭一次遇上能夠使用氣的人。
「這就是氣嗎？」
「哦！被看穿了嗎？那就好好接招吧。」布裡斯曼就像補充能量那樣將氣注滿全身，，伊凡不敢有絲毫怠慢，他也開始向身體灌注魔力，兩股勢均力敵卻又截然不同的強大能量聚集著、膨脹著，賽場上頓時充滿了魔力與氣的碰撞。
「哈哈！終於能遇到一個能讓我認真起來的對手嗎？太好了！我還以為初賽裡都是那些讓人提不起幹勁的對手呢。」布裡斯曼那充滿強烈自信的話讓伊凡有些吃驚，看來他一直都是隱藏了實力參加比賽，這又讓伊凡緊張了幾分。
不過伊凡卻有著不能輸的理由，不僅是為了能把特拉蕾希婭從奴隸身份中解放出來，更是為了坐在貴賓包間裡為他加油鼓勁的莉莎，每個男人都有著在戀人面前爭強好勝的心理，伊凡自然也不例外。
「你在看哪裡？」布裡斯曼的速度快的讓人驚訝，他幾乎是一瞬間便衝到了伊凡面前，面對著還在發愣的伊凡毫不猶豫地揮出了用氣強化過拳頭。
「好快！好強！」這是伊凡對布裡斯曼所做的評價，現在的伊凡就像是昨天的鮑曼那樣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以雙臂護住頭部苦苦防守著。
伊凡並不是單純地靠**抵擋著攻擊，普通人的身體即便是魔力強化過之後也不可能經得起同樣是被氣強化過的拳頭揍幾下，況且對方還是個強力戰士。
正是因為考慮到以後的戰況會越來越激烈，單純的身體強化和魔法障壁滿足不了近身戰的要求，所以早上伊凡才會在馬爾科的幫助下把平時用來防禦的魔法『硬』障壁改為貼身附著的『軟』防禦，就像是捨棄了防爆盾改穿防彈衣一樣，雖然這不可避免會受到經過削弱的直接傷害，但是卻能換來極大的機動性和攻擊能力，持續時間也要比普通的魔法障壁要長上許多。
『這麼做果然是對的，要是換成魔法障壁恐怕早就撐不住了。』伊凡一面承受著攻擊一面尋找著反擊的機會。而貴賓席上的莉莎卻是關心則亂，她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襟，連衣服被自己抓破都不知道。
布裡斯曼用閃電般的出拳衝擊著伊凡，速度要比伊凡昨天快出許多，但看著伊凡一直採取守勢布裡斯曼有些失望地說道：「你就這麼點能耐麼？還是說昨天那場比賽純粹只是僥倖？」
受到布裡斯曼嘲諷的影響伊凡自然是有些血氣上湧，他趁著對方攻擊露出空隙的那一瞬間展開了反擊。布裡斯曼察覺到了伊凡的動作立刻向後退開，哪知道伊凡抓住時機緊緊咬住，以同樣快的速度緊逼對手揮出雨點般的拳頭。
「生氣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布裡斯曼游刃有餘的態度令伊凡倍感壓力，難道他還有什麼絕技沒有拿出來麼？
兩人不斷地進行著互攻，但伊凡擊出的拳頭都被布裡斯曼硬生生地擋了下來，而布裡斯曼擊出的拳頭則是被伊凡用手掌接下或是用手臂格擋開，兩人纏鬥了數分鐘都沒有任何結果。
不過身體條件上伊凡卻明顯處於劣勢，他的拳頭上已經附著了魔法射矢卻並沒有對布裡斯曼造成多大傷害，看來戰士常年的鍛煉讓他們的身體達到一定強壯程度，再加上氣的強化就更加難以對付。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難以對付，看來我也該認真起來，否則一定會受傷的。」布裡斯曼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伊凡看準時機放出了全力一擊，原本應該是正中面門的但拳頭上卻一點實感都沒有。
「是殘像！」當伊凡發現上當時為時已晚，布裡斯曼已經出現在伊凡的身後並且揮出了蓄滿鬥氣的致命一拳。
一聲悶響過後伊凡飛了出去，好在僅僅是貼著邊線停了下來還不算出界，不過承受了那麼重的一擊他還能站起來嗎？所有人都抱著這個疑問看著倒地不起的伊凡，只有布裡斯曼明白那一拳的威力究竟如何。
正當裁判打算讀秒時布裡斯曼卻阻止了他，接著便向躺在地上的伊凡說道：「別以為躺在地上裝死就能令我大意，不過你真不簡單，剛才那種情況下還能施展防禦魔法，雖然受傷不輕但還不至於不能行動吧。」
「真的很疼啊！我腦子一下都懵了。」伊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正如布裡斯曼所說的那樣他的確是在裝死，這種厚臉皮的做法雖然令人不齒，但至少為伊凡獲得了一些喘息的時間。
一道血痕出現在伊凡的額頭上，看來即便是張開了魔法障壁身體還是受到不小的傷害。
「看出他是怎麼移動的了嗎？」馬爾科向伊凡問道：「要是沒察覺他是如何移動的你還是投降認輸比較好，沒有勝算的戰鬥那只會讓自己白白受傷。」
「大概吧，但還不確定，如果他能再用一次我就有把握了。」
這時的布裡斯曼似乎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休息夠了嗎？我可要繼續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對手，這簡直是在給伊凡做教學練習，但布裡斯曼的實力卻不容小視，大意的話別說是重傷甚至有可能終身殘廢。
『一支應該沒有問題。』伊凡這麼想著，於是一支無詠唱雷矢便從他的手中射出，按照伊凡現在的能力也只能做到單發射矢的無詠唱，但這作為出其不意的攻擊已經足夠了。
「笑話，這樣的攻擊你認為能奏效嗎？」布裡斯曼只是用充滿氣的手腕一揮便把雷矢彈開了，那點傷害對他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還是像剛才那樣布裡斯曼突然間從伊凡的眼前消失了，可這一次他卻是堂堂正正地從正面發起了進攻，一眨眼就從場地中央來到伊凡所處的位置前方，眼看布裡斯曼那充滿力量的一擊就要擊中伊凡時，卻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布裡斯曼的拳頭從伊凡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而且他也和伊凡剛才那樣絲毫沒有感覺到拳頭擊中身體的那種實感。
「殘像？」布裡斯曼大吃一驚，可這時伊凡卻在場地的另一側摔了個大跟頭，好在沒有飛出底線，他揉著發麻的屁股站了起來。
「疼疼疼！沒想到掌握平衡會這麼難，還是說發力太猛了？」
「是魔法製造的幻象？不，這不可能！就算是幻象那他又怎麼會跑到場地另外一邊去？難道是……怎麼可能只看一遍就學會了？」布裡斯曼突然間混亂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除此之外卻又沒有其它的合理解釋，他發現伊凡看似沒頭沒腦的但骨子裡卻透著可怕的潛質。
布裡斯曼不再像剛才那樣一邊進攻一邊說話，伊凡已經不是他所能小看的對手，現在的布裡斯曼滿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使出全力來打倒伊凡。
「哦！他開始認真了！」馬爾科還是輕描淡寫地說著，因為他知道伊凡只要看透了對方的進攻招式就能很輕易地破解，接下來只要不出大的差錯基本上就穩操勝券了。
面對著布裡斯曼的高速攻擊伊凡也毫不示弱，他也以同樣的速度進行著還擊，賽場上的兩人就像電光火石般互相碰撞著，布裡斯曼和伊凡都把壓箱底的招式全都拿了出來。
一陣拳腳攻防之後兩人拉開了距離，但這並不意味著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布裡斯曼用聚集起來的氣彈射向伊凡，伊凡自然也是毫不示弱地用魔法射矢進行還擊，一時間場地內魔法與氣彈漫天飛舞，相互撞擊然後爆炸，在場的觀眾卻沒有一個因為害怕被戰鬥波及而離開的，反而是屏息靜氣地觀看著兩人的精彩打鬥。
這場戰鬥足足打了近二十分鐘，兩人的體力也都到極限，而且雙方都打算用最後一擊來分出勝負。
相對布裡斯曼來說伊凡的損耗更大一些，畢竟身體條件的差距完全是靠魔力來填補，但是魔力始終有限，而且那個窟窿也是像是無底洞一樣不斷吞噬著他的魔力。幾秒鐘後兩人再次動了起來，他們都將力量蓄積在右腕之上等待著對方露出破綻的一剎那。
伊凡和布裡斯曼幾乎是同時放出了氣彈和魔法擊中對方，為了確實地命中對手兩人都沒有進行閃避。可這並不算完，身體條件略勝一籌的布裡斯曼趁著伊凡立足未穩，發起了最後衝擊。
可布裡斯曼萬萬沒有想到，伊凡的右腕上竟然還殘留著一枚風矢魔法，伊凡用盡最後的氣力將它擊發了出去，來不及躲閃的布裡斯曼從正面結結實實地吃了一記，就在他向後飛去的同時耳畔傳來了伊凡詠唱咒語的聲音。
「白色雷電！」
一道白色閃電伊凡手中射出，那耀眼的強光刺痛著每一個人的眼睛，當眾人再次看向場地時只剩下伊凡獨自站立在那。布裡斯曼被打倒了，他的衣服被電擊的有些發黑，皮甲也發出了焦糊的味道，就連黑色的硬直長髮也被電成了黑黃交錯的蜷曲捲發，在剛才的攻擊之後他的帽子掉落了，露出了尖尖的耳朵。
「哦！是犬族啊，難怪那麼難纏，幸虧用的是白色雷電，要不然還沒那麼容易擊敗他。」馬爾科就像是做總結一樣的語氣說著，而這時的伊凡卻快要堅持不住了。
「布裡斯曼選手失去了意識，獲勝者是伊凡！」當裁判宣佈了比賽結果後伊凡只覺得天旋地轉，兩腿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意識也隨之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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