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重生 文 / 清茶淡酒
「喲！你醒了啊！」耳邊響起了馬爾科那熟悉的輕浮嗓音。
「我都出現幻聽了嗎？馬爾科明明都不在了……」伊凡不願再想起那些令人難過的場面，他依然還在逃避。
「我說你別動不動就咒人死掉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復甦了啊！」
聽到這句話伊凡幾乎是跳了起來，並且看著身邊那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魔法書。
「你……你還活著？」
「不，準確地說是復甦了。」
「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心臟停止跳動那下嗎？」
「當然記得，而且就像是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一樣，我還以為自己死了呢。」
「沒錯，那時候你的確是死了，因為我解放了封印在體內的禁咒魔法，你的軀體就被剝奪了。」
「什麼！？」伊凡難以置信地看著馬爾科，它為什麼要解放禁咒殺死自己？可本該死去的自己卻又好好地活在這，怎麼也解釋不通啊。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很疑惑了，不過你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衝過來揍我，說明你變得成熟了。」最瞭解伊凡的還是非馬爾科莫屬，能從細微變化看出他的成長。
「既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就別在賣關子了，我也有權知道吧。」
「當然，我想連莉莎她們也很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伊凡回過頭看著蘭斯攙扶著莫扎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莉莎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可他們的眼神裡卻對伊凡充滿了警惕和恐懼的目光。
「嘛！我想你們也有很多疑問需要解答，不過我們還是一件件事來解決如何？」
三人對望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一定要這樣做嗎？」伊凡疑惑地問了馬爾科一句。
「我認為這樣比較直觀，而且剛才在和金屬板的共鳴中我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伊凡按照馬爾科的指示將金屬板放在書上，接著開始詠唱那生澀難懂而且還很拗口的奇怪咒文，只是依葫蘆畫瓢的詠唱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伴隨著伊凡的詠唱金屬板開始發光，接著一個半圓形的結界將四人都包裹了起來，莉莎她們並不瞭解這個魔法，所以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緊接著在半圓形的結界裡出現了一個立體影響，就像是在看全息電影一樣。
「這……這個是？」
「這是我的記憶，通過魔法投射展現在你們面前，我認為這樣比單純的口述要容易理解，有什麼問題等看完再問吧。」
莉莎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魔法投射出來的影像，這些都是馬爾科在戰鬥時的記憶，當然莉莎她們也有，只不過視角不同罷了，直到畫面中出現團滅的情景……
看著夥伴一個個倒下去的伊凡想要回身去救，可他自己也受到身後魔狼的利爪攻擊。
就在這時伊凡手中的馬爾科散發出了黑色的氣息，像黑洞般旋轉著、吞噬著，下一個瞬間這股黑暗進入了伊凡體內，心跳驟停的伊凡終止了所有動作。
雖然伊凡身體的所有機能都停止了，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魔狼們感到畏懼，它們甚至停止了對伊凡身體的撕咬，退到一旁警惕地觀察著。
伊凡矗立在廢墟上一動不動，已經失去色澤的雙眼呆滯地凝望滿是血水的地面，可他身上的黑色氣息卻越來越濃重，甚至強大到了令人無法呼吸的地步，魔狼的本性開始告誡它們這個氣息的宿主很強，並不是自己能招惹的，於是魔狼們便開始警惕地向後退開。
一切都在短短幾秒鐘內改變了，原先還是靜止不動的伊凡，在剎那間來到了魔狼群最密集的地方，正當魔狼群還搞不清狀況，一個強力的閃電魔法便在狼群中炸開了。
到處是飛濺的碎屑和燒焦的屍塊，伊凡那一記白色雷電威力遠遠超出了平時的水準，他的速度實在太快，眼看逃走無望的狼群開始拚命反撲，動物的生存本能被激發了出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伊凡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甚至連失去同伴的憤怒都沒有，就像是無盡的黑暗將他的一切都奪走了一樣，只剩下那具行動迅速而且極度暴斂的軀殼。
還是那短短幾秒鐘，原本一大群魔狼僅僅只剩下六隻巨魔狼，其它等級稍微低一些的傢伙全都死在了伊凡手裡，不是被魔法炸上天就是被伊凡的魔拳擊斃，這種瘋狂的殺戮讓嗜血成性的巨魔狼都感到害怕。
六隻巨魔狼將伊凡圍在中間，通過族群之間的長期合作達成了一種不同尋常的默契，它們兩兩配合著向伊凡發起攻擊，打算用毫無間隙的配合讓伊凡首尾不能相顧。
兩隻巨魔狼一躍而起，依靠著尖牙利爪撲向伊凡，可就在它們即將得手的時候，伊凡手中擲出了兩支由高度濃縮的黑暗化物質凝結而成的漆黑長槍，一前一後地貫穿了巨魔狼那堅硬的身軀，就像是兩支串燒一樣重重地摔落在地。
別說莉莎她們，就連伊凡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雖說是虛擬的立體影像卻又是那麼的真實，他無法相信如此完美的殺戮機器會是自己，而莫扎和蘭斯想得更多的卻是如果遇上伊凡這樣的對手，自己能夠存活幾秒鐘。
畫面越來越模糊，就像是雙渴睡的眼睛所見到的景像一樣緩緩消失，大家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伊凡還在殺戮，直到巨魔狼們全部成為屍體之後才會有停止的可能。
「好了！我的記憶也就只到這裡了。」
「為什麼？」
「因為我掛了。」馬爾科如此冷靜地說出這番話卻讓眾人有些不能理解。
「這怎麼可能？」莉莎並不是對魔法道具一無所知，但是眼前並沒有出現滿足智慧之書自我毀滅的條件，它又怎麼會消失？
「伊凡那強大到逆天的戰鬥能力是因為我對他施展了被封印的禁忌魔法，而我的消失便是解放封印而必須付出的相應代價。」
「為什麼要這樣做？」伊凡望著馬爾科的眼神裡充滿著複雜的情感。
「這還用問？這麼做雖然有生命危險可不這麼做就更是死路一條，為什麼不放手一搏？如果賭贏了你們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可是……」
「別可是可是的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只要結果好不就行了嘛？」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莫扎開口了：「那麼伊凡身上的魔紋是怎麼回事？和剛才的魔力狂暴有關係嗎？」
「那些是禁忌魔法的刻印，能夠大幅度增強術者的魔法和**能力，並且能夠操縱負面能量，屬於暗黑系魔法，但是會逐步侵蝕術者的**和靈魂，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咒術，剛才的狂暴應該就是伊凡的情緒失去控制而導致的。不過從這能看出來，他的魔力真的很強。」
「那光柱裡的影子是怎麼回事？而且這麼說伊凡不是會被暗黑系魔法侵蝕到死嗎？」既然知道了那個令人畏懼的身影並不是伊凡本身的問題，那麼一直擔心著的莉莎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小丫頭還是那麼著急呢，叔叔我真是羨慕……哎喲！疼……」馬爾科難得用了一次正經的語氣說的卻是這種不著邊際的話，當然會被莉莎賞一記粉拳。
「都是你害的！還不快幫伊凡想辦法解除啊！」
「解除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你當暗黑魔法是那麼便利的道具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那怎麼辦？是你害伊凡的，你要負責！」
伊凡好不容易才把莉莎安撫下去，他心裡很清楚馬爾科的用意。
「莉莎，你不能怪馬爾科，如果不是它犧牲自己我們也不可能活下來。」
「這我知道！可是，可是……」
「我不要緊的，也許情況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呢。」
伊凡一邊撫慰著沮喪的莉莎一邊看著馬爾科：「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吧？」
「現在有兩條路讓你選，一是修習暗黑系魔法，讓你完全適應從而減少對身體的侵蝕，但是這並不是上上之選，理由你們應該很清楚。」
眾人聯想到伊凡狂暴後的樣子後都點了點頭。
「那麼第二條路呢？」
「封印！把那股力量封印起來，想作為一個正常人生活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
「嗯！明白了，那我該怎麼做？」伊凡很顯然選擇了第二條路，對他來說還是希望自己能過的像個正常人一樣。
「在這裡是什麼也做不了，至少也要回到學院去，那裡的魔法教師裡應該有本領不錯的封印師，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話說到這裡謎題也都解開了，莉莎和莫扎也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倒是平時看起來傻頭傻腦的蘭斯舉手發問。
「剛剛不是說你已經沒有魔力波動了嗎？怎麼又活過來的？」
雖然蘭斯這種直白的問題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馬爾科並不十分介意。
「嗯！這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結果，我原本只打算解放封印後沉睡個幾百年慢慢恢復的，可沒想到伊凡的魔力狂亂和這塊金屬板幫我補充了失去的魔力，所以就醒過來了。」
「真不知道中了黑暗禁咒倒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其實也是對伊凡不放心啦，看看我一不在身邊他惹出的亂子，差點把你們都給吹飛了不是？至於那塊金屬板嘛，它可是記載了很多訊息的寶貝呢，我和它共鳴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非常驚人的東西。」
蘭斯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但卻被莫扎阻止了：「既然是和魔法有關的東西還是交給魔法師來處理，在我們手裡並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
蘭斯的話就這麼被堵了回去，一臉遺憾的他只好抱著期待的心情看向伊凡。
「放心吧，如果這塊金屬板的價值真的有那麼大，我會將它交給學院並且要求學院支付一筆酬勞給你們，作為發現這件寶物的代價。」
「真的嗎？那太好了！看來這次冒險還是值得的！」蘭斯看起來非常高興，有時候就連莫扎都會在想他是不是那種很容易滿足的人。
馬爾科最後補充了一句：「那枚戒指還是拿回去鑒定一下，雖然不太能肯定它是什麼，不過應該是魔法師用的東西，而且是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
話說到這眾人的疑慮也都煙消雲散，各自抱著不同的期待迎接著回家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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