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狂莽劍鬥士 文 / 清茶淡酒
默克爾,一個七尺高的魁梧漢子,他不像塞巴斯那樣獨眼而且滿臉橫肉,甚至是那種有些好看的中年大叔,細、短、密的絡腮鬍須讓他看上去非常有男人味,如果不是眼角的那條疤痕和銳利到能夠殺死人的目光,誰也不會想到如此一個面慈心善的大叔會是想要致辛德瑞拉於死地的人。
「我是來請您參加宴會,希望您能賞光。」
「不管是什麼宴會我都沒有興趣,而你,也將為你的行為而付出代價。」
伊凡重申了一遍自己前來的目的,而默克爾也早已抽出了掛在背後的雙手劍。
「那還真是遺憾呢,我還以為您會喜歡的,那可是一場充滿鮮血的宴會啊。」
伊凡瞬間爆發出了強大的黑色氣息,那是一股令活著的生物都感到恐懼的死亡氣息,但並不是說伊凡身上帶的是死靈之氣,而是一股與那相近卻又截然不同的黑暗之氣,一股只存在於黑暗中的強大力量。
如果把死靈之氣看成是死者的哀嚎,而黑暗之氣就可以當做是惡魔的咆哮,而伊凡身上的氣息明顯屬於後者,那是一種令生者絕望,令死者歎息的恐怖之源。
默克爾也爆發出自己的鬥氣來與之抗衡,與其說是用來強化自身的**不如說是強化自身的內心,因為他在伊凡的氣息面前感覺到了恐懼,而這源自內心的恐懼卻會要了他的命。
「我生平最討厭不識好歹的傢伙了!」
站在大堂中央的伊凡一邊說著一邊向默爾克比了個手槍的姿勢,然後嘴裡學著手槍擊發時的聲音。
「呯!」
默克爾根本弄不明白伊凡這是在做什麼,可下一瞬間他就發現了向自己逼近的死神,六條暗影長槍從伊凡腳下的黑影中射出,而且槍槍直取要害,那種不需要詠唱的魔法默克爾也是第一次見到,凌厲的攻勢和迅猛的速度讓人防不勝防。
可經驗豐富的默克爾還是保住了性命,他用劍挑開了兩支迎面飛來的暗影長槍,藉著發力的勢頭向側面移動了少許,從而避開了被伊凡一擊致命的結果。
可從身體上傳來的火辣疼痛告訴默爾克,自己受傷了,要不是有鬥氣保護也許這下就被對手在身上穿了幾個窟窿出來。
「不愧是人稱狂蟒劍鬥士的默克爾,殺死鱗甲獸的實力也名不虛傳,這樣也能讓我玩的更盡興一點。」
伊凡依然是站在大堂中央,默克爾也還是雙手握劍站在對面,中間隔著各類賭桌和椅凳,對擅長近身戰的人來說是相當不利的地形。
『對方是擁有著遠距優勢的法師,拉不近距離就意味著死路一條。』
默克爾心中盤算著如何擊殺伊凡,因為他知道,無論是逃跑還是力戰都是死路一條,與其被人從身後殺死倒還不如堂堂正正地拚個勝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默克爾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他已經做好了衝刺的準備,就連他這種級數的戰士面對伊凡也必須做好必死的覺悟。
「不錯!做好覺悟的表情是最令人感到興奮的,而你臉上的害怕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堅定的意志,我很欣賞你這種人。」
伊凡一邊說著高傲自大的話語一邊操控著腳下的那團黑暗,而且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整個賭場裡的一切都吞噬掉一樣。
「你只有一次機會,好好把握吧!」
默克爾深知,一旦黑暗佈滿了整個賭場他就再也沒有殺死伊凡的機會了,因為全方位射出的漆黑之槍根本無法躲避。
「吼啊啊啊啊!」
默克爾一聲大吼,將自己體內的鬥氣全都引發出來,那強大的戰意令人歎為觀止。
默克爾揮劍一劈,真空利刃將隔在兩人之間的障礙物全都劈碎,而且直奔伊凡,無論是威力還是個頭上都要比伊凡剛才釋放的風刃要強上許多,並且在地面上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傷痕,就算是堅固的甲冑在它面前都避免不了被穿透的命運。
默克爾也不指望靠這一擊就能殺死伊凡,他在放出真空斬之後也向伊凡猛衝過去,打算借此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撕裂聲響起,伊凡的軀體在默克爾面前變成了兩瓣,這個經驗豐富的戰士驚訝了,他為什麼不躲?這麼容易就殺死他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吧。
但默克爾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雙眼蒙蔽了,那並不是伊凡,而是一個披著外衣的暗影精靈,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替身。
「真是不錯的攻擊呢!不過可惜,到此為止了。」
不知何時來到默克爾身邊的伊凡沉聲說著,這也許是默克爾距離死神最近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影之槍!」
還在向前衝刺的默克爾感覺腹部一陣劇痛,向下望去,一條猶如石筍般的暗影之槍從地面刺出,將他的整個腹部完全洞穿,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脊椎斷裂的聲音。
「這是替同伴還給你的。」
「你是……魔……鬼!」
當默克爾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暗影之槍也隨之消散,這個名盛一時的狂莽劍鬥士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末日。令人諷刺的是,他最後的姿勢正好是雙膝跪地面朝向東,就好像是在向辛德瑞拉贖罪一樣。
「嗯!我想你也差不多該到了,再不來我都打算去找你了。」
伊凡坐在大堂中央的賭桌上看著一臉怒容的塞巴斯,可當伊凡身邊跪立著的默克爾映入塞巴斯僅存的一隻眼睛時,他那早已離開多年的恐懼感再次湧上心頭。
「被他殺了,就連默克爾都被他殺了!」
「快跑吧,不然我們也會被殺的!」
不光是塞巴斯感到了恐懼,他的一眾手下更是驚恐萬分,混亂就像是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著,如果說默克爾是他們當中最強的人,那麼希望破滅之時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絕望。
「呃啊啊啊!」
慘叫聲從塞巴斯身後傳來,那是幾個想要逃走的手下被使魔殺死的聲音,一個在黑色法袍遮蓋下,看不見臉的神秘男子走了進來。
「只會逃跑的廢物不配活著。」
神秘法師那有些怪異的腔調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而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感更令人覺得可疑。而塞巴斯和殘餘的打手們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是瞪大了雙眼看著神秘法師來到他們身邊。
不過伊凡卻並不在意,只不過是多一個看不清樣子的死人而已,反正剛才清理雜魚的時候他也沒認真去看對方的臉。
「是你上還是他上?還是你們一起上?」
「年輕人口氣不小,不過看來真的有兩下子,要不要我們做筆交易?」
神秘法師的話讓伊凡有些吃驚,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交易可做?」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要買下那間旅館,不過我可以開出更好的條件向你買下來,或者給你另外一處比那更好的地方,而且這裡發生的事情也可以當做完全沒發生過一樣,你看怎麼樣?」
「哦!聽起來還真是不錯的交易呢,但是我看你未必能做得到這些承諾吧。」
「我自然是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有人可以,只要你答應,不出三天,我就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看來你家主子來頭不小,可惜我對那些都沒興趣,而且我只是單純來找人報仇的。」
「看來交涉失敗了呢,那你就只好死在這裡了!」
黑袍法師冷笑一聲,在他身後出現了六個使魔,那些像是扯線木偶般的使魔揮舞著刀劍向伊凡撲來。
「嗯?傀儡師嗎,看來不會有人比你更擅長操縱傀儡了,就連塞巴斯也是一樣吧?」
這才幡然醒悟的塞巴斯瞪大了獨眼看著神秘法師,可在下一瞬間,他的腦袋就落到了地上。
「既然事情已經暴露,那麼你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塞巴斯所有的手下也全都遭到了相同的命運,他們的四肢和頭顱都被看不見的利刃所削去,可伊凡並沒有感覺傀儡師有任何施法的跡象。
「你還有空管別人的閒事嗎?」
傀儡師冷笑了一聲,六個傀儡齊刷刷地向伊凡擲出了手中的武器。
「可笑!」
面無表情的伊凡只是右手一揮,一團暗影便從地下猛然躥出,形成了一張堅不可摧的障壁,那些足以刺穿任何軀體的利刃撞上障壁時,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事實上那些利刃也都消失不見了。
「吞噬!!」
「怎麼?讓你吃驚了?」
收起障壁的伊凡看著對手,可傀儡師很快就從驚訝中恢復了過來。
「有一點,不過還好,畢竟有很多年沒見到了,看來沒能和你做成交易真是令人遺憾,我要全力對付你了。」
傀儡師身後出現了更多傀儡,它們在主人的操控下紛紛向伊凡撲來。
「同樣的招式還會有用嗎?」
伊凡連障壁都懶得展開了,那混沌的黑暗在他的右手上凝結成了一把巨刃,僅僅只是大手一揮,十多個傀儡就被斬成兩段。
「你中計了!」
傀儡師哈哈一笑,那十多個傀儡同時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啐!被陰了一手!」
伊凡再次拉起了一團黑幕,連聲巨響過後,整個賭場便陷入了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