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力量 文 / 清茶淡酒
睜開眼睛的伊凡發現自己身處於完全的黑暗之中，四週一片混沌，手腳也不像平時那樣靈活，就好像是掉進了濃濃的巧克力或者布丁裡一樣。
「這是哪？我怎麼了？」
「這裡是你的內心。」
「我的內心？一片黑暗的內心？那你又是誰？」
「我？你問我是誰？我誰也不是，我不過是混沌之源，力量之本而已。」
這時伊凡才恍然大悟。
「你是封印在我體內的禁咒？」
「那不過是人類給我起的名字而已，我根本就不需要。」
伊凡訝異了，為什麼禁咒之術會有人格？為什麼這股強大的黑暗力量會有思維能力？這一切都說不通啊？
「很驚訝麼？我也很驚訝，我知道很多事情，可卻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的確是很驚訝，不過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畢竟萬物存在時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包括我來到現在這個世界也應該有某種理由才對。」
「你一點都不覺得是偶然或者巧合嗎？」
「我也曾這麼想過，可是越來越多的遭遇讓我的想法改變了，說我自信也好、自大也罷，但沒有我的存在很多塵封的往事無法被人發現，許多秘密也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能夠解答，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哈哈哈！小子，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自大怎麼了？能夠清楚地認識自身的力量和存在的價值就算是自大也是理所當然的，按我說你還應該更大膽一點，把這個世界玩弄在手心不是更好麼？」
「我沒那打算，也不想有，但是誰要是膽敢傷害我和我的同伴，我會毫不留情地送他上路。」
伊凡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那不含一絲人性的雙瞳流露出的是充滿殺意的眼神，也許正如馬爾科擔心的那樣，伊凡的內心盤踞著黑暗，或者說，他非常適合黑暗。
「可你現在的力量還不夠，不是麼？否則也不會被人玩了一手吧。」
「是的，說大意只是在找借口罷了，事實上的確是力量不夠。」
「我可以讓你擁有強大的力量，不過我有個條件……」
火場上空的艾夏有些著急了，因為拼盡全力阻止火勢蔓延的騎士們已經開始後繼無力，日夜兼程的趕路已經讓她們疲憊不堪，加之消耗了大量魔力已經有不少人昏了過去，而向旅館駐守的艾琳求援卻又不行，就在艾夏束手無策的時候拉米提斯卻高聲鳴叫了起來。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眼尖的莉莎首先發現了火場中央的一個黑點，接著逐漸變大，到差不多能容納下一個人的身高時卻又停止了下來。
艾夏也是一臉驚訝，因為那股黑暗形成的球體完全不怕火焰，相反的，火焰似乎更加懼怕這顆巨大的黑球，在黑球旁邊的火苗甚至還有熄滅的跡象。可身為火系法師的莉莎卻明白那是黑色球體正在吸收周圍的火元素，於是才有了火焰消失的現象。
「火焰正在消失？這是怎麼做到的？」
眾人一臉驚訝，就像漩渦一樣，洶湧的熾焰之流正在被黑色球體所瘋狂吞噬，而那顆球體本身卻沒有任何變化。
也不知道是因為火焰被吞噬了還是因為可以燃燒的物質越來越少，總之火場中央的火勢開始逐漸減弱，而騎士們製造的隔離帶也成功阻擋了火勢的蔓延，但是因此失去房屋的人卻變得更多了起來。
「那些受災房屋的補償和災民的撫恤恐怕要讓總督肉疼了。」
艾夏事不關己地說著這番話，可更多的民眾卻因此獲救或免受損失，這完全歸功於騎士團的努力，而那些無能的警備兵只能是看著火災擴大而已。
黑球還在吸收火元素，直到把一切可以導致死灰復燃的火星吸收之後才停了下來，整個過程足足花了半個小時。看著遍地廢墟的災場，賽亞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可眾人的神經卻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因為那顆黑球在吸收了大量的火元素之後開始變成暗紅色，而四周也瀰漫著星星點點的火焰脈動，就像顆隨時會爆的炸彈一樣。
「看來吸收還不穩定啊……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概以後就會好了。」
從黑球中傳出的聲音讓眾人大吃一驚，而盤旋在上空的拉米提斯也發出了高亢的鳴叫。
「伊凡！？真的是你嗎？」
莉莎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就像是被驚嚇到了一樣，那波動著的元素猛烈地震動了一下。
「不好，張開結界，不能讓它爆發！」
艾夏首先考慮的是大量元素吸收後造成黑球的不穩定，一旦爆發別說自己了，就連整個特羅伊成都有可能化為灰燼。
雖然有些不太情願，可賽亞和拉碧斯只好照做，她們與莉莎一起降落在黑球周圍，並且張開了天使信念的防禦結界——天使領域。而在外圍，二十名騎士則張開了一個更大的結界將黑球和賽亞她們完全封閉起來，或許這樣有些不盡人情，可為了整座城市的居民她們也不得不這麼做。
「是莉莎嗎？」
「是的！是我！」莉莎差點哭了出來，也許是剛才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的緣故，她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激動。
「你怎麼會……」
「我再不要離開你了。」
雖然隔著黑球，可另一側的拉碧斯也能感受到莉莎那份炙熱的情感，於是她也開口道。
「伊凡，你平安就好，我們都等著你回來。」
「是嗎……那我要加把勁了。」
隨著伊凡的話語，暗紅色的元素球開始劇烈脈動起來，身處外圍的人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那元素球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人們開始驚恐地向城門逃去，在他們看來也許只有逃離這座城市才是安全的。
「吼啊啊啊啊……」
伊凡開始咆哮起來，那暗紅色的球體也開始猛烈坍縮，可那些被吸收的元素似乎也不甘心就此消失，也在奮力反抗著，於是那顆暗紅色的球體時而膨脹時而收縮，就像氣球一樣忽大忽小，這讓守候在一旁的莉莎她們冷汗直流。
「你們都只是力量而已，乖乖為我所用吧！！」
伊凡飽含魔力的吼聲可以令普通人頭腦發昏，就連在天使信念保護下的賽亞她們都有些吃不消，而在那之後，能量奔湧的暗紅色球體卻又變回了混沌的黑色，而且越來越小，直到被伊凡握在掌中。
「這是……吞噬？」
隨著黑色小球慢慢隱入伊凡的掌心，那股奔湧的能量完全消失不見，這讓一直注視事態發展的艾夏差點從拉米提斯背上掉下來，可站在一旁的莉莎和拉碧斯卻毫不在意這些，逕直撲向了伊凡的懷抱。
「嗯，全都燒光了，什麼證據都沒留下，這倒省了不少掩飾的工作。」
看著化成灰燼的賭場，艾夏淡淡地說著。
艾夏從拉米提斯背上緩緩落下，當她腳踏地面時差點被那餘熱尚存的焦土給燙傷。這也很正常，莉莎她們是有天使信念保護所以沒事，而伊凡腳底的那團黑暗自然也能提供保護，唯獨艾夏沒有任何防護就踏上剛剛熄滅的火場，不燙傷才怪。
「伊凡！你剛才這是？」
「這個遲些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回到旅館，我想那個傢伙一定是去旅館了。」
賽亞回答著：「這個不用擔心，旅館裡還有二十名騎士守衛著，還有你說的那個傢伙是誰？」
「就是塞巴斯手下的那個神秘法師，他受雇於某個權力者，職業是傀儡師，擅長操縱傀儡，塞巴斯就是被他利用了，不過失去利用價值的塞巴斯和一眾手下卻被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殺死了。」
「那賭場怎麼會失火的？你又是怎麼從火裡鑽出來的？」
「那個傀儡師的傀儡暗藏了爆炸物，我破壞它們的同時也引發了爆炸，好在有暗影障壁保護所以沒事，醒來時身邊就全是火海了。」
「暗影障壁？難道說你已經是黑暗系法師了？」
艾夏瞪大了雙眼，她當初辛辛苦苦封印起來的禁咒魔法最終還是被解放了，可伊凡身上卻又感受不到黑暗系的魔力波動，這又是怎麼回事？
「艾夏領隊！旅館遭襲，正在求援！」
「什麼！？」
艾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真的有人敢趁亂襲擊旅館，心急之下艾夏連忙下令全隊返回，增援旅館。
「我先走一步！」
原本以為伊凡會騎上拉米提斯，可誰都沒有想到他卻沒入了腳下的黑暗之中，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門？空間傳送術？伊凡究竟還有些什麼本事沒拿出來啊！」
不光是艾夏，就連賽亞和拉碧斯她們都驚訝不已，只是一個小時沒見伊凡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在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走！我們也回去！」
清醒過來的艾夏連忙下達了返回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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