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仇恨 文 / 清茶淡酒
「我說伊凡你冷靜點,只是區區一個雷納德,你不值得為了他和塔吉爾翻臉的。」
伊凡冷冷地哼了一聲,接著回答道。
「我為了他?笑話,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給塔吉爾面子?他們利用我的同伴時怎麼沒考慮過我的面子,還是說要我用魔法幫助他們好好回憶一下?」
「這……」
「告訴他們,我現在是自由傭兵,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只為自己的利益而戰,要是把我惹毛了,毀掉一兩個國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伊凡說完便負手走向門口,雷納德無語了,他心理很清楚伊凡為什麼不惜得罪一個國家也要將自己帶走——是報復,徹徹底底的報復,他很清楚那種將人折磨至死的刺激感受,因為自己也曾經這麼幹過。
被塔吉爾抓去審判也許未必會死,如果按照約定的時間投降對方也許還會留下他們的性命,但是伊凡可不會這麼做,落到他的手裡就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裡雷納德連忙向佈雷利求饒。
「不!別把我交給他,他是個惡魔,只要不把我交給他要我做什麼都行!」
佈雷利一邊摸著鬍子一邊為難地搖了搖頭。
「這可不好辦啊,你也說了他是魔鬼,我更沒必要去招惹他,況且梅布萊卡現在也不好過,萬一他要是對我們不利,我豈不是成了罪人……不可不可,我還是把你交給他比較好,大不了說你是被他抓到的,這樣起碼跟梅布萊卡軍沒有關係了。」
「怎麼這樣?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他要怎麼對你我是不知道了,不過看他昨天在戰場上的樣子,你想要痛快點死恐怕是不行了。」
「不!我……我願意拿情報做交換,只要能饒我一條命就行了。」
佈雷利還是搖了搖頭,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問道。
「別說笑了,有什麼情報能比你的命還值錢?歐拉弗裡戈城很快就會陷落,裡面的一切情報對我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是關於反帝國聯盟的。」
「可那對伊凡來說沒有價值啊!」
「有!當然有,我知道一直在和他爭奪遺跡的那個神秘人……」
「你說什麼?」
還沒等雷納德說完伊凡便吼了起來,看著伊凡著急的樣子雷納德更加肯定自己押對了注。
「我說你會有興趣的,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伊凡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轉而用十分冷靜的語氣說道。
「交換?需要麼?我至少知道一百種拷問的方法可以用來對付你,不用擔心你不開口,最壞不過把你的腦子挖出來然後用藥水泡著,再用魔法慢慢查。」
伊凡這話一出口,別說雷納德了,就連佈雷利都眉頭緊皺。
「我說伊凡,有必要這樣嗎?如果他肯說出那些情報,又何必做到這一步呢?」
「我說尊敬的將軍,從軍這麼多年了您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麼?利益交換下的情報會比人面臨死亡威脅下挖出來的情報更有價值嗎?要是他為了胡編一些假情報或者在真情報裡做那麼點手腳,那麼到最後我找誰去?找您嗎?」
佈雷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雷納德連忙嚷了起來。
「不!不會的!我可以保證。」
「你給我閉嘴,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伊凡的喝斥聲非常大,甚至可以說有些震耳,也許是他動用了魔力的結果吧,於是嚇得腿軟的雷納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連嘴都合不攏了。
佈雷利也是有著強硬作風而聞名的將軍,但是在這場對話當中他卻明顯處於下風,甚至可以說連一點脾氣都沒有,這讓守衛在一旁的近衛兵有些匪夷所思。
就在談話陷入僵局的時候,愛蜜莉的聲音響了起來。
「伊凡……我把拉碧斯她們帶來了。」
「來的正好,新帳舊賬我們一次算清吧。」
看著辛德瑞拉和拉碧斯兩人進入房間之後雷納德嚇的是面無人色,要說伊凡和他的瓜葛算是在拉碧斯身上,而辛德瑞拉那邊則是因為莎莉亞的父母,無論是哪一邊都有讓雷納德死上幾次的理由。
「你找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個傢伙?話說你剛才的聲音好大,我耳朵現在還是嗡嗡響。」
辛德瑞拉似乎又找到了平日裡的那種感覺,但也許是因為在外人面前想要表現的強硬一些的緣故。而拉碧斯卻是戰戰兢兢地看著伊凡,就像是看見了一頭猛獸一樣。
「伊……伊凡,找我來……有什麼事?」
「我認為以前的恩怨現在可以算算清楚了。」
伊凡一邊轉身看著雷納德一邊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次!你兩次想要對拉碧斯動歪腦筋,第一次我放過了你,並且也警告過你,可是你居然還敢對她染指,甚至還用硬搶的。也許你不知道,那個用晾衣桿的也是我女人,你說這筆賬我該怎麼跟你算。」
雷納德面如死灰,但他仍然不肯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我……我壓根就沒有碰到拉碧斯小姐,那天也只是為了替父親去邀請她們參加宴會,和辛德瑞拉發生了爭吵才導致了後來的衝突,事實上那天拉碧斯小姐根本就沒有在場,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得罪了另外一位小姐,我……我願意做出補償!」
伊凡看了看拉碧斯,見到拉碧斯點頭之後才開口問道。
「你拿什麼補償?你帶出來的錢和珍寶都被收繳了,現在也只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
「不!我在國外還有一個秘密賬戶,裡面有幾百萬的資產,我願意用這些錢作為補償,只求你們能放過我!」
「嘁!又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伊凡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走到了辛德瑞拉身邊。
「我說過會幫莎莉亞討一個公道,至於該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就算是殺了他也沒關係,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辛德瑞拉沒有像昨天那樣輕易地被伊凡的所作所為給擊垮,她很冷靜,冷靜到血液幾乎被凝固的狀態,一言不發,就這麼默默地走到了雷納德身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雷納德的臉上,辛德瑞拉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
「這一巴掌是替莎莉亞打的。」
接著辛德瑞拉便轉身向門口走去,在經過伊凡身邊時她停了下來。
「怎麼?這就是你的決定嗎?你和莎莉亞的仇恨就只有這麼一點麼?」
「我當初對你說過,就算是殺了他死去的人也不會再活過來,而且他不值得我殺,我不會去做一個像他那樣的人。」
辛德瑞拉臉上的肌肉不住地顫抖,顯然是一直在壓抑內心的情感,拉碧斯連忙挽著她的手臂進行勸慰,而這時的伊凡卻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說得好,一個品格高尚的女士手裡怎麼能沾上這種傢伙的血呢,哈哈哈!」
伊凡的笑聲讓人覺得恐懼,無論是誰都覺得他是在故意貶低自己,也許他想親手殺掉雷納德也不一定。
「咳咳!」
就在這時佈雷利插進話來。
「伊凡閣下,剛才的對話我大致上也都聽明白了,現在能不能聽聽我的建議?」
「好!請說。」
「既然雷納德願意用自己的資財和相關情報作交換,而拉碧斯小姐也沒有受到直接的傷害,辛德瑞拉小姐也以自己的方式了卻了這段仇怨,那麼不妨留他一條性命。至於情報和賬戶的真實性……如果閣下信得過我,這些事情就讓我來處理,而且我可以保證在閣下想要的東西到手之前,雷納德都將在我的管轄之下,您看這樣如何?」
「既然將軍閣下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能拒絕嗎?唉……罷了!一切都由將軍閣下做主好了。」
就在伊凡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名傳令兵急沖沖地跑了進來。
「將軍閣下!」
「沒看我這邊正在忙嗎!」
佈雷利顯然是對這名下屬的表現感到非常不滿,但從他氣喘吁吁的樣子來看,想必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說吧,什麼事?」
「塔吉爾方面傳來消息,卡贊迪大公正式宣佈無條件投降,塔吉爾方面軍請您出席受降儀式,並且派軍協助解除雷卡斯軍隊的武裝。」
雖然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聽到這一消息的人也都還是吃了一驚,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不同的滋味。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接著佈雷利讓部下把雷納德帶了出去,並且吩咐愛蜜莉派魔裝兵進行看守,等到最後屋子裡就剩下了他、伊凡、辛德瑞拉和拉碧斯四人時佈雷利轉換了說話的語氣。
「現在沒有外人了,伊凡閣下能收起那些殺氣了嗎?」
「當然可以。」
伊凡心境上的轉變讓辛德瑞拉和拉碧斯吃了一驚,但她們立刻想到了這也許是佈雷利配合伊凡演的一場戲。
「伊凡閣下的殺氣還真是凜冽啊,就連我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呢。」
「配和我演這場戲的確是難為您了,但如果不這樣雷納德一定會耍滑頭的。」
「好了先不說這些,我想讓伊凡閣下一起出席受降儀式,畢竟閣下也是這場戰爭結束的功臣之一。」
「不了!傭兵是不能出現在那種場合的,收了錢就要做好該做的事,然後消失,這才是傭兵。」
「那我也不勉強你了,寶物庫的事容我和塔吉爾方面協商一下,我們這次出了不少力,更抓住了卡贊迪的兩個兒子,不愁他們不答應,但人家畢竟是主家,這也是表面上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至於雷納德的私人賬戶和敵對組織的相關情報我也會盡快弄清。」
「有勞了!那我們告辭。」
「請!」
等到伊凡離開之後佈雷利這才把剛才的積攢的怒氣給釋放出來。
「小毛孩子在我面前裝什麼大爺!要不是皇女陛下下了死令,我才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陪你演這齣戲!好啊,我就把雷納德知道的東西統統挖出來,還多給你們一點好處,讓你們去跟那些神秘組織拚個你死我活,省得我們這些帝國精銳去跟那些骯髒的傢伙們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