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境最強 文 / 米飯14(書坊)
張可徒手中銀白圓環被藍相然徒手制住的一刻,緊盯著對方的陳三便停止了施放術法以及遮天旗的黑霧施放,靜立空中。
直至藍相然出聲替鎮山派認輸,陳三才降下身形默默往擂台外走去。
陳三很清楚,依照先前張可徒手中銀白圓環催動時產生的靈力波動,就算未曾達到巔峰,也經已比得上這五年之會,各宗門築基期弟子比試間的全力一擊了。
如此威力絕倫的一擊,莫說陳三是一名開光期弟子,就算是築基期弟子挨上一擊也得是非死即傷。
張可徒如此拚命之下,陳三反倒放下心來。
只要不是致命或者決定勝負的攻擊,宗門長老就不會出手阻止,陳三就會有暴露肉身秘密之時;相反的話,攻擊臨身之時,宗門長老便會出手阻止,陳三到時反而只是落敗下台。
相比於前者,陳三當然樂意於後者。
陳三沒料到的是,宗門長老阻止是阻止了,卻是在張可徒未曾祭出銀白圓環之時,並且先行認輸。
行至袁青子身前,陳三未曾說話,袁青子手一揮,拋出一物,口中淡淡道:「鎮山派做了如此多先手,還是捨不得一名精英弟子的壽元,真是讓我失望。既然如此,我青雲門也是毫無損傷之下,這三場勝利繼續拿下如何。這顆補靈丹你且服下,好繼續下場比試。」
陳三接過丹藥,笑著一番點頭應是,補靈丹往口中一投,返身躍上擂台往中央走去。
看著陳三邁步而去的背影,袁青子心中又是一番苦思,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心道:算了,不管此子何時得了大機緣也好,身上藏有多少隱秘也好,單憑那株五葉明神草便足以表明其對我青雲門的心跡。只要是誠心為我門者,此子身上諸多不解早晚歸我門所有,我又何必多作猜想。
陳三當然不能知道袁青子此時想法,暗暗為吞下的補靈丹可惜之時,也在心中祈求鎮山派第二場比試的弟子別再身帶那幾件不知是法器還是法寶的寶物上台,現在的陳三可經不起任何變故。
陳三上台後不久,鎮山派那方弟子分開,走出一人躍上了擂台。
看著對面之人,陳三認出了這名弟子是鎮山派對上水行宗時其中落敗的一人,想來鎮山派也是猜出了袁青子心思,不想後面比試輸得太難看,便把較弱的弟子推上台來好讓陳三打發。
如陳三所料,此名弟子只在其手上撐了不到半刻鐘,鎮山派場上監護的藍相然便出手擋下陳三攻擊,先行認輸。
先前張可徒與陳三一番比試,正值**之際,被藍相然出手阻止,雖然在各自宗門長輩口中得知原因,各宗門弟子依然是感到一陣可惜。
現在見鎮山派仿似敷衍一般,派出的弟子在陳三手上只撐了幾個回合便開口認輸,一陣輕微噓聲響起。
鎮山派又再走出一人躍上擂台之時,一些先前仔細留意過各宗門比試弟子的各宗門弟子知道這場比試又是一場過場而已。
驀地,移山殿前近十日來,臉上神色只在先前張可徒與陳三比試之時才有過變化的鎮山派掌門張大山,如像感受到什麼不得了之事一般,神色凝重扭頭往西面望去。
各宗長老與一些弟子察覺到張大山的異常,也是隨著其目光往西面望去。
隨著長老們的目光,不到一息間,峰頂之上所有宗門門人齊齊望向西面。
西面十餘里外出現了兩道耀眼之極的遁光,一道紅似熾烈火山,一道白似天上驕陽,在各宗門弟子看過去的一息間便飛到了五里開外,如像受到了阻隔一般停了下來。
遁光靈芒斂去,現出了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男的綸巾布衣,兩撇八字鬍,手背身後,一副中年士模樣,先前白色遁光便是;女的紅衣束身,身形高挑,容貌姣好,年約雙十芳齡,不消說,另一道紅色遁光便是。
兩道遁光出現的一剎那,張大山眼中閃過一絲驚懼,臉上神色依然如舊,待兩道遁光停下之時,拱手運氣開聲道:「晚輩張大山見過無華閣兩位前輩。晚輩因主持鐵盟五宗之事,不知兩位前輩前來,實在是本派禮數有失,還望兩位前輩不要怪罪。」
峰頂各長老本早已感受到前來二人的強大氣息,心中微微驚懼,此時聽到張大山說話,縱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東西,依然紛紛臉上變色。
無華閣兩名被張大山稱為前輩之一的中年士聞言淡然開口道:「既然如此,你便請我二人進門奉上一杯茶水便是了。」
長大山尷尬一笑道:「這個,晚輩之事今日未能完了,實在抱歉,不如請兩位前輩擇日再來可好?」
中士眼神一凝,口中冷道:「難道我二人份量還不如你張小兒區區一個鎮山派所舉行的五年之會?」
張大山看著中年士神情,知道今日之事是定然難了,當即不再接話,其身旁一名鎮山派長老眼中光芒數次閃爍後,聽了張大山傳音後匆匆往移山殿內趕去。
中年士身旁一直未曾說話的紅衣女子,此時纖手掩嘴,呵呵笑道:「青書子師兄,看來這張小兒今日是不待見你我二人,打算掃我二人顏面了。既然如此,我二人不教訓一下這區區一個小派,日後實在是難以服眾啊。」女子聲音不大,好像只是對中年士耳語一般,聲音卻是絲毫不落地讓峰頂所有人聽去。
被紅衣女子喚作青書子的中年士點頭應道:「嫣紅師妹所言不差,要是人人如此,那還真當我無華閣無人了。」話音剛落,雙手快速掐訣,右手食中二指間迸出一道十餘丈長白色劍芒,揮指往前劃去。
劍芒靈光裊繞劃下,落在中年士前方三丈開外之時,光影閃爍間,一個巨大的光幕浮現而出,籠罩在鎮山派方圓十餘里範圍,赫然是鎮山派護山大陣。
劍芒甫一接觸光幕,猶如竹籤輕輕劃過一個巨型水泡,卻未能戳穿水泡,只是在光幕上帶起陣陣波紋而已。
中青書子也不喪氣,右手再一次揮動劍芒間,左手袍袖一抖,一條黑影從中射出,現出了一條披鱗花蛇。
披鱗花蛇一被抖出,迎風即長,瞬間已漲至房子粗細,三十丈長短的龐然大物。身上鱗甲大如磨盤,兩枚人身粗細的巨齒折射著滲人寒光,在一聲震耳嘶鳴中,蛇首撞出,巨尾拍向,攻擊光幕起來。
那名被青書子喚作嫣紅的紅衣女子也是不甘示弱一般,雙手一陣掐訣後,雙手一揚,彷如大鳥展翅一般,一道紅影從其身後浮現而出並迅速放大,頃刻間化作了一頭焚天烈焰組成一般的巨大怪禽。
怪禽身軀大小十丈有餘,頭長肉冠,身下有三足,全身上下乃至羽翼均是道道火焰組成,無時不刻都在燃燒。
怪禽身形雖不如不遠處的披鱗花蛇龐大,但其攻擊卻是一點也不遜色。
只見怪禽一聲怪異鳥鳴後,雙翅猛地一振,其翼上無數由紅紅火焰組成的火羽離翅飛出,化作道道紅光耀眼的火焰羽箭射在光幕之上。
密密麻麻的火焰羽箭一接觸到光幕,在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炸裂聲中,紛紛爆裂開來,光幕上波紋不停泛起盪開。
怪禽雙翅一揚,翼上羽毛瞬間長出,又在一振,猛烈射出,如此往復循環。
張大山不再言語後,聽到青書子二人說話,雖然憂愁,心中依然冷哼道:大宗門之人就是如此,侵人山門還諸多藉口,一副有理在先的無賴樣子。
見無華閣二人動手後,張大山喚來各宗門長老,商議對策起來。
從鎮山派掌門張大山將遠處二人喚作無華閣前輩之時,各宗門弟子已是紛紛不安起來,皆因鐵盟五宗當初為免被一些大宗門欺辱而成立之時,這無華閣便是這些大宗門中的其中之一。
現在無華閣率先動手起來,這些宗門弟子也不是蠢笨之人,知道在這五宗齊聚之時,人家也敢侵人山門,當然是有備而來,心中不安迅速轉為驚慌。
擂台上的陳三看到張大山不再接無華閣二人說話之時,已是快步走下擂台,回到青雲門門人中。
袁青子被張大山喚去之後,嚴清雨與丁志遠二人走到正低頭尋思的陳三身旁,嚴清雨聲帶憂色,問道:「小三子,我們現在如何是好?」身旁的丁志遠也是臉帶懼色看向陳三。
陳三在嚴清雨二人走近之時,已然察覺,抬頭看著二人,見嚴清雨問到,一臉苦澀道:「能怎麼辦,兩年多前入門之時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只能看長老們如何定奪了。」說話間,眼睛掃向與各宗門長老聚成一眾的袁青子二人,同時入門之時曾經歷過的無力感深深湧上心頭,雙拳不禁緊握起來。
嚴清雨二人也如陳三一般,看向袁青子一眾長老,心中也是泛起一種無力感。
西面仍然不斷攻擊光幕的二人可是被張大山喚作前輩的修士,而能被身為金丹後期的張大山喚作前輩的修士顯然是更為強大的元嬰期修士。
據師尊所說,每一名元嬰期修士都是威能通天,舉手投足間便能夷平方圓數里生靈,滅殺他等金丹期修士也是易如反掌,毫不費吹灰之力,這便是陳三從其所聽到的,關於元嬰期修士的描述。
無華閣二人在眾人眼中所展現的強大威能,陳三對師尊的話是深以為然。
元嬰期修士,便是這一境中最為強大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