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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老爹失業 文 / 黎夜之火(書坊)

    紫襄城,分為北城和南城,有『北亂』、『南安』之說。

    而黎夜的家地處北城和南城的交界區,基本是屬於入不了黑社會,走不上白道的灰色地帶。

    「咻」

    夜幕拉下,在一處蜿蜒的昏暗胡同內,一道黑影踩著破牆,踏著爛瓦,正在窄小的空間內飛奔著,猶如夜行的蝙蝠俠。

    突然,在一處幾近九十度的拐角地,迎面撞來一人推車,高高隆起的蛇皮袋內似是裝滿糧食,眼看就要撞上收不住腳的黎夜。

    「卡嚓。」

    夜色下,黎夜曜石般的眸子依然散發出攝人的光芒,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伴隨著某瓦片的清脆響聲,只見一道黑影凌空翻了個三百六十度,順勢就穩穩地落在了人推車的十丈開外。

    「喵。」

    膝蓋微曲,落地即定,黑影發出一聲貓叫聲後就毫不遲疑向前奔去,轉眼沒入茫茫夜色…

    「哎,現在的貓啊,溜得可真快,我老咯。」

    人推車後,一位大叔在聽到瓦片碎裂聲時,下意識看向前方,卻發現空蕩蕩的,他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漬,歎道。

    即使隔著三十丈的距離,黎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也只是略微感慨了一下。

    只有基因進化成覺醒者的人才有元根,方能修煉元力,沒有元根又沒有什麼特殊能力的人類,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成了社會的蠹蟲,受人冷落,甚至只能使用古代的人推車…

    正如舊時代末年,諾貝爾人類明獎獲得者納蘭彥老先生所說:

    『當第一個元力覺醒者出現時,我就深深地預感到,人類的明巨輪將會駛入一個偉大而冷酷的雙極時代』

    納蘭彥老先生話語的回音還未落下,元力時代就這麼拉開了它那黑紅的序幕,變異人,變異獸,黑暗種族,殖民統治,星際大航海,明兩極分化等紛紛登場……

    「今天得罪宋氏之人,日後若是發生衝突,父親肯定首當其衝…」

    甩甩頭,黎夜丟掉那些暫時考慮了也沒有用的問題,至少現在,他那沒有元根的父親就已經夠他廢腦筋了。

    如靈猴般,穿過高聳的平民大樓,在廢墟建築間左拐右轉,最後才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迷宮的中心。自『夢若仙事件』後,黎夜就懂得了如何逃脫他人的追蹤。

    那是一座極其普通的百層大樓,唯一的特殊就是樓下有一片昏暗的大樹林,經過變異的樹葉大得驚人,不僅夏天蔭涼,晚上的氛圍也是極佳。

    比如大人們嘗遍了各種愛情動作交流場所後,這片茂密的樹林也就成了新的試煉大陸,經常是一對夫妻剛剛走出去,另一對夫妻就尷尬地發現自己不是唯一的一對,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望著前面那對夫妻走遠時,孰不知身後還有四隻泛著綠芒的眼睛……

    覺醒者在覺醒的那一刻都會獲取一個特殊的能力,比如千里眼、順風耳、明眸夜視。

    而黎夜獲取的特殊能力正是明眸夜視,夜色下,視線不受阻擋。

    黎夜眸子一陣清明,發出一股攝人的光芒,漆黑樹林內的情景一覽無餘,他的嘴角拂過一抹惡搞的笑意。

    「警察來啦!樹林裡面的人快出來,繳槍不殺,哈哈!」

    黎夜習慣性在樓道入口處乍呼一聲後,旋即如風般快速逃離現場。

    果然,漆黑的樹林內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待確定是人惡搞時,有人怒叫一句:「又是上次那個臭小子!」

    「咦,老張!你也在這啊?」

    「啊!啊?你…是小王?」

    「嗯…那個躲在樹上的,你是林叔吧?」

    ……

    惡搞了一番,黎夜心情指數轉為正,至於即將狂熱起來的年度籃球賽,他表面上一點都不在意,心裡卻也在期待著,這畢業季的籃球賽需要一點驚喜作為調料才有味兒啊…

    「老爹!」

    看到鐵門鎖了,黎夜知道是加班的老爹回來了,於是他一腳踢在鐵門上,震得隔壁的叔叔阿姨身體一陣痙攣。

    「回來了就回來了,鬼叫個蒼井虛啊。」

    門吱呀地一聲開了,一個頭髮蓬亂,不知幾年沒理,鬍子也是亂糟糟的中年男人出現了。

    他是黎夜的邋遢父親,黎元洪。

    如果無視那些污垢的話,那張臉龐的英俊輪廓還是能依稀辨別出來的,黎夜一邊如是想著,一邊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稜角分明的臉龐。

    「咦,老爹,你怎麼戴著一副眼鏡啊,人模狗樣的?」

    黎夜正打算沖個涼,卻發現父親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甚是奇葩。

    聞言,黎元洪還扶了扶鏡框,一副老考究的模樣,慢吞吞道:「咳咳…老子在研究古島動作片呢,打算深入研究一下,爭取成為這領域的巨擘…」

    「靠。」黎夜差點沒把涼開水噴進鼻子,他刮了刮自己委屈的高挺鼻樑,揣摩著說道,「巨擘老爹,你也太沒出息了,成天就知道看小電影,老實點,把網站地址告訴我,我幫你一起抵制不良誘惑!」

    論實力,黎夜遠超父親;不過黎元洪是計算機博士,在社會的地位雖然不高,可玩起光腦來,絕對完爆黎夜。

    這也是黎夜無法去某些網站深入交流的罪惡源頭。

    「滾你丫的。」黎元洪自然識破了龜兒子的小心思,他立馬就把光腦關了,讓蹭上來的小騷年撲了個空,「快去衝你的涼,要是忍不住的話,可以在浴室…」

    「老爹,摸摸良心,我黎夜是那樣的人嗎!」

    「是啊。」

    ……

    「三十一分鐘…」黎元洪倚靠在沙發上,兩腿搭在茶几上,斜眼瞄了一下老式的大笨鐘,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年輕人,注意點身體啊。」

    黎夜翻翻白眼,一屁股下,瞄了一眼客廳上散落的求職報紙,詫異道:「老爹,你失業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白天不回來啊。」黎元洪無奈地撇撇嘴,顯然是求職失敗了。

    在元力時代,即使是計算機博士,社會地位也不怎麼高,被炒掉是經常的事,被拒絕也屢見不鮮。

    隨意翻起茶座上的一本厚厚書籍——《元陣師概論》,黎夜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笑道:「沒事老爹,你把網址告訴我,我養你一輩子吧。」

    「元陣師可是很吃香的一類生活職業,你小子還在看初級教程,還想養活我?你看看人家小若仙,嘖嘖…十六歲的二品元陣師啊,絕對的天才吶!」

    當初夢若仙在紫襄學院讀完高一連跳兩級,直接參加高考,並成功進入本州頂級大學一事還是相當轟動的。

    「喂,臭小子,我不就誇誇若仙嗎,瞧你那煞風景的臉色,嘖嘖…」

    黎夜不著痕跡地歪過腦袋,眨了眨眼,平復了一下心境:「歷史證明,在家長眼裡,別人家的孩子都比自家孩子優秀。」

    「你這龜兒子…」

    「對了老爹,你之前是在哪家飛艇集團工作的?」黎夜並不想老爹捲入覺醒者之間的爭鬥風暴,於是他將話題轉移了。

    「海天飛艇集團。」

    黎夜心裡疙瘩了一下,海天集團其中的一大股東就是宋氏家族。先是讓老爹下崗,這是巴掌;後來給知名元力槍,估計是糖,軟硬齊上。

    黎夜心中冷笑,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他們裁掉你的原因知道不?」

    「雖然我是計算機博士,但是你也知道這是元力為主、科技為輔的該死時代,他們裁我完全沒商量啊。」黎元洪苦笑道。

    黎夜安慰道:「沒事老爹,他們裁你是因為你沒當小員工的潛質。」

    「臭小子,連你也嘲笑我!」

    「不是啊,你沒當小員工的潛質是因為你天生就是當大老闆的料。」黎夜笑著拍了拍老爹飽滿的馬屁。

    「咳…少來。」黎元洪一臉嚴肅,心裡卻是很受用,也就這龜兒子對自己很有信心了,「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雖然是計算機專家,可我的經濟學知識也是爐火純青,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兩個月以來,我致力於研究古島愛情動作交流……」

    「呃,老爹,你不會想開全球最大的青lou吧?」

    黎夜嘴角一咧,若真是這樣,他可沒勇氣向別人介紹自己的父親。

    「嘿嘿,現在的社會開放、愛情明繁榮,人的慾念需求絕對是全球四州最大的隱性需求之一,不管是從時間上看,還是從範圍上看,都是極為龐大的,要是徹底打開這個市場,絕對是……」

    黎元洪對經濟學專業知識可謂是輕車熟路,說起來頭頭是道。

    「咳,老爹,你說的慾念需求不應該從時間上看,而是應該從次數上分析,很多為了修煉的覺醒者都是會努力節制,比如我;至於你說的空間更是有難度,現在的全球四大州相隔甚遠,互相**,遼闊大地上充滿變異人、黑暗種族,你的運輸和安保成本絕對是驚人的!」

    黎夜打算拯救入魔的父親。

    「更何況,要打通這些渠道,你丫的這點實力還是蹲廁所角落去吧,所以啊老爹,你能不能把你的經濟知識放在其他地方啊?」

    「呃…你說的也有道理。」黎元洪一臉無奈,沒有元根是個硬傷。

    「做什麼應該從興趣出發,你不是很希望得到一把私人定制的元力槍嗎?」黎夜笑道,「那就先從買賣元力槍開始。」

    元力槍,元力時代最為昂貴和流行的一類槍,是由元陣師在槍內佈置特殊元陣,以達到殺傷力倍增的一類槍,根本不是科技時代的槍械可以比擬的。

    「一把普通元力槍的價位就是半百貢獻值,我努力了大半輩子,賬號裡面總共只有三百貢獻值;加上你的貢獻值,傾家蕩產也就幾十把元力槍,這怎麼開舖子?」

    在元力時代,什麼金子銀子紙鈔早被社會淘汰了,唯有實打實地為社會做出貢獻,才能得到貢獻值。

    而貢獻值不僅在地球通用,在人族其他殖民星球上也是硬通貨。

    「誰說我們必須拿貢獻值去批發成品的元力槍了?」

    「額,打劫?!」

    「嘿嘿,我自有辦法。」黎夜神秘一笑,「老爹你去找舖位,記得盡量靠近北城區啊,然後盡情地發揮你那大奸商的能耐吧!」

    黎夜笑說著,心裡卻是在打另外的算盤。

    既然已經和宋氏家族結下樑子,他相信,以後和宋氏這個大家族肯定有一場糾紛,而父親要是捲入這場風暴,定然首當其衝。

    沒有很強的家族背景,黎夜只能將主意打到元力槍上,因為,元力槍的背後是元陣師,而元陣師的背後是元陣師公會這個龐然巨物……

    元陣師公會,不隸屬於地球上的任何組織,而是直接受統於星際大議會!

    星際大議會,人族漫漫歷史中最為傳奇的組織,據說能入選其中的議員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甚是駭人。

    至於星際大議會會長,已經有幾千年沒人見過它了,不知生死,但即使如此,依舊沒人敢提選新的會長…

    哪怕是一點點的聯繫,黎夜相信,借他宋氏一百個膽子,也沒這個勇氣對父親出手。

    看著兒子屁顛屁顛地跑回房,黎元洪轉頭看向紗窗外,眼眸深處的滄桑感一覽無遺,倒映出夜空中斗轉星移的浩瀚星空。

    「瀾…你看看,咱們的龜兒子多有出息啊…」

    ……

    翌日清晨,黎夜一邊對著北城區的『狩獵森林』行去,一邊驅動光腦呼叫卉兒。

    狩獵森林有大量人工投入的黑暗種族,它們體內的黑晶是一座城市驅動的巨大動能,需求量極大。

    根據黑晶的大小、質量,價位不一,不過最低等級的黑晶也能換取10貢獻值。

    一年來的狩獵,黎夜已經瞞著父親私下換取了1000多貢獻,只要這次冒個險,多殺一些黑暗種族,槍鋪的啟動資金就差不多了。

    「唔…黎夜哥哥呀。」

    沒多久,微型光幕上閃爍,楚卉兒從印著可愛阿狸的淡藍被窩裡爬了出來,顯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清臉蛋,三千青絲略顯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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