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元陣師再度出沒 文 / 黎夜之火(書坊)
翌日清晨，天剛濛濛亮，鳥兒在枝頭輕鳴，小柳樹拂動著昨夜新長的嫩芽，憨厚的雲兒在空中搖來搖去，似是在為紫襄學院操場上那些身穿統一制式校服的學子加油助威。
偌大的操場上人頭攢動，人人面含激動之色，以及帶點緊張，只待校長講話完畢，他們的第一次人生大考就要開始了！
「同學們，你們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驗就要開始了，作為校長，我廢話就不多說，只講兩點。」
聲音所到之處，沸騰輒止，彷彿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在潛意識撫平了那些嘈雜，校長的聲音恢弘無比，所到之處如雷轟頂。
「第一，這次高考相比去年有所簡化，只有四關。」楚無雙看大家都屏息凝聽，笑了笑，繼續道，「能堅持到第一關最後的，可擁有普通大學入學資格。」
「能過第二關者，可擁有二流大學的入學資格；破了第三關的話……」楚無雙看向最前方的黎夜等人，眼神充滿期待，「那就是一流大學了。」
「至於第四關，多年來，只有兩位學員做到，至於你們這屆有沒有學員做到，我楚無雙拭目以待！」
「好！我們必將殺進紫州大學！」
人群中，某位調皮的男學員立馬大喊了一聲，引起一片哄笑，使得緊張的氣氛緩和不少。
校長等人儘是莞爾：「有信心自然好，不過為了保持我們紫襄學院第一名校的地位，這第一關的淘汰率不能太高。根據傳統，這次學院的學員分為三隊，分別由楚卉兒、黎夜、宋子君率領。」
要判定一個學院是不是名校，最重要的是一個學院能有多少學員能進入更高等的學府深造，因此各大學院都是極為重視這第一關，只要過了第一關，起碼擁有了入學資格。
問題是，歷年來，淘汰率最高的就是第一關了，往往能刷掉一半。
紫襄學院之所以能成為名校，就是因為它每年能過第一關的學員達半了，這點即使奧鯊學院也不如。
很快，在各位導師的組織下，全校9000多名學員被分成了三大隊。
看著下方熱鬧的場景，楚無雙卻是清楚地知道，組隊只是權宜之計。
一旦發生突發情況，或是利益產生衝突，這所謂的組隊很快就會潰散大半，而且各個家族內部的成員都是排外的，誰不警惕旁邊的同窗對自己下黑手呢？
這樣的情況在高考異空間內屢見不鮮了。
當然，其中也有很多沒有家族背景的平民學員是真心想組隊的，如此一來，渡過第一關的難度也是會增大不少。
「好！現在各位導師帶領各大隊前往紫荊廣場！」看到各大導師組隊完畢，楚無雙朗聲道，「為了以示對大天使的尊崇，按照紫州傳統，全校徒步前往紫荊廣場！」
憑空開闢一個全新的異空間，是大天使才有的力量，近萬年前，曾有一位大天使以一己之力開闢一處異空間，為紫州千萬人的高考，提供了一個巨大的場所。
自那以後，大天使不曾光臨地球，不過各大學院為了以示對大天使的尊崇，都會以徒步的形式前往各大異空間傳送地。
而紫荊廣場，正是進入高考異空間的一個傳送地。
在紫襄學員雄赳赳、氣昂昂地舉著紫襄旗幟，前往紫荊廣場的時候，瑪莎和藍袍的余長老正從一家元力槍公司走出，神情失望。
是的，這家元力槍集團不僅沒有七翼的九翼青獅，連九翼青獅都不造，甚至引來一些奇怪的目光，顯然是不明白她這個三品元陣師怎麼會需要一把這麼低級的元力槍。
「瑪莎，我看，那位宗師很可能是故意隱藏了行跡，這才讓我們難以找到蛛絲馬跡。」看到瑪莎一臉的疲憊，余長老一臉的不忍，也就只有那未曾謀面的宗師才能讓瑪莎如此賣力地尋找，之前已經派人來詢問過了，瑪莎還不放心，親自跑來核實，結果還是撞壁了。
就在這時，大馬路上，車輛輒止，人群紛紛散開，一群身穿紫襄校服的學員列隊整齊地開過，周圍議論紛紛。
余長老趁機詢問道：「瑪莎，這是紫襄的高考學員，我聽說會長都會去，你不去看看嗎？或許能物色到幾個不錯的苗子呢？」
不料，瑪莎只是擺擺手，毫無興趣，只是問道：「還有哪家元力公司沒有核實了？」
見狀，余長老只能搖搖頭，看了看手中的一份清單，道：「只有那個批發市場了，不過我估計…」
余長老還沒有說完，瑪莎就揮揮手，頭也不回道：「去核實下。」
余長老一臉無奈，沒想到瑪莎如此不放棄，他搖搖頭，只能跟上去了。
……
空白元力槍批發市場，看著臉色不太好看的瑪莎帶著一個藍袍老者進來的樣子，陳經理陳瘸子抹了一把冷汗，帶著討好的笑，一路小跑迎了過去。
「瑪莎大師，您這是…」
或許是生平第一次如此趕路，瑪莎也是有點心煩意亂了，她把手中的清單一把拍在桌子上，聲音疲憊道：「我只是來確認下，你這份清單有沒有作假？」
或許是瑪莎拍桌子的動作無意間有點大，或許是因為陳瘸子本身心裡有鬼，瑪莎疲憊的聲音落到陳瘸子耳朵裡卻是猶如轟雷一般，讓他心跳都是慢了一拍，他連忙否認：「怎麼可能啊！」
「真的嗎，你的這份交易清單是誰保管？」
「我啊！」
「有誰動過嗎？」
「沒有啊！」
「那麻煩你再核實一遍。」
「好好！」
瑪莎的例行詢問，落到陳瘸子耳朵裡卻是聲聲質問，這讓他奇怪的同時，也是滿頭大汗，生怕被看出問題。
半個時辰後，根本沒怎麼檢查的陳瘸子只能抬起頭，硬著頭皮道：「瑪莎大師，真的沒錯。」
再次聽到這樣的回復，瑪莎顯然有點麻木，就在她失望地準備離去地時候，心細的余長老卻是盯著清單驚咦了一聲，嚇得陳瘸子一身冷汗、目不斜視。
「瑪莎…這清單應該有問題。」
「哦？哪裡有問題了？」
「你看這批發市場，人來人往，雖然生意不錯，但交易怎麼可能次次達到100把呢？5000貢獻值可不是小數目，很多小商家根本拿不出來。」
瑪莎掃了一眼清單，這才發現最低交易量都是100，這生意也未免也太好了，她皺眉道：「也就是說，還有交易沒有記錄下來？」
余長老掃了一眼眼神閃爍的陳瘸子，目光迥然道：「正是！」
看到事情已然敗露，陳瘸子冷汗連連，他連忙承認錯誤：「瑪莎大師，都怪我太貪心元陣師公會的投資，這才一時糊塗，把小數額的交易給劃去了。」
瑪莎一臉愕然，道：「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投資你們批發市場了？」
「額，你要我們批發市場的交易清單，不就是想介入我們批發市場的利潤嗎？」
陳瘸子暗暗抹汗，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瑪莎這才反應過來，原本是對方誤會了，她不由一陣無語，半晌才道：「那你完整的交易清單呢？」
「在這在這，請您過目。」
陳瘸子也不管對方想要這些幹嘛了，只是連忙從抽屜中拿出一本更厚的記錄普。
「低於5000貢獻值的交易記錄有上千起吧？」
掃了一眼那厚厚的交易記錄，瑪莎一陣皺眉，看來這些交易才是真實的，只是不知道哪位才是那位元陣宗師。
「是有上千起，全部記錄都在這了。」
「哦，那你交易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或是不凡的人？」
陳瘸子一陣為難：「我只是負責記錄保管的，具體交易過程都是那些工作人員完成的……」
瑪莎卻是異常堅定，她擺擺手，道：「把他們都召集過來，讓他們回憶交易過程。」
瑪莎精力雖然不錯，不過上千家小商舖，她還是有點力不從心，所以她打算先找找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然後重點上門拜訪。
不一會兒，整個批發市場的灰服工作人員都是召集起來了，整齊地列隊站著，陳二也是站在其中，一陣忐忑，以為是得罪了某些有權勢之人。
「那個…瑪莎大師要找一個人，你們在交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可疑之人，或是不凡之人？」陳瘸子在手下面前氣勢倒是十足，「都給我想想，想不出來，中午就不要吃飯了！」
底下頓時一片議論，每天交易額那麼大，誰知道哪個人是可疑之人、不凡之人，就算有，對方要隱藏，豈是他們這些小人物發現得了？
果然，議論了半天，也沒有人說自己發現了不凡之人。
看到沒人響應，陳瘸子頓時急了，他看瑪莎臉色不太好看，他立馬指著最左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道：「從你開始，你先回憶，最少說一個！」
「我…我不記得呀，這麼多人…」那人一陣為難。
「你這個月工資扣掉一半！」陳瘸子大手一揮，那人頓時哭喪個臉，「你，第二個回憶！」
「我，我記得一個。」第二個人顯然聰明許多，他斷斷續續地說，「有個顧客，就是北街的那個王老三，他開始時候要50把空白元力槍，後來說要60把，算不算可疑之人？」
陳瘸子看瑪莎在清單上找到那人，然後輕輕一勾，頓時滿意地點點頭，道：「你可以解散了！」
其他人一看這樣說就可以解散，連忙找各種勉強能過的理由。
「2號街的陳老闆，以前都是他自己來進貨，這個月都是他的手下來進貨的，是個可疑之人。」
「南城區林老闆來進貨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了，那時候人很少，是個可疑之人。」
「我也有一個顧客很可疑，當時他眼神飄忽，語言重複，肢體動作頗多，最重要的是還拱鼻子了，是個可疑之人。」
「……」
說到最後，各大工作人員為了解脫，越說越模糊，一聽就知道有編造的成分，就在瑪莎打算一個一個去核實的時候，輪到陳二了。
「我也有一個顧客，他交易完元力槍後，還拉住我，跟我私下交易了三顆元力手雷，想來，是個可疑之人。」
就在陳二以為自己過關的時候，余長老多問了一句：「那人要元力手雷幹什麼？」
現在軍部在和黑暗種族打仗，手雷需求量大，還有人冒險交易手雷，的確有點可疑。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看上了他手裡的元力槍，這才換的，不然我才不會這麼輕易交換。」
余長老和瑪莎目光皆是一閃，似是心有所想，幾乎是同時問道：「是不是九翼青獅？」
包括陳瘸子，其他工作人員皆是一怔。
陳二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了，他連忙道：「是九翼青獅。」
說著，陳二還從屁股上掏出那把元力槍，恭恭敬敬地奉上。
熟料，瑪莎竟是沒去接，只是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陳二，那眼神看得陳二背脊發汗，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余長老最先反應過來，他拿著清單，放在陳二面前：「你剛剛說的那個人，交易記錄在哪？」
「嗯…就是這個，黎夜，元力槍大街38號…」
陳二還沒有說完，瑪莎身形一動，一把奪過那把九翼青獅，急匆匆的身影丟下一句話：「買下它，帶上地址！」
陳二先是一愣，剛想說『俺的元力槍』，余長老冷冷地擋在他身前，問道：「你多少錢買來的？」
「三顆元力手雷，大約250貢獻值。」
「你的賬號是多少。」
陳二剛說完，他就發現自己的賬號顯示多了1000貢獻值，他欣喜若狂，剛想道謝，卻發現藍袍老者已經消失在原地，跟著瑪莎走了。
……
當瑪莎兩人急匆匆地趕到元力街38號的時候，她卻愕然地發現，那家鋪子閉緊大門。
似是有所感應，在瑪莎發愣的時候，余長老抬起頭，看了看那牌匾，念了出來：「永夜海棠…」
瑪莎身體一震，遽然抬頭，眼中既有震驚又有欣喜，她激動道：「沒錯，看來真的沒錯，這鋪子主人竟然連永夜海棠都知道，肯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沒想到黎夜那小子的老爹竟是位臥虎藏龍之人！」
瑪莎接受過正統的元陣訓練，知道元陣大師多是歷經時間打磨的老者，因此她下意識以為黎夜的老爹才是她心中的那位元陣宗師。
余長老看著禁閉的大門，環顧周圍不少圍觀的眼神，他不由朗聲道：「各位，有誰知道這家鋪子的主人在哪嗎？」
之前不少人注意到瑪莎這個嫵媚女子，一路風塵僕僕地趕來，沒想到竟是在找永夜海棠的鋪子主人，許多人不由茫然了，大家都知道這裡有家新槍鋪，但誰知道它的來歷呢。
半晌，無人回答，瑪莎正想再度發問的時候，一道顫顫巍巍的身影從一家鋪子走了出來，蒼老的身影斷斷續續地傳來：「你們…是…來找黎老闆的嗎？」
眾人回頭，只見千層糕鋪子走出一個短小蒼老的老頭子，看樣子行將就木。
「您知道嗎，老爺爺？」瑪莎卻是眼光一凝，頗為恭敬道。
「知道呀，黎老闆的兒子今天高考呢，他去紫荊廣場給兒子助威去了。」
「哦，多謝老爺爺。」
瑪莎先是一愣，旋即展顏禮貌地道了聲謝，爾後再度匆匆離去。
「瑪莎，有點奇怪啊。」
「你說說看。」
「那個黎老闆的兒子現在高考，也就是說，他才中年？」
余長老遲疑了一下，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元陣大師都是老爺爺級別的了，一個中年人怎可能是元陣宗師呢？
瑪莎卻是想到了一個可能：「嗯，剛剛我也納悶黎夜的父親好像過去年輕了一點，不過，若是那元陣宗師老年得子呢？」
「額，這個…這個可能性也有，奇人大多行為古怪，說不定就是老年才得子。」
「誰知道呢，去紫荊廣場看看，先把黎夜找到，他老爹估計就在不遠處。」
兩人腳下生風，看似邁出一小步，但詭異的是，下一秒，兩人就出現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甚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