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孟曉北的覺悟 文 / 游雨(書坊)
「曉北……」滄桑且熟識的聲音。
「咦，是爺爺。」曉北一臉驚喜，從小到大還真沒應付過陌生人，期盼的救星十分及時的出現了。
孟修雲步子很快，從依稀的小黑點到完全出現也不過幾十秒時間，一轉眼便已來到了他們面前。孟爺爺的身子骨可是全村公認的好，這一點從剛才那奔跑的速度，到現在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幾個年輕人是誰？」孟修雲同是一臉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三個陌生人，心裡一陣揣測。
「這個你好，我們是大國的譴衛隊。」帶頭的那男子，帶著很禮貌的微笑認真說著。
遣衛隊是大國的類似特殊部隊的組織，他們往往是從各個戰鬥學院中挑選出的精英，他們一般是喚獸師、封印師、武鬥師等。由於個體實力強大，幾人一隊，或單獨行動，因此具有較高的機動能力，在全國執行著各種各樣的任務。
「遣衛隊？年輕時倒是有所耳聞，你們的職業是？」孟修雲依舊是一副謹慎的樣子。
「我是喚獸師沈長峰，他是武鬥師徐飛，她是封印師伊雪」帶頭的男子依舊很有禮貌的點點頭，然後依次介紹著身邊的兩人。
一聽到這個「喚獸師」這個答案後，孟修雲懸著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終於可以把孟曉北和喚獸簽約的可能性剔除。但他臉色卻也立刻變得嚴緊起來，似乎不打算再和這幾個年輕人多說些什麼，轉身就要帶著孟曉北離開。
「爺爺？」孟曉北看著已經轉身要走的爺爺，感覺奇怪。平時的爺爺可是最喜歡和年輕人了多聊一會了，就算是陌生人爺爺也是會一副熱情到硬把那人拉回家吃飯的程度，可是今天是怎麼了，難道這三人的真實身份真是變態人販子？
「曉北，快走，村子裡還有很多事要做。」孟修雲沒有轉身，但曉北卻能從爺爺的語氣中聽出不悅。
三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失禮儀，還是那裡不對，感覺老人忽變的態度實在有點令人捉摸不透。
「老人家，不好意思，實不相瞞我們迷路了，我們是想請問下，藥香村怎麼走。」還是那個帶頭的年輕人臉上露出有些尷尬的微笑，客客氣氣的說著。
孟修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抬起步子往前走去
「啊，藥香村，我們……」孟曉北聽到藥香村三個字，好少年的氣質立刻秀了上來，連對方是不是人販子之類的問題也全部拋到了腦後。
「曉北！」孟修雲一句嚴肅的呵斥卻打斷了曉北未說完的話。「臭小子，快點跟我回去！」
「好吧。」孟曉北不敢頂撞爺爺，只得無奈的答應道，然後默默跟在爺爺的身後。
三人就這樣被晾在那裡，不知所措。
「什麼嘛，好奇怪的老頭啊。」伊雪嘟著小嘴，憤憤的說著，但這些許生氣的表情，卻在精緻五官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可愛，。
「是啊，都惹到我家小伊雪了~~」徐飛色狼之眼閃光，死不要臉的湊到伊雪旁邊。伊雪也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重拳：「賤人，死遠點！」
面對二人的打鬧，一向專注、謹慎的沈長峰從來都是不去理會，然後回想著剛剛孟曉北還未說完的話：「嗯……我想剛剛那個孩子應該是想說，他們就是藥香村的吧。」
「有可能，是那個老頭太古怪了。」伊雪手上沒停，一直揍著徐飛，臉上依舊有些氣憤，也不知道是徐飛惹得還是剛才老者那古怪的脾氣。
「嗯，跟過去看看，應該能夠找到。」沈長峰提議著，然後無奈的看著，伊雪與徐飛一攻一受的行徑。
「可惡，下次我一定要把亂分組的那混蛋，抓出來暴打一頓。」沈長峰拍拍腦袋，一路上這折損表情的行徑，他們兩位已經上演了n次之多。
另一面，走到半路上的孟家爺孫。沉默了半晌。
「爺爺，為什麼不給他們帶路啊？」終於還是好奇的曉北打破了無言的局面。
「曉北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並不懂，總之不要輕易接近他們就對了？」爺爺繃著個臉，精明的眼睛瞇著，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他們真的是壞人嗎？」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戰爭的製造者。」孟修雲說到這裡歎了口氣，腦海裡似乎翻滾著過往的點點滴滴，語氣也顯得沉重：「你的爸爸就是因為努力抑制戰爭而死去。」
「爸爸？」孟曉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就連肩頭上的小青都好奇的吐吐信子。這麼多年爺爺還是第一次提到爸爸，那個在曉北腦海中幾乎消失的角色。「爺爺，那你可以告訴我，爸爸到底是誰嗎？」
孟修雲在臉上勉強擠出微笑，關愛的撫弄著孟曉北的頭髮，兩個眼睛裡有些許的濕潤在打轉：「曉北，等你再大一點的時候，我會全部都告訴你的。」
「好吧。」孟曉北聽話的點點頭，但語氣裡卻帶有低落與沮喪，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像是為沒見過的父母簡單的表達一下思念之情。
又是一路的無言，孟曉北腦子裡全是幻想著的父親那高大的身影。身為一個還未完全長大的孩子，他的世界裡實在太需要一個高大的身影任由他去追尋，給他鼓勵加油。
到了村口，原本平靜、祥和的村莊卻出奇的喧鬧、凌亂。推到的籮筐遍地都是，珍貴的無名草藥上儘是踩踏過得痕跡，雞鳴狗吠之聲，伴著幾個不聽話的村名被揍的痛苦哀嚎，混亂的不堪入目。
是山賊。
「看來，又是山賊來搶糧食了。」爺爺望著村內四、五十個舉刀橫行、肆無忌憚地搶奪東西的大漢，無奈的歎了口氣。
從去年出現的山賊一直都是這樣，兩三個月就來搶一次糧食，但是村民卻難以反抗，因為這個山賊團勢力實在是地方政府難以控制住的強大，再加上隔壁幾個村子的慘劇，他們反抗的心，更加失去了養分。
「好可惡，又無緣無故的來搶大家糧食了。」孟曉北握緊拳頭，牙齒也被咬的吱吱作響，憤怒的注視著村民的舉動，真想把傷害村民的傢伙全都踢飛村子。
「曉北，我們暫時先別進村，等山賊走了再說。」孟修雲知道現在孟曉北的想法，他也只能拍拍孟曉北的肩膀，冷靜的說著。
「不要！山賊們太可惡了，老是搶大家東西。」孟修雲驚訝，從小到大第一次聽曉北反駁自己，「爺爺，我從小受村裡的長輩們照顧，不想看見大家被欺負。」
看來，曉北真的是長大了。
孟修雲被曉北憤怒的表情所震住，他沉默著，開始懷疑有些隱忍真的有必要嗎？
孟曉北，最後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孟修雲。要衝嗎，就算死了也要保住大家這段時間積累的東西，不然接下來的幾個月又不知道會有多少從此離開村子。
沖吧！為了保護大家辛苦的積蓄。
孟曉北衝出。
「曉北，不要，危險啊！！」孟修雲猛地回過了神，但此時確已太晚。
孟曉北順手從地面上撿起一塊如手掌般大小的石頭，然後奮力扔向仍自顧自掠奪的大漢。
石頭不停的在空中飛轉，擊中，滾落。
「哎呀！」一個大漢努突感背後一陣刺痛，他猛地轉身一臉怒容的左右張望，然後便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孟曉北。
「臭小子，你找死嗎？！」大漢臉上青筋泛起，提著刀子快步往孟曉北身邊走去。
「滾……滾回去！不要再搶大家東西了！」曉北努力的喊出這句話，全村立刻一片寂靜的望向曉北。
「這臭小子開什麼玩笑，不搶你們老子喝西北風啊！？」說著，大漢一臉張狂的來到曉北面前。
孟曉北立刻跑開，從路邊又順手撿起一塊石頭，毫不猶豫的扔出去，擊中另外一名張牙舞爪的山賊。
「臭小子，敢反抗是不是！？」那名山賊叫嚷著，四、五個同夥也加入了圍殺孟曉北的行列。
「看來，你們村子也還真有不怕死的！今天這個榜樣你們就好好給我記住！！」
幸虧孟曉北有著從小愛動的性格，在好幾名大漢如老鷹捉小雞般的攻勢下，孟曉北都能各處亂跑躲開，然後順手撿起石頭攻擊。但是一個少年的體力能有多少呢？
不一會，孟曉北的氣息已經變粗，汗水也慢慢浸濕了衣服，但依舊頑強的他卻不忘撿起石頭。
最後氣喘吁吁的曉北，無力的揣著手中的石頭，怒視幾名慢慢圍上的山賊大漢。
一名大漢來到面前，獰笑著，舉刀。
還在哭喪著臉的趙家大嬸，驚訝。倒在地上的李家大叔長大了驚慌的嘴巴。無奈的孫家老頭，著急的幾乎甩掉了拐棍。躲在一旁抹著眼淚的孩子們也瞪大了眼睛。幾乎同時喊著一個話：「曉北，危險啊！！」
孟曉北強閉著眼睛，空氣彷彿都在刀鋒處凝結，帶著輕緩緩的呼嘯之聲。
不要，我不要死，答應那只破虎了，提前死掉多沒面子。
孟曉北緊緊閉上眼睛，腳下奇異字符爆現蔓延。
幾名揮刀大漢發現了孟曉北這忽然的突變，就算是張大嘴巴驚訝，手中已經揮下的刀也絲毫剎不住那提刀時沉重的手勁。
「曉北，不要啊！」孟修雲同樣是一陣驚呼著。然而這時一個身影從他的背後躍出。
刀子也不過是在空中畫了一條半弧，一記飛腿就毫無預兆的從曉北身旁滑出。
接下來就是那大漢那驚愕的雙眼，隨後雙腿離地，整個人刺破空氣般飛出……
「狂棍亂舞！」忽然出現的身影狂甩著長棍，像是形成一道以孟曉北為中心的圓一般。氣勢暴起，伴著一道道棍擊破碎空氣的刺耳轟鳴，猶如一卷狂風驟起，立刻使圍成圈的幾名山賊被重擊甩出，全身離地，哀嚎著摔倒四散各處。
孟曉北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那張比山賊更加囂張跋扈的臉——徐飛。
腳下不知為何出現的字符瞬間消失。
「他也不過是個孩子，有必要痛下殺手嗎？」徐飛笑著，儘管氣勢逼人，但還是有些……猥瑣。
「那裡來的混小子，我們風石寨的事你也敢來管？！」幾十個大漢中的一個拿著刀子指著徐飛一陣嚷嚷。
「原來你們就是山石寨啊，呵呵，運氣真好。我可辛辛苦苦找了你們幾天了。」說著，徐飛抬起了左腳給他們看：「瞧瞧，是不是鞋子都快被磨破了？」
「這混蛋是在耍我們嗎！兄弟們一起上，把這小子剁成肉醬！」他們其中有一個大聲叫嚷著，幾十人的士氣也立刻高漲了許多。
「徐飛，怎麼可以讓你小子一個人把所有風頭都給搶了。」另一個聲音從村口處緩緩傳來，只見一男一女不急不忙的挪著步子。
「啊，原來是他們。」曉北朝聲音的方向望去，驚喜的看著沈長峰和伊雪。
「長峰，雖說是自從學校一別之後……多久來著……一個月、兩個月……」徐飛原本做著一本正經的姿態然後竟然就扳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是一年零兩個月半。」沈長峰無奈的臉龐上劃過一顆大大的汗滴。
「啊，是啊，哈哈一時興奮給忘了。」徐飛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來吧長峰，讓我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吧。」
「唉，所以說我不喜歡和這小子待在一組。」沈長峰說著腳下忽然出現一道爛黃色強光的圓陣，沒有預兆，像是忽然出現一般。
「天爪狼人！」沈長峰一聲大喝，圓陣中爛黃色的奇異字符迅速在沈長峰面前凝聚。像基因重組般在空氣中慢慢組合成一個兩米高的狼人輪廓，接著，爛黃色的光爆炸般刺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