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兄弟間的砍殺 文 / 游雨(書坊)
微風輕輕撫著，吹過趙輝鐵青的臉色，吹過那把低沉嘶鳴的鬼頭砍刀。
風刃豹滿身是傷的從半空中落下，穿山獒入土，又次來到沈長峰周人便來回遊蕩，飛武螳輕鬆的從空中折回，徐飛又次撐起氣流探查結界。
趙雄又損一名猛獸。
不過沒關係，他有血咒。
趙雄獰笑著，同樣提著刀，相視著趙輝的眼睛，慢慢走來。
「就算是體術，你也從來就沒有贏過我。我再給你次機會，讓你重新選擇陣營。」趙雄氣勢陡然，像睥睨弱者一般施捨。
「不需要，我已經做好了覺悟，這一次我必須贏你。」趙輝依舊面無表情，褪去了一份兄弟間的尷尬猶豫。
「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殺掉你了。」趙雄雖然驕傲，但還是難掩一份失望之情，手中的刀握緊。
「來吧。」趙輝擺好了架勢，雙手持刀。
「喝！」趙雄衝去，單手揮刀狂砍。他渾身爆衝出另一股不同的氣，一份早已隱藏多年的氣。
趙輝同時揮刀硬接，強大的衝擊震的趙輝虎口生疼。
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是這麼厲害。
是啊，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人都已經變了。
趙輝苦笑，鬼頭砍刀的鬼力暴起，強大的氣勢衝擊著趙雄的刀刃，發出激烈的碰撞之聲。
「軍斬·狂殺。」趙輝刀式瞬間猛烈，再加上鬼頭刀的氣勢，變的異常兇猛。
「軍斬·狂殺。」趙雄同樣揮砍出這一招式，身上千錘百煉的氣勢暴漲而出。
兩人廝殺砍在一起，激烈的金屬碰撞，瘋狂鑽進每個人的耳內，引得每一個人心裡一陣深深讚歎。
「了不起，喚獸師竟然有這麼強的體術，看來趙輝校尉一開始說趙雄體術不錯，明顯太謙虛了。」沈長峰嘖嘖，面對還無法觸及的強者他也只能毫無保留的去讚歎。
「靠，真可惜竟然沒和虯髯大叔打一架。」徐飛氣的跺腳，卻不慎震到腿傷，激起他一陣嗷嗷直叫。
「我們要學習的看來是在是太多了。」伊雪也只有在一旁驚歎的份，心裡已經默默做好回到遣衛隊的以後該進行的修煉，不過前提是他們得回的去。
「軍斬·亂馬奔騰。」趙輝橫刀深刺揮砍，強勁的刀式撕裂空氣，發出彷彿烈馬奔騰的嘶叫。
「軍斬·亂馬奔騰。」趙雄還是耍出了同樣一招，但砍刀的力道好像更加沉重。
趙輝看著趙雄耍出的同樣招式，眼眶不禁有些濕潤。空氣彷彿凝結，只見刀子慢慢揮砍而下，血肉在空氣中慢慢劃出弧線。
「軍斬」是軍隊中比較高級的一套格殺體術，也是他們二人兄弟入軍時學習的體術招式，那些年的軍隊生活中，總是有二人揮刀互砍的的影子。
入軍第一年，趙輝和趙雄體術彼此持平。
第二年，趙輝勉強與趙雄打平，但卻不能絲毫的全身而退。
第三年，趙輝接下趙雄四百多招砍殺落敗。
第四年，趙輝只能接下趙雄三百多招砍殺。
……
第七年，趙輝絲毫阻擋不了趙雄的攻勢，但趙雄卻在這一年當了喚獸師。
在武鬥校尉競選的前一個晚上，趙雄退出了競選。
「大哥，為什麼？」
趙輝不解的看著趙雄，那個哈哈傻笑的直爽大漢。
「忽然不想打了，還是搞幾隻妖獸在後面指揮好一點，還不用受傷。」趙雄嬉笑著，說的理所當然。
而趙輝卻深深沉默。
因為，這片軍營裡，武鬥師校尉只有一人選，而這也是趙輝拚搏七年的夢想，是他參軍的第一個目標。
在趙輝當上武鬥校尉後。
「大哥，為什麼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趙輝驚訝的撫摸著鬼頭砍刀上的標誌，手指之間在顫抖。
「二弟啊，我都成喚獸師了，以後我也不拿著刀跟人瞎砍了，這東西只能送你。」趙雄笑笑，還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而趙輝的眼淚不爭氣的滾落下來。
因為趙雄只是想讓趙輝走的更遠，卻放棄了同是武鬥師的夢想。也或許是想讓鬼頭砍刀代替他走完應該作為武鬥師的路，代替他保護這個正義、執著的弟弟。
……
軍旅生涯的趙雄和，山賊頭目的趙雄。
兩個趙雄的形象卻無法疊在一起。
「大哥！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把原來的那個大哥還給我！還給我！！」
趙輝大吼，砍刀拚命加勁，眼裡在回滾著不理解的淚。
趙雄不語，揮刀接下。
「我一定要贏，我不要再輸了，我只承認我以前的大哥，我不會輸給你的！！」
在趙輝近乎瘋狂的意志下，鬼頭砍刀瞬間像是的到共鳴一般，發出悲怨哀嚎，無形的幽冥鬼氣，爬上趙輝緊緊握刀的雙手。
再斬，氣力盛了一倍。
趙雄用刀怒接，虎口迸出血縫，看著趙輝氣勢的突變，大驚。
「鬼化？」趙雄小聲呢喃，看著雙手逐漸變化的趙輝。
「這把刀鬼化的能力，早在我當年親手封印了，你什麼時候解開的？」趙雄吃力的駕著趙輝的鬼頭砍頭。
「在你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所覺悟了。」趙輝鐵青的臉上沾染上了鬼氣，暗紫色的氣焰在虛晃飄散。
「你知道這樣付出的代價嗎？你是和我同歸於盡嗎？！」趙雄瞪大了眼睛，青筋暴起，一把推開了趙輝的砍刀。
趙輝往後推了幾步，詭異的幽魂鬼氣從刀上攀爬上趙輝的雙臂、雙腿，逐漸蛻變成惡鬼特有的駭人四肢。「我說過，我早已有了覺悟。」
說著趙輝又次衝上。
為什麼會是這樣？
趙雄另一隻手也緩緩抬起，握住刀把。
「今天我來親自粉碎你的覺悟。」趙雄氣勢一震，衝入。
「軍殺亂鬼！」趙輝鬼氣暴起空前的巨響嘶鳴，形成了一個虛無的惡鬼身影，隱隱罩在他的身上，憑空增添出巨大的威力。
「軍斬·千軍萬馬。」趙雄氣勢狂暴，內力在全身翻騰入刀，如同名字一般，撕裂空氣的呼嘯巨響，有著千軍萬馬肆無忌憚的狂勢。
其實體術修煉，我從來沒有斷過，就算你和我對立，但我也要承認一點，二弟你真的很厲害。
兩股霸道氣勢強藉著兩把砍刀撕咬碰撞，震盪的氣勢，倒是沖的在一旁遠遠在一旁觀戰的人一陣嘖嘖。
「山羊男大叔身上的那些古怪氣息是什麼？」徐飛集中精神支撐著結界，但又忍不住看向正在廝殺的二人。
「好像是鬼化？以前在那本書裡看過。」伊雪搖了搖頭，時間過長，現在只是有一些慘淡的印象。
「鬼化是通過強大的鬼魂力吞噬，可以通過某些媒介做傳導，鬼化分三步，第一步初始鬼化，四肢蛻變，第二部，中端鬼化，身軀蛻變，完全鬼化，那就是完全的惡鬼了，不同的階段實力都會上漲到另一個層次，實力可以瞬間的突飛猛進好幾倍。」徐飛滔滔不絕，看書的認真度已經記憶明顯比伊雪好得多。
「不過，鬼化後的惡鬼身軀十分挑剔，很多人根本承受不住那股力量，往往都是在剛剛完全蛻化成惡鬼後，立刻暴斃而死。」沈長峰說著，看著趙輝拚命廝砍的身影，對著個男人的敬意忽的又上了一層
兩人的身影在激烈的碰撞中若隱若現，拚命揮砍。
就像當年……
「二弟，不拿出殺了我的衝動跟我對砍，你的實力很難上去的。」趙雄嘻嘻笑著，當年戲謔似的聲音，漸漸淡出耳邊。
當年，趙輝終於拿出決心用盡生命的揮砍，作為告別趙雄武鬥師人生的儀式。
那一年的身影就像現在。
但還是那年結果……
勝負已分。
鬼頭砍刀的亮晃刀身整個斷成兩半，在空中任性的劃著弧線。
趙雄跪下，吐血。
趙輝看著趙雄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像但年那樣傷感的笑笑，像是觸摸著那個背影一樣的伸出了手。
這場架，他還是輸了。
倒下了，趙輝身子僵硬的往後仰著，有些不甘的慢慢倒在地上，震動著身邊的細小灰塵，纏繞在手上的刀把發出低沉的悲鳴。
「趙輝校尉！」沈長峰看著那驕傲，偉大的身影倒下，心裡一陣酸痛。
「叫什麼，他還沒死，我會讓他看著我親自凌虐你們。」趙雄全身是傷的跪在那裡，眼神裡逐漸充滿了期待。
「為什麼廢了我的刀……卻不殺我？」趙輝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句話，眼睛安詳的看著天空，他在等待一死，等著他曾經最敬愛的人一刀結束他。
「都說了，你背叛了我，我就讓你看看他們是如何被我虐死的。」
真的是這樣的嗎？趙輝看著趙雄有些不耐煩的臉苦笑，不再說話。
趙雄也不搭理他，直接沾著傷口流出的血在地上畫出了三個盤子大小的圓，漸漸地劃出不同符號的同時，他也漸漸的露出獰笑。
「糟了，這傢伙是要使用血咒了。」沈長峰看著身受重傷，但依舊危險的趙雄。
「我這就讓你們去死。」
小圓陣完畢，趙熊手上飛快結印，手指上的每一個動作，圓陣都會隱隱發出一股震動。
又結一個動作，小陣又震一次……
漸漸，小圓上冒出三個，如同血漿凝聚而成的小型妖獸人偶，那三隻喚獸也隱隱發出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