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3章 ·真長志氣 文 / 媚璣
不管怎麼說，楚聿衡還是覺得，平靜點也好，至少他們之間的談話不是充滿了火藥味，也不會其中某個人點著了炮仗，把兩個人都炸的體無完膚，遍體鱗傷！
就在楚聿衡轉身出去給姚菍準備倒水時，他腳步才走出房門不出一米，就只聽背後的房門的『砰』的一聲關上，接著傳來利索的落鎖聲！
「姚菍！」楚聿衡頓時臉色一變，轉身去扭動門把手的時候，那硬硬的鎖扣哪裡是能擰得動的？於是，大叔的臉色很難看，後果很嚴重！
「你算是這鬧哪出？有什麼事的非得關上門說的？」被關在門外的楚聿衡雖然有點生氣，但他說話的口氣中還是帶了些商量。
他就說！她沒那麼好說話的！憋在心裡的那股子怨氣發洩不出來，她怎麼可能和他心平氣和的談？更何況這丫頭從來就不是什麼心平氣和的主兒！
這丫頭，她明知道他進了這房間的門，再讓他出去可能性根本就是零，而她力氣沒有他大，打也打不過他，所以就想了這個調虎離山的方式讓他出去倒水，然後等他自己主動離開房間後再徹底把他關在屋外面！可真是夠狡猾的了！
「我沒什麼和你好說的！今晚我睡這房間，客廳和其它臥房你自己隨便挑！」門裡，姚菍聲音冷冰冰的扔出來！半點要和他談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都不想和他說話。如果不是剛剛為了把他給請出去，那句話她都不會和他說！
「你以為這扇門就能困住我，是不是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房間的每個門裡都是有備用開鎖鑰匙的麼？」楚聿衡的聲音漸漸變得冷靜而理智。甚至言語中帶了絲危險和威脅。
姚菍冷哼一聲，「這倒是沒有。不過似乎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房間的每個門的開鎖鑰匙都被我找到後給以絕後患的扔掉了！」
楚聿衡揚眉，倒是鬼靈精，原來還給自己留了一手，難怪這麼囂張！
「的確沒有人告訴過我。不過有一點，也許某人並不曉得，我曾在部隊學過一門手藝，而且嫻熟程度幾乎可以作為副業，那就是——只要我想開，打開一扇不是特殊繁瑣密碼裝置的門應該沒有任何難度。將軍鎖也攔不住我！」
姚菍知道，楚聿衡絕不說沒有事實依據的話，這個兵王的無所不能她可是見識過的，雖然她沒見他開過鎖，但是他說的話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於是她咬牙的緊緊抵住門，語露威脅，「楚聿衡你要敢進來的話，從今以後咱們就再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要和你離婚！我說真的！不信你就進來試試！」
她是真怕他會衝進來，所以下意識做出的動作都是防備式兒的。但以楚聿衡的能力，就算她再怎麼防備，一但他進這屋了，她基本就只剩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份兒！所以話怎麼狠她怎麼說，怎麼狠她怎麼撂！
楚聿衡臉色一凜，手就那樣硬生生的停在把手上，他沒想到就今晚這件事會讓她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好，我不開鎖，那你自己把門打開。多大的人了，能不這麼幼稚的使小孩子性子麼？說話做事能成熟點，別想什麼就做什麼的不經過大腦行麼？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是要負責的。」楚聿衡皺眉，臉色臭臭的忍著脾氣道。
楚聿衡不這麼說還好，他一這麼說，姚菍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此刻聯想到他這話分明是在說飯桌上她『忤逆』他姑媽那件事，他居然還敢提這件事！而且還用這件事來訓斥她！這讓姚菍不由得肝火大動的吼了句，「負責！我負責！現在我就說句最『負責』的話——你、給、我、滾！」
連貫起來說還不解恨，她直接給拆分了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彷彿想要把他給塞進嘴裡嚼碎了似得！直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說完她狠狠踹了腳！但是這樣都難解她心頭的火氣！
其實姚菍誤會了，楚聿衡說的並不是今晚他姑媽那件事，而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傷人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太不負責任了！
什麼叫『再也』，什麼叫『永遠』，如果他真的進去了，她是打算跟他決裂，跟他一刀兩斷麼？離婚？他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她居然還把離婚掛在嘴邊！她能不說這種假設性的，並帶著對他們的感情和婚姻詛咒性的話麼？他可以忍受任何，就是無法忍受別人詛咒他最在乎的東西！他楚聿衡會說狠話，但他卻從來不說重話！
因為狠話是對自己，或者是對別人的一種變相的激勵，但是重話，卻是會傷人傷己，傷感情的。
本來姚菍以為楚聿衡會不依不饒，以他的性子今晚不把事兒給說清了，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讓姚菍意外的是，楚聿衡居然沒有繼續說下去，是的，當她說出那個『滾』字的時候，他就一句話都沒再說！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門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再然後，就是一串離開的腳步聲。不是在故意逗弄她把門打開，而是，分明擺出了一副特有性格，滾就滾的拒絕！
一種懊悔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姚菍抓了抓短髮，氣呼呼的走到床邊，在發狠的提起腳就踹了一下床腳後，那股子不經過大腦下做出的衝動讓她很快就自食惡果！
抱著自己被撞痛的腳指頭，姚菍跳跳的倒在床上，心裡真是又怨又氣！
她知道自己不該用那個字，但誰讓他說話刺激到她了！她本來就上火，他居然還說那樣的話！那不就是在找刺激麼！
姚菍動作狠狠的往左轉了一下，煩躁的閉上眼睛，暗暗的想著。
不出五秒，她又大動作的往右轉去。忽的睜開眼，眉頭皺的緊緊的，那細細的小縫活似能夾死螞蟻。
她說的話應該傷到他了吧？
姚菍知道，今晚她人在氣頭上，說的話難免有點口不擇言的重。這也是她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她是真的給氣到了！給他氣到了，給那個大姨媽氣到了！她好好的回去吃頓飯，不但成為數落和攻擊的對象，飯沒吃著什麼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氣，還要和數落、攻擊她的人道歉，她招誰惹誰了她！
但是，女人總是這樣，有時候和男人吵架只不過是希望他服軟一點，溫柔一點，會哄人一點，她說讓他滾只是氣話，但是當他真的『聽話』的滾了，心裡才叫又失望又懊惱。
他一個大男人除了和她講一堆的大道理，就不會讓著她一點！！哪個女人在氣頭上的時候願意聽到男人跟她講大道理？
不過他會甩手離開想想也不意外，她一直都知道，他素來討厭無理取鬧的女人。今天他也把她當成無理取鬧的女人了吧？
姚菍腿兒一蹬的從床上坐起來，忿忿的回頭盯了楚聿衡的枕頭數秒後，一把扯了過來後在自己跟前放放好，然後把枕頭攤攤平就開始左右開弓的出拳！
那猛烈的出擊，犀利的小拳頭，完全就把楚聿衡的枕頭當枕頭打！哦，其實也不是，只是他的枕頭替他挨了打罷了，因為她最想打的人是他！
是他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可是他自己看看，他那個討人厭的大姨媽是怎麼一來就針對她的！她一忍再忍那都是給他面子，可想不到那女人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竟然越說越過分起來，她又不是個木頭人，還不能反駁幾句了？
他明明說過自己會站在她這邊的，可是卻居然讓她道歉！她根本就沒做錯什麼，也沒指著他姑媽的鼻子罵她是個八婆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而且她說話的語氣已經很委婉了，他還要她怎麼樣？她討厭死他了！雖然她道歉了，但是他知不知道她是忍著多大的委屈！但她還是討厭死他了！
讓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道歉，當時夏婉婷還在哎，他居然這麼不給她面子，讓她這麼下不來台！回家他怎麼說她都可以，可是當時他有沒有一點想過顧忌她的面子？是，後來他是維護她了，可是該丟的面子都丟了，該被他傷的心也都傷了，有人在你心臟上狠狠插了一刀，到頭來再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姚菍越想越心煩，越想就越生大叔的氣，最後索性把大叔的枕頭一扔，把自己的枕頭車過來後蓋在頭上！本來她以為今晚會一夜無眠，可是一個人睡的大床很舒服！舒服的不得了！！哼！早該這樣了！！
雖然心裡暗想著這很爽的話，但是姚菍的心情卻並沒有故作輕鬆的好。反而特別的不開心。
外加今天去楚家吃飯又損失了不少戰鬥力，窩了一肚子火，姚菍氣呼呼的躺下沒多久，竟然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因為姚菍是壓著被子睡的，睡到半夜她就被秋末那隱隱的寒氣給凍醒了，這一醒她就突然沒了睡意。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窗外迷濛一片的雨絲像是劃破玻璃的刀片，夾雜著有些呼嘯的風聲，原本沙沙擦在玻璃上的雨絲，不一會兒便越來越密集起來，窗玻璃就像是被水沖洗過一樣一波一波的往下蕩著水紋。
姚菍裹著被子看了眼牆上的鐘錶，正值凌晨2點鐘，這個點兒本來就應該是人最容易昏睡的時候，可是現在她卻清醒的就像只夜貓子。瞪圓了兩隻大眼睛在黑暗裡聽著那清晰的甚至有點吵人的雨聲，精神越發清醒。
她討厭下雨天，尤其是晚上，尤其還是打著雷和閃的下雨天！不過今天晚上索性只下了雨沒打雷和閃。
平時房間裡都有楚聿衡陪著她睡，雖然一開始她極其抗拒和他睡在一起，但是自從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後，她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楚聿衡在身邊的夜晚她居然睡不著覺了！
他的房間本來就大，床也大，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睡在這裡，難免有點空蕩蕩的感覺。
姚菍抱在被子坐在床上，窗外零星的路燈燈光照亮了淋在窗戶上的雨水，好似窗外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水洗的灰藍色。
這時，突然一個明亮的閃劃開天空，把這個房間就像探照燈似得照了那麼一下，同樣也照亮了姚菍蒼白的小臉！緊接著，一個響雷彷彿兜頭而至的就那樣擦著頭皮炸開，姚菍直覺得一陣心驚肉跳的倏的從床上跳起來！
討厭！那個最討人厭的大叔死去哪了！他怎麼可以放她一個人在房間裡！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不管她的真的把她給一個人丟下！
姚菍之所以會害怕打雷下雨的天，是因為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同學們湊在一起總喜歡講一下發生在雨夜的驚魂故事，她不想聽，卻總是被她們拖在那聽，而被嚇唬的對象還總是她！這會兒那些驚悚的故事，鮮明的形象經過大腦的『構思』和『整理』就那樣雀躍出來！
姚菍慘白著一張小臉，又驚又怕的連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衝了出去！
手忙腳亂的開了鎖，姚菍才一拉開屋門，迎面進來的人影那麼一晃，直把她給嚇得下意識尖叫一聲！
然，那聲音才只發出一個預備性的『e』時，就被那疾風驟雨般的吻給堵住了！
從最初的驚慌到後來認出那吻的熟悉和火熱，溫柔和狂情，姚菍已經被楚聿衡給一路連親帶拖的最後抱尚了床！
他一言不發，除了吻了就是吻她，她以為他這火熱的長吻在結束後又要跟她『談談』，可是現在他卻根本沒打算用『言語』跟她談，更何況，這種情況下還談什麼談？有什麼好談的？
他只是用鋼鐵般的身體告訴她不要理智，不要談判，也不要吵架，只要以一種最親密的姿勢，任憑感情做主的糾纏在一起！
他要說的話，其實，他真正想說的話，都在他的行動裡了！
閃電和雷聲越發的緊密起來，幾乎帶著種縱橫交錯的感覺，一個接一個。那明亮的閃電不但照亮了屋子，更照亮了他強碩的體魄，那八塊腹肌若隱若現在一閃而過的明亮中，在黑暗下帶著一種讓人心慌的血性。
閃電雖然沒有照清楚聿衡的臉，但是卻把他的體形描繪的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獸，夾雜著讓人心驚的力量，越發顯得身下人的嬌小和柔弱，尤其是她那窄窄的柳肩，他彷彿只用兩隻手就能掐過來！
他是那麼毫不留情的攻城掠池，像是要把她給狠狠的鑲嵌進身體裡，又是那麼溫柔的愛她，像是怕她真的揉碎似得，這兩種感覺就那樣矛盾卻又融合的交集在一起，讓姚菍本來沒有留指甲的手指，卻因為受不住而在他手臂上、後背上抓出了一條條細細的紅痕子。就像是貓兒似得，不管是寵愛還是責備，它都會跟你撩撩它尚未磨平的小爪子。
因為這是它的野性，也是它的脾性，更是它與其它動物所不同的特點。因為這樣，才是獨一無二的貓兒。才是楚聿衡豢養的那隻貓兒。
姚菍從來就不是柔弱的主兒，楚聿衡越是強悍，越是激發了她的脾氣，直到她伏在他身上氣喘吁吁，像是只小野獸似得雙手掐上他的脖子，啞著嗓子在他耳邊低喃，「楚聿衡，我討厭你！」
然後，張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他欺負她，他總是欺負她！
不但縱容他姑媽欺負她，連他都欺負她！
楚聿衡不說話，也並沒有反抗，他的手掌很大，這樣從後包扣過來，幾乎可以把她的頭都囊括在掌心裡。
他就那樣扣著她的頭，一個翻身的把她壓在身下，用行動告訴她，不管她愛他，還是討厭他，他愛的，想要做/愛的女人，只有她！
隨著兩人之間的困獸之戰，窗外的雷聲和雨聲越來越大。當姚菍嘎氣喘吁吁的仰面躺在床上的時候，楚聿衡也躺在她身側，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發現，這房間裡只因為多了一個人，好像一切的黑暗，一切的驚慌都可以神奇的平靜下來。
她閉上眼睛轉過身去，背後一雙溫暖的手臂卻攔腰探了過來，「對不起。」
他的道歉溫熱了她的耳朵，竟讓她心頭一澀，瞬間被一陣麻酥溫暖的感覺席捲包圍，鼻尖竟有些酸。
他還知道對不起她！還知道和她道歉！她還以為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滿嘴大道理呢！不過，他這才知道她受委屈了？哼！晚了！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我門口幹什麼！故意嚇人麼？」她沒好氣的去揮他的手臂想要掙脫，卻被他抱的更緊。
楚聿衡越來越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女人不需要你說什麼甜言蜜語的話，更不需要你跟她講什麼道理，只要你拉下臉來，死皮賴臉的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打你罵你，狂轟濫炸，把你說成是一個沒有尊嚴的無賴，也絕對要死守陣地，絕對不退縮！
一句話都不說，行動卻更勝過千言萬語！
姚菍甩不開楚聿衡的手臂，就用小腿去踢他，可他卻用手臂包住她的胳膊，又靈活的用腿夾住她的腿，把她給治的死死的，氣的姚菍嚷嚷道，「楚聿衡，你給我滾出去！」
說一次滾是怒火中燒，說兩次滾是氣急敗壞。但不管她說幾次，那都是有口無心。不過擱姚菍這，楚聿衡滾一次那叫不識時務，如果滾兩次的話那就叫死有餘辜！上帝都救不了他！
不管姚菍怎麼發洩，怎麼嚷嚷，楚聿衡就是不做聲，半晌，等到姚菍折騰了一陣後終於安靜下來，楚聿衡才在她背後悶悶的道，「你有幽閉恐懼症，晚上又怕黑怕打雷下雨，我走了你怎麼辦？」
其實剛剛他在樓下一直都沒睡，雖然在這種心煩意亂給她氣的夠嗆的情況下很想來根煙，相信男人在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時候，煙絕對是最好的情緒寄托物。但是他既然決定不抽了，那就不該給自己任何的理由，索性楚聿衡從冰箱裡拿出幾罐啤酒後就坐在客廳裡喝了起來。
以他的酒量，這點啤酒哪能喝的醉他？不過只是讓他有個情緒的發洩口罷了。卻反而讓他越喝越清醒。越喝就越懊惱他怎麼能脾氣一上來就調頭走了呢？他明明知道她一個人睡會害怕，可是現在他人都已經『有志氣』的下來了，這讓他怎麼再拉下臉來回去？不是他做錯的事卻讓他反過頭去低頭，這在他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過！
可是他有志氣的坐在這，大腦卻沒志氣的去想她在房間裡一個人會不會害怕，想的他心思更煩更亂了！明知道她年紀小，讓著她就好了，幹嘛跟一個小女孩這麼較真！說不進屋他就不進屋！瞧瞧，他多骨氣！可是現在呢？骨氣完了，心更煩了。
一直到凌晨，楚聿衡還絲毫沒有睡意。滅滅似乎是看出他心情不好，在他把它放進來陪著他時，它只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甚是會看人臉色的並沒有造次，而是老老實實的趴下後呆在他身邊，用舌頭舔舔楚聿衡的手。
那很萌的小眼神像是在說：怎麼著？是不是大叔得罪姚姚了，把姚姚給惹不高興後大叔給掃地出門了？你瞧，連我都會的小把戲，大叔怎麼就不會呢？在做錯事後只要用萌死人的眼神去萌她，用厚臉皮的方式去圍著她，親吻她，收起獠牙和爪子，收起固執的倔脾氣，佯裝成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跟她服服軟，示示好不就結了？
那可愛的樣子總算是讓楚聿衡的心情緩解不少。從他開始想招兒，甚至都想到明天早晨等她起來的時候，他裝感冒發燒，裝病弱，她看到後保管擔心，到時也就不會跟他生氣了。可是他實在等不到這麼整整一晚，天知道從午夜過後，他幾乎都是在掐點度過了！不過看來老天也幫他，竟然打雷打閃的下起雨來，這真是給他了一個上去求和的絕佳機會。
只不過楚聿衡沒想到，他上樓後正準備敲門呢姚菍就從裡面把門給打開了，當時嚇了他一跳，還在疑心他腳步已經放得夠輕了，她的聽力居然會好成這樣？後來看她哪怕在黑暗中都煞白煞白的小臉，他立刻就明白她這是驚恐之餘準備出門跟他求援呢！當時他只若心頭一熱，就什麼都不想說了，也什麼都不想管了！直覺得在這種雷雨交加的夜裡，如果不做點天雷勾地火的事，未免有些太浪費背景鋪墊了。
姚菍沒想到楚聿衡一直都惦記著她，擔心著她的病。其實剛剛她倒是沒有因為這房間門窗落鎖而幽閉恐懼症復發，反而是給這雷電給驚著了。只不過，就他這一句話就輕易勾起了她全部的委屈。
楚聿衡知道，他不能一直都這樣制止克制著她，總要給她一個情緒的發洩口。所以當他鬆開姚菍後，後者就像只小豹子似得轉身撲過來，小雨點般的拳頭也隨之錯落在他胸口。
不只是拳頭，是的，簡直那就是拳打腳踢，閉著眼一陣亂毆！楚聿衡雖然不反抗，但也得措施做足，至少確保她不弄傷自己，那亂揮的小拳頭又不打到他的臉！
老實說，就姚菍的那點小力氣根本不足以弄疼他，但是她臉上濕潤的淚卻疼了他的心，讓他更加自責幹嘛要跟她較那個真，還說什麼疼愛她保護她，不准任何人欺負她，可到最後欺負她的那個人，讓她掉眼淚的那個人卻是他。
通過她的眼淚，楚聿衡知道姚菍今天是真受了委屈，其實他知道。但他也沒責怪她什麼啊，他只是讓她跟姑媽道個歉，表明一下晚輩的尊敬態度罷了，再就是希望就算姑媽做得再不對，她也總歸是個長輩，咱們身為晚輩的也應該尊敬她，誰讓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呢？難道說姑媽說她了，她回嘴把姑媽給罵一頓，或者陰陽怪氣的說幾句話嗆回去就該是對的麼？到時候大家明明知道是姑媽的錯，是姑媽在故意找她的麻煩，大家心裡其實都是站在她這邊的，而如果她隱忍下來，那就說明她大度又懂事，哪怕是裝的大度！
否則，她這一著爆發，姑媽的錯也變成了小過，而她的不尊不敬就變成了大過，完全覆蓋了姑媽的小過，反而兩個受害人的位置會徹底顛倒。人家說她姚菍不懂事是輕的，重的只怕會牽連到姚老爺子身上，說他溺愛驕縱孩子，從小沒教育好她，他知道她有多愛她爺爺，難道她希望事情變成那樣嗎？
而這個笨丫頭也不想想，雖然他一直都並未說什麼，但是他可能就自始至終的坐在那，任由姑媽喋喋不休的一個勁說她麼？他不會句句嗆句句反駁，但他會到達一個點兒的時候幫她把所有的話都回過去。也是給姑媽一個態度和一個警醒！這樣的衝擊力遠比她說一句你頂一句要有份量的多！
也是他疏忽了，沒想到讓她跟姑媽道個歉會把她給逼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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