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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衝我來的 文 / 指導靈(書坊)

    可當初的我選擇了頂撞,那次頂撞讓母親生氣、難堪,於是她狠狠打了我,由此產生了我二人之間長達十多年的隔閡。這次,我選擇了應承,我要唸經!做個喇嘛唸經給她聽,只是這種應承晚來了差不多二十年。

    司儀樂隊在演奏著哀樂,聲音很大,影響了我念誦經的聲音。我有些惱火,隨即提高了嗓門,跟他們對抗著,猶如一個操起聲音的鬥士,繼續以我自己的方式送別著母親。兩股聲音匯聚在一起,很不協調。

    這時從旁邊一處不起眼的平房裡走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伸著懶腰故意跟我撞了個滿懷,至少我覺得他是故意衝我來的。

    「哎喲!」他可能是看到我的這身催命鬼打扮,還神叨叨地動著嘴皮子唸經所以給嚇了一大跳,覺得我不像一般的戴孝之人,也不像個唸經的先生,反正就是個「二不像!」可他肯定見多識廣,很快就鎮定下來,反覆打量著我。他覺得我很有些怪異。

    我只盯了他臉上的刀疤一眼就啐了一口痰,臉朝左邊轉過身去,繼續我的念誦。在我的印象裡,臉上有刀疤的都不是什麼好人,甚至能和逃犯聯繫起來。這種人遇到前兩年就是我槍口直接瞄準的對象。

    「你……你是個送靈先生?」

    我不應他。

    「應該不是!」刀疤臉自言自語著,又打量著我。

    「那你是逝者的家屬?」

    我還是沒理他。

    「小伙子,你家人都在跪著,你也該過去跪下來,你的親屬就該送火爐室了,你得哭著目送他們,這才像話。」刀疤臉終於知道我的身份了,語調不輕不重地跟我說著,聽口氣好似他是我的長輩一般,叨叨著教訓我。這哪是商量的口氣?這簡直是在訓斥我。

    我連頭都沒抬,繼續繞著焚屍爐轉悠,壓根就不想理他。我覺得這種天天燒死人的人不會懂的什麼叫關心。他只是個活的機器而已,再說了,我是一個需要惡人來教育的人嗎?難道葬禮上就一定要跪著嗎?跪著的人就是孝子?不跪的人就是孽畜?我靠,什麼邏輯?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說這刀疤臉是惡人絕對沒冤枉他,要不然他臉上哪來的刀疤?難道是自打娘胎裡就帶出來的?還是他父親的精子整容了?又或者是他不小心偷了屍油換了酒錢,結果被冤鬼上身,半夜裡自己砍自己的?

    大清早的,在一個倒霉的地方碰到這副尊容的人,讓我的心情比鍋底子還黑。無奈,我繼續轉悠,繼續大聲地念叨著六字真言,而且一聲比一聲大,我覺得母親的靈魂肯定在附近,她能聽得到。因為我聽說人死的頭七天靈魂都不會走遠,靈魂會留在遺體的附近,洞察在世時的一起。

    此時火葬場裡有不少人也是來趕來為各自的親人送葬的,很多人都圍著我看,他們像看馬戲團的猴子一樣看我,他們在想我肯定是受刺激了。唉,這小伙子真可憐啊。不少人搖頭歎息著,有人說我肯定是從山村來的,看這披麻戴孝、奇裝異服的勁兒就知道,說不好就是黑寨來的。接著就有人提醒他小點聲。我還是不理他們,繼續轉悠,繼續念叨。這種被圍觀的眼神我早就習慣了。

    「小伙子,你真不該亂轉悠,得守點規矩,這是火葬場,不是體育場。小心嚇到孩子們。」刀疤臉看我有些影響秩序,心有不快,繼續用他唱戲一樣的調子朝我嚷著。

    「小伙子,你家人都在跪著,你也該過去跪下來,你的親屬就該送火爐室了,你得哭著目送他們,這才像話。」刀疤臉終於知道我的身份了,語調不輕不重地跟我說著,聽口氣好似他是我的長輩一般,叨叨著教訓我。這哪是商量的口氣?這簡直是在訓斥我。

    我連頭都沒抬,繼續繞著焚屍爐轉悠,壓根就不想理他。我覺得這種天天燒死人的人不會懂的什麼叫關心。他只是個活的機器而已,再說了,我是一個需要惡人來教育的人嗎?難道葬禮上就一定要跪著嗎?跪著的人就是孝子?不跪的人就是孽畜?我靠,什麼邏輯?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說這刀疤臉是惡人絕對沒冤枉他,要不然他臉上哪來的刀疤?難道是自打娘胎裡就帶出來的?還是他父親的精子整容了?又或者是他不小心偷了屍油換了酒錢,結果被冤鬼上身,半夜裡自己砍自己的?

    大清早的,在一個倒霉的地方碰到這副尊容的人,讓我的心情比鍋底子還黑。無奈,我繼續轉悠,繼續大聲地念叨著六字真言,而且一聲比一聲大,我覺得母親的靈魂肯定在附近,她能聽得到。因為我聽說人死的頭七天靈魂都不會走遠,靈魂會留在遺體的附近,洞察在世時的一起。

    此時火葬場裡有不少人也是來趕來為各自的親人送葬的,很多人都圍著我看,他們像看馬戲團的猴子一樣看我,他們在想我肯定是受刺激了。唉,這小伙子真可憐啊。不少人搖頭歎息著,有人說我肯定是從山村來的,看這披麻戴孝、奇裝異服的勁兒就知道,說不好就是黑寨來的。接著就有人提醒他小點聲。我還是不理他們,繼續轉悠,繼續念叨。這種被圍觀的眼神我早就習慣了。

    「小伙子,你真不該亂轉悠,得守點規矩,這是火葬場,不是體育場。小心嚇到孩子們。」刀疤臉看我有些影響秩序,心有不快,繼續用他唱戲一樣的調子朝我嚷著。

    我還是不理他,繼續轉悠。在我的心裡,這龐大的跟建築一般的焚屍爐就是一座巨大的佛堂,裡面有我的母親。我得趕緊唸經超度她老人家。

    「唉,我說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呢?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裝聾作啞的沒聽見啊。」刀疤臉見我久不理他,有些上火,橫在我前面,堵住了我。這次他說話的語調明顯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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