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拙火定」 文 / 指導靈(書坊)
穿過通道,我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地方,這裡光線柔和,我不用閉上眼睛來適應光線。前方出現了有一堵很長很高的大白牆,牆的兩頭都是無限延伸的,看不到盡頭,牆腳根裡也看不到任何的土壤和水泥,唯有霧濛濛的一片,好像這些牆都是建在空氣上的。大牆的門口正對著我,這道門倒是不寬,也就兩米左右,奇怪的是沒有門扇,牆上也沒有門軸,地下更沒有門檻,空空如也,所以我覺得應該稱這道門為牆上的一個豁口。
我穿過豁口來到牆的另一邊,本來以為這裡會是一座城,可發現牆內和牆外面根本沒有區別,裡面也是霧氣騰騰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建築,唯有正對著豁口的一處巨大的台階,台階寬不過三米,卻很大,大的好像大型足球場裡的觀眾席。我數了數,有三級,每級有九層台階,台階的最上面竟然站著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老人,他有長長而整齊的鬍子,面部光芒四射,溫爾。他身材很高,左手裡捧著一本木頭封面的大書,看起來有一塊轉頭厚,右手握著一根一丈多高的法杖。法杖的低端離台階有三尺多。
當我費勁地爬上一層層台階靠近老人時,我覺得他十分可敬,等我終於爬到了第三級頂端,我就迫不及待地問他:「你是死神嗎?」問完之後我下意識裡覺得他會說不是。
他說:「不是,我不是死神!我是你的父親,孩子!」
「可是我父親不是你這幅模樣啊,你到底是誰?」
「哈哈,天下的父親都是一副模樣的。」
說完老人吹了一口氣,他左手裡的書便自動翻頁,翻了好幾十張後停了下來,老人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然後用右手捋了捋鬍子。
我看他的右手撒開了法杖,趕忙躲閃,生怕他的法杖摔倒砸在我身上,可他的法杖卻仍然憑空懸在空中,紋絲不動。
老人看見了我的失態,笑了笑又說:「孩子,你總是這般小心翼翼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其實我是怕…」
「呵呵,你不必說了,你可以通過了,火焰城。」說著老者用手指了指身後,這時我才看到了他身後也有三級台階,和前面的台階一模一樣,台階之下連著一段百米長的石子路,路的盡頭是一座美麗發光的城市。說城市不完全正確,應該是個小鎮,整個小鎮規模不是很大,更像是一處高檔小區。所有的建築都是由金子般發光的金屬造成的,屋項或圓或尖,很像是北歐風格的小鎮。這裡的建築物都十分巨大而且佈局十分整齊。小鎮中間用彩色的條石鋪成的街道十分寬敞光亮。我看到城裡有許多人在活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每個人都穿著白色的合身的長袍子,腦袋頂上放著七彩光,十分瀟灑美麗。人們各自忙活著,或行或站,或三五成群聊天,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象。
我一階一階地跳下台階朝前飛奔而去,因為我想看清這些人的相貌、膚色和體型,好判斷我到底到了哪裡。
來到小鎮上,走在寬敞的街道上,見面的路人都朝我點頭微笑,態度謙卑而友好。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這裡的人各個都像阿拉伯人,男人都有絡腮鬍子,女人們則用淡淡的面紗遮面,裡面的面容若隱若現。這些人的膚色是褐色的,感覺是黃中帶點黑的那種感覺,好像皮膚受日照時間太長了。我機械地點頭回敬他們,邊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可是人們只是衝我笑,沒人回答我。我又大聲問他們,可對方還是不回答,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納悶之餘特別注意看他們身穿的長袍,那是一種絲綢質地的純潔的白袍子,我從未見過那種白,純粹的雪白,長袍下擺直接拖在地上,看不到他們的腳和鞋子。我甚至很好奇這拖地的長袍為何不見一點污漬。
剛才的老人和眼前的場景讓我想到了大祭司和點燈的人群,這是何其相像啊。
說實話,來到這個小鎮上讓我感覺不是很放得開,因為我覺得自己穿著十分的寒酸,比起他們來我覺得自己就如同是馬戲團的小丑,毫無光彩,反而骯髒且暗淡,這分明是在給整個小鎮抹黑嘛。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害了一鍋湯的死老鼠一般無地自容,我甚至下意識地感覺到自己得用手提著褲子才能確保它不掉下來,因為長時間的流汗已經讓我猛然間瘦了不少。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真實。反正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第一次來城裡的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來到這裡一切都是新奇的,就好像自己當初剛來到位於城裡的學校裡一樣,看什麼都覺得好看和新鮮。
不斷襲來的自卑感讓我竟開始有點沮喪了,此間唯有一種東西讓我感覺會有些許釋然和放鬆,那就是街道上的空氣。這裡的空氣十分新鮮、清新,是一種我之前從未嗅過的氣味,中間參雜著好似淡淡的桂花香味,還有一股蜂蜜的香味。仔細聽,伴著香味背後會不時地傳來優美的樂曲聲,都是淡淡的琴弦聲,有點像馬頭琴的聲音,婉轉悠長。
走在這個街道上,聽著優美的旋律,我身體的肌肉漸漸不再那麼僵硬了,我努力四處張望著,尋找馬頭琴聲音的源頭。這時我看到前面街角的地方有間房子的門是敞開著的,只是一扇門朝內打開,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我很好奇這個城市的房間內部究竟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和我住慣了的房間一樣,有大同小異的擺設和傢俱。於是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算進去看個清楚,順便再找人問問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來到門口,我大聲喊:「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可是久久沒人回應。我提高了嗓門再喊,還是沒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