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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喃喃自語 文 / 指導靈(書坊)

    哎,還能說什麼呢?趕緊觀察吧,但願能盡快找到一處安全的退路或者是藏身處。監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什麼人都有,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人,知道嗎?犯人暴動起來跟喪屍可沒什麼兩樣,什麼狠他們來什麼。

    沒錯,這棟建築確實是監獄,因為我的目光穿透監牆進入了一間牢房,此時我身處的電梯如同積木的方塊一樣被貼在了牢房的牆上,和它並列組成了一個單元。

    牢房牆壁上的顏色都是藍色的,是被刻意地刷上的藍漆,如同天空一般。我看到牆壁的上方還有一些白色的塗影,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塗上去的,好似藍天上的白雲。這牢房有十幾平米大,卻只有一個小小的帶著鋼筋的窗戶,窗戶只有筆記本電腦大小吧。除此之外牢房裡只有一張破舊的行軍床和凌亂的被褥。小提琴男人已經先我一步到達了牢房,他穿戴整齊,站在一個犯人身旁將頭微微靠向左側,用頸部和腮幫壓住小提琴開始拉奏。只是他拉出來的琴聲依舊枯澀單調,只有一種吱吱的聲音,好似他只會拉一根弦。

    這個小提琴男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行為舉止如此怪異?答案我不知道,我唯一的預感是,他和我身處的電梯有莫大的關聯。

    我仔細觀察,看到一個身穿著藍色格調白色條紋服裝的犯人蹲坐在牆角。這個光頭男人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臂中間,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腳前的地板上放著一個大大的軍綠色鐵缸子,很像我當年在部隊上用的那種。缸子裡有半缸白米飯,米飯上斜插著三根火腿腸,好像插在香爐裡的三根香一般。其中一根火腿腸被剝了皮,咬掉了一口。旁邊還有兩個搾菜的袋子和一卷餐巾紙,還有幾個看不出是滿的還是癟的小吃袋。

    犯人抱頭自言自語著什麼,我只有輕輕而且謹慎地貼近電梯的門,才能勉強聽個大概。

    他喃喃自語的說:「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被關進來了。第一次我醉酒後狂飆摩托車,被關進了監獄,刑期是一年。被釋放前,老婆來探監說要跟我離婚,等我出獄了就辦手續。我當時非常氣憤,我覺得這臭婆娘肯定是乘我被關起來時在外面偷漢子了,他媽的!這個狗東西乘我受罪的時候在外面尋快活,騷婊子,我恨死她了。我不能剛脫掉藍衣服又戴上了綠帽子,這樣活著沒有任何意思。我左思右想決定一了百了。出去後我一定要殺了這對姦夫****,也是我頓生殺心,剩下的刑期裡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和力量就是心頭的怒火,有了怒火時間會過的快一些,我拚命鍛煉身體,腦子裡整天想著怎麼樣殺人。」

    我不知道這犯人為什麼會喃喃自語,難道他是刻意說給我聽的嗎?他也許並不知道有誰在聽他講話,可是這裡有什麼事兒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只能牢牢記住他說的每一句話,因為老賈和紅裙女孩不斷提示我要記得這裡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哪怕是極為微小的細節。我覺得他們是在幫我,如果日後我要從這裡逃出去,那麼眼前發生的每一幕都有它的意義,都可能包含著一個密碼,我需要牢記它們。

    犯人繼續張口說話,語調不緩不急:「出獄後,只有年邁的母親來接我,除此沒有別人。回到家裡,等待我的是涼灶冷飯和老婆的白眼。對此,我一直不動聲色。一個月了,看她對我仍舊不冷不熱,我知道該動手了。我要實施已經想好的天衣無縫的計劃,為此我已經將父親當初打獵用的獵槍找了出來,我將它擦拭乾淨,調校完畢,之後我又從黑市上買回了一盒子彈,都是那種大號的射鹿用的霰彈。而且我已經買好了逃跑的火車票,我要去北方,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夏天!

    一個週末,她濃妝艷抹後甩手出了門,我看著她擰著屁股上了一輛出租車,於是我也叫了一輛車尾隨其後,當然了,我沒忘拿我的獵槍。我將獵槍用上衣包裹好,任何人都看不出來。我發現她的車走了十分鐘後在半途接了一個男人,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媽的,老鴇子還想吃鮮貨,我狠狠地咒罵她,手已經將裹在獵槍上的上衣拿開了。我透過前車的觀後窗可以看到她倆在車後座上旁若無人地打鬧接吻,猶如熱戀中的情侶。

    載上男子後,出租車一直朝郊外駛去,我能感受到自己滿腔的怒火有讓胸膛爆炸的感覺,到一處偏僻處,我讓司機在前方斜停截住他們,攔下車後我踹門而下,冷靜地走過去朝對方車內連開了五槍。威力十足的霰彈打的車窗爆裂,玻璃飛濺,一小片碎片甚至割破了我的鼻子,可我毫不在乎!我看到了老婆驚恐的表情,我大聲咒罵她,她開始尖叫並大聲求饒。他媽的,現在你求饒,早先時候幹嘛去了。那一刻我沒有半點憐憫,我朝她的腹部和下身連開了幾槍,至於開了幾槍我都忘了,只記得彈殼在我的眼前冒著煙跳著舞,愉悅地竄騰著。我看著無數細鋼珠穿透她的身體,擊碎她的胸膛,打爛她的****。而後我又從容地推彈上膛,朝年輕小伙連開了四槍。

    這個年輕男子嚇蒙了,連乘我換子彈時逃跑的意識都沒有,就那麼驚訝地等著我。也許是他該死,我曾聽同號子裡的大哥說過,人死前會被閻羅王的牛頭馬面壓著,哪兒也去不了,只能等死,因為死了,靈魂就會被厲鬼用鐵鏈拷上帶走。我扣動扳機打爛了他的下身,轟開了他的腦殼,將他的腦漿轟在了坐墊上。熱氣騰騰的腦漿濺在白墊子上真好看,如同蘸在熱饅頭上的豆腐乳,有股腥味。之後我索性又開了兩槍殺掉了對方的司機,他嚇得半天都解不開身上的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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