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謝幕時分 文 / 指導靈(書坊)
「好,那你就湊過去仔細看看,一定要看個清楚!把這個世界看得清清楚楚,還有你所謂的依然存在的愛情!」
說著,電腦上的字幕變大,我清晰地看到字:消息說與病魔抗爭了一月之後,二十四歲的安康女孩賀瑾還是沒能逃脫命運的捉弄,家人的遺棄、男友的躲避,讓賀瑾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女孩從小被寄養在姑媽家
據知情人透露,賀瑾從小命運多舛,幼年父母離異,自小寄養在姑媽家。長大後,她隻身到渭南打工,找了個當地的男友。今年3月初,女孩感覺身體嚴重不適,到醫院檢查後,已是肝癌晚期,醫生診斷認為,她可能只有兩個月的時間。聽到這個消息後家人紛紛離去,柔弱的賀瑾只能獨自面對病魔的折磨。
據某市中心醫院急症科張護士介紹,賀瑾是3月1日晚上8時被媽媽和男友送來的,患的是乙型肝炎、肝硬化合併的肝癌晚期,「屬於絕症,最多只能拖兩個月」。聽到是絕症後,家人臉色頓時變了,陪同來的男友留下1000元錢,從此失去聯繫。媽媽開始還斷斷續續過來看看,給她送飯,後來就失去了蹤影。
4月2日晚上,張護士說,賀瑾住院後,整天一個人孤獨地躺在病房裡與病痛抗爭,肝腹水使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只能仰面躺著,護士輕微的蓋被動作她都喊「痛」,醫生實在看不下去,就主動和她說話,鼓勵她,希望她能振作起來。
醫生說病人這時最需要關懷,可賀瑾住院後,院方見沒有監護人,就向賀瑾要了她父親的電話,但對方既不接電話,也始終未露面。
「這個女孩子如果此時正好躺在你身邊,你會做什麼?」
我被小提琴男人又一次問的語塞。
「我想,這時候病人最需要的就是親人的關懷和溫暖,親情的缺失將是病人最大的遺憾。」
「沒錯!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
「不見得吧!」
「我用不著跟你解釋什麼!」
「呵呵,好,想知道這個女孩的最終命運嗎?」
「不想!」
「你不想知道都不行了,看看吧,她死了!4月1日下午5點56分,噩耗傳來,住院一個月後,賀瑾突然離世,護士都感到惋惜,缺少親情關愛的賀瑾,在病房中孤獨離去。現在,賀瑾屍體仍停放在醫院太平間裡,沒有親人處理後事。
記者試圖聯繫賀瑾的父親,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這就是你要的母愛、父愛和患難與共的愛情嗎?告訴我?這是你苦苦找尋的人間真情嗎?」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因為我馬上就聯想到了馬可。
「你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突然離世了嗎?告訴你吧,是我把她帶走的。我帶走她是不想讓她再受到人間的屈辱、受到虐待、受到痛苦。這些痛苦你品嚐試過嗎?這些愛你能給她嗎?你當然給不了,但我可以!看看吧,她現在就在我這裡,享受著美酒、美食、音樂和源源不斷的愛,這些你能給她嗎?給得了嗎?你什麼都給不了!」
說罷小提琴男人指著籠子裡,我看到一個高個子金髮男人正和一個姑娘攀談,我看到了她略顯羞澀而又白淨的臉,看著她穿的花枝招展,看她和帥小伙聊的不亦樂乎。
雖然我又被小提琴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可這次我沒有絲毫不快的感覺,反而感覺渾身自在了許多。這時候我想到了那些賭徒的心態,如果他們輸的連褲子都不剩,他們反而會比有褲子穿時更舒服。因為他們知道,一樣是賭輸了,就輸的更徹底些吧!我想,此時的我就是一個賭徒,一個從來都沒有贏過的賭徒。輸到最後還穿著內褲有什麼意思?一個小小的內褲能遮羞嗎?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心武,加入我們吧,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你在這裡就是世間最大的王。我們都會膜拜你。」
小提琴男人說的很誠懇。
說實話此時的我有些動搖了。
我走近了籠子,離鐵門只有一尺之遙,此時籠子裡的妖艷女人們紛紛從金屬欄杆裡伸出修長的手臂來撫摸我,她們極盡挑逗之能事,眼神曖昧。我聞到這些女人的指間有一股香味,是世間最美的香水都帶不來的特殊氣息。有藍莓的酸和甜,有雞尾烈酒的濃和苦咖啡的香,還有淡淡的汗味,夾雜著一點點的煙草味。
音樂聲又響起,是電聲的混響曲。超重低音炮瘋狂轟鳴,幾個妖艷的穿高跟鞋的男人出現了,沒錯,我看的很清楚,他們是男人!這幾個妖艷的男人上身穿著露臍裝,下身穿著緊身的皮褲,腿部曲線勾勒無疑,肌肉凝結成虯塊,飽挺圓潤有力。各人腳上都穿著超過十公分的魚嘴高跟鞋,露出的腳趾上塗著彩色的指甲油。幾人圍過來像護送明星一樣的將渾身**的小提琴男人夾在中間,一起扭著屁股。他們一起跳著比女人還好看的妖艷舞蹈,我十分驚歎於我這個老對手的舞蹈功底真的是相當了得,只見他能輕易劈開一字馬。幾個人統一地抖著肩、摸著胯、閃著腰肢。猶如一條條水蛇一般,活靈活現!
這舞姿和音樂確實讓我這凡人開眼了。
之後他們整齊地踏跳著:「你靠近我,你離開我,我都不在乎!你恨我,你愛我,我也都不在乎。來到這裡的人,沒有約束。加入我,擁抱我,跟著我,這裡的一切由我來做主!」
看得出他們很盡興,真的很「嗨皮」!可我打算轉身了。因為我不喜歡被人舔耳朵的感覺,很癢癢,我也不喜歡嘈雜,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籠子,這讓我有一種發瘋的感覺,我很快就會聯想到被關在籠子裡的老虎,久而久之,連小孩子戳它都無動於衷。
一曲罷了,該是謝幕的時候了,可底下沒有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