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肚子好空是餓嗎 文 / 村長老害(書坊)
陳升說：「要不姑娘把事情說給我聽聽，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氅姑娘說：「我家裡有九個哥哥，這九個哥哥每一個本事都很大，我大哥曉得天音，開口便是天籟，能安天下疲勞之心；我二哥好鬥剛烈，勇猛無比，不戰鬥到最後一刻誓不罷休；我三哥好險登高，威懾妖魔消除災禍！」
陳升點了點頭，心想這白氅姑娘家裡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個個聽上去如此神奇。
姑娘繼續說：「我四哥身長體曲，聲吼震地，響入雲霄；我五哥外貌凶悍，喜靜好坐，常愛煙火；我六哥力大無比，最會興風作浪；我七哥仗義執言，明辨是非，急公好義；我八哥最愛，手書詩，膾炙人口，千古稱絕；我九哥平生好吞，能噴浪降雨，擅避火災。」
陳升點了點頭，這一家人都不是凡人，一個個聽上去真的很嚇人！
陳升豎起了大拇指，「果真是個個英雄十分了得！可是姑娘的哥哥英雄那姑娘也不至於如此傷悲啊！」
「怎麼不傷悲！」白氅姑娘說：「我們都是爹生娘養的，為什麼他們這樣厲害，而我卻只會做小法術！」
「法術？」陳升一愣，他仔細地觀察面前的這個姑娘，他聽說過做法術的都是一些神人，所以聽到了「法術」這個詞還是很吃驚的。
可是看了半天，除了看到秀麗之外，陳升沒有看到半點異常。
陳升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姑娘到底會什麼法術？」
「小雨！我只會下下雨！」白氅姑娘說。
「就是說天晴，然後你能讓天開始下小雨嗎？」
「嗯！」白氅姑娘說，「不光是晴天，大暴雨或者大風天我都可以變成小雨！」
說完了這個之後，那白氅姑娘又開始哭起來了，淚水如同珍珠一般從眼睛裡滾滾而下。
陳升心軟，見不得這姑娘哭，於是就安慰道：「姑娘別傷心，我以前的時候曾經聽別人說過，只要是會法術的人，都是神人，都是了不起的，那麼姑娘會法術自然也是了不起的！」
白氅姑娘泣泣地說道：「我這法術全無用處，不能打人，也不能傷人，隨便是個什麼人都可以傷害到我，全給我的父親丟了臉！」
「話也不能這樣說啊！」陳升解釋道：「姑娘你這想法有問題，男人要是懂得廝殺，那是因為要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兒女，保護好自己的家庭，而女子是被保護的，根本就用不著廝殺，因此女子只需要找個好男人就行了，不用去考慮廝殺的事情，女子貴在溫柔；再說姑娘的這法術，怎麼說沒有用呢，若是沒用的話，你看看下面那些供奉你的村民，他們能會如此熱情，如此虔誠嗎？」
白氅姑娘聽了這話，遙望遠方，凝神好久！
陳升本來想說我肚子還餓著，但是始終沒好意思！
白氅姑娘看完了遠方又看了看陳升，點了點頭，然後又衝著峭壁下面那些供奉的人群看了看，竟然破涕為笑了。
白氅姑娘說：「這位公子說的有些道理，真是讓我茅塞頓開，我若早點想到的話，就不用在這峭壁上哭三年了！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陳升一愣，他想不到在這世界上居然會有人喊他公子，一時間他倒是有點手足無措。
「我叫陳升，耳東陳，太陽升起的升。」
「我叫白雨靈！」白氅姑娘接著說：「公子對我有恩，按說我應當報答，但是三年之內，我從未回過家，猛然醒悟之後，甚是思念母親，我這便要離去，公子的恩情改日再報！」
那白雨靈對著陳升鞠了一個躬，便要轉身。
陳升著急了，「等會！白姑娘！」
白雨靈聽到了陳升喊，立馬就轉身看著他，等他的話。
陳升扭捏了一會，說：「我就勸說了白姑娘幾句，可能對白姑娘有點用，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恩情，不過白姑娘要是報道的話……我倒是覺得，覺得……」
陳升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不好意思也不行，他不能忘記自己的使命，於是他低著頭說：「白姑娘不如把下面的那些供奉送給我們吃了！」
白雨靈那晶瑩剔透的眼睛略微一張，然後就捂著嘴巴笑了起來，「那下面的食品，我也不在意，若是白公子喜歡，白公子可盡情享用！我這便告辭！」
「那不行！」陳升慌忙說道：「你說這些供奉給我們自然不會有假，可是下面的那些鄉親如何相信我的話，不如姑娘隨我一起爬下山和這些鄉親們解釋一番，姑娘覺得怎麼樣？」
白雨靈一想，覺得這陳升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應該說一聲！承蒙鄉親們惦記！」
陳升聽這麼一說當然很高興，於是就走到了岩石邊上，剛要蹲下身往下爬，突然被白雨靈給抓住了手。
「跟我走！」
白雨靈腳輕輕一點地，緊接著就看到她已騰空，陳升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也被拽著雙腳離地。
「咦，咦，咦，唉，唉，唉……」
陳升以前只是跳躍過，哪裡騰空過，這猛然一下子就騰空了，他當然是不適應了，為了尋找平衡，他左晃右晃，就是站不穩當。
正當陳升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白雨靈帶著從峭壁的岩石上飛了下來，來到了中鄉親們的中間。
「啊！白仙姑下來了！」
「給仙姑行禮了！」
「感謝仙姑大恩！」
「仙姑你吃點東西吧！」……
眾鄉親顯得十分激動，不是口說感謝就是倒地便拜，和這些鄉親們激動的樣子成反比的是白雨靈，她神情鎮定，步伐輕盈，面對眼前的人群，十分從容。
陳升默想這白雨靈也應該是見過大世面的，這種氣度不是裝出來的。
此時白雨靈放開了陳升的手，來到的眾人面前。
陳升後面喊道：「白姑娘，你還會飛？再來一次吧，我以前也沒飛過，覺得挺好玩的！再來一次吧，白姑娘？」
白雨靈回頭衝著陳升笑了笑，並沒有搭腔。
白雨靈回首走到了眾人之前，攤開雙手；眾人明白，混亂的場面一下子就悄無聲息，靜聽白雨靈聖言。
「鄉親們，我白雨靈在此已經三年，鄉親們陪了我三年，這份情誼我記在心中，我本來是要報答鄉親們的，但是三年來我一直在外，估計家母已經焦急萬分，我甚覺不孝，應該趕緊回家探望，所以不能在這個地方陪鄉親們了，希望鄉親們能夠諒解！」
鄉親們聽說了這話，慌亂說道：
「大孝為先！是應該回家看看！」
「白仙姑這就要走啊？我們捨不得！嗚嗚！」
「白仙姑要走就帶點吃的吧，這三年來，白仙姑只是給鄉親們好處，卻沒有得到一點便宜！」……
眾人都說白雨靈該回家看看，可是眾鄉親的眼睛裡都有淚珠在打轉，那些大娘嬸子們，早已用衣角偷偷的擦拭淚水，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女兒出嫁，既欣喜又心酸。
白雨靈轉身指著陳升說道：「此位公子對我有恩，我要將這些供奉都送於這位公子，鄉親們以為如何？」
白雨靈這麼一指陳升，眾鄉親的眼光都齊刷刷地看向陳升，意外之下陳升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眾鄉親個個點頭，「白仙姑的話，我們怎能不聽，白仙姑的恩人就是我們整個石家莊的恩人！」
花頭鬼一旁說道：「原來這個地方叫做石家莊，不錯的地方！」
白雨靈點了點頭，「我走了！」
陳升聽白雨靈說要走，剛要上前去告別，也就他才邁出去一步的時候，一道白光沖天，那白雨靈居然變成了一條白龍沖天而去。
「我的娘唉……這？」
這動作太意外，著實讓陳升吃驚不小。
那白龍在天上曲延婉轉，上下騰挪，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雲彩之中。
看著那白龍消失之後，陳升的心裡突然感覺有點空，陳升想著可能是餓了的原因，他看到了滿地的供奉，也不去招呼花頭鬼，下手吃起來了。
眾鄉親此時誰還理他，早望著白龍飛走的方向不停的祭拜，那虔誠的樣子自然不必多收。
「乾爹好性急！也不管我！……乾爹那豬後腿給我留著……乾爹！」花頭鬼趕緊衝了過去。
陳升也不搭理花頭鬼，繼續猛吃。
花頭鬼一邊吃一邊唱：
「那位姑娘好漂亮，是個仙女來此方，不知道天上是何意，不如留下當乾娘！」
陳升推了一把花頭鬼：「別瞎說，誰是你乾娘了？」
花頭鬼裂開大嘴笑著說：「乾爹，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把這個仙姑給說服了，怎麼這麼多好吃的，她就讓給我們了呢？」
陳升只顧埋頭吃。
花頭鬼雖然看到了陳升不搭理他，但是他還在繼續嘮叨，「要我說啊，這仙姑當我乾娘又怎麼了？我乾爹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如何就不能娶個婆姨，這仙姑的模樣俊俏標誌，當我乾娘正合適……」
花頭鬼就這樣一邊吃一邊嘮叨，不知不覺的倆人居然吃了半個時辰。
花頭鬼捂著圓圓地肚子說：「不行了乾爹，我吃不動了！」
其實陳升的肚子也早鼓圓起來，「花頭鬼，你說奇怪不奇怪，為什麼我吃了這麼多東西了，還是感覺自己空空的呢？為什麼？」
萬里天空之外，有一條白龍在雲中穿梭，說不出的輕捷飄逸，突然一聲雷響，那白龍停了下來，然後輕聲說道：「可惜只是個凡人！一個凡人而已！可惜，唉……」
說完這話，那白龍依舊騰挪起來穿梭於雲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