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婦人之毒 文 / 枕上雨(書坊)
大雨伴著雷鳴聲飄灑著,一波接著一波,十分浩大,估摸著短時間是不會停了。
地牢的看牢修士一個個縮在山壁的籐蔓下面避雨,一個個抱怨天氣。
「咦?那不是聖女麼?」一個人眼尖,看見了雨中正有一人前來,神色當場就變得不好看了。
不久前,徐茹才把他們這群看牢修士打一頓呢。
徐茹很快到了近前,看著幾人冷哼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會吃了你們?」
「見過聖女。」眾弟子連忙道。
「讓開,我要進去。」徐茹冷冷地道。
「聖女,地牢不能隨便進的。」看牢弟子硬著頭皮道。
「上次的教訓忘了?」徐茹不屑地道。
提到上次,眾弟子均是敢怒不敢言,各個垂頭不語。
徐茹推開幾個看牢弟子施施然地進了地牢,眾弟子面面相覷,不敢阻攔,最終只能派人去報告。
地牢中,昏暗而潮濕。
徐茹到來,讓地牢內的看牢弟子也是相顧無言。經過上一次,這回真沒人敢阻攔徐茹了,讓徐茹徑直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洞穴中。
洞穴裡有一口水潭,清澈見底。
徐茹看了看四周無人跟隨,當即上前,對水潭偷偷抖落一包藥粉。藥粉遇上即融,看不出痕跡。
這是供地牢修士飲用的水源,此刻卻被徐茹下了毒。水潭倒映出她的神色,顯得尤為可怖狠毒。
隨後徐茹便離去了,這讓看牢弟子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徐茹這來一趟所為何事。而徐茹也不怕最終會暴露出自己,只要牧白能死,她縱然暴露又如何?反正以孫徐兩家在日月宗的地位,對她造成的結果也有限。
地牢內。
周圍三面是嶙峋的石壁,不時還會飄落下塵土,還有一面則是牢門,地面上枯草成堆,只有張有些年頭的破桌子存在,因為常年的擦拭泛起了光澤。
牧白就端坐在此,靜靜修煉著眾神圖錄,讓一道道光輝洗滌自身軀體。不過此地因為有山石遮擋,無法更直接地接觸星輝,修煉效果不是很好。
不一會,門外響起看牢弟子的腳步聲和叫嚷著。每過半天,看牢弟子就會給關押在地牢內的修士添一碗水潤喉,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了。
牧白起身來到牢門前,從看牢弟子手中接過乾淨的碗。他正想一飲而下,碗到嘴邊卻不禁一頓,雙目盯住了碗中的水。
「這位師兄。」牧白叫住一名看牢弟子道:「今日可有人進入地牢?」
看牢弟子苦笑道:「聖女來過了,也不知道她來做什麼,走一趟又離開。」
「我知道她來做什麼,她是來下毒的。」牧白神色有些冷,直接將碗砸在了地面發出清脆聲響,水花四濺。
看牢弟子一怔。
緊接著,其餘位置突然傳來了許多哀嚎的聲音,接二連三。不但是犯人,喝了水的看牢弟子也是捂著肚子痛苦叫著。
地牢中頓時一片混亂。
牧白神色不善,他完全可以肯定這是徐茹做的。還好他擁有前世記憶,對待各種事情均是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了那碗水不對勁。
地牢犯人死亡七人,看牢弟子死亡三人!
當消息傳遞出去,徐茹立刻被帶到了宗主閣。
宗主閣裡,陸陽背著雙手在大堂裡來回走動著,眉頭深皺不已。連他都沒想到,徐茹竟會喪心病狂做出這種事情。
牧白殺一個人就被逼入地牢,孫徐兩家對此還不服。那徐茹殺了十個無辜同門,又要怎麼算?
周圍,四大長老,聖子聖女齊在。
「宗主,此事要嚴懲。」牧東率先開口道:「根據本門規矩,聖女應該免除目前應有的地位,並處死以儆傚尤。」
當他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嚇了一跳,後面發現牧白不在死亡名單中這才鬆了口氣,但心中還是有一團火。他不輕易生氣,但都涉及到自己兒子的生命安全了,也不能視若無睹。
「宗主,還請留聖女一命。」徐舒有些擔憂地道。
「不能留,凡是都要公平。若聖女犯下如此罪過都能沒事,那對我兒以及其餘弟子而言,就顯得太不公平了。」牧東神色有些冷,今日是動了真怒。
「這聖女,不當就不當。」徐茹跪在堂中不忿地道。居然沒有毒死牧白,反而讓她冠上了重罪,這讓她心裡特別不舒服。
「宗主,老夫願意賠償死亡弟子的一切損失,還請從輕發落。」孫造兵也連忙開口,事關兒媳婦他必須站出來。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這回日月宗內弟子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讓陸陽也感到特別難辦。這樣的罪,殺掉徐茹也是應該,可陸陽敢下手麼?正如徐茹行事前所想的那般,陸陽是絕對不好對她下狠手的。
思忖著,陸陽說道:「徐茹罪孽深重,免除聖女職位,同時逐出日月宗,再不能入我日月宗,並要補償死亡弟子家人足夠份量的撫恤!」
聞言,孫徐兩家都鬆了口氣。只要徐茹性命安全,其餘的懲罰他們都不在意。
牧東面色沉靜,沒有多說什麼。他對陸陽太瞭解了,知道陸陽想玩平衡,不會激怒孫徐兩家,心中有些悲哀。處事不公,日月宗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持續多久?
「或許他覺得自己做得不錯吧,卻沒注意到如今已經失去了所有人心。」牧東深深看了眼陸陽告退了。
徐茹當天就離開了日月宗。
宗內弟子很驚訝,殺了那麼多無辜同門,面對的懲罰僅是如此而已,眾弟子不禁感到了陣陣心冷。
山腳下,孫德撐著傘送自己妻子離去,孫學兵和徐舒這回都沒接近。
「報仇,我們必須要為兒子報仇!」徐茹看著孫德說道,眼中十分堅決。
「我知道。」孫德點了點頭道:「剛剛在宗主閣,我一直在想事情。今天你做的事,讓我明白了大概要怎麼去做,我已經想清楚了。今天晚上,我就讓牧白永遠從世間除名!」
「你有什麼辦法?」徐茹心中一陣意外。
「陸陽不敢過份得罪我們,這就是方法。」孫德的神色漸漸猙獰起來道:「我們其實根本不用做太多,衝進地牢,直接殺了牧白,宗主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