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五彪五人身形宛如一塊分崩黑巖,一奔一閃間,業已縱身落在了趙大三人身前。
「父親!」趙襄的聲線略有些著急,「那五條漢子好像想要阻攔趙大叔他們的去路!我們要不要幫他們一幫?」
趙暉瞳光極為凝重的看著彭意晴如墮魔道的模樣,不自禁心中微駭:「彭意晴這是在玩什麼把戲,是故弄玄虛,還是當真暗藏其他古怪功夫未曾使出?但以我半生混跡江湖的經驗看,似乎也沒有一種武功需要自廢經脈才能使用……」
「父親!」趙襄見趙暉兀自愣神,再次小聲喚道,「我們要不要……」
「不用!」轉眸看了看趙大等人與風雷五彪的對峙架勢,低聲說道,「趙大他們能夠堅持的住,但是我們這裡陣型可不能亂,否則讓有了讓彭意晴可以趁虛而入的機會,那咱們今天便當真要命喪於此了!」
「父親,」有些不解指著彭意晴開腔說道,「她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將自己另外一隻手掌的經脈也毫不留情的廢掉?難道她真的失心瘋了不成?」
趙暉修眉緊鎖,若有所思的沉吟半晌,搖了搖頭,如臨大敵的開腔低聲說道:「為父也不甚清楚,也許她正在用自身的經脈血液催動一種可怕的武功!」
「也許就是她方才說的在風雷五彪身子上種下的什麼『血種』!」趙陽在一邊不自禁將心中所思所想,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等著被她活活殺死!」趙襄閱歷尚少,禁不住有些急躁的說道。
「昔時,曹劌破齊便是以逸待勞,」趙暉不愧是在刀口劍尖的江湖中混跡多年的英豪人物,只在片刻間稍稍調適心神,便能靜心凝神,淡淡開腔說話,「既然曹劌能以逸待勞大破數倍於自己的齊軍,咱們效仿古法,難道還怕了彭意晴一介女流不成?」
趙襄、趙陽精神一振,大聲說道:「父親說的是!」
趙二叔卻在一邊憂心道:「老爺,這次你可不要輕敵了,彭意晴這門功夫著實古怪,小人在隱壇數日都沒有摸清她這功夫的門道,雖然老爺的功夫高強……」
「趙二,你好放肆!」趙陽眉頭一箍,厲聲喝道,「你背叛我趙家之事,尚還未來與你算賬,如今你又來長他人威風!是怎的個意思!」
「兄長,」趙襄秀眉微微皺褶,顯然對趙陽斥責趙二叔的話語十分不滿,「你應該知道趙二叔的為人,他絕不是奸邪宵小之徒,二叔既然這樣說總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等趙二叔將話說完,再過定奪比較妥帖!」
「陽兒,」遞給趙陽一個眼色,緩聲說道,「襄兒說的不錯,還是先聽趙二把話說完再過定奪為好!」
「多謝老爺!」躬身行禮,抬頭時悄然向趙襄感激的點了點頭,「小人來隱壇這幾日,發現彭意晴多是在午夜無人之時,穿著極厚的衣裳,坐在床上修習玄力!」
「你既是彭意晴抓來的人,她又怎麼能讓你看見她練功修習?你是不是早已被彭意晴收買,專等著這一刻來欺騙我們,好讓我們鑽入你們的圈套?」
「大公子這是什麼話!」趙二叔嘴角微微抽動,顯是難過之極,「小人怎敢起欺騙老爺公子的念頭?」
「那你為什麼要加入她的那甚勞子隱壇?」語鋒如刀,幾乎可以將人追詰的喘不過氣來。
「那……」垂首慚愧道,「那自是小人另有原因,現在自然是不好說的!」
「什麼原因!分明就是背叛了我襄陽趙家而又不肯承認罷了!」
「陽兒,勿要打斷他!讓他說下去!」
「是!」惡狠狠剜了趙二叔一眼,冷聲說道,「那先讓他將謊話說完好了!」
「老爺,」抱拳著說道,不羈獷然的聲線中業已有了哭音,「小人的性命都是老爺的,小人絕計沒有分毫欺騙老爺的言語,只因為午夜之時,隱壇中的戒備最為鬆散,所以小人才有機會偷偷窺視到彭意晴練功的場景。」
「嗯,」淡淡應了一聲,目光不敢有分毫偏差的岑在彭意晴纖弱的身子上,「你得快些說了,似乎等彭意晴用玄力將雙手血液凝固,她的那奇異武功便可以施展了!」
「是,」語速快了些許,「每次練完功後她都會萬分苦楚的嘔出許多淤色的血液……而且她會將那些血液收集起來……」
「的確有古怪!」趙暉眸子一跳,身形閃動有如飛仙,青釭劍「堂啷」出鞘半尺,斜向虛空一擋,「小心,彭意晴的血快要凝固了!」
幾枚暗色投鏢靜默平躺在趙暉快靴旁側,顯是方纔那一記快劍所擊落的。
「趙暉,你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好啊!」彭意晴幽幽開腔,「沒想到這麼快的速度,卻還是逃不過你的眼力!」
「彭壇主,過獎了!」右手緊緊握劍,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在下的這一點微末功夫,怎比的過你身子上的神奇功法?」
「可惜,剛才的那一擲,只是我的四層功力!」冷冷微笑,修長青絲下半隱半露的面龐,釋放著說不出的恐怖。
「那又如何?」
「如何?」長聲大笑,目光自四人臉頰逐一掃過,「說明就算是你們四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可未必!」身形鴻鵠般飛出丈餘,又如鷹隼般落下,在足尖踏地的一刻,手中長劍已如光幕般向彭意晴削出五劍,劍速之快,絕不遜色彭意晴擲鏢之快。
「你果然是小人!」嗓音幾乎沙啞,身子泥鰍般向後倒滑,恰到好處的化解了趙暉五劍之力,「我真是瞎了眼!」
趙暉不言不語,手腕一偏驚鴻般劍意,碎空而來。
「若是原來,我必定擋不住你的這一劍,不過現在我身負『仙血之力』,你這區區青釭劍又算的了什麼?」
盈盈身形向前挺出,染血的右掌掌心迸出一股無形玄力,將趙暉制勝劍招,牢牢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