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兒這小丫頭在幹什麼?」李景琛心中急躁不已,玄力與怒火所驅,掌力大漲,禁不住要將手中的一雙鐵膽捏碎了去,「這姓趙的小子這一招功夫並算不上很精妙,梓兒怎麼愣住了?就憑他這平平無奇的一招!難道就可以折煞我傲雪門的威風嗎?哼!真是笑話!」
「李家的大小姐,怎麼你這是變相的認輸了嗎?」趙襄拳勁雜風,身法如奔之間見了李寧梓呆然之態,不自禁開口諷刺著說道,「那可好的很了,依你父親與我襄陽趙家的約定,李小姐你輸了,那你便是我趙襄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李寧梓聞言驀然醒神,厲聲喝道:「你好無禮,趙襄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想要我李寧梓當你的妻子,等下輩子吧!」
柳眉一蹙,身形疾風般斜閃三尺,左掌右拳不迭印出,竟運用距離與自身修為玄力將趙襄那一招高明拳法所攜巨勁消耗的乾乾淨淨!
「好,不愧是傲雪門的千金,有點意思!」
趙襄颯然一笑,衣袂擺浮,足行九宮,右掌平平推出,正是「逍遙琵琶手」中的精妙路數。
「趙世兄,你為何只使用些粗淺簡單的功夫,哈哈,莫非是了不起小妹我,不屑以高明武功來與小妹交手嗎?」
「逍遙琵琶手」之掌法雖然在趙暉數十載改造研習之後搖身變作了一門算的上頗為精妙高深的神奇功夫,但李景琛終也不是泛泛之輩,對這「逍遙琵琶手」功夫的見地似乎要比趙暉更高,而李寧梓天資聰慧,對這套掌法自然也是拆解的目無全牛,胸有成竹!
是故在此時稍稍鎮定心神與力道之後,又不覺對趙襄生出了些許輕蔑之意來。
「哈哈,趙世兄好一招『大弦嘈嘈』!小妹便班門弄斧的得罪一回好了!」
腳掌宛如騰空,櫻唇輕啟,吐氣若蘭,玉臂一探而出,正正擊中趙襄右臂臂窩。
趙襄毫無防備,中招之下,只覺臂窩酥麻無比,而整條右臂也如脫力了一般,心中叫聲不好,足尖點起,向後倒掠五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比武台南面的台簷之上!
「世兄是在與小妹謙讓什麼嗎?哈哈,世兄你可真是客氣!」
李寧梓談笑自若,腳步借體內內力疾竄三尺,雙掌輕盈如陣,宛如天羅地網般朝鮮趙襄雙頰之間蓋來!
「襄兒好像有些危險!」
趙暉看似絲毫不關心趙襄與李寧梓兩人戰局,心中卻暗暗著急。
「哈哈,這姓趙的小子不行了!梓兒現在就算閉上眼睛怕也能將這臭小子打的鎩羽!」
李景琛面龐顏色緩緩平復,掌中鐵膽亦開始有條不紊的轉動。
「襄弟,你可不能輸啊!否則只怕我們襄陽趙家當真是永遠都無翻身之日了!」
趙陽面色凝重,額前雙眉宛如雙刀般交錯陷入眉心,比武台上趙襄與李寧梓所拆的每一招,每一個動作都無比清晰的倒影於他的瞳膜之中。
只在眾人思想的片刻間,趙襄與李寧梓業已交手過了三十餘招!
「怎麼會這樣!這個女人看起來壓根就沒有我厲害……不,應該說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為什麼我卻不能利索乾淨的戰勝她!雖然她的玄力修為與我不相上下,但是她又怎麼會這樣難纏!趙襄!是不是你太沒有用了!你怎麼連一介女流也打不贏!雖說……」
思緒一嘎,電光火石之間,又一次急電般擋下了李寧梓的五招掌法!
「呼呼,本小姐倒是有些累了!這叫趙襄的小子我傲雪門中人再熟悉他不過了,他不是一個沒有分毫武功的廢物嗎?怎麼卻這樣厲害,呵呵,一定是趙暉那老狐狸在暗中教導他武功,但卻又對外宣稱這小子中了什麼『易水寒』掌毒,自幼不能習武!原來是我們傲雪門聽信他們襄陽趙家的鬼話吃大虧了!怎麼辦,這小子一味的只守不攻,本小姐可當真有些吃不消了!」
「不行了!如若再這樣躲下去,我趙襄必然逃不掉一個『輸』字!今日比武我趙襄可是輸不得的!」
張口猛然吐納,足下生根,玄力上奔,在週身五寸之處集結出了一個玄力氣罩,李寧梓力道所至,竟全然被這氣罩吞噬了進去。
「喝!」
鬚髮皆張,眸色如剎,身法在驟然之間緩慢了不少,但每一步踏出都有如山行岳移。
「李家妹子,得罪了!」
右掌平平推出,竟還是方纔那一招「大弦嘈嘈」!
「李家妹子,你方才用巧勁破了我這一掌法!小可很想看看,現在你能用什麼方法來破我的掌法!」
李寧梓心知來勢不妙,身形飛燕般向後退了幾步,死死盯著趙襄掌法來勢,一字一字說道:「趙世兄既然還用這一招掌法,小妹自然還是用方纔的巧勁來破了!」
趙襄步伐一止,大笑三聲,每笑一聲週身那一層薄薄的玄力氣罩便縮小一分,三聲笑畢,偌大的玄力氣罩業已渾然凝聚於趙襄右掌掌心!
在場的練家子自然都能看出趙襄的這一掌雖平平無奇,無甚繁雜變化,但揉聚於掌巔之力,如若不足開山劈石,也是足夠裂帛穿金的了!
掌力逆向推出,幾乎要將虛空割開一條口子!
「這小子就算天資再好,也不大可能能夠運用這樣多的功法啊!」李寧梓驚訝著思索道,「不僅有他趙家無上的『常勝功』,似乎還有些蜀中凌雲寺與青城山的功夫!爹爹叫我要廢他一雙招子,可現在我恐怕連自身都難保了!」
掌鋒交錯,形成一個略略偏斜的十字。
「趙世兄,來吧!本小姐可不像你這般虛張聲勢!」
「哈哈,好一個虛張聲勢,那麼小可便讓你感受一下虛張聲勢的厲害!」
掌力在言語間倏然大開,一勾墜落的殘月般朝向李寧梓猛然打擊而來。
「沒想到,我竟然要為了自己的家族,來親手的將你的顏面與尊嚴毫不留情的擊碎在地!呵呵,這個江湖可真是諷刺!」
唇角緩緩翹起,苦笑著喃聲道。
而擂台環繞四面所坐的群雄,業已在這一刻將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