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回 捨身 文 / 東樓春秋(書坊)
花普淵掌中「易水寒」掌力已如一張大網般散開!
「雖然趙暉拳頭上的勁道比我的掌力要強勁許多,但是,兵不在多,而在於精,」任體內陰柔玄力在雙掌指節遊走,「在不會用兵的人手中,再多的兵也不過是累贅!趙暉,我花普淵此時便要將你手中的兵盡數殲滅了去!」
散佈於虛空之中的網狀玄力,在花普淵的操控之下,驟然變作了一個結實的布袋形狀,朝向趙暉的掌力合圍而來!
「難道我趙暉拼上性命的殊死一擊,便可以被花普淵這廝的『易水寒』掌力輕而易舉的合圍掉嗎?他也太小看我了吧!」
自心房之中供輸出的血液與玄力,業已在逐漸減少,趙暉的週身經脈也在同一時刻爆發出了最大的潛力,幾乎達到了趙暉身體的極限!
「難道說,花普淵已經看出了我的弱點?」足步前踏一寸,自即將枯竭的身體之中再一次抽搾出一股剛猛玄力,「難道他也看出了我週身的筋脈由於使用『破網神功』而在逐漸的斷裂?但是他應該想不到這麼多的!一定是錯覺!他花普淵製造的這個布袋,我趙暉一定要將之擊破!」
萬鈞之力,宛若九天河水般傾瀉而出!
「破軍!」
拳力重重落在了花普淵玄力所凝固布袋的死角之上!
「轟!」
金聲玉振般的響聲,攜帶著極強的玄力傳遞到了趙暉與花普淵的耳中,而趙暉的拳力與花普淵的掌力在短暫的衝擊之中,竟綻裂出煙花般絢麗的光色來!
「趙暉,你不行了!」花普淵指節在飛速游弋之間,已然隱隱約約觸碰到了出現在趙暉「破軍」拳招之中的微小破綻,「已經開始出現破綻了,大概這便是你失敗的前奏吧!」
額角爆出青筋,依仗護體玄力,硬自向前推進了三四步方止!
「哈哈,『易水寒』掌力的後勁要遠遠強於你襄陽趙家的『破軍』式!」
一股極為詭異的陰冷寒氣伴隨著花普淵的言語,淺淺刺到了趙暉的髓骨之中!
「並不是你強,而是我太弱!」
趙暉揚聲苦笑,右腳抬起,沖擂台狠狠砸下,宛若枯木老籐般穩定身形,與花普淵拉鋸起來!
「不管是怎麼樣,你今天都難逃一個死字!」
「字」音初落,花普淵掌巔玄力爆增一倍,宛若極為凶悍的猛獸一般,幾乎可以毫無懸念的將趙暉的身體撕碎了去!
「趙暉,咱們不如來談談條件!」
輕輕一笑,逼視趙暉說道。
「什麼條件?」
趙暉分毫不肯示弱,面色平靜,大聲說道。
「將你自己私吞的兩卷《三船經》經書交出來,我便饒你家人性命如何?」
「哈哈哈!」
一陣狂笑,無形之間暗自轉換了一大口玄力。
「花幫主,我趙暉為何要相信你說的話?難道你是什麼樣的正人君子嗎?」
「可惜!」花普淵的目光微微下垂,嘲謔說道,「你現在沒有選擇!倘若不將經書交給我,我現在便讓你化作一堆齏粉!」
「哈哈,花幫主,你可是錯了!」趙暉鎮定的搖頭說道,「趙暉現在的選擇還有許多!我趙某人的選擇還有許多!」
趙暉不徐不疾的盯視花普淵,一字一句說道:「我可以選借花幫主你的手將這上下兩卷《三船經》毀去,也可以自己動手將這上下兩卷《三船經》毀了去!甚至也可以將這兩卷經書藏起來,讓花幫主這一輩子也找不到!」
「呵呵,」花普淵冷冷的扯動嘴角,淡聲問道,「趙暉,你是在威脅我嗎?」
「趙某人無才無德,哪裡敢威脅堂堂連雲幫的花普淵花大幫主?」
冷聲開腔,試圖在這場拉鋸之中,尋找機會將花普淵碎為齏粉!
「趙暉,不要以為我當真便不敢殺你!」
身形豹起,雙掌相背分離,而發自掌間的兩道玄力宛若兩條穩固繩索般自兩個不易捕捉的角度向趙暉進擊而來!
「哈哈!來的好!」
趙暉的身體微微側動,若龍般蟄伏著的拳點倏然擊中,自另兩個方向將花普淵的掌鋒攔截下來!
「花幫主,賜教了!」
「呵呵,趙暉!」掌心玄力微微向後收回一截,淡聲說道,「為何你的玄力越來越弱了?為何我感覺到你的週身筋脈業已開始逐漸的斷裂了?難道是因為修習『破網神功』走火入魔而來嗎?」
「終還是被你看出來了!」趙暉釋然一笑,淺淺開腔,「或許今天我趙暉當真要敗在你的手中了!」
「看來,你終於有了洗自知之明!」
手掌揮出,玄力凝結而成的繩索若刀鋒般朝向趙暉斫來!
「看來,你終於還是將我的『破軍』式破解了!」
趙暉表情複雜的緩緩微笑。
「花普淵,縱然你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一句了不起!」
趙暉拳中蘊藏玄力絲毫不剩,而他的人業已宛若引頸受戮的獵物般出現在花普淵的面前!
「死!」
繩索匯合為一,毒蛇般纏繞著趙暉週身,時不時可以看見它吐出的杏子!
「父親!」
趙暉睜眼抬頭,環眼四顧嗓音來源!
而自身左近的蟒蛇卻兀然懸空,幻化為一柄蒼冷長劍,不偏不倚的對準趙暉頭頂「百會」穴位刺穿過來!
「父親,為了襄陽趙家您不能死!」
年輕的軀體,快捷的身法,能夠鼓舞人心的力量!
「陽兒?」趙暉微微疑惑著說道,「怎麼會是你?為父方才明明拿了你的穴位!怎麼會!以你的功力又怎麼會衝破我添加在你諸處穴位的屏障?」
「父親!」趙陽淡淡微笑,一字一字認真說道,「您說過,如若想要認真做一件事,便不會不成功的……」
面色倏變,逐漸如冰封般僵硬起來!
「陽兒……陽兒你怎麼了?」趙暉一時手足無措,慌聲說道,「陽兒,你怎麼了?這本就是為父應該接受的懲罰……你……怎麼可以……」
「父親……襄陽趙家可以少一個趙陽,但是卻不能沒有你……」
雙頰之間保持著淺淺的微笑,氣息卻在微笑中弱了下去。
「陽兒!」
目光流轉,便看見了趙陽左胸心房上正汩汩冒血的拇指大小的深邃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