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3 死戰後的絕望 文 / 白辰喵
誰也不清楚聖的想法，究竟是在施恩於眾人，還是試圖注視著眾人的絕望。
斯普諾特不想去猜測這些，所以他選擇了聚精會神來迎戰這位有著『只有一人的軍團』的男人。
立於召喚系技巧頂點的聖，若是全力以赴的話，甚至能夠召喚出千萬的召喚物，而此刻，正是他展現自己精湛技巧的時刻。
「首先是支配大地的霸主————陸戰比蒙。」
稱霸過無數位面的大地霸主，即使在星域獸裡面，也是能夠與星域龍族相比肩的恐怖存在，被這個男人，通過召喚的能力給具現化了出來。雖然全部皆由岩石所化，但是每一隻陸戰比蒙都足以抵擋千人以上的三流軍團成員。
「然後是支配天空的領主————風神翼龍。」
這是不輸於比蒙一族的天空霸主，即使是在星域龍裡面，也是數一數二的頂尖星域獸，通過支配颶風的力量，以獲得極快的速度。
「最後是鎮守大門的巨神兵————奧貝利斯克。」
這是存在於上一個宇宙紀元的恐怖生物，其本身的存在，曾經讓神靈也為之忌憚。
一萬的陸戰比蒙虎視大地，一萬的風神翼龍翱翔天際，最後將近十米高的巨神兵俯視眾生。
雖然留出了生路，但這條道路究竟迎接的是生門還是死門，即使到現在也尚未可知。
面對這驚人的召喚物，墮落學院的修神生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讓他們留下的是我。
如此想著斯普諾特，一馬當先，展開背後的雷之羽，朝著最前面的風神翼龍呼嘯了過去。
咆哮風神翼龍群，迅速將其圍住，呼嘯的狂風瞬間就肆虐起了場上的每一個人。
墮落學院的修神生們。也在他的這戰意鼓舞下，發動了攻擊。
彷彿是為了渲染這場激戰而存在一般，天空迅速烏雲密佈，傾盆的大雨降臨在了大地。
濕漉漉的身體並未讓墮落學院的修神生們有絲毫冰冷的感覺，只由於密佈在他們表面的鮮血，已經將這一細雨的傾盆給阻擋開來。
這是一場只會染上同伴鮮血的撕殺。以及注定了不會有任何喝彩的戰鬥。
冰冷的雨滴一遍遍地沖刷著勇敢者們的身軀。
前仆後繼的前進，只是為了獻上自身的忠誠。
他們不是為了君主而獻上自己一切的騎士。也不是為了主公奉獻一切的忠臣。
若要問為什麼他們會選擇在這裡堅持？
恐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原因。
只不過，有的時候，人的理智往往會被內心狂熱的衝動所掩蓋。
這也是正是此刻他們的寫照。
不是為了諸神，不是為了軍團長，不是為了學院，他們只是為了
十米高的巨神兵，猶如一尊不朽的神祇般，沒有絲毫的修神生能與其一拼。
畢竟眼前的巨神兵，在聖的召喚物裡面。也是屬於最頂級的一流。
不過，在這些修神生的眼中，卻有一個身影，無論怎麼樣的戰鬥以及傷痛都堅持住了。
明明能夠躲避開巨神兵的攻擊，卻依舊忍耐著疼痛承受來自巨神兵的恐怖一擊。
即使正面承受了這足以碎裂大地的一擊，斯普諾特卻依舊堅持著不被打垮。
不是為了榮耀。不是為了忠誠，他只是為了能夠讓更多的墮落學院修神生們，能夠抬頭挺胸地離開。
雷電的翅膀是榮耀的見證，依舊站直的身軀只為了守護他人的榮耀。
「英雄應該有更加適合自己的死法。」
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然後將陸戰比蒙以及風神翼龍全部撤消，聚精會神地操縱眼前的巨神兵。
一名精通召喚能力的修神生，最擅長的是什麼？
數量？不。是質量。
龐大的數量只會被少數的精銳所擊潰，而強韌的質量則能擊潰大部分的數量。
由聖聚精會神所操縱並且得到龐大神力所集中的巨神兵，雖然體積沒有改變多少，但是力量卻提升了數倍。
不過這一變化，也給予了墮落學院的修神生們逃脫的機會。
果然，看到這一變化後，正面承受巨神兵攻擊的斯普諾特臉現笑意。
這不是自己的情況變得輕鬆而展露的笑意，而是因為有更多的戰友能夠逃脫而放鬆的微笑。
背後的雷之羽，不斷地伸長伸長，變成能夠遮蔽天空一般的巨大翅膀。
雷電的翅膀，包裹著蒼藍色的巨神兵。
有著金屬質感的蒼藍色皮膚，猶如被燒焦一般，逐漸顯出小麥色一般的色澤。
源源不絕的神力輸出，形成了一道道能夠將巨神兵束縛住的通天大網。
雷電之力的覆蓋，讓巨神兵從頭到腳，都猶如被網住的魚兒一般，動彈不得。
召喚物是沒有意識的，所以巨神兵雖然遭遇到這樣的打擊，卻沒有表露出暴怒的情緒。
而作為操縱者的聖
聖，本應操縱著巨神兵掙脫開束縛的他，此刻卻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墮落學院修神生離去。
雖然墮落學院的修神生們，在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兒女情長地嘮叨幾句浪費這珍貴的時間，但是他們回首的目中所包含的加油，卻是一字不差地落到了淒涼感十足的斯普諾特心中。
當傾盡全力而力竭的神力，隨著雷電的形成消散於半空中的時候。
目送最後一名墮落學院的修神生離去的斯普諾特，終於從空中掉落了下來。
這種程度的墜落，自然不會將身體素質尚算硬朗的修神生直接抹殺掉，但竭力的身體以及墜落的疼痛，還是讓斯普諾特受到了不小傷勢。
重新坐直的斯普諾特，看著距離自己僅僅一米不到的巨型拳頭，帶著苦澀的笑意道；「謝謝了。」
「我可沒有手下留情。」
聖的話裡面，究竟攙雜著多少水分，恐怕也只有此刻戰場上殘餘的兩人才知道。
「無論如何，這下我就沒有遺憾了。」
仰天倒下的斯普諾特，在疲憊精神的教唆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思緒飄飛的他，回憶起了幼年時與那位大人的相遇。
不少人都很好奇當年，路西法究竟施予了他多大的恩惠，才會讓他不惜為此拼上死力而效忠。
是金錢？是美女？是地位？是力量？還是其他什麼難以忘懷的珍貴之物。
誰也不知道，當初的他，僅僅只是
「路西法大人，饅頭很好吃哦。」
這是黑幕降臨前，他腦海中的最後一副畫面。
他的人生，不過是一個小乞丐，從頭到尾的落寞一生罷了。
「大人，不需要將他」
來到聖背後的修神生，伸出了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微微一劃。
「他，已經力竭而死。我討厭做出玷污他人屍體的舉動。」
前線的戰場就這樣，在雙方的修神生沒有消耗多少的情況下，畫下了句號。
至於說逃脫戰場的前墮落學院修神生以及依舊是墮落學院的修神生的未來，則沒有人會去考慮太多。
畢竟，誰也無法決定他人，在未來究竟是敵是友。
然而，在考慮未來是敵是友之前，堅持著自身墮落學院身份的修神生們，卻迎來了一個新的噩耗。
「這怎麼怎麼可能。」
「開開開玩笑的吧。」
「這樣的話，斯普諾特大人的堅持，我們的堅持，究竟有什麼意義呀！」
在未結束前面的噩耗之時，他們所迎來的另一個噩耗是
墮落學院被完全毀滅。
大部分所屬位面被全部佔領，而除去他們這部分修神生以外，全體修神生或被擊潰或選擇了退出。
也即是說，此刻的墮落學院已經失去了重新崛起的未來。
「啊！！！！」
悲傷，憤怒以及不甘，這數種複雜的情緒在他們的心中蕩漾著。而將這些情緒所包裹著的包裝，則是對於前路的迷茫。
就在這時候，對於他們來說，暫時還談不上是善還是惡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