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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回:董白得信尋故舊 文 / 曹滸(書坊)

    董白從金亭驛館出來,又換成了一身的男裝,監視金亭驛館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她,董白當年逃難的時候得來的經驗讓她順利混入了人群之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一會董白就到了韓馥的府上,這時候的韓府早就沒有了當年榮耀,一眼看去,破敗之極,董白四下看看,此時已是深夜了,監視韓府的朱漢對韓府的警惕遠不如剛開始監視的時候那樣重了,天剛一黑就帶著人回去睡覺了,董白四下找了一會,看不到周圍有人,這才走到門前輕輕叩門。

    韓府的大門吱扭一聲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老蒼頭小心意意的向外看著,見周圍沒人不由得露出幾分疑惑之意來,朱漢規定,韓府大門必須隨時叩隨時開,這個老蒼頭只道是朱漢來檢查了,見只有董白一人,這才壯起膽子道:「這位小哥,你……有什麼事嗎?」

    董白輕聲道:「我是給你們家小姐來傳一個口信給兩位公子的。」

    老蒼頭臉色大變,急忙把董白給招呼進來,讓她進了門房避風,然後匆匆向著後院報信去了,韓郁兒被強迫著寫下典妾書之後,袁尚就不再瞞著韓家她的下落了,韓家雖然恨透了袁尚,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暗中和韓郁兒通信,商量逃走的辦法,故而一聽董白說是傳信來的,老蒼頭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進去傳信了。

    董白等了一會,就聽腳步聲響,跟著老蒼頭引著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走進了門房,青年人打量了一下董白,眉間皺起,疑惑的看著董白道:「這位小哥是哪一位?怎麼不是秦嬤嬤來傳信了?」

    董白看出青年人對她的懷疑,冷哼一聲,道:「你有疑問自去求證,我只是來傳一個口信的。」

    青年人更加疑惑道:「那你傳得是什麼口信?」董白伸手在屋裡的火盆前烤著,北地九月就已經開始冷了,寒風嗖嗖的,青年人見董白不說話,惱火的道:「我問你話呢!你傳的是什麼口信?」

    董白旁若無人的烤著手,半響才道:「我的口信只傳給韓若和韓荀。」老蒼頭急忙道:「這就是我們二公子韓荀。」董白眉鋒一挑,道:「是嗎,那我改主意了,我只傳給韓若。」

    韓荀怒極斥道:「你是來消遣我的嗎?」說完伸手向著董白抓去,董白冷哼一聲,回手就是一拳,大拇指夾在了食、中二指之間,重重的擊在韓荀的掌心,韓荀不備之既被打得向後連退十幾步,撞在牆上這才站住,他暴怒的看著董白,拉了個架勢就要動手,董白淡淡的道:「我可以和你打,只要你不怕驚動了外面監視你們家的人,把你們韓家一門性命都陪進去就行。」

    韓荀硬生生停住了腳步,這幾年囚牢一般的生活,把他的性子磨去了不少,看著董白緩緩的收了拳腳,道:「我們韓家是袁渤海的親族,怎麼會有性命之危呢,你是在危言聳聽吧。」

    董白微微一笑道:「是嗎,那郁兒怎麼不是這樣認為的啊?他可是認為袁家是她的殺父仇人啊。」

    韓荀臉色一變,這會卻是信了八分,沉聲道:「信伯,你引這位小哥到我大哥的房間去。」說完推門出去,急匆匆的走了,老蒼頭惶恐的向董白做了請的手勢,董白跟著他出來,向著後院走去。

    一會的工會到了一處正房,老蒼頭走過去叩了叩門,裡面傳出一個無力的聲音:「信伯,讓人進來吧。」老蒼頭向著董白一引道:「小哥自請,我還要回去應門。」說完退了出去。

    董白推門進去,就見一張胡床之上,躺著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而韓荀就站在他的身邊,看到他進來,那個中年人坐起來一拱手道;「在下韓若,身上有疾,不能起身,還請小哥見諒。」

    董白也不回禮道:「你弟弟應該把我的來意都和你說了吧?」韓若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還請小哥說明,我們韓家怎麼就有殺身之禍了?」

    董白道:「你妹妹為了逃離袁府,自存枕席於荊州劉琮,壞了袁尚想要拉攏劉琮的好事,袁尚只能囚禁你們兄弟來要挾她了,所以她讓我傳句話給你們,讓你們馬上離開鄴城,去中山府投奔蘇雙,事後自然有人去找你們,與她團聚,對了,她還怕你們不信我,告訴我,她的小名叫墜兒,說是只有你們兩個知道她這個小名。」這是劉琮出來的時候,韓郁兒特地駐咐他,只怕兩個哥哥不信,壞了大事。

    韓若、韓荀兩個人對覷一眼,從董白的話上他們可以聽出,董白說的是真的,韓荀首先沉不住氣叫道:「大哥,我們今夜就走吧!」

    韓若思忖片刻,向著董白道:「你是劉琮公子的人吧?」董白猶豫一下,點頭道:「是,劉琮公子不願意韓冀州的後人被袁家這樣折辱,所以願意幫你們。」

    韓若點點頭,道:「小妹謹慎,她能選中劉琮公子,應該是有把握的。」董白不屑的哼了一聲,韓若不為所動的又道:「既然劉琮公子肯幫我們,那我們也不能不管劉琮公子,我想劉琮公子應該還不想和袁家正面對抗吧?」

    董白有些差異的看了一眼韓若,點頭道:「是的,劉琮公子有求於袁家,加上這裡是袁家的地盤,他沒有能力和袁家正面對抗。」

    韓若點了點頭,道:「那劉琮公子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鄴城啊?」董白想了想道:「還有半個月吧。」韓若輕歎一聲,目光中透出一絲堅毅來,韓荀急道:「大哥,現在還問這些做什麼啊,我們快走吧,我這就讓人備車,我們連夜去中山府。」

    韓若緩緩的抬頭看著韓荀道:「我們要是走了,那劉琮公子和小妹不就危險了嗎?袁尚那廝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怎麼會放劉琮公子離開呢?」

    韓荀驚震的看著韓若,聲音發澀的道:「那……我們就不……走了嗎?」

    董白也有些意外的道:「袁尚現在還沒有想到要控制你們,你們要是不走,那再想走就不可能了。」

    韓若看著韓荀,道:「二弟,你想不想為父報仇?」韓荀咬緊牙關,臉頰上的青筋跳起,叫道:「我恨不得生吞袁紹老賊!」

    韓若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帶著弟妹走,但是不是去中山府,而是去投徐寬,我們幫他買了那些戰馬、軍器,他肯定會接納你,你設法勸說他們隨你投奔劉琮公子,日後也許還有報仇的機會!」

    韓荀和董白同時臉色一變,韓荀叫道:「大哥,你不走!」韓若點點頭,道:「我一個廢人,就是走了又能如何,不如留下迷惑袁尚,你藉著去中山府的名義離開。」

    韓荀湊到了韓若的身前,叫道:「大哥,我們打著看望我岳父的旗號,袁尚不會攔我們的,也不會懷疑劉琮公子和小妹的。」

    韓若搖搖頭道:「袁尚不是傻子,你去看你岳父沒有什麼可說的,可是我有什麼道理跟著去啊?這樣一走,豈不是在提醒袁尚嗎。」

    韓荀站在那裡,渾身顫抖,不說話也不動,韓若長歎一聲,道:「二弟,我們只有這一個機會了,你若不能把握,那我們韓家真的就完了!」說到這他的聲色轉歷,韓荀知道大哥定下的事就不會改變,不由得虎目流淚,澀聲道:「那……讓我把大郎帶走!」大郎是韓若的兒子,方才九個月大,韓若的妻子早夭,只留下了這麼一點骨血。

    韓若搖頭,道:「不行,若是大郎走了,袁尚還是會懷疑的。」

    韓荀歷聲叫道:「大哥,你總不能讓我們韓家絕後吧!」

    韓若淡淡的一笑,道:「你不是告訴我弟妹有喜了嗎,那……韓家就不會絕後!」

    韓荀聽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伏在韓若的身上,放聲大哭,董白突然開口道:「你們平時都不出城嗎?」

    韓若強忍辛酸向董白搖頭,道:「我們除了每年十月初一出城祭拜家父之外,就再不會出城了。」

    董白眉鋒一換匯,道:「那韓二公子先走,就去中山府,等到你父祭日的時候你回來和你大哥出城祭掃,趁機找人做戲把他們劫走,不就行了嗎。」

    韓荀眼睛一亮,擦乾眼淚叫道:「大哥,這一招可行啊!」

    韓若卻苦笑一聲,道:「我們出城也不可能離開鄴城太遠,這麼近的矩離,誰敢來袁家的地盤捋虎鬚啊。」

    董白道:「那位徐寬不行嗎?」韓若搖頭道:「這個計劃太危險了,徐寬和我們的交情沒有那麼深,是不會冒險的。」

    董白咬咬下唇道:「那個徐寬是不是字廣遠,擅使一條長矛,嘴裡的四顆虎牙都長得特長,探出嘴唇之外啊?」

    韓荀驚呀的看著董白點點頭,道:「就是這個樣子,小哥認得徐大王?」

    董白開心的一笑,道:「二公子準備出發吧,我跟著你們走,去見那個徐寬,有我的面子,就是讓他闖進鄴城來殺袁紹,他也不會有一點猶豫的!」

    韓若、韓荀兄弟都有些懷疑的看著董白,但見董白的眼中放出自信的光芒,韓若略一思忖就道:「二弟,就聽這位小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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