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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東風不與周郎便 文 / 閒坐說玄宗(書坊)

    玉流連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

    與原祖同時代的修士,存活到現在,這本身就非同小可了,而居然還變成了敵人,那就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練青冥也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將事情的由來與自己的推斷鉅細靡遺地講出,甚至還展示了自己基於不完全版的傳送陣創造出來的法門。

    也就是他對那個把大屠殺當軍功的使者所使的法門。

    「天!這是你自創的法門?天啊,難道你真的是魔鬼?」

    看著用作示範的物品被無聲無息吞噬,卻又絲毫感覺不到法力波動,玉流連好容易才鎮定下來。

    「只此一種法門,便足以橫行花月大陸,支天古卷衍生出來的四大神通,亦不過如此,而你還能破解其它法門,你……我相信你不是在虛聲恫嚇了,可是如果真有能與原祖並稱的敵人,我們就是集合再多人,又如何能夠抵抗?連師妹也不敢硬扛空間破碎的能量!」

    練青冥小心翼翼地撤去氣勁,這個功法太可怕,不分敵我,他還沒有完善到能自如控制的程度。

    「敵人很強大,但我們也不必太過悲觀,我仔細想過,既然他們至今還沒有動作,說明花月星有能讓他們顧慮的東西,或者是法寶,或者是修士,再說,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要奴役花月星,還是要奪取功法,還是搶奪天村地寶,都還未知。」

    玉流連斷然否定:「法寶肯定沒有了,五百年前『那個人』擊毀了所有法寶,而修士當中,我敢肯定沒有比我師妹更強大的。」

    練青冥好奇地問:「反正他們總有顧慮——『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肯說他的事情?連妙法真人都不肯告訴我,可是又好像你們所有的高手都跟他有關係?他又為什麼要擊毀所有法寶?」

    玉流連欲言又止:「……『那個人』是花月星的禁忌,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怕你重蹈無稜的覆轍。」

    怎麼又扯到風無稜了?

    她似乎生怕練青冥追問,馬上改變話題:「好了,我相信你這個消息了,我回去立刻轉告師妹,而且我還知道另外一個天闕仙人級修士的下落,這種事關花月星安危的事,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這樣至少就可以有四個仙人了。」

    練青冥沒辦法,只好道:「四個一定不夠,不過倒是可以提前解除小豆身上的天地牢籠。」

    本來以為小豆小芽都中了天地牢籠的禁制,不過可能是原妙天以為控制一個小豆就足以要挾風挽留了,小芽並沒有中任何禁制,練青冥倒可以省一點心力。

    玉流連十分關心小豆兄妹,聞言道:「啊對了,小豆的禁制一天不解除就一天不能安心,越早動手越好,可惜他中的是天地牢籠,我無法帶他御氣飛行,不然可以盡快送他到師妹那裡。」

    練青冥:「這個我早有想過,他身上的黑氣很古怪,不光元神接觸會受影響,就是真身也難免,不然妙法真人巡天術舉世無雙,讓他帶小逗去一次豈不轉眼就可來回,而且關鍵是,我還要先在自己身上調試清楚才好動手——要不我帶小豆去月神宗,一邊趕路一邊調試,你們則去把那個仙人請到月神宗,這樣差不多我一到就可以開工,最省時間。」

    本來風挽留是一個預備的人選,不過練青冥雖然宣稱可以把他提升到仙人境界,但只是理論上可以,實際還不知是否可行,如果有現成的仙人那自然最好不過。

    玉流連點頭道:「應該沒有問題,月神宗雖極少接待外人,不過為了救人師妹不會拒絕。你可以先作出發準備,我向師妹稟報後,再飛訊通知你出發。」

    兩人商議完畢,練青冥又喝了一大口茶水:「這老小子,真不像話,連坐請坐請上坐,茶上茶上香茶都不懂,害我站著講得口乾舌燥,等破了他的天地牢籠,看我不羞死他,哼哼!」

    玉流連無語地看著眼前的人,這是同一個人嗎?片刻之前深不可測有如魔鬼,現在又小氣膚淺大不正經。

    放下茶杯感覺不那麼渴了,練青冥揮揮手:「好了大姐,沒別的事了,你趕緊回去找幫手吧,仙人也好,不是仙人也馬馬虎虎,有一個算一個,出來混最要緊是人多!我去找妙天大族長下禁制去了。」

    他轉身向原妙天走去,玉流連楞楞地看著他的背影,找人給自己下天地牢籠,輕鬆得就像是去吃飯喝水,如果不是自己親見,真是打死也不相信。

    「或許,他就是師妹預言將要光耀千古的人物……」玉流連懷著複雜的心情破空而逝。

    這世上有多少仙人級別的修士呢?

    太少了,很多人修行一生也見不到一個。

    以至於很多修士都把能見到一次仙人當作是大機緣。

    如果能見到兩次,那簡直是祖上燒高香了,大大有福。

    顧西樓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我不喜歡你的聲音,換一個人來談。」

    風連城挾起一塊鮮嫩肉排,慢慢地放進嘴裡,細細地咀嚼。

    旁邊有兩列機靈的小廝,隨時準備為他把空了的酒杯斟滿,把吃過一半的菜餚撤下去,把熱氣騰騰剛做好的菜換上來。

    風雪漫天的總護法顧西樓只能站在門口,在他飲酒的空隙,致上幫主的慇勤美意。

    非常恭敬,非常謙遜。

    他相信自己已經把幫主不能親臨的歉意,上次合作的謝意,邀請對方共圖大舉的誠意,都表達得清楚到位。

    但風連城從頭到尾就沒有看過他一眼,旁若無人地享受美酒佳餚,中間還對一個上菜時不小心把湯潑出來的小廝,和和氣氣地說了一句「沒事,下次用心點」。

    就是不看他。

    顧西樓告訴自己,忍。

    忍。

    不忍的話,會誤了幫主的大事。

    忍。

    不忍的話,他會出刀。

    一想到他會出刀,顧西樓的心就一緊,像是被人捏在手裡,狠狠地握了一次拳。

    他的刀……那刀光……顧西樓一直不敢回想那天的場景,那簡直是一場夢魘,即使自己其實是與出刀人是同一個陣營,仍然是一場夢魘。

    他的弓感覺到他的不安,開始跳動,如果是平時,他一定已經出手,以仇恨為弓,以殺意為箭。

    有仇將殺人,傷心便挽弓,這是他弓法的訣竅,肆意殺人便是修行。

    可是他不敢。

    在這個人面前他不敢。

    「我不喜歡你的聲音,換一個人來談。」

    他似乎終於吃好了,吃飽了,終於開了口,說了一句話。

    可是顧西樓寧願他沒有說,或者寧願自己沒有聽到,顧西樓血往頭湧,但心底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衝動,不要動,不能衝動,不能動。

    他深吸一口氣:「是,顧某這就稟報幫主換人來和連城侯談。」

    連城侯就是風連城,風連城就是連城侯,歌樂皇賜的爵位。

    他慢慢退開,退出連城侯府。

    侯府也是歌樂皇賜的。

    侯府門口有他的手下在等候著,一見他出來便諂笑著道:「總護法去了這麼久,一定是和連城侯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啪啪啪啪」顧西樓正正反反抽了他三十三個大巴掌,才從牙縫裡迸出三個字:「回總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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